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小南與琪王對峙
「你胡說,我姐姐不是那樣的人……」襲錦弘怒目而視,嘴裡反駁著,卻明顯底氣不足,襲玥透徹的眸子不知帶一絲做作,微微泛著冷意。
襲錦雲見此更害怕的抓緊了弟弟,嘴裡還念叨著文陽。
「姐,我帶你回家!」襲錦弘小心翼翼的扶著襲錦弘,從襲玥身邊路過的時候,他停下,抬起頭來,側眸微微瞥了一眼襲玥,白凈幹練的臉上透著怒意,「襲玥,你別得意,我父親和姐姐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襲玥看著他的臉色,明顯透著疲憊,眼睛也泛著紅血色,眼底下還明顯著青著一片,可見,襲淵出了這麼大事,對他打擊一定不小,現在在她面前只怕也只是故作堅強。
許是因為襲家出了這麼大的事,而他又是襲家的頂樑柱,此時的襲錦弘比起當初在擂台上狂妄的模樣成熟了不少,說到底他和承兒一般大小,還未及弱冠就要成撐起整個襲家,之後吃苦的日子還在後頭。
「好,我等著你!」即便襲淵和襲錦雲現在這般下場實乃咎由自取,可對襲錦弘來說,畢竟是大事,這種時候,如果恨能讓他得到些許安慰,那就恨她好了,「看好襲家,否則說不定哪一天,我會讓承兒重回襲家的。」
襲錦弘握緊了手,聽他這麼說,腳下猛然一頓,眼中明顯多了一絲倔強,咬牙切齒的額道:「……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等他走後,襲玥低頭,小南被她牽著,回頭望著南疆長老的屍體。
本就冰涼的手更加冷了些,襲玥握緊了她的手,心疼道:「小南,我們回去吧!」
小南咬了咬唇,收回了目光,安安靜靜的跟隨著襲玥的腳步。
微風驟起,吹拂著屍體上的白布,已經燒成黑炭般的屍體若隱若現,掀起的一角映入眼底,襲玥只記得背脊一涼,猛地停下腳步,敏銳的朝四周看去。
隱隱覺得什麼地方有些奇怪,來來往往的衙差在正常不過,地上的屍體更是沒有絲毫異樣,這大堂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望過去一目了然,也不可能有人偷偷藏在此處,難不成是她多想了。
「王妃,可還有疑問?」李大人見她停下,上前問道。
「沒事,」襲玥回道,壓下心中的異樣,大步離去。
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太子屍體的白布吹起一角來,剛好將一隻腳露出來,那隻腳上的皮膚被燒得干扁,然而上面的腳骨卻明顯比正常人多出來一個腳趾頭來。
屍體旁邊的衙差眼疾手快的將白布拉下來蓋住,看著襲玥的背影出了門,微微勾起了唇,彷彿看見了老熟人一般玩味又勢在必得的弧度。
「阿甲,你看什麼呢,還不快幫忙?」
有人喊道,男人收斂了笑,回道:「來了!」
太子已死,皇帝並沒有讓太子入皇陵,但太子終究是皇家命脈,皇帝終究還是命人將太子的遺體找個好地方埋了,要用上好的棺木,立最好的碑,等太子入土為安,還等造成陵園定期看護。
「你們幾個,把屍體埋了去!」李大人吩咐道。
夜晚寒風蕭瑟,衙差挖好了坑,看大小差不多了,上好的楠木做成的棺材也已經送到了這裡,於是,衙差扔了手上的工具,準備蓋上棺木的時候,其中一名衙差多看了一眼,忽然皺了眉,「等等!」
衙差揉了揉眼睛,「我怎麼看著這像是多了一個腳趾頭?」
沒聽說歷代帝王哪個有六個指頭啊,太子就更不可能了。
衙差湊上去看,確定自己沒眼花,招了招手,「阿甲,你看看,是不是,六個腳趾頭?」
「噓,可不敢亂說,多出一指視為不詳,你別忘了,這裡面躺著的可是太子,身份尊貴,就算是多一指,也不可能讓天下人皆知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那倒也是,」衙差猶豫道,「不過,萬一真是弄錯了人可如何是好,還是得稟告大人一聲!」
阿甲目光變了變,我微彎的眸子劃過一絲殺意,就在這時,前去方便的兄弟遠遠地回來餓了,阿甲一瞬間又收斂了殺意,「大哥,皇門是非多,太子即便罪該萬死,那也是皇家血脈,出了這麼大事,皇上卻問也不問,也不讓太子入皇陵……」
阿甲左右看了一眼,湊到衙差耳邊道,「說不定是暗度陳倉,找了個替死鬼,至於真正的太子說不定早就被皇上送出了城……李大人何等精明,怎麼可能毫無察覺,定然是早就摸透了皇上的心思,您要是現在跑回去挑明了這件事,豈不是讓大人難做嗎。」
衙差轉念一想,阿甲說的也不無道理,他就一個小小的衙差,無非就是混口飯吃,這是不是真正的太子與他何干,萬一冒犯了大人跟皇上,他這條小命就沒了。
「大哥,這是怎麼了,愁眉不展的?」方便回來的人問道。
衙差一揮手,「廢話少說,蓋棺!」
棺材緩緩蓋上,又一顆顆釘上了釘子,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空隙,就如同某些不為人知的真相,徹底被掩埋進了地底下。
襲淵成了階下囚,往日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此刻進了監獄,便與一般人無什麼兩樣,皇上下了聖旨,念在襲老將軍的面上,賜襲淵毒酒,留他全屍。
李大人親自端了皇上遇賜的毒酒進來。
「大人!」
「把牢門打開!」
「是!」
鐵鏈落下,李大人面無表情的進來,也不嫌棄這裡有多臟,兀自坐下,命人好酒好菜奉上!
