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專業人才
「是什麼？」瞥了一眼後面的那個騎士，被繩子牢牢的捆住，掛在馬鞍上一步一步的走著，正如坤德所想的那樣已經完全不成人形了，滿臉是血，除了臉上還有頭皮上東一個西一個到處都是創口，眼皮割掉了，眼球無神的轉著可見已經失明了，耳朵已經不見了，腦袋兩側只剩下兩個窟窿。
「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了」坤德有些不敢回頭看，本來以為抓到一個人抽兩鞭子打兩棍子已經很疼很難受了，但是過去的那兩天可算是開眼界了。
「不，不過！他當初屠殺那些無辜平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些遭遇！」萊昂一臉的暢快，不時地回頭看看那個被馬兒拉著人，「他做的那些事註定要下地獄的，我提前讓他感受一下！」
「這算什麼，這兒太簡陋，要是有足夠的條件我很樂意讓萊昂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地獄。」薩倫感慨似的說道，念完九年義務之後家裡就沒有條件供他繼續讀書了，在為了生計奔波的閑暇之餘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看書什麼的，尤其喜歡歷史，全球史上出現的著名的刑罰太多了，其殘忍程度駭人聽聞，這雖然是奴隸封建原始社會下的產物，但是不可否認在某種特定的時候確實很令人感覺到暢快（個人意見哈?）當年的納粹弄出來的什麼奧斯維辛、薩克森豪森集中營弄出了數不清的刑罰，當時那場大戰結束之後才報導那些慘無人道的地獄，不過那也只是死亡傷殘的數字而已，那數字底下到底隱藏著多少的罪惡誰又清楚呢。
「薩倫，他好像不行了」扎克的心地還算是比較善良淳樸的，遭遇大難之後想的也只是手刃仇敵而已，剛開始聽到仇人之一的慘叫還有些新鮮，不過越到后就越感覺觸目驚心，此時見那人的呼吸微弱，胸膛起伏間隔時間越來越長。
「小子，告訴你，老子叫萊昂-朗曼，希望到地獄里你還記得我的名字！」萊昂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緩緩說道。也許是因為迴光返照吧，這人聽到萊昂的話，呼吸急促起來：「嘿嘿，給我個痛快吧，下刀子后，黑……黑山家族會記住你的！」萊昂大劍出鞘明亮的寒光抹在了他脖子上，結束了他的生命。
殺了這人過後，像是解脫了似的，跌坐在地，喉嚨里發出困獸般的嘶吼：「啊~！父親大人，母親~！」淚水順著沾滿泥濘血污的兩旁畫出兩條可笑的痕迹。后想起了什麼，跪倒在地對著薩倫瘋狂的磕著頭，站在一旁的扎克見到之後反應過來也磕著頭，薩倫急忙將他們扶起來：「這是幹什麼，」
萊昂抬起頭來看著薩倫哽咽著說道：「謝謝你，謝謝你薩倫！」
「說這個幹什麼，不過萊昂你記住，我希望你永遠不要迷失你自己，你還年輕，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父親母親應該也不想看到你被仇恨拖累一輩子。」薩倫想了一下沉聲對他說。萊昂抹了抹眼淚，努力的做出一個笑臉：「我知道，只不過那些人不殺了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
「放心，我會幫你的，你和扎克兩天都沒睡覺了，趕快休息一下吧，我們回去」
「嗯。」
兩個月後.……
