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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註定不能讓傑西卡滿足

  一直到將近十點,我撐不住了,回房洗漱睡覺。


  康子歌這回很君子,一點沒有騷擾我,不知道是不是想在「同居」第一天給自己豎立個良好形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家」終於不是我孤身一人,恐懼和孤單今晚沒有降臨,我很快就進入了夢想,樓上的康子歌沒下來,卻出現在了我的夢境里。


  夢境有些羞恥,導致第二天早上康子歌穿著運動衣和運動短褲下樓的時候,那完美地裸露在外的大長腿,看得我面紅耳赤。


  幾曾何時,這個保守的、溫柔的塗芳芳,竟然變得這麼「不健康」了,看來最近還是缺少自我譴責啊。


  「早啊,一起去晨跑不?」康子歌沒發現我的不妥,很愉悅地打著招呼。


  「塗阿姨正上崗呢,沒空,你去吧。」


  今天「塗阿姨」上崗第一天,工作態度還是很端正的,一大早就起來,做了青菜瘦肉粥和牛奶饅頭,粥煮得很稠,饅頭做得鬆軟,全是掌握好了火候,等康子歌晨跑回來,沖個澡,正好開吃。


  其實康子歌來蹭早餐也不是頭一次了,但這麼用心地當成一個工作來做,對我而言卻是頭一次。


  他對我的手藝表示了充分的肯定,並進行了恰當的鼓勵,以保持我未來的工作熱情。又說傑西卡今天稍後會帶鐘點工過來,讓我不要收拾廚房了,直接出門就可以。


  要不是我得去醫院陪樂樂,還真想直面一下這個傑西卡,好好觀察她的反應。


  不知道她將如何面對一個和康子歌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我,也不知道她如何理解康子歌此次的易屋而居。


  更擔心的,是她會不會在屋子裡做什麼手腳。


  雖然康子歌信任她,可我並不。


  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傑西卡心裡也想跟我照面,中午我到家的時候,她和鐘點工竟然還沒走。


  傑西卡坐在新換的白色真皮沙發上,一身紅色職業裝,顯得精幹而艷麗。窄裙將她的臀部線條包裹得十分性感,筆直的小腿交疊著斜在沙發前,正在看康子歌早上取的報紙。


  穿的是……我的拖鞋……


  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拖鞋就和衣服一樣,給別人穿過、尤其是給你不喜歡的人穿過,那感覺,是既心疼又有點嫌棄。


  我另外找了一雙拖鞋換上,傑西卡已經發現了我,優雅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笑著說:「塗小姐來啦。」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還是對她有了成見,這個語氣,好像是我闖入了她家,而不是她在我家。


  「嗯,我回來了。麻煩您了,傑西卡。」我不動聲色地告訴她,這家是我的。哪怕我只是個房客,這家也是我的。


  傑西卡臉上卻沒有絲毫尷尬,熱情地道:「不麻煩,康總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他的事兒一直都是我在打理。」


  迫切宣誓主權的心,隔著好幾米我都感覺到了。


  暫時,我並沒有要跟她爭搶康子歌的意思,這小狗撒尿的姿態,我視而不見。


  「阿姨呢?」我沒看到鐘點工。


  「在樓上打掃呢。」


  「哦。」我應著,將包掛在玄關處的架子上,走進廚房去燒水。


  咦,水壺上的燈亮著。


  「水我已經燒好了。」傑西卡的聲音在廚房門口出現,「我帶了水過來,你那水,弗蘭茨不喝的。」


  「弗蘭茨?」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傑西卡嬌笑道:「就是康總啊,以前在美國,我們當然都叫他英文名。」


  「我還是習慣叫康子歌。」我淡淡地回敬一句。


  你叫「弗蘭茨」很了不起嗎?多少人這麼叫過。但「康子歌」,你們能直呼其名嗎?

  都活到這個年紀,用這樣的明爭暗鬥來爭一個男人,真夠無聊。


  我只是覺得,因為沒有上下級的關係,我與康子歌的相處,其實更寬鬆,沒有那麼多臭規矩。就算他弄了什麼「同居守則」,也是胡鬧居多,那種私下的相互尊重、以及越軌的快樂,外人無法體會。