襲淵虎軀挺直,彷彿還是往日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模樣,自從入了監牢之後,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前自以為抓住了李大人的把柄,收買他為自己做事。
現在想想,倒覺得可笑,「你到底是誰的人?」
李大人好整以暇的坐著,聞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了手,讓他坐下,四目相對,李大人對上襲淵懷疑的視線,卻是反問道:「襲將軍覺得呢?」
「得知拿下太子你居功甚偉,我便以為你是琪王的人,可轉念一想,便覺得不對,琪王回城不久,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在宮裡埋下勢力。」
襲淵眼睛緊緊盯著李大人,不放過他眼中的任何情緒。
李大人但笑不語,倒像是默認。
「太子被捕,並不是滿盤皆輸,真正讓我意想不到的是皇后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被拿下了,這麼多年,太子在皇宮裡的勢力早已是固若金湯,就憑你大理寺的勢力,還不足以對付皇后,如此一來,只能說明你背後有更大的勢力。普天之下,能悄無聲息的在宮內安插眼線的就只有無痕閣,你是無痕閣的人!」
襲淵很篤定,李大人給襲淵斟了酒,笑道:「果真瞞不過襲將軍,不錯,我的確是無痕的人,那襲將軍可知,我聽命於誰?」
哼,既是無痕閣的人,既然聽命於無痕閣閣主——燕無痕。
襲淵濃眉擰到了一起,對於這神秘閣主,腦中早已有個人選,不過,他實在不願意相信,若真是他想的那樣,那這人隱藏的可真夠深的。
「是六皇子?」襲淵七分肯定,三分懷疑。
「呵呵……」李大人輕笑了幾聲,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於襲淵來說,便是默認了。
襲淵微微一震,深深的沉了口氣,不禁自嘲的笑了,枉他自作聰明,到頭來,單單是一個琪王就已經讓他措手不及,更何況背後還隱藏著一個深藏不露的六皇子。
那日在祭天台上,即便太子得償所願,只怕拿下來琪王,反倒是替他人做嫁衣。今日這下場,實乃命中注定啊!
「襲將軍,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這酒也該喝了!」
襲淵看著面前的酒,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一日他早該想到,臨死之前,唯一牽挂的就是他的錦弘,那孩子那般單純,他日進了官場可如何是好?
「襲將軍,請吧!」李大人催促道。
襲淵拿起來酒杯,閉了閉眼,仰頭一口灌下,罷了,他身為堂堂大將軍,自以為有勇有謀,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又何需替錦弘操心?
