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頌慕然不為人知的秘密
路綿綿出了病房后,歐少陽看向宋洛晨,沉聲道:「這次意外我也有責任,是我的疏忽造成你受了傷。」
「歐導客氣了,出來賺錢哪裡不碰壁不受傷?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會繼續完成接下來的戲份。不會延誤拍攝進度。」宋洛晨看向歐少陽,淡淡道。
歐少陽一愣,他沒想到宋洛晨居然不順杆子往上爬,畢竟拿這事威脅他一下,下一部的主角就是他了。
「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歐少陽淡淡的看了一眼宋洛晨,側身睨了一眼徐嵐音,轉身離開。
出了醫院,他看到不遠處坐在花壇上踢著腳的路綿綿,那樣子好似小時候有一面之緣的小女孩。
路綿綿抬眼,看向歐少陽所在的地方,不禁憨憨的一笑。她跳下花壇,疾跑向歐少陽,喊著:「歐導演,歐導演。」
歐少陽抽了抽嘴角,咋咋呼呼的樣子更像。
「歐導演,我定了機票要到點了,我得走了!」路綿綿傻萌的笑著道。
「我送你!」歐少陽微頷首,率先邁步。
「可是我得去酒店拿行李。這樣會不會耽誤你?」路綿綿趕緊跟上,歪著頭笑著詢問道。
「我送你……」
「好!」
顧瀟瀟坐了兩天飛機,到家精疲力盡什麼都不想做,倒頭就睡。可惜老宅電話催命的來,容姨喊了多次,顧瀟瀟這才不情願的接起電話。
「喂,我是頌慕然!」顧瀟瀟打著哈欠,懶懶的說道。
「頌慕然?你終於捨得回來了啊?謙和呢?」電話那頭的馮文娟提了一倍的聲音,十分尖銳的說道。
那刺耳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顧瀟瀟耳朵里,嚇的她瞌睡都跑了。
她抬眼看向時鐘,已經傍晚四點。
「媽,你有什麼事嗎?顧謙和不在,你找他就打他電話。可能在公司加班可能找狐朋狗友鬼混去了。反正不在別墅!」顧瀟瀟靠在床頭板上,打著哈欠,懶懶的說道。
「不在,你就到老宅來!我跟你說大房出事了,你得跟我一起去看熱鬧。」馮文娟想到有趣的事,心情很美麗的說道。
顧瀟瀟一愣,她父母能出什麼事?感情一直很好的啊!
「喂,你有聽到我說嗎?」電話那頭的馮文娟久久聽不見頌慕然的回話,又氣急敗壞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媽,我還沒有吃飯,讓我來可以,你得備我的飯。我要吃糖醋鯉魚,竹筍燉雞。好了,馬上來。」顧瀟瀟氣也不喘一下,一口氣說完掛電話。
那頭聽著電話嘟嘟響著馮文娟暴走,罵罵咧咧的說:「吃吃吃,敗家娘們專挑貴的吃,想吃窮老娘,孽障!」
顧瀟瀟梳洗了一番,穿了一身月黃白的連衣裙,打扮的美噠噠的下了樓。
慕寶見顧瀟瀟醒來,還穿的那麼漂亮,眼眸微亮,奶聲奶氣的說:「媽咪,你要帶慕寶出去玩?」
「哦,奶奶電話來了,請我們吃飯去!」顧瀟瀟伸手捏了捏慕寶滑溜溜的臉蛋,笑著道。
慕寶一聽又要去大嗓門女人那,很不樂意的撇了撇嘴,跨著臉道:「能不去嗎?」
顧瀟瀟伸手抱起慕寶,親昵的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笑著道:「不去,又得催命的來電話。去一趟,蹭個飯。慕寶你要學學媽咪,隨遇而安才每天開開心心的啊!」
「嗯,媽咪說的好有道理嘍~」慕寶大眼睛一眯,糯聲道。
顧瀟瀟給慕寶戴上鴨舌帽,戴上墨鏡,這才出門。
自從從顧謙和那裡搜颳了不少車鑰匙后,顧瀟瀟選了一輛很亮眼的車。她一直知道顧家人奢侈,沒想到的是顧謙和這廝比顧家人更奢侈。
到了老宅后,顧瀟瀟牽著慕寶直接去了馮文娟的別墅,想來馮文娟今日很開心,還真按著顧瀟瀟說的備了顧瀟瀟說的兩個菜的。
「吃吧!吃飽了陪我去大房那裡看熱鬧去!」馮文娟在立體鏡前顯擺剛做的旗袍,見顧瀟瀟和慕寶進來,很輕蔑的說道。
顧瀟瀟睨了一眼她,穿的那麼騷包也掩蓋不住一股風塵味。她還是默默吃飯吧!
