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哪兒都不許去!
第50章 哪兒都不許去!
“放心,我會找機會跟盧敘說,想個法子搪塞過去。”韋世寬扶著她坐起來,靠在軟枕上,“這些事有我自有安排,你別憂心,起來吃點東西。”
在他看來,一年到頭來韋家行刺的刺客多不勝數,犯不著對這兩個籍籍無名的女刺客趕盡殺絕。
父王也並非是恨那女刺客要殺自己,而是恨她使了美人計,在自己動情後才下殺手。士可殺不可辱,堂堂鎮北王的威嚴掃地,父王隻是想折磨那女刺客泄憤罷了。
韋世寬可以理解父王的這種想法,就像麵對莫塵時,他也會有種不甘心,覺得自己龍章鳳姿、玉樹臨風,這女人卻對自己的魅力熟視無睹,還要殺自己,簡直是看不起人。
莫塵由他扶著坐起來,淚眼婆娑地拉著他的手又是一陣感動,喃喃道:“小王爺……”
“你別這樣看我。”反倒是韋世寬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羞澀的臉上帶著薄紅,急忙起身去端了碗粥來,“多少吃一點,別急壞了身子。”
莫塵那種既崇拜又依賴的眼神,讓韋世寬覺得十分熨帖,尤其她的聲音因為生病和哽咽略帶顫音,軟軟糯糯,聽起來更是讓人全身酥軟,毫無抵抗力。
若不是他尚餘一絲理智,早就撲上去將她的衣服脫了,揉進自己懷裏。
白衣男子先將粥吹涼,用嘴試了試,見不熱了再喂她吃。
莫塵吃得慢,他拿著湯匙等得無聊,又想起自己也還沒用午膳,平時就常用她喝過的茶盞,便幹脆喂她一口粥,自己也吃一口。
幾口之後,莫塵反應過來,見他拿吃過的湯匙喂自己,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這個韋十三太不講衛生了!
“怎麽,你嫌棄我?”男子羞惱地蹙眉,委屈地嘟囔道,“我都沒嫌棄你。”
“不不,奴婢是聽聞小王爺愛幹淨……”莫塵想想也罷了,反正就當是……他給自己試毒吧,“奴婢怎敢嫌棄小王爺?是怕將病氣過給了您……”
韋世寬渾不在意,又舀了一勺將湯匙遞到她嘴邊,莫塵隻好硬著頭皮吃了。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一碗粥。
韋世寬又添了一碗,喂她吃了小半碗,剩下的都自己吃了。
“這就對了,這幾日你就留在我這裏,把身體養好了再說。”韋世寬扶著莫塵躺下,自己才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招呼清心和寡欲進來收拾桌案。
兩個小廝進來。
寡欲埋頭收拾桌案,清心卻看著韋世寬,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小王爺……”
“何事?”
清心衝他使了個眼色,指著門外道:“是……是王妃身邊的半夏姑姑和白姬身邊的軟玉姑娘來了。王妃聽聞莫塵她得了風寒,說要……說要將莫塵送回梨院去養病。”
韋世寬抿著唇沒有說話,又坐回睡榻上,給莫塵掖了掖被角。
莫塵聽見了清心的話,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了幾分。王妃知道自己病了,要將自己趕出澄園?
“小王爺,屬下聽聞這風寒會傳染人,王妃也是關心您的身子,怕莫塵她將病氣過給了您,”清心見他不答話,又勸道,“等莫塵的身子好了,還可以再接她回來……”
韋世寬許久不說話,門外又有人在等著,清心不禁著急。
莫塵也覺得不妥,掙紮著想坐起來:“小王爺,奴婢本就是梨院的人,就讓奴婢……”
“你別動,哪兒都不許去!”男子一襲寬袖白袍,端正坐在睡榻邊緣,那氣勢強大到讓人不敢忤逆,莫塵隻好又躺下。
韋世寬沉著臉色,給莫塵蓋好被子,轉頭朝清心道,“去將軟玉叫進來,本王有話吩咐她。”
清心忐忑地應了聲“是”,出去叫了軟玉進來。
“奴婢拜見小王爺,”軟玉今日一身紅衣,臉上畫了淡妝,一進來就伏在地上,朝韋世寬磕頭道,“小王爺放心,奴婢和白姨娘一定會好好服侍莫塵姑娘,直到她康複……”
韋世寬才剛從北境回來,他酒後寵幸一個丫鬟的事,就傳遍了王府。
白姬和軟玉也不知是從哪裏聽到,說那個丫鬟就是從梨院裏出去的莫塵,且她大概是沒什麽福分,才剛承了寵,就得了嚴重的風寒。
“回去告訴白姬,以後少去母妃跟前嚼舌根,若是再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休怪我不講情麵!”韋世寬正襟危坐,目光如淬了冰一般看向那跪著的紅衣小丫鬟。
“小王爺!不關白姨娘的事啊……”軟玉驚恐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急忙垂下頭。
小王爺怎會知道是白姨娘去找了王妃?
從前小王爺雖然對白姨娘冷淡,可從來也不曾說一句重話,對待軟玉也一向是嘴角掛著三分笑意。
正因為小王爺從前對自己態度不錯,軟玉今日才敢跟著半夏姑姑過來,沒想到竟是遭了劈頭蓋臉一頓罵……
“不關她的事?”韋世寬冷笑一聲,目光凜冽,“母妃好好的怎會知道我屋裏的人病了?又怎會想起來讓你來帶莫塵走?定是白姬在母妃跟前搬弄是非,你不認,難道是想我去查證?”
“小王爺明鑒!白姨娘她……真的一點兒壞心都沒有,”見瞞不過去,軟玉委屈地伏在地上一個深拜,哽咽著道,“姨娘她是說……莫塵她本就是梨院的人,如今病了,怎麽好意思放在澄園裏拖累……拖累小王爺……”
“滾!”韋世寬懶得跟她廢話,隻厭惡地吐出一句。
軟玉被他一斥,嚇得魂都沒了,連滾帶爬逃了出去,連門也忘了關。
門外冷風吹進來,屋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清心許久沒見過他家主人發這麽大的火,一時怔然不敢接話。
莫塵也從未見過這樣的韋世寬,呆呆望著他。
韋世寬給人的印象向來是春風和煦,見人三分笑,甭管那笑是不是真心,也完全叫人猜不透他的喜好和厭惡。
可今日他竟將厭惡如此明顯地寫在臉上,毫不掩飾怒意,這般失態實在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