  「以後我會定期送水過來,康總對水很挑,你別胡亂給他燒水。」


  「行。」


  我回答得很爽快。買水挺累人的,叫人送還得打電話呢,既然你喜歡當送水工,我真心一點都不介意。


  傑西卡故意地在屋裡四處逡巡,有意無意地說了好些康子歌的生活細節要求。我權當聽故事,尤其是康子歌的故事,還是蠻好聽的。


  有些刺激,得對方有反應,才是一個完整的「刺激」,一個有效的「刺激」,一個讓出手一方得到滿足的「刺激」。


  我這個毫不在意的「現女友」是註定不能讓傑西卡這個「前女友」滿足了。


  我,一個學音樂的小學老師;她,一個世界知名學府的高材生。我犯得上跟她去耍嘴皮子么……


  說了半天,也沒有意料中的唇槍舌箭,傑西卡終於有些意興闌珊。


  「你都記下了嗎?」傑西卡問。那語氣,真把我當保姆哦。


  我懶懶的:「沒事,記不下就慢慢記。」


  這回答讓傑西卡很不滿意:「你真的了解康總嗎?你不怕讓他不愉快嗎?」


  我更懶懶的了:「不太了解。不怕。」


  「……」傑西卡氣得鼻子都歪了,大概是沒見過態度這麼惡劣的「保姆」吧。


  估計接下來的日子,關於我的那些閑話,她是不會少說了。康子歌能受多少影響,聽天由命。


  要是真忍不下去我,他就會把兩百……哦不,還有一百多少萬來著……全還給我,反正不管怎樣,我都不虧,我怕什麼?

  「希望你在這兒住得長。」她終於扔下一句話。自以為很解氣。


  我一邊把冰箱里晚上要用的肉拿出來解凍,一邊笑道:「哪管得了這麼多。不過,傑西卡,有個事我一直不明白,康子歌為什麼有大別墅不住,要來住這個土鱉品位的小別墅?」


  傑西卡以為我在嘲笑她,臉色煞白,將肌膚上覆蓋的高檔粉底都浮現了出來。


  「這不得問你嗎?」


  「我真的不知道。我希望他住回自己的大別墅去。」


  說完,坦蕩地望著傑西卡。又似乎料到,這話一定會以另一種方式傳到康子歌的耳朵里去。


  鐘點工終於收拾完下來了,見到屋裡突然多了一個人,而且正在廚房忙乎,一看就是住在這裡的,便有些不知所措,向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又輕聲問傑西卡:「這是康先生的女朋友嗎?」


  傑西卡竟然沒有生氣,至少表面看起來沒有,而是淡淡地道:「康總沒有女朋友,這是康總家新找的保姆,住家的。」


  鐘點工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絲毫沒有忌諱,然後,還算友好地向我告別。


  送傑西卡出門的時候,我依然報以真誠的微笑,望著傑西卡目光直閃。


  「好好照顧康總!」她似乎想在鐘點工面前找回那些失去的面子。


  這面子,我給。給你十二分都沒關係。


  無欲則剛。對康子歌沒有奢望的人,就不會生氣、沒有失態,可以抱臂微笑,冷眼旁觀。


  給墨朵發了個微信:「前女友」來了。


  「前女友?誰?」


  「傑西卡啊。」


  「哦。我們給康總起個雅號吧,不然老是在微信上這麼聊,我總怕暴露。」


  「好啊,叫『蒜泥』吧。」回完這句,我笑出聲來。


  「這是什麼梗?蒜泥,臭死了。」


  「蒜泥狠,蒜泥有錢,蒜泥厲害。多好的名字啊。」


  「哈哈,被你一說,果然是好名字。」「蒜泥不是搬你那兒去了嗎?感覺如何?」


  「沒感覺,塗阿姨正式上崗。」


  「前女友怎麼會登門?」


  「蒜泥不喜歡家裡有外人,所以每次鐘點工來,不是前女友帶過來,就是前女友的助手帶過來。」


  「芳芳,我得提醒你。這個的確要當心。蒜泥經手的都是大業務,很多商業機密,一旦泄露,那真是一發不可收拾。你平常可不要去碰他的文件和電腦。」


  「嗯,我知道。我也沒興趣,天天看財經新聞,還是英文的,我也根本看不懂。」


  「說起來,我也真是不懂。你和蒜泥真的是完全兩種人,怎麼就能處在同一屋檐下呢?要說你吧,天生脾氣好、能包容,我還不太意外。蒜泥那麼孤傲的人,為什麼要搬來跟你一起住?除了喜歡你、想接近你,我也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我心中一震,手上卻回了一句:「打這麼多字,累不?」


  沒想到墨朵竟然回:「我電腦版,打字很方便的。正開會呢,蒜泥就坐在首席。」


  「開會也不認真!」


  「我們公司的事兒已經討論完了,現在正討論別的,跟我沒關係,打會兒小差。」


  「今天的會大概要到幾點?」


  「剛剛來的時候聽前台秘書說,這個會議結束了,公司提供晚餐,晚餐后還有海外視頻會,估計早不了。」


  「好的,明白了。」


  「怎麼了,不是想下廚抓住蒜泥的胃吧。」


  「猜錯了,是要下廚,不過不是為了抓住他,是為了抓住他的錢。現在他是我老闆,我是負責一日三餐……不,兩餐……的小保姆。」


  墨朵連發三個「想吐」的表情。


  「你們城裡人真會玩。」


  結束了聊天,我立刻把肉又放回冰箱,還好,還沒開始解凍,不然可就影響口感了。


  然後,幹嘛呢?