「終於回來了！」四個大人一個小女孩一個肉球站在飛靈城之外看著那高大的城牆，來來往往穿梭在城門之下的人們。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無他，形象爾，兩個月從巨木高原下來奔行在荒野當中，沒有補給沒有洗漱，無論多整潔都成了野人。
正所謂一步落步步落，兩個月當中耽誤了幾天後就一直沒有趕上學院的大部隊，打開小院子門，春季剛剛來到，院子的空地上因為沒人打理長滿雜草，從出發去巨木高原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五個月的時間了，也不管被灰塵籠罩的床鋪，舒服的躺了上去，還沒等好好休息一下
「嗷嗷嗷~！」一隻純白色的肉球就急不可耐的大吼大叫的
「混蛋玩意兒，也不知道心疼老大，就知道吃，等我好好洗洗換身衣服再出去」嘟嘟囔囔的爬起來洗漱了一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帶著熊大來到了碎石酒館。
「查理斯，弄點吃的過來！」找了個地方高聲對吧台後面的胖大酒保喊道。酒保應答一聲之後巴爾就過來了
「怎麼樣，巨木在巨木還不錯吧」
「還行吧，遇到點事，不過也收穫點東西」見到了愛麗絲，哪怕是匆匆一瞥薩倫也很滿足了，從法師境界突破到了大法師。
「還不錯？我可是巨木高原出來的」巴爾有些不滿的嚷嚷
「這我可真不知道，否則一定好好誇一誇」哈哈兩聲接著說，「對了，拜託你打聽點事情」本來答應了萊昂幫他查仇敵的事情，早該問問了。
「說吧」
「前些日子我一個朋友部落被人滅了，朗曼部落和灰狼部落，我想你幫忙查一查是什麼人做的，哦對了，是帕西帝國的騎兵隊，我想知道那支騎兵隊到底是什麼人指揮帶領的。」薩倫壓低了聲音對巴爾說，
「回頭我問問帕西的朋友，不過可別抱太大的希望，帕西的貴族抓奴隸的頻率是出了名的，經常騷擾高原人部落，哪些人可不好查」巴爾想了一下還是保守點說的好，帕西那幫土財主經常出兵，不要臉的經常掛著飛鷹旗到處搶劫耍流氓。
「抓到一個人，據說是黑山家族的」想起了熬不過三天的騎士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黑山家族？那就更不好辦了啊」巴爾少見的愁眉苦臉的，撓了撓光頭，看著薩倫有些疑惑的目光接著說：「黑山家族是帕西的大貴族，世襲黑山侯爵，現任的黑山侯爵是帕西帝國德萊行省總督兼任西北卡拉迪重兵要塞的總指揮官，也是帕西最大的奴隸主之一，不確信能不能查得到」
薩倫靜靜聽著巴爾說的這個家族，還有那個最重要的字眼：奴隸主，他一直就對奴隸制度深惡痛絕，他親眼見過被抓到的奴隸是怎麼一副樣子，遭受到怎樣的對待，這種制度就不應該出現，那些不幸被當做奴隸的人過得比牲畜還不如，沒有休息，只要是主人有需求奴隸就必須做他想做的那些事情。眼睛轉了轉計上心頭，他想起了五個月前一次來到這裡看到的一種土黃色寬大的長葉子，據說是用來受傷后熏傷口的，不過他們都不知道它還有一種更為重要的作用。
「話說好久沒有和巴里聯繫了，我知道一種奢侈品能賺大錢，就是那種叫煙瘡葯的東西做的」故意頓住，看著巴爾不說話。
巴爾和薩倫打交道也有幾次，還有巴里給他的來信中說明這個薩倫好像怎樣能夠方便快捷的賺到錢，他似乎知道哪裡有財富，巴里餐廳聽從了他的建議還有他做的培訓，每天的營業額比往日不知漲了多少倍，現在已經在無罪城開了四五家分店了。既然現在他這麼說肯定有什麼發財的好主意，不過自然是有條件的，巴爾咬了咬牙，權衡一下狠狠說：
「等我兩個月我一定查到毀滅了朗曼部落和灰狼部落的人都有誰，姓名家庭住址，幾歲不尿床都給你查出來！」紅著眼睛緊緊盯著薩倫。