她是真的餓了,讓僕人去廚房傳個話,在做了兩個菜,跟慕寶吃的津津有味,完全忽視了在鏡子前顯擺的馮文娟。
馮文娟覺得身上的旗袍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轉身看著吃的很香的媳婦和孫子,不由得意的詢問道:「怎麼樣?我身上這件旗袍是不是很合適我。」
顧瀟瀟抬眼看了一眼,立馬垂眼點了點頭。
馮文娟見頌慕然敷衍的點頭,很不樂意的插腰,指著頌暮然道:「你什麼意思?好看就好看,不好看就不好看,你撇開眼是什麼意思?」
顧瀟瀟鬱悶啊!她抬眼啾著馮文娟,違心的誇讚道:「媽,你穿這個太合適你了。又綠又紅,很襯托你的氣質。」
「可不是嘛~我也覺得很襯托我的氣質。」馮文娟撥了撥頭髮,自戀的說道。
顧瀟瀟嘴角一抽,沒聽出她是貶義嗎?算了!她老人家高興就好!
「吃好了沒有?吃好了我們到大房去串門。」馮文娟見顧瀟瀟還在吃,不由的蹙眉問道。
「沒有,在等等!」顧瀟瀟沒看馮文娟不喜的臉色,自顧自吃的很歡樂。
用完了飯,顧瀟瀟牽著慕寶跟在馮文娟屁股後面,走向大房所住的那棟別墅。
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別墅里摔東西的聲音,那聲響很大,看來鬧得很大。
馮文娟推了一把顧瀟瀟,催促道:「你先進去看看。」
「媽,人家夫妻倆正在吵架,我們進去好嗎?還是不要進去了!」顧瀟瀟蹙眉勸阻道,畢竟是她重生前的爸媽,這多尷尬的啊!
「你廢話什麼勁,不然要你過來做什麼?吃白食啊!」馮文娟瞪了一眼顧瀟瀟,沒好氣的說道。
顧瀟瀟抽了抽嘴角,她忍!
她踏進別墅大門后,就看一群打掃的丫頭圍在一起,看著熱鬧。她走到玄關處,剛好一個不明物體砸過來,她慌忙退後,只聽『呯』的一聲一個花瓶碎的稀巴爛。
「老爺來了,老爺來了……」
馮文娟立馬拉住顧瀟瀟的手,要混在丫頭堆里。顧瀟瀟掙了掙手,鬱悶的說道:「媽,你這是做什麼?來了就光明正大的看,躲著看人笑話,多low?」
「死丫頭,你存心拆我台,明知道老頭子不喜歡三房湊一起。你想害死我啊!」馮文娟氣急敗壞的說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啊!」顧瀟瀟無辜的眨了眨眼,伸手指了指身後。
顧源黑著臉看著馮文娟,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
馮文娟僵硬的轉身,扯了扯嘴,想找個合理的理由,可就是找不出。
轉眼一想,一甩綉帕扭著屁股走向顧源,笑著道:「這不,謙和媳婦說要來吃飯,我也怪想念孫子的,就讓他們來吃飯。謙和她媳婦吃撐了,想走走,我就帶著她走走。路過這聽見裡面有聲響,謙和媳婦一定要進來看看,就進來了。」
「……」顧瀟瀟抽了抽嘴角,馮文娟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沒誰了!
