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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遺失的國度

  時間總是在悄然之間流逝,捉摸不透,無跡可尋。隨著時間慢慢走過,身邊的事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著變化,變化后的結果有時候也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不論是好是壞,都在某種程度上逼迫著人們隨著時間而改變,比如說我們看不見的歷史上,海洋陸地的變遷讓最早出現的單細胞生物進化成多細胞的哺乳動物卵生動物還這兩大類,從這上面再衍生出脊椎動物,無脊椎動物,節肢動物等等,再到後來文明的出現,直立人,智人,再到後來的石器時代,青銅器時代,鐵器時代,近代的蒸汽,電氣再到現如今的信息時代在時間的流逝中都顯得微不足道,說不定漫漫歷史長河之後,我們倒成了後世孩童們教科書中某一頁不起眼的敘述,時間是偉大的,同樣的也是最為無情的。


  且說再一次沒出息暈過去的薩倫,他不是沒醒過來,只不過睜不開沉重的眼皮而已,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人在身邊走動,臉上有溫熱的物體在舔舐,有人在用沾著清涼液體的植物纖維製成的不知道是毛巾還是衣服的碎片在擦拭著自己的身體。他只知道現在自己沒死,只不過五感之中只剩下了觸覺,現在這種狀況估計差不多是植物人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方。暈過去之前腳下時懸空的,這就說明應該是到了一個地下溶洞般的地方,萬幸的是自己沒死,如果自己沒死,那邦妮老師和熊大也不會死了。儘管身體動不了,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不過能在頂級法術和三階魔獸的攻擊之下活了下來,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這種能通過身體感受到外界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的狀態並未持續多久,薩倫幸運的蘇醒了過來。


  首先感覺到的是彷彿被烈火灼燒過的喉嚨,氣管組織,再就是肺部


  「水……水.……水.……」正在打瞌睡的邦妮聽到了昏睡好幾天的薩倫出聲了,連忙將隨身攜帶的精緻小水壺小心翼翼的倒出一點水滴在薩倫的乾裂的嘴唇上,他貪婪的舔著連成串的水珠,薩倫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銀灰色的眼眸看到了一臉驚喜的邦妮。


  「邦妮老師,這是在哪兒啊?」看了看四周不知從何方映射而來點點如同星光般的亮源,沙啞著嗓音問坐在一旁探著身體的邦妮。


  「我不知道啊,薩倫,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好幾天了,可擔心死我了」邦妮聽薩倫還能完整的說完一句話,原本懸著的心頓時落在了肚子里,拍了拍高聳的胸脯,驚起洶湧的波濤,害的薩倫被這番風景再一次弄暈過去。薩倫努力的轉了轉脖子看清了能夠夜視的眼睛看清楚了周圍,還真被猜中了,這裡就是一片地下溶洞,也不知道鑽了多久到達這裡,總算是逃過一劫,來不及細細的看周圍,意識沉到了心臟中的大漩渦,霜元素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勾動出來沿著影武技的元力運轉路線跑了一圈,除了胸口處有些晦澀,其他地方都暢通無阻的,那就說明沒有受到什麼重傷,至少四肢是完好的。小幅度的活動了一下,沒有什麼痛楚,便掙扎著坐起來


  「你小心點,這才剛醒過來呢!」邦妮見薩倫身體動了,伸出雙手小心的扶他坐著,

  「邦妮老師,七星沙鱷呢」薩倫這時候想起來那隻將他們置於目前這種地步的可惡的魔獸

  「喏~在那兒躺著呢」邦妮努了努小嘴,薩倫順著她指引的方向看去,那隻原本還氣焰囂張的巨獸血肉模糊的躺在不遠處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它怎麼死了?」