「這就對了嘛，和什麼過不去都別和錢過不去，你看咱這關係，對吧」哈哈兩聲沖巴爾挑了挑眉，接著到巴爾的藏寶室給他演示一下煙葉蒸餾，過濾，蒸烤一系列的手續之後，畫出一個煙斗圖讓他找人打磨，本來是打算做捲煙的，不過這裡找不到木漿紙，基本上都是什麼動物的皮硝制的要不是樹皮做的麻紙，好傢夥比煙還嗆，不如弄個煙斗出來還方便許多。不一會兒就弄出煙斗圖來，講細細切碎經過加工的煙絲慢慢塞進煙斗中，點燃之後滿足的吸了一口。勁兒有點大，上輩子是個老煙民，來到這裡以後強制性的戒掉了，十八年後再次感受到這種味道，有些飄飄然。
巴爾看著薩倫一臉滿足的樣子，有些躍躍欲試，接過煙斗好奇的吸了一口，開始有點嗆人，在薩倫的指導下，掌握了訣竅，眯著眼睛學著葛大爺的癱法靠在椅背上
「還真是好東西啊，這東西能賺大錢，絕對能賺大錢！」巴爾多年的酒館主和黑市商人經驗讓他看得出了煙草背後的巨大商機。
「是啊，這是奢侈品，絕對的奢侈品，你就說這東西製作起來非常難，對了，還可以在煙鬥上下功夫，做的精美漂亮一點」薩倫說道，「當然了，你沒問題的話，我們簽協議，談談分成」
接下來就是愉快的商業合作了，巴爾負責找貨源，薩倫負責技術指導，在公正的契約之眼見證下籤下了影響後世長達幾千年的煙草合約。
在巴爾強烈反對之下拿走了做好的那個煙斗和作為實驗品的煙草，拽著好不容易吃上蛋糕的熊大回到學院到了112寢室：
「萊昂，我已經找人去打聽線索了，最晚兩個月就會查到那支騎兵大隊的消息」看著萊昂眼睛紅紅的又要掉眼淚，「行了行了，大男人別流貓尿，好好修鍊照顧好你妹妹，晚上我帶你們去個地方，既然要報仇，咱就好好跟他們玩玩」
坤德一向是比較喜歡刺激新鮮的東西，平時也比較喜歡玩，在學校里也不好好學習，迷上了什麼偵騎小說，整日流連學校後面的小酒館，神神道道的跟薩倫學到的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聽說有什麼好玩的差點驚呼出來，薩倫說好玩的那就一定差不了，當然了，除了上次折磨那個人的那些工具和手段，想起來都害怕，如果那些東西用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能熬多久。
「不會搞什麼木鞋子之類的東西吧」心有餘悸的坤德下意識的問道，看他一邊哆嗦一邊流冷汗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擺子呢。
「當然了，那種小兒科要不是當時沒有條件我都不好意思提」不屑的撇了撇嘴，難道爺會告訴你爺曾經認真研究過古代封建刑罰和下賤的奧斯維辛文化的事情嗎？坤德看薩倫的眼神都變了，這到底是什麼人，不會是披著人皮的魔鬼吧，那還是小兒科，那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渾身是血的樣子他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
「我是說帶你們去個好玩的地方，貧民窟酒館！」看著坤德怪異的眼神一陣火大，怒聲說，這些小子真沒見識，什麼事都大驚小怪的。
自從認識薩倫之後雖然萊昂知道他的想法向來是奇奇怪怪的，人也奇奇怪怪的，整天說一些聽不懂的話，還自稱什麼來自西方的番話，總是有一些古怪的想法，但是始終也沒想到他會說什麼貧民窟酒館，什麼時候好這一口了，學校後面的那家酒館雖然小，不過裡面的酒水表演什麼的都比較高大上，貧民窟裡面都是些難民或者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什麼小偷，混混生活的地方，那裡的酒館會是什麼好地方，除非.……
夜幕降臨帶著他們三個到了碎石酒館，敲開掛著歇業招牌的大門后，巴爾嘟嘟囔囔的出來了，他還在心疼那些被黑走的煙草