「是這樣嗎?」顧源睨了一眼馮文娟,轉眼看向顧瀟瀟,沉著聲問道。
顧瀟瀟扯了扯嘴角,僵硬的點頭。
慕寶從顧瀟瀟身後竄出,甜甜的喊道:「爺爺~」
顧源垂眼看向慕寶,深沉的眼眸一閃慈愛,沖著他招了招手道:「我們家小慕寶也來了,來!到爺爺這來。」
慕寶蹦躂蹦躂跑到顧源身邊,顧源伸手就抱起慕寶,走向屋內。
馮文娟鬆了一口氣,瞪了一眼顧瀟瀟道:「你比你兒子沒用,早知道叫你兒子來吃飯了。」
「……」顧瀟瀟嘴角一抽,顧謙和他娘真是奇葩的存在。
顧源到了大廳,正巧看到夏美麗手撕顧禮義,干架的樣子驚呆了顧瀟瀟。
在顧瀟瀟的印象里,她媽是個溫柔的女人,他爸是個文雅的人,兩人結合是她爸放棄家產,破罐子破摔才成事的。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像個什麼樣子?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學年輕人干架。都給我停下了。」顧源慍怒的吼道。
兩人沒聽,還在干架,誰都不吃虧。
「……」顧瀟瀟抽了抽嘴角,老頭說的沒錯,都一把年紀了當著晚輩的面干架,有傷風化。
僕人將夏美麗和顧禮義拉開,夏美麗頭髮凌亂,顧禮義鼻青臉腫,都十分狼狽。
「到底怎麼一回事?」顧源黑著臉,質問道。
「爸,我要跟她離婚。您瞧瞧,她把我打成了什麼樣子?我要跟她離婚。」顧禮義指著自己的臉,慍怒的說道。
「嗚嗚嗚,爸!禮義他在外面有女人,您看他脖子上的都是什麼。爸,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夏美麗坐在沙發上,開始嚶嚶的哭泣。
顧瀟瀟嘆息,一臉憂傷。她媽也真是的,老頭自己都小老婆兩個,還主持什麼公道。
「喲,我們禮義不是十好男人嗎?怎麼外面還有女人啊!」馮文娟尖著嗓子道,一臉的幸災樂禍。
「閉嘴,沒你的事。」顧源側頭瞪了一眼馮文娟,沉聲道。
顧源將慕寶發在沙發上后,拄著拐杖坐下,沒好氣的說道:就這點屁大的事,也值得你們鬧?半輩子都過來了,下半輩子就過不下去了?」
「爸,我要離婚。我不想跟她過了。」顧禮義堅決的說道,顯然心意已決。
「你不想過了?呵~外面的狐狸精把你迷得家都不要了,好啊!你要真不跟我過了,我就把你做的那點事給捅破了。」夏美麗嗤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有什麼事怕你捅破了。夏美麗,我忍你很久了!」
「呵~爸,我實話告訴您吧!瀟瀟的死其實……」
「啪……」顧禮義在夏美麗要說什麼的時候,伸手就攥住夏美麗的手,甩手就是一巴掌。
夏美麗被打懵了,捂著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你居然敢打我,顧禮義我跟你拼了!」
「叫你口無遮攔,打的就是你張嘴。」
顧瀟瀟蹙眉,剛才她耳朵沒聽錯的話,她媽說她的死?難道她死的蹊蹺?
不可能,她是心臟病突發死的,她本來就有心臟病啊!