  「幾天前,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幾天,剛剛掉下來的時候,七星沙鱷追了下來,然後好像是沒有掌握好,掉在了它現在的位置,結果那片地上居然是個大魔法陣,它掉在那兒正好觸發了法陣,然後就變成那樣了。」邦妮回憶了一下,以為掉在這裡就沒事了,沒想到那隻七星沙鱷居然追了下來,薩倫半死不活的,就連他那個會變身的寵物都暈了過去,就在等死的時候,七星沙鱷掉落的地方亮起了刺目的亮光,然後就是元素洶湧的翻滾起來,再然後那隻七星沙鱷就躺在那兒死了。


  「魔法陣?這裡怎麼會有魔法陣呢?」薩倫意識到剛剛邦妮所說的那些話之中透露的信息,在這邊荒寂的地方怎麼會存在法陣,而且魔法陣這種東西必須要經年的研究才可以到達了在對的地點,刻下完美的魔法語言和魔法符號才可以經由人激發法陣核心的魔法石進而發動法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要法師激發魔法石,才能引導出元素。


  「這裡有人來過嗎?」


  「沒有啊,就你和我然後還有你那隻寵物」邦妮搖了搖頭。


  邦妮老師是一位魔導師,既然她都沒感覺到這裡有人存在,那就證明一定沒人,至少在他們進來之後沒人,如果說能讓邦妮這麼近的距離都感受不到的存在,那只有一類人—聖者。肯定不是聖者,傳說到達聖域境界的人身體可以直接溝通天地之間的元素,不用任何的手勢,不用任何的語言,意念一到就是元素就會自動組成法術,既然都達到這種境界了,薩倫可不認為他們還有什麼閑心去研究什麼法陣。這個法陣一定是在無人的情況下被觸發的,現如今的魔法知識還沒有這麼強大先進,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邦妮老師,我們現在是在一處.……」


  「遺迹,這裡是一處遠古遺迹!」還沒等薩倫說完邦妮就幫他說出來了,她這幾天一直在思考那件事,那個魔法陣的威力能一擊將強大的三階魔獸殺死,而且還是在無人主持之下進行的,思來想去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不過這幾天薩倫一直昏迷,她並沒有去探查什麼。


  「對了,有吃的嗎,我肚子好餓」


  「.……」


  「嗷嗷嗷~!」


  雖然那隻大蜥蜴的肉充滿韌性味道也不太好,但是魔獸的肉畢竟不是凡品,很快的薩倫的就渾身充滿力氣,就連運行晦澀的經脈也通暢起來,怪不得人家煉身體的人都說魔獸的身體千年的葯了,這比十全大補丸還十全大補丸,其實薩倫並未受到多大的傷,只不過是嚴重透支了體力,和身體內的霜元素而已。


  「你這些天都吃的是這個嗎?邦妮老師」


  「是啊,被這東西鬧騰的這幾天一直沒睡著」邦妮老師見薩倫醒了過來,精神放鬆下來,這時候就感覺到疲憊了,可身體內就像是燃燒著一團烈火一般的充滿著活力,不管怎麼樣就是睡不著。


  「等會我們去看看那裡面到底有什麼」薩倫大口的嚼著七星沙鱷的肉,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上個世界,錫安,再到那麼久的野人生活,哪裡有什麼條件挑三揀四的。水足飯飽之後拍了拍肚子和邦妮一起肩膀上站著熊大,往這片底下溶洞的最深處慢慢走去。之前看到的點點如同星光的亮源,只不過是鑲嵌在溶洞穹頂之上的不知名礦石還是什麼。


