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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

  鄭平勇卻看到了站在趙偲身後的韋笒溪,因為韋笒溪的那一頭白發,讓鄭平勇想起了在皇陵地宮裏所遇到的那個女鬼,如果真的是她,看起來她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要想從這裏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公孫良心心念念的想著的是如何從白發女子手中奪回娥皇古琴,看樣子那女子並不會武功,剛才趙偲十分小心地護著她,看起來她對越王趙偲是很重要的人,雖然趙偲什麽話也沒說,但他每隔幾秒鍾就會看她一眼,那種眼神除了探究之外,還有一種就連趙偲也沒發現的情緒。


  “你是誰?長得像個女鬼一樣,還穿一身白,離我的偲哥哥遠一點。”耶律祺英看到趙偲竟然牽著那個白發女子的手,嫉妒得不得了,能牽偲哥哥的手的隻能是她耶律祺英,上前就狠狠地推了一把,本來韋笒溪的身體就特別的瘦弱,耶律祺英用力一推,韋笒溪跌倒在了地上,耶律祺英還不甘休,手舉起長鞭就向韋笒溪抽去,眼看長鞭就要落在韋笒溪身上,沒想到溪兒一伸手握住鞭稍,用力一帶,耶律祺英一個趔趄差點撞到趙偲,趙偲也覺得耶律祺英太過分了,就想著讓溪兒給她一個教訓也好。


  公孫良一心想要得到娥皇古琴,看到韋笒溪背著的娥皇古琴,就上前準備搶過來,趙偲看到公孫良要搶韋笒溪的琴,揮掌就迎了上去,他本來就受了傷,現在公孫良手持利劍,他卻什麽武器也沒有,兩人打鬥起來,趙偲隻能處於被動的地位,鄭平勇本就是大宋的將軍,此時飛身上前保護越王趙偲,與趙檔一起與公孫良鬥在一處,穆雲飛看到幾人打鬥起來,不知道該幫誰,看了一會兒發現不管是師父處於上鋒,用不著他上去幫忙,倒是一旁的白發女子身上背的琴應該就是師父日思夜想的娥皇古琴,他一定要幫師父把琴搶過來,那琴本來就是公孫家的,替師父拿回娥皇古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想到這裏飛身上前,來到了白發女子的麵前,伸手就要搶她背著的琴,韋笒溪輕輕的一側身躲過他的手,穆雲飛沒想到這個女子身體竟然如此輕盈,一時大意竟然沒有得手。


  三個盜墓賊一時間傻了眼,弄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隻要沒人跟他們搶包袱裏麵的珠寶就行了,於是傻愣愣的做壁上觀。


  趙偲卻越來越體力不支,之前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衣服被染成了血紅色,公孫良右手持劍,左手揮掌,飛身而起,一記泰山壓頂向著趙偲拍過來,這一掌公孫良用了八成的功力,趙偲向後暴退卻還是沒有躲過去,被打得撞在石屏風上石屏風從中間斷裂,碎石紛飛,趙偲當即口吐鮮血跌在地上,鄭平勇也受了傷摔倒在地上。


  韋笒溪一看石屏風斷裂,趙偲受傷,心中甚是焦急,那石屏風上不僅有機關,還連著這石室裏的石門,不出所料這石門已經緩緩的關上,生死關頭,這些人還在為一已私欲爭鬥,真是可笑至極,韋笒溪輕靈地躲閃著穆雲飛的進功,這讓穆雲飛詫異不已,明明每次快要抓到的時候卻撲了個空,從這個女子並不還手上來看這個女子應該不會武功,但是她卻能夠輕易地避開自己的進功,難道這個白發女子真的是女鬼不成。


  耶律祺英看到趙偲受傷,飛快地來到了趙偲身前,揮起長鞭就向著公孫良打去,陸瀟瀟看到趙偲受傷,急忙來到跟前扶起趙偲,麵對公孫良她不知如何是好,一邊是師父,一邊是心愛的人,她哪邊也不能幫,心裏難過極了,韋笒溪見到趙偲受傷施展起幻蹤魅影瞬間來到趙偲身邊,正在進攻的穆雲飛隻覺得眼前白影一閃,人就不見了,他的招式來未來得及收回來。耶律祺英哪裏會是公孫良的對手,公孫良是上過沙場的大將軍,交手不到三招,耶律祺英就被打得節節敗退。


  “為了一把琴就將偲哥哥傷成這樣,你這老頭也太過分了!”就在公孫良用劍逼著耶律祺英步步後退的時候,一架古琴橫在了兩人中間,不知何時,韋笒溪將背上背的娥皇古琴取了下來,在她看來,任何東西都沒有生命可貴,她看得出來這個黑衣人是想奪她的琴,這琴和小蛇在皇陵中陪伴了她三年,她又如何割舍得下。此時趙偲已從地上坐起,韋笒溪輕輕的吻了趙偲的額頭,就如當年她生病的時候他吻她的額頭一樣,她不知道這一吻吻呆了眾人,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這是有多麽地驚世駭俗。


  越王趙偲也愣在了當場,不可至信地看著韋笒溪,當年每當溪兒生病不肯吃藥,告訴她一定要好好吃藥,隻有病好了才能到宮裏看他,她每次都會很乖地皺著眉頭把藥喝掉,他就會親吻她的額頭作為獎勵,現在不可思議的是這個白衣女子竟然用當年的方法在吻他,他從小到大除了溪兒沒有人這麽對他,他恍然看到了當年溪兒的影子,不禁地喊了聲:“溪兒。”


  一陣琴聲傳來,眾人皆是一楞,眾人望去,隻見白衣如雪,白發如瀑,溪兒席地而坐,前麵放前那娥皇古琴,十指纖纖撥動琴弦,那情形美得不可言說,那琴聲透著震人心弦的哀傷,讓聽者忘記了身在何處,隻融於那一絲絲、一縷縷的哀傷之中,就連公孫良也怔愣在當場。


  聽到這琴聲,越王趙偲心中一震,十分不解地望向眼前的白衣少女,那娥皇古琴彈的竟是七年前他譜的曲子,詞是蘇軾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這首蘇軾的詞他曾經手把手教過韋笒溪,現在眼前的人究竟是誰?為何她竟會彈奏這首曲子?難道她是溪兒,不,不可能,溪兒早就在三年前陪葬,死於這皇陵之中,不是已經找到她的骸骨了嗎?為什麽?她與當年的溪兒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是巧合?“溪兒,你是溪兒嗎?”趙偲喃喃自語,望著低頭彈琴的溪兒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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