「夠了,你們太不像話了。顧禮義,夏美麗,你們要再敢跟老子鬧,就滾出顧家的別墅。我看見你們,就心煩!」顧源站起身,跺了跺拐杖嚴厲的呵斥道。
「爸……」夏美麗和顧禮義慫了。
「別叫我爸!顧禮義,當初可是你死求著要娶夏美麗的,現在你跟老子說要離婚?你腦子是被驢給踢了吧!離了婚老子也不會給你一分錢。還有夏美麗,你嫁到顧家就是顧家的媳婦,男人三妻四妾自古就正常,要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男人還娶什麼老婆。你們都給老子腦子清楚點!」顧源黑著臉,沉聲道。
老頭氣得牽著慕寶就走,馮文娟看夠了笑話,見老頭離開,慌忙喊道:「老爺,等等我啊!」
顧瀟瀟見兩人互不搭理,像兩隻斗敗的公雞。她扯了扯嘴角,最終嘆了一聲道:「唉……」
她轉身看著幾個僕人還傻愣著,不由的擰眉沉聲道:「都沒事做嗎?沒事做就去外面除草。」
僕人散去,顧瀟瀟轉頭看了一眼,邁步打算離開。
沒想到夏美麗嚎哭起來:「這都是命!顧禮義,你要敢跟我離婚,瀟瀟不會原諒你。」
「要不是你,瀟瀟怎麼會死?」顧禮義狠瞪夏美麗,本和善的面容變得猙獰不堪。
「你胡說什麼,想把瀟瀟的死怪我頭上嗎?顧禮義,你個混賬,要不是你在瀟瀟的葯里……」
「你在敢大聲嚷嚷一下。夏美麗,我要是有個萬一,你也逃不掉。」
在玄關處未動的顧瀟瀟,擰眉。這話裡有話到底什麼意思?她的死難道不是心臟病突發?
顧瀟瀟很是不解,擰著眉走在偌大的莊園里,走著走著就到了池水邊的涼椅上,顧瀟瀟正想的出神。就聽池面『咚』的一聲,池水圈起了一陣漣漪。
她吃驚的站起身,轉頭望著空無一人的池水邊,擰眉道:「誰?」
一陣嗦嗦的聲響,從岸邊的芭蕉樹上跳下一個身影,顧瀟瀟看不清那人的身影,邁步往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身影轉身走向,待走進后,顧瀟瀟才看清來人的面容。
一米八的個子,一雙星目,這是顧瀟瀟對黎彥希的評價。
「原來是二,叔,二哥!」顧瀟瀟舌頭打顫,差點要叫二叔。
黎彥希眼眸深邃如潭,他緊盯著顧瀟瀟,沉聲道:「你是誰?你不是頌慕然!」
顧瀟瀟咋舌,這黎彥希不瞎啊!居然知道她不是頌慕然。但是她不能承認啊!她故作不解的擰眉,疑惑的說:「二哥,說什麼呢!我就是頌慕然啊!」
黎彥希凝視她半響,忽然邁步靠近她,她心裡打鼓,忙後腿。
直到退無可退,顧瀟瀟撞到了涼椅上,跌坐在椅上,然黎彥希彎腰靠近她,冷冷的說道:「既然是頌慕然,見到我怎麼不吻我?」
「!!!」顧瀟瀟驚的猛站起身,『呯』的一聲撞向黎彥希,撞得她額頭生疼。
她慌忙退後,磕盼的說道:「那個,那個二哥,你別開玩笑了。我可是你弟妹啊!你別亂說,萬一被旁人聽到,對你對我的名聲都不好。」
「頌慕然?呵~怎麼,出去三年,轉眼就忘記了我這箇舊情人?」黎彥希冷嘲的勾唇,輕蔑的說道。
舊情人!這個認知讓顧瀟瀟吞了吞口水,這話中的意思難道是頌慕然跟黎彥希有一腿?媽啊!貴圈好亂,寶寶好想哭。
「二,二,哥!過去的事,就讓他隨風過去吧。我,我都有孩子了,咱倆不,不可能在再續前緣了。你,希望你好好活在當下……」顧瀟瀟磕磕盼盼的說道,聲帶一顫一顫的,心跳撲通撲通的。
「呵~忘恩負義的女人!」黎彥希冷哼一聲,不屑的撇開眼。
顧瀟瀟心下一陣唏噓,見黎彥希沉著臉的模樣,頌慕然肯定跟黎彥希有一腿。
「嘿,嘿~」顧瀟瀟乾笑,不行了!跟黎彥希站在一起,太有壓力了!