「這大晚上找我幹什麼，我們不是簽好契約了嘛！」薩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招手讓他坐下，說道：「過來看看，再說了好歹我們也是朋友，怎麼這幅口氣」
「把煙拿出來，我還沒好好嘗過呢」，牙疼的塞了點煙絲給他伸過來的煙斗里，看巴爾心滿意足的吞雲吐霧，沒好氣的說：「你就不知道自己做一點嗎？今兒過來給你介紹幾個朋友，我的朋友」
「自己做一點？那都是留著賣錢的，不對啊，你那吝嗇鬼的德行比我還喜歡啟明星金幣吧」巴爾吐出一口濃濃的煙氣，，接著說：「給我介紹什麼朋友」薩倫將萊昂他們介紹給了巴爾，取出那個有些粗糙的第一支煙斗，這玩意還是個紀念品，這個世界上第一支煙斗，說不定百八十年後還是個值錢的古董呢，從麻布袋裡拿出煙絲小心的塞了一點，吞吐著白霧：「白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萊昂和扎克是苦主，你接下了生意，我就把他們帶來了。」
「放心，我答應了的事不管多難都幫你做，兩個月後過來拿消息就是了，亞力士的姓就是信譽的保證」巴爾還以為薩倫是來監工的，再說了，再黑心的包工頭也要給工人施工的時間吧
「信譽？那玩意值錢量少，就我所知亞力士好像就你和巴里倆吧，巴里在無罪，你在飛靈，等你做出成績來再跟我吹牛，對了，巴里的分紅該到了吧」薩倫翻了翻眼睛，
「早到了，那筆錢可不少，巴里的信里罵你的話你肯定不想聽，哈哈哈.……」巴爾想起了他哥哥的信里說薩倫的話，在他的描述下都快成吝嗇黑心的地精了，當然還是公正的誇了誇，巴里餐廳的收益足以讓他忘掉那個該死的魔法契約。
「得得得，不用說了，那筆款子你幫我定一些東西，老規矩你拿一成，還有一成幫我送到西北三叉戟的熱砂鎮」難得的薩倫大方一回，不過這都是為了那些可憐人，再說了啟明星銀行里他還有十多萬金幣的存款，還有酒的收益沒有拿回來，鐵須說飛靈城也有矮人的酒行還不小，他有個叔叔叫銅角的是飛靈城矮人的領袖，臨來的時候他說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他叔叔。
「是那些獸人吧」巴爾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斗，
「看出來了？」薩倫一點也不奇怪，巴爾是做黑市的，如果沒有一點眼力早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第一次見到黑斗篷之後我就知道了，放心吧，我對獸人沒有惡意，高原里很多老鄉都是獸人，要不然他哪那麼容易找到地方安頓下來，他以為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嗎」吐出白霧，巴爾閉著眼睛慢慢說道。薩倫到吧台要了杯酒，萊昂他們坐在吧台旁不知道說些什麼，輕聲對巴爾說：「謝謝了」
巴爾看薩倫皺著眉頭咽下被子里的就，「謝我做什麼，我也看不下去他們對獸人的態度，不過我可不像你那麼大膽的光明正大的幫他們。酒不好喝就別糟蹋東西了，幫我進一點老白乾傭金我就不要了，別藏著掖著，我知道你和那些怪脾氣的矮人有來往。」
薩倫擰著臉好不容易咽下這叫做酒的東西，拍了拍胸口，說道：「那感情好，等會兒我寫封信，去找銅角，就說是薩倫-奧古斯都介紹的，不過價錢我可不管。」
把剩下的酒灌進一直嗷嗷叫的熊大嘴裡，和萊昂他們加上醉醺醺的熊大離開了碎石酒館，剛剛走出大門，扎克就大叫起來：「薩倫，真沒想到，你還認識巴爾-亞力士啊，你怎麼早都不告訴我，太不夠義氣了」薩倫奇怪了，那個光頭大胖子有什麼好說的，
「怎麼了，怎麼不夠義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