酒杯落地,砸的四分五裂,嘴角漸漸見了血,襲淵碩大的身軀顫了顫,後退了兩步。
外面換來一陣喧鬧,衙差來報,「大人,襲少爺又來了!」
這幾日,襲錦弘幾乎每天都會前來報道一次,只不過襲淵是重犯,根本不會讓任何人見他,今日,襲淵命不久矣,就讓他們父子二人見上一面吧。
「放他進來!」
「是!」
腳步聲匆匆而來,短短的距離竟讓襲淵覺得好遙遠,他倒在地上,嘴裡不時地留著血,眼睛死死地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爹,爹……」襲錦弘還未進來,遠遠地看著襲淵倒在地上就叫道,疾步衝進牢房,抱起襲淵,顫抖著手抹去襲淵的嘴角的血,卻是越抹越多,頓時慌了手腳,「爹,你不要嚇我,爹,爹……」
「錦……弘……」襲淵握住兒子的手,艱難的囑咐道:「爹……罪有……應得,不……不要……和襲玥……作對,記……記住……唔唔……」
襲淵說著,猛地噴出一口黑血來。
「爹,爹……」
襲淵拼盡最後一絲力氣,緊緊的拽著兒子的衣領,「投……投靠……六……六皇……皇……」
六皇子三個字還未說完整,襲淵已經是咽了氣,手臂無力的垂下來,襲錦弘睜大了眼睛,青澀白凈臉上一片慘白,本就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凝聚了豆大的淚珠,像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沿著憔悴的臉頰滑下……
「爹……」襲錦弘從心底的發出一身哀嚎,顫音迴響,手上衣服上均是襲淵的鮮血,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死去,巨大的悲涼在整個牢房蔓延開來……
李大人看著這一幕,有些於心不忍,好在襲淵沒有說出什麼秘密來。
「大人,這……」衙差猶疑道,像襲淵這種大逆不道之人,死後,他的屍體是不能帶回襲家的,得抬去亂葬崗。
只是眼下襲錦弘情緒失控,年紀輕輕就經歷了這種事,實在是讓人不忍心將人強行拉走。
一柱香時間過後,襲錦弘漸漸穩定下來,一雙眼睛已如核桃般腫起來了,伸手將襲淵的眼睛合上,欲背起襲淵的屍體帶他回家。
李大人意有所指的閉了閉眼,衙差會意,攔住了襲錦弘,「襲少爺,屍體您不能帶走!」
「……」襲錦弘置若罔聞,紅彤著眼一步一步背著襲淵堅定地往外走,衙差上前阻攔,實在沒辦法才強行對襲錦弘動了手。
待鬆開屍體的那一刻,襲錦弘整個人一頭栽了下去,連日來疲憊不堪,早已經是憂心成疾,此時一頭栽下去,便是沒了動靜。
襲淵的屍體被送走,徒留襲錦弘躺在冰冷潮濕的監牢里,李大人搖了搖頭道:「將他送回襲府吧。」
小南自從回了襲府以後就一頭扎進了房間里,再也沒出來,連吃飯都是丫鬟送進房間里的。
丫鬟又一次送飯菜回來,經過攬月軒的時候,襲玥看了一眼,又是原封未動,「等等,」她叫住丫鬟,「給我吧!」
「是!」
襲玥接過了托盤,看著這一口未動的飯菜,不自居的皺了眉,琪王見她如此憂心,將她攔下,有些無奈的道:「你都去過兩次了,要是有用,小南早該出來了。」
「可……」襲玥眉頭皺的更深,正是因為小南連她的話都不聽了,襲玥才更擔心啊,她畢竟是孩子,不吃不喝怎麼行呢。
眼前一暗,琪王伸手細細的撫平這她眉宇間的疊起,從她手裡接過了托盤,「不如,我去試試,或許會有用!」
「……也好,」如此,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琪王想也未想就拒絕,不等襲玥疑惑就安撫道:「我自有辦法,你先回房間安心等消息就好。」
吱呀一聲,大門緩緩推開,刺眼的陽光照進來,小南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將腦袋埋在臂彎里,對丫鬟們過來送飯早已麻木了。
琪王逆光而來,修長挺拔的身子進入房間,反手合上了門,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眼神一轉,看向角落裡的小南,「襲玥很擔心你,在她眼裡,你還只是個孩子,你在房裡不吃不喝,她在外面也吃不下東西,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替襲玥想想。」
小南一聽到琪王的聲音,眼神就是一變,自臂彎里緩緩抬起頭來,她站起來,面上無一絲表情,緩緩走近琪王。
「火是你放的?」小南不是猜測,不是懷疑,而是肯定,,無端端的一場大火將南疆長老、國舅爺和太子三人一起活活燒死,而這三人偏偏都是當年跟萱妃娘娘的死有關的罪魁禍首。
這實在是太過巧合了,讓人不得不懷疑,是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長老的行蹤,她只知道,眼前五官冷俊,坐如青松,渾身散發著冷漠的氣息的男人是唯一一個有殺人動機的人。