她慌忙說:「我得回去了……」
說著她撒腿就要跑,黎彥希攥住她的手,將她一扯,帶進了自己的身前,冷然的說道:「慕然,別忘了答應我的事,不然我可不保證你兒子會不會出事。」
顧瀟瀟一愣,慕寶?她不由的眼眸一冷,冷冷的說道:「你要對慕寶做什麼?黎彥希,你要敢動慕寶一根頭髮,我跟你沒完!」
「別那麼激動!你說要是顧謙和知道,你是人工受孕,這孩子並不是你跟他結合得來的,他會不會惱你?會不會跟你離婚?你做的那點事那麼骯髒不堪,他還能接受你嗎?」黎彥希冷笑道,徒然鬆手,將顧瀟瀟推開。
顧瀟瀟一走神,跌坐在涼椅上,處於震驚於詫異中。
待黎彥希走後,顧瀟瀟才回過神來,她反覆想來想。還是想不通,要說慕寶不是頌慕然和顧謙和結合的產物,而是精子受孕,那頌慕然跟顧謙和就沒有性關係。可自己重生到頌慕然身上,也跟顧謙和那個啥過,怎麼就不疼。
難道真如黎彥希說的,跟他有一腿?偶買噶,她可不可以現在就帶著慕寶去浪跡天涯啊!
顧瀟瀟糾結了會,鬱悶的回了馮文娟的別墅。
馮文娟見顧瀟瀟回來,指了指沙發處淡淡道:「你坐這,我有話問你。」
顧瀟瀟不明,但還是按照馮文娟的意思坐在沙發上,扯了扯嘴角道:「媽,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最近跟謙和關係怎麼樣?」馮文娟撥了撥頭髮,閑閑的詢問道。
「挺好的。」顧瀟瀟垂眼的時候翻了個白眼,暗暗猜測馮文娟搞什麼鬼。
「有同房嗎?有避孕嗎?」馮文娟看著顧瀟瀟直接了當的問道。
顧瀟瀟抽了抽嘴角,馮文娟也真是夠了。年紀一大把了,也不害臊,說這麼掉節操的話也不臉紅。她僵硬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到底有沒有,一下搖頭一下點頭,你啞巴了啊!」馮文娟惱了,她怎麼看頌慕然怎麼不順眼。
「媽,不是我說你哈~這都是夫妻之間的私事,你直接了當的問,也不含蓄一點,真的讓我很不好意思。你讓我怎麼回答,我怎麼回答都是個錯的。我說有同房,你就會埋汰我不是女人屁股那麼大蛋也不下一個;我說沒有,你又會埋汰我沒用,丈夫都看不住,不配做人妻子。那你要我怎麼說!」顧瀟瀟鬱悶的說道。
「……」馮文娟眼角一抽,到底是誰說話不含蓄?