  奇怪的那隻七星沙鱷屍體躺著的地上並沒有看見雕刻過法陣的痕迹,根據邦妮老師說的,她的確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三下五除二的將它給滅了,最後只能歸結與遠古的魔法文明產物了,而且這個地方與天然溶洞相差太大了,人工雕琢的痕迹太明顯了,比如說上方的如星空一樣的洞頂,還有平整的地面,站直身體感受了一下,往地勢較高的地方慢慢走,那隻大蜥蜴生命的教訓還在那兒呢,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殺機,每走一步,薩倫和邦妮都要停下來冥想感受一下周圍元素的狀況,如果發生什麼元素暴亂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幾個小時以後,薩倫和邦妮並未遭遇危險,星光的亮度越來越大,直到見到了一條大道。這條大道兩旁分別是一排跟跟矗立的精美的石燈柱,每兩個燈珠中間都站有一尊栩栩如生的石雕戰士,薩倫以前最喜歡的是研究冷兵器研究盔甲,但他們身上是一種薩倫從來沒見過的樣式,有點像故唐朝的明光鎧,但又有點像西方的封閉式重甲,同時還有點類似島國小蘿蔔頭的兜式鎧甲,手上拿的是一種長兵器,像槍斧又不是槍斧,像長戈又不是長戈。石雕和石柱之上除了斑斑點點的有些濕霉斑,並沒有腐朽剝落或者是損壞的痕迹,有極大的可能這裡從建造完成還沒有人造訪過。


  「薩倫,你小心一點啊,不要亂走」邦妮本來停在這條大道之前有些猶豫還在觀望思考的時候,卻看到薩倫像是丟了魂似的走上了那條大道。


  「沒事邦妮老師,你順著我走過的地方慢慢過來,不會有事的」不知道為什麼,薩倫總覺得這個地方沒有什麼敵意,當然了,除了那隻倒霉的七星沙鱷。遠古的遺迹是在上古大戰之後文明破碎之後留下的財富,先人們是不會像做豪華寢陵又怕人偷故意設下了許多危險的機關用來防禦,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想到關於那個時代的文明只留下鳳毛麟角來供後人研究。以前發現遺迹之後是有不少的人遇到了危險,但根據老師司倫德的說法,人們發現遺迹之後不是著手研究,而是想著怎麼獨自佔有,野心與貪婪總會帶來鮮血,薩倫相信因為遺迹而失去生命的人面對的不是前方的危險而是背後的刀。而且據說上古時代的世界擁有比現在先進宏偉博大得多的文明,經歷過上古大戰之後文明幾乎消失了,但是凡戰爭總有勝利的一方,總有幸運活下來的人,總有親眼見證過那場大戰的人,不過關於戰爭卻沒有隻言片語,就像是時間斷層一樣,關於典籍捲軸的記載只有這麼一句話,邪惡軍隊的戰火點燃了整個世界,歷時三十七年,正義戰勝了邪惡。


  「嗷嗷嗷~~!」蹲在薩倫肩膀上的熊大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站立起來指著前方。如果說薩倫的眼睛是一個大號的夜視儀,那熊大的眼睛就像是夜視儀和望遠鏡的綜合體,它能看見很遠的地方,而且漆黑的環境也不能阻擋它的視線。


  「邦妮老師,熊大發現什麼東西了」薩倫回頭看邦妮戰戰兢兢一步一頓前進的模樣感覺到有些好笑,也不至於這麼小心吧,這裡雖然看起來不像是什麼戰後遺址,倒像是有這麼個打算故意做出來的,不過花費這麼大功夫在沙漠底下的溶洞雕琢出這麼個地方來,怎麼都不像是坑人命的。等邦妮趕過來后朝著熊大指著的地方繼續前行,雖然大道旁邊的燈柱石雕什麼的很是壯觀,不過在這種地方,還有人形塑像,怎麼看都有些詭異。


  走了沒多久,看到了一處高台,長台階的高台,薩倫到現在對高台還是有些敏感,在巨木高原見到那個邪惡的祭壇也是健在高台之上的,所幸的是台階之上並沒有看到那些奇怪的雕像,只是單純的高台階。拾級而上,洞穴變成了通道似的,薩倫走上了一條斜著向上的通道,本來高高的穹頂一點點的低矮起來,半個多小時之後,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大廣場,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除了台階和廣場連接著之外其他廣場之外都是不見底的深淵,正對著剛剛上來的台階正對面位置是一門巨大的牌坊,上面寫著四個薩倫不認識的字,整個大廣場出了這些之外就是一片平坦。