  睡覺去啊!


  我每天起個大早,又要在醫院奔波半天,很累的好吧。好不容易聽說康子歌晚上要開會,肯定是不會回來吃晚飯了,還不趕緊回屋午睡去。


  也許是真的太累了,這一倒頭,竟然一直睡到天黑。


  康子歌竟然提前回來,進了漆黑的家,見到了冰冷的鍋灶,然後,在我的卧室里,看到了熟睡如豬的我……


  「塗芳芳!」他怒了。


  「啊,怎麼了?啊,怎麼是你?」


  我被驚醒,完全還沒搞清楚狀況,才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睡覺時已經換了睡衣……


  拜託,現在是大夏天,誰會裹得密不透風睡覺。我的睡衣是弔帶的……


  康子歌絲毫不顧我是不是衣衫整齊,一把就將我從床上拉起來。


  「一回來,家裡燈全暗的,廚房冰冷的,你這是想嚇誰!」


  「啊,沒想嚇誰啊,我就是睡了個午覺……」


  「午覺,現在幾點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鍾,天……快八點了。我好像整整睡了五個小時。


  「好吧,睡過頭了。」


  我乖乖認錯。誰讓他看起來的確很著急呢?姑且當他是著急我吧。這樣想,我比較容易原諒他的暴躁。


  「晚飯呢?」


  「沒做……」


  「那我吃什麼?」


  「啊,你不是在公司吃過了?」


  康子歌皺眉:「你怎麼一直『啊』,誰告訴你我在公司吃過了?」


  「啊……」才驚訝,突然想起康子歌說我一直「啊」,立刻改口,「啊,我不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來啊去的,牙疼?我又不是牙醫。」


  我臉一紅:「我以為你在公司吃晚餐,所以……就安心睡覺去了,然後就睡過頭了,沒準備……」


  「這都能以為……」


  看他臉色很是不愉,我想想,還是實話實說吧:「下午我找墨朵,她說正在開會,還說在公司吃了晚餐還得繼續開,所以我就……這麼以為了。」


  康子歌的臉色這才緩過來:「竟然還有眼線了。她要開會,難道我就也要開?下回別自作主張。」


  「哦……」


  大概是我認錯的樣子比較誠懇,康子歌終於不忍心了,嘟囔道:「特意趕回來,竟然空空如也,氣死我了……」


  我趕緊下床穿拖鞋:「那我現在就去做,雖然準備工作沒做好,簡單應付一下還是沒問題,你要求不要太高就行。」


  康子歌氣餒:「算了,這都幾點了。你快換換衣服,我們出去吃吧。」


  說歸說,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抓了裙子遮在胸前:「你不出去我怎麼換衣服啊?」


  康子歌橫我一眼:「窮講究。」


  一邊往外走,一邊威脅道:「下回要是再沒的吃,我就吃你。」


  我心一跳,立刻將房門關上,把康子歌關在門外。


  這人說吃就吃,都不要佐料的,我得防患於未然。


  套好裙子,進套房衛生間將長發梳一梳,乖乖地跟康子歌出門去。


  小區不遠處就有幾家餐廳,要在平時,康子歌定是看不上眼的,可今天他也只能將就點了。


  沒開車,兩個人散著步就去了,果然是「簡單吃點」,一結賬,竟然沒超過兩百。


  康大少付錢的時候,神情古怪。我心中暗樂,他是不是從沒吃過這麼便宜的飯,拿錢的時候心都在滴血吧,擔心自己是不是吃了「地溝油」。


  回去的路上,夜風習習,在這夏夜裡顯得格外舒暢。


  康子歌說:「下回不確定的話,可以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回來,不要自作主張。」


  「知道啦。」犯了錯的我,那是相當溫柔的。


  「不過,每回你開會都是特別重要的會議,一大堆什麼分公司、什麼客戶圍著你,你要是接電話說『今天我回來吃飯』,或者說『今天我不回來吃飯』,會不會很沒面子啊?你是大奸商哎……」