只有他,有這個膽子做這一切。
琪王早就猜到,依著小南的聰慧,必定瞞不過她,索性大大方方承認,「是我,早在國舅爺全家被滅的那一天,沐風就已經掌握了南疆長老的行蹤,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正是因為發現南疆長老的目的是置太子於死地。他本就該死,我只不過是讓他多活了幾天罷了。」
也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在母妃的忌日當天,給母妃謝罪。
「你既然光明磊落,為何要瞞著姐姐?」小南眼中凌厲非常,仰著下巴直直的看著琪王。
「……」琪王神色微變,微抬了眼皮,迎上小南質問的大眼睛,平靜的反問:「那你又是為何瞞著蕭景霖?」
「你什麼意思?」小南微微緊張,不知道琪王指的是什麼。
琪王勾了唇,「無痕閣三番兩次幫著王妃,我決不允許來歷不明的人接近襲玥,那日,你替蕭景霖擋下了命蠱,我不相信你會平白無故的為了一個不相干的闖進大殿,冒著生命危險只為救下他。原因只有一個,你早就認識蕭景霖。」
那晚,燕無痕悄無聲息的進了王府看望小南,實在太過巧合,他便懷疑,燕無痕與蕭景霖之間的聯繫。
他私下裡命沐風查過,蕭景霖兒時曾經與一來歷不明的小姑娘來往密切,還對她念念不忘。這麼多年一直在找當年的小姑娘。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蕭景霖一直要找的人,可蕭景霖當年發燒嚴重,早就忘了你的長相,如今,錯把王妃當成了你……」所以,才會處處幫著王妃,甚至不惜為了王妃打破了無痕閣多年來的規矩。
琪王說著,深不見底的黑眸看向小南,「我為何瞞著襲玥,就如同你不敢告訴蕭景霖的理由是一樣的。」
之所以瞞著,只是因為他們都不希望讓心愛的人失望罷了!
「……」小南眼中帶了防備,一不小心望進了琪王的黑眸里,像是平靜的湖面下掩藏的黑色漩渦,如同他的人,外表俊雅如畫,渾身氣質凜然,看著無害,實則城府極深,讓人根本摸不透。
似乎連長命蠱也察覺到了主人的畏懼,對祭祀蠱本能的懼意更甚,小小的身子打了個寒戰,直逼得她想後退。
琪王玩味的看著她,半是威脅半是凜然,「你不用怕,我只想讓你知道,南疆長老是我燒死的,你要是想為他報仇,儘管沖著我來,不要打襲玥的主意,她是真心的為你擔心。」
小南警惕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話里幾分是真幾分是假,良久,才漸漸放下防備,「我沒想替長老報仇,長老害死你母妃是事實,助紂為虐,幫太子霍亂朝堂也是事實,你要報仇無可厚非。如今,你盡可放心,我不會為長老報仇,更不會傷害姐姐。」
「如此,便好,記住你說的話,最好不要有違背的那一天……」琪王起身,緩緩走向房門,修長的背影從容而決絕。
「等等,」小南喊道。
琪王側眸看她,等著她開口。
小南咬了咬唇,捏緊了衣袖,「我不會跟姐姐高密,但你也答應我,不要將我的秘密告訴蕭景霖……還有……」小南的眼神有些猶豫,剩下的話不知該怎麼說,也不知該以什麼樣的立場去要求他。
「我答應你,」琪王想都未想就一口答應,至於小南未說出口的話,他大概也猜到了幾分,「我不會對付蕭景霖,他把襲玥當成了你的事,我也會保密。」
小南眼中充滿了驚訝,「為什麼,你就不怕姐姐喜歡上蕭景霖?」
人都會嫉妒的,越是心愛的人越不願意他人靠近,琪王對姐姐用情至深,定然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蕭景霖對姐姐如此用心吧。
琪王勾唇一笑,眉眼之間俱是自信滿滿,「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她喜歡上別人!」襲玥身邊有個蕭景霖,就相當於有了無痕閣的勢力,他又何必過多計較。
襲玥不放心,腦中想起一個人來,或許,只有他,能讓小南走出房門吧。
「主子,主子……」阿禮從宮女手裡拿到了襲玥的信,還未進門就喊道。
這會兒剛一進門,就見佟妃娘娘也在,忙將信收了起來,「阿禮見過娘娘。」
佟妃眉目一轉,慈善的目光看向阿禮,「這是怎麼了,大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了?」
「這……」阿禮眼珠子一抓,忙上前狗腿的道:「這不是看著花園裡的花開的正艷麗,想讓主子帶著王妃出去賞花嗎。」
「真的?」佟妃娘娘開玩笑的道,明顯不相信阿禮的話。
阿禮笑的跟朵花似的,「真的,娘娘,阿禮還能騙您不成?」
「好了,你們兩個現在有些話也不願意跟我說了,得了,正好,今日就陪太后出來走走,順便去花園看看花兒是否真的像你說的那般開的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