  也許是因為沒什麼明顯的能引發興趣的參照物,薩倫看著那個大牌坊,或者應該是叫做門樓,按照習俗門樓牌坊這種東西不是隨便建造的,它代表的是一個地方的臉面或者是當地具有什麼相當重要的紀念事件,比如說故宮的九門,為拿破崙建的凱旋門,這都是有極大的象徵意義和紀念意義的。這個大牌坊,首先是體積大,其次是精美,上面雕刻著許許多多人物還要描述什麼故事的浮雕。和邦妮來到這個大門之下仰頭觀望,邦妮突然念出幾個奇怪古老的音節,應該就是這種文字的語言讀法。


  「這是西斯萊古文!」邦妮看著門樓上的那四個字說道

  「哦?邦妮老師認識這幾個字嗎?」


  「我看看……」邦妮看著上面的幾個字陷入了沉思,沒想到這種像是符號一般的文字到現在還有人認識,隨著魔法文明消逝的還有許許多多寶貴的財富。


  「西沙王國」邦妮摸著光滑的下巴思慮良久緩緩說道

  「什麼?」


  「這個地方叫西沙王國」邦妮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是在一個上古大戰之後消失的國家,按照現如今的方位來看這個國家的疆域就是斯卡亞沙漠裡面。」


  「邦妮老師,你是怎麼知道的」既然這個國家在上古大戰之後就消失了,那不應該會有人知道,更別說懂得這種語言了。


  「我出生在獅鷲王室啊,知道這些有什麼奇怪的」邦妮解釋翻了翻白眼,獅鷲公國以前並不是一個國家,只是一個地區,使唯一一個經歷過上古大戰而倖存下來的城邦,外界傳說獅鷲公國在上古大戰時期本來是出於分崩離析的邊緣,但他們信奉的一位神明出現挽救了這個地方,還將獅鷲帶給他們,所以就有了現在的獅鷲公國,當然了,可信度是高是低就沒辦法考證了,不過有一點確實是真的,獅鷲王室擁有悠久的文化歷史傳承,邦妮是獅鷲王的親侄女,以獅鷲王室一向人丁單薄來看,邦妮從小受寵出入獅鷲王室典藏的什麼地方從而知道這些也不算多奇怪。


  接下來的事情就奇怪了,高大的門樓後方漆黑的岩壁上突然轟隆隆的顫動,連帶著站在廣場之上的薩倫和邦妮都有些站立不穩,巨大的岩塊土塊紛紛剝落下來,薩倫心想完蛋,感情一路上不下什麼要命的陷阱,原來是打算在這兒一來個包餃子一網打盡,如來佛祖,無量天尊,三清大神,安拉,上帝,耶穌,反正能想起來的神明薩倫都求了一個遍,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誰也說不好,萬一哪位老人家突然就顯靈了呢。時間推移,震動越來越強烈,不光是大門樓後面的岩壁了,四周的岩壁上也在紛紛剝落。


  「嗷嗷嗷~~!」熊大尖叫一聲跳到了薩倫的懷裡,閉上黑溜溜的小眼睛瑟瑟發抖,


  不得不說等待死亡的感覺不好說,知道下一分鐘就會死這分鐘就會不停的想象著死亡的場景。四中空曠廣闊的溶洞壁上在轟隆隆的剝落這,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難熬,不過所幸的是薩倫和邦妮沒有被掩埋,薩倫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發現周圍不再是黑乎乎的岩壁,而是演變成了一座座高大精美的古代建築,圓穹頂,四方棱,浮雕壁,有些類似中世紀的歐洲建築,一座連接著一座環繞在大廣場的周圍。


  這是一座隱藏在底下的古代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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