  「什麼?」康子歌「兇狠」的眼光掃了過來。


  「咳咳,說錯。你是大投資商哎,那樣很不嚴肅。」


  「你不是有傑西卡電話嗎,或者李軒文,要是我不方便,打電話問他們也一樣。」


  我心中一動,果然傑西卡對他的行蹤是了如指掌啊。


  「算了,我不喜歡跟他們聯繫。我還是給你微信留言吧,你什麼時候看到就什麼時候回,也不影響你康大少的光輝形象。」


  康子歌捏捏我的臉:「你越來越大膽了啊,不是只有我可以損你嗎?什麼時候允許你損我了?」


  我吐吐舌頭,閃躲著跑開。


  「自我允許!不服你咬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咬是嗎?你可別被我抓住!」


  康子歌的大長腿跑起來,一步頂我兩步啊,才飛奔出去不到十米,就被他一把抓住。


  「這破水平能不能不要招惹我,除非你是故意的。」他目光炯炯地望著我,夜色在他臉上投出極具個性的陰影。


  我避開他的目光,低聲道:「不跟你鬧了,累。回去看電視吧。」


  他卻不打算放過我:「你睡了一下午還好意思說累?那我開了一天會,回來還得帶你出來吃飯,豈不是更累?」


  「好好好,大人不計小人過,回去給你弄水果吃,行不?」


  總算,把這個壞脾氣的康子歌給哄好,牽著我的手回了屋。


  幸好我中午回來的時候買了好幾種水果,這會兒使出渾身解數,只為博他高興,想想,我還真是好脾氣,又欣賞了自己一把。


  康子歌拿了筆記本到客廳,迅速地處理了一批郵件。


  我望著他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舞動,一行行英文在他手下傾泄而出,真正地感受到一個認真男人的魅力。


  我喜歡看這樣認真的康子歌,他總是微微皺著眉,偶爾在看很多數據的時候,還會下意識地啃著手指,這樣的康子歌,既像個單純的孩子,又是個專註的男人,好似渾身都能煥發出迷人光彩,教人怎麼看都看不夠。


  一直到他思索著打完最後一個字,點擊了……好吧,不是「發送」,他的操作系統是全英文的。


  總之,發送了最後一封郵件,他合上電腦:「你是不是無聊了?」


  沒有,真沒有,我看你看得都入迷了,我哪裡會無聊。


  當然,我表面上不可能表現得這麼花痴,畢竟我塗芳芳也是個好看的女人,不能表現得對一個好看的男人那麼有興趣。


  「還好啊,反正你處理郵件和看新聞一樣,我都看不懂,就陪陪你了。」


  康子歌突然問:「會不會煮咖啡?」


  我很老實地回答:「不會,也沒咖啡機。」


  「我喜歡喝咖啡,有時候工作得晚,需要來一杯。」


  正要興緻勃勃地表達我對新技能的嚮往,康子歌又說:


  「明天我讓傑西卡送一台過來,她煮的咖啡很好,你可以跟她學學。」


  本來還興奮著的我,突然就沒了興趣。


  「不用了,她每天都是上午過來,我上午正好在醫院,也照不上面,就不麻煩了。回頭我自學吧,相信我的自學能力嘛。」


  康子歌沒發現我的異樣:「今天你回來見著傑西卡沒?」


  「見著了,她帶鐘點工過來打掃。還帶了水過來,說你只喝這個牌子。」


  「是的,她最了解我,這些細節做得面面俱到,有時候我都佩服她。」


  我本來想問「她是你前女友嗎?」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地吞了下去。


  還是不要讓他誤會吧,覺得我很介意他「前女友」似的。


  「她當你助手已經好多年了吧,太了解你了。」


  「嗯,她是我大學同學,算起來,十年都不止了。」


  我心中一頓,果然墨朵的八卦沒說錯,這二人真的是大學同學,看來「大學情侶」這一條,也是落實無疑了。


  「那真是快趕上我和墨朵了。」


  康子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打開電視看新聞,又道:「你和墨朵到底不一樣,是更純粹更親密的感情。我和傑西卡雖然也是很多年的朋友,但只是工作關係居多。」


  我望望他,這話是跟我解釋什麼嗎?


  不是很明顯,一時有點摸不透啊。


  「傑西卡沒有男朋友嗎?」想了半天,我終於想到一個比較迂迴的問法。


  「不太清楚,好像是沒有吧。我看她好像心裡只有工作,人很細緻、很聰明,倒是沒見過她和誰正經談過戀愛。」


  真是男人的想法。


  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子,將青春奢侈地霍揮在你身邊,你竟然以為她只是熱愛工作。


  天真,太天真。


  「心裡有人吧。」


  我慢悠悠地,想提示一下他。


  我不是吃醋,我真的犯不上吃傑西卡的醋。我只是不想被人當作一個假想敵,也不想康子歌有一天莫名其妙地被背叛。


  背叛!


  我一驚。難道我覺得傑西卡會背叛康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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