「反正你跟謙和多在一起,別沒事給我鬧。最好明年這個時候給我生個孫女,別給我生孫子。男孩不值錢。」馮文娟睨了一眼顧瀟瀟,神情淡定的說道。
「媽,生什麼我控制不了。而且我沒有打算再生啊!我已經有慕寶了,謙和也有兒子給他送終了,一個就夠了。」顧瀟瀟一臉黑線的說道,又是女孩?她要生也得生兒子,禍害別家的姑娘,多好的事。
「頌慕然我可是你婆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生,謙和娶了你幹嘛啊?女人就是來生孩子的。你還想翻天不成?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重,還當自己是書香門第的小姐?要不是當年你爸媽死皮賴臉找上門,你能走進顧家。呵~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有權利說不嗎?」馮文娟趾高氣昂的說道,這媳婦嘴還真賤,一點也不上道,非得她撕破臉皮,給臉不要臉。
顧瀟瀟一番白眼,也不跟馮文娟吵,敷衍的說:「您說的算,行了吧!」
「你這什麼態度?我可是你婆婆!」馮文娟撕扯著聲,高音貝的喊道。
「聽見了!」顧瀟瀟一臉抑鬱,這婆娘也是夠了,她都附和點頭說好了,還想鬧哪樣?真不消停。
馮文娟見她迎合她,滿意的說道:「以後對我,你得尊敬點,別我說一句你頂一句,鬧得大家都不開心。還有老爺子挺喜歡你家那個搗蛋鬼的,你明天和謙和搬這來住。」
「媽,這……」
「我是你婆婆,我這點威信都沒有嗎?你們都不尊敬我,讓外面的人怎麼尊敬我?頌慕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就你那點小心思,傲氣給誰看。再怎麼不待見我,我也是你婆婆。你認命吧!」馮文娟沉著臉,冷聲道。
她是混跡煙花街巷處的女人,摸滾打爬那麼多年,什麼樣的沒見過。頌慕然這女人一看就是自己有主見的,眼神透著一股傲慢,她最見不得在她面前傲慢的人。
「……」
顧瀟瀟和慕寶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她躺在床上,腦子裡一直反覆著黎彥希說的話,亂七八糟想象讓她有些崩潰。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到了凌晨,顧謙和才回來,梳洗了一番上了床,也沒心思折騰,身心累啊!
「你別過來,你再敢過來,我對你不客氣……」
顧瀟瀟抬腳就一踢,將睡在一旁的顧謙和給踹醒了,朦朧間他看見顧瀟瀟坐起身,垂著頭,一頭長發遮著臉,好似女鬼。
顧謙和打開床頭燈,擰著眉詢問道:「你怎麼了?」
顧瀟瀟緩慢轉過頭,沉著聲道:「我做了個夢,夢裡我被人謀殺了!」
顧謙和抽了抽嘴角,他鬱悶的躺下關了燈,淡淡道:「你還是洗把臉,睡吧!」
顧瀟瀟靠著床頭板,望著漆黑一片的主卧室,莫名覺得自己很孤寂。她轉頭看了一眼側著身躺在一旁的顧謙和,鼻子一酸。
懂一個重生人的彷徨嗎?今天接收到訊息太勁爆了,感覺自己死的沒那麼簡單,而且讓她受一萬點傷害的是頌慕然和黎彥希那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還有慕寶,到底是結合生的還是人工受孕,天哪!賜她一個名偵探柯南吧!
一深想,顧瀟瀟就頭疼,看著睡得安逸的顧謙和,越發的不爽。她起身下了床,在顧謙和的西裝口袋翻了一包煙,站在窗口邊點了一隻煙,抽著。
顧謙和總能聽到嗦嗦的聲音,吵得他睡不好,陰著一張臉看向站在窗口邊的身影,他起身走到她身邊,奪了她手裡的煙,沉聲道:「女孩子抽什麼煙。」
「顧謙和,我做夢了。夢裡我被謀殺了,看不清面容,但是我疼的喘不過氣。」顧瀟瀟淡淡的說道,她是真的疼,疼的她被驚醒了。
「傻了吧?夢是反的。」顧謙和聽出了她語氣的低落,好脾氣的說道。
「不懂!你不是我,你不懂那種無助有多可怕。」顧瀟瀟低低的說道。
她有心臟病,她每日都有聽醫生的話,按時吃藥,西藥中藥亂七八糟的葯她都有吃。除了十歲那年心臟病突發,她就沒在發病。
二十歲那年是畢業典禮,她與一幫同學唱歌,可那天她並沒有太興奮,因為她沒有買到宋洛晨演唱會的門票,回家后她開始心絞痛,然後她疼的暈過去了。再然後她的靈魂就在頌慕然身上了,至於頌慕然……她也不知道她的靈魂去哪了。
顧謙和皺了皺眉,他伸手將她攬進了懷中,溫情滿滿的說道:「你無助什麼?你有我啊,還有慕寶!我們都在你身邊,你並不孤單。」
顧瀟瀟撇了撇嘴,顧謙和這話說的一點也不靠譜。作為丈夫,他是最不合格的。
「你不頂用,在我害怕的時候,你只顧著睡覺。」
顧謙和面上有些訕訕然,這麼說好像是這樣的!
他抬眼看了看時鐘,已經是凌晨四點。他稍稍推開些她,握住她肩道:「所以你現在很害怕是嗎?害怕的睡不著是嗎?」
顧瀟瀟點了點頭,她腦子裡亂七八糟東西,確實睡不著。
「你換衣服,我帶你去溜溜。」顧謙和想了想,沉聲道。
顧瀟瀟不知道顧謙和搞什麼名堂,反正也睡不著,便抹了一把臉換了一身衣服,跟著顧謙和下了樓。
本來以為顧謙和這貨會想到什麼浪漫的地方,沒想到……
半山腰,顧瀟瀟累的半死,兩腿發軟,她跨著臉蹲著,氣喘著道:「不爬了!該死得顧謙和,你怎麼那麼能折騰人?不是去溜溜嗎?你居然讓我爬山。」
顧謙和伸手遞到顧瀟瀟面前,催促道:「快點!」
顧瀟瀟吐血,認命的遞了手,就這麼一拖一拉的被顧謙和扯拉到了山頂。
好不容易到了山頂,顧謙和很欠揍的問了一句:「累嗎?」
「你這不是屁話!不累,我喘什麼!」顧瀟瀟附送了一個白眼給顧謙和,她已經累得不要不要的了,好嗎?
「然然,你看……」顧謙和指了指遠處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的太陽。
顧瀟瀟看了一眼,撇嘴。很不好意思,她沒有什麼文藝細胞,浪漫唯美顯然不適合她和顧謙和。
顧謙和見她一臉的衰樣,不禁覺得好笑,他眼眸一閃狐黠,調侃道:「你不是害怕嗎?那麼害怕就多看看光,有光亮有溫暖,你還害怕什麼!」
顧瀟瀟嘴角一抽,她實在不懂顧謙和青年文藝,難不成她已經老了?
顧瀟瀟出了一身汗,全身疲憊,就想躺在床上睡覺,可惜荒郊野外,睡個毛線。
她靠在護欄邊,看著日紅的太陽,不禁心情豁然開朗,暗想好像是那麼一回事。
下山的過程,顧瀟瀟賣萌撒嬌讓顧謙和背下山,原因是她累啊!
顧謙和看著她眨著大眼睛,顫著睫毛撲閃撲閃的,好似被一根羽毛撓著心窩,痒痒麻麻的。
他有些無奈,認命的蹲下身子道:「上來吧!」
顧瀟瀟跳上背,圈著他脖子,下巴磕在他的肩頭上,懶洋洋的說道:「顧謙和,其實有時候你也蠻好的。」
顧謙和抽了抽嘴角,他何時不好了?這貨就不能說些動聽的好話,奉承他啊!
「喂,謝謝你!」顧瀟瀟有些彆扭的說道。
顧謙和笑了笑,調侃道:「謝謝兩字不值錢,能換別的嗎?」
「你想換什麼?」顧瀟瀟歪著頭,好奇的詢問道。
「就換今天晚上洗白了,等我!」顧謙和邪黠的一笑,調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