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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內鬼面見太子,正好被小南撞見

  祁大勇猛地抬起頭來,「難道……」他看著手裡的兩錠銀子,憨厚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醒悟。


  襲玥見他這樣子,怕是已經猜到了幾分,不免為羅琛感到可惜。


  「羅琛是個愛恨分明的直性子,跟著琪王征戰西北多年,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又是孤家寡人一個,又怎會在乎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所以,他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來,定是在軍營中發現了些蛛絲馬跡,查到了官銀的線索,才會因此……喪了命。」


  她看著掛在床榻旁邊的鎧甲和配劍,擦得乾乾淨淨,不見一絲灰塵,沉沉的嘆了口氣,睡覺都不離自己的一身盔甲和兵器,當初她從大理寺的監牢里出來的時候,羅琛就是穿著這一身鎧甲與襲淵對峙,區區一個參將,硬是將襲淵一個將軍,壓制的動不得半分。


  而琪王受困,他私自集結兵馬,明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還是義無返顧的衝出城去,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私造官銀?


  「這麼說,是我誤會了羅參將……若不是我跟丟了羅參將,他就不會被奸人所害,若是我早些稟告王爺,羅參將就不會一個人孤身犯險……」


  祁大勇臉上已經寫滿了悔恨,一手握著劍柄顫抖著不停,他猛地跪下,膝蓋磕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都是屬下害死了羅參將,請王妃和襲參將降罪!」


  他話音剛落,襲承也隨後跪下,「姐,承兒整日與羅參將在一起,卻連他在調查官銀的事情都不知,都是承兒的錯,請姐姐降罪!」


  兩人俱是軍中良將,又都是羅琛一手提拔上來的,此時雙雙跪下,難掩自責。


  「都什麼時候了,自責有用嗎?連你們都知道私造官銀是死罪,羅琛豈能不知,他就是不想連累你們才一個人孤身犯險。事到如今,羅琛不在了,軍中人心不穩,你們一個參將一個前鋒,跪在這裡有用嗎?」


  襲玥冷聲呵斥,一把抽出羅琛的配劍,回頭三兩步上前,遞到了襲承與祁大勇跟前,「想為羅琛報仇,就給我起來,揪出真兇,為羅琛償命!」


  羅琛的屍體已經蓋上了白布,地上跪著的幾人都挺直了背脊,臉色沉重的看著羅琛的屍體,隱忍著憤怒。


  帳外,執行杖刑的士兵拖著一個被打的渾身是血的人進來,徑直丟在了羅琛的屍體前,朝著琪王道:「王爺,祁大勇已死!」


  底下的人聽聞,均是一震,剛才他們也只是懷疑,想不到琪王果真是下了死手,還未定罪,竟然將他活活打死。


  尤其是已經接近不惑之年的軍廚,已經是不受控制的腿腳發軟,駭然的盯著羅琛的屍體。


  沐風面不改色,「王爺,祁大勇的屍體如何處置。」


  琪王將底下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冷眸微抬,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狠戾,「祁大勇罪有應得,今晚,就讓他留在這裡給羅琛賠罪!至於你們,」琪王話鋒一轉,冷列如刀的眸子掃過眾人,「今晚就留在這裡守夜,待明日一早,安葬羅琛。」


  「是!」眾人拱手領命。


  諾大的皇宮內,小南隱約記得這裡的路,她想起小時候跟著主人進過皇宮,主人忙的時候,他也時常一個人在宮裡面走動。


  每走到一處,腦海中便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浮現出來,更讓她確定小時候她不但來過這裡,還很熟悉這裡的每一處。


  遇上宮女,小南趕緊躲開,等宮女們走了她才出來,這剛一出來,便見前面一個帶著披風的人影過來,遮遮掩掩的,似乎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臉。


  宮女看見他,他也沒摘下帽子來,只是給宮女們看了什麼東西,宮女們不但讓開了道,還給他行了禮,這才離去。


  那人影左右看了一眼,見四下無人,才等在一旁,不知道在等誰?


  小南被他擋住了去路,又怕身後有追兵追過來,便躲著身子沒動。


  沒想到,不過一刻鐘,一個身穿紫色蟒袍,長得十分威武的男人領著一群侍衛過來,她看著男人一臉的威嚴,與記憶中的一抹凶神惡煞的小人重疊,身體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她屏住了呼吸,睜著水靈靈的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侍衛散開,把手在周圍。


  穿著披風的人當即跪下,「屬下見過太子。」


  這人的聲音好生奇怪,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什麼東西似的,低沉壓抑,雌雄莫辨。


  太子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負手而立,冷聲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回太子,羅琛已除,但被他拿走的官銀只怕已經被琪王發現了。琪王和琪王妃懷疑羅琛的死是內鬼所為,這會兒正在軍營里大肆排查,屬下已經找了替死鬼拖延時間,絕不會有人懷疑到屬下頭上,請太子放心。」


  太子『恩』了一聲,羅琛一死,私造官銀的事便是死無對證,任琪王再有能耐,也別想查到任何蛛絲馬跡。


  他更想不到的是,他安插的內鬼不在軍營,而就在他王府內。


  「太子,賭場那邊得儘快做好準備。」很快,琪王便會查到那裡,到時候,決不能留下一丁點線索。


  「賭場那邊已經派人過去了,絕不會留下任何痕迹,而且,還可以趁此機會戲弄琪王一把。倒是琪王妃手裡的證據,必須得趕在他們發現其中的秘密之前儘快拿到手毀掉,必要時,可以除掉襲玥!」


  「請太子放心,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南疆長老可有線索?」太子冷笑了一聲,陰寒的眸子里俱是冷意,提到南疆長老這四個字都是咬牙切齒。


  「那日,琪王妃被無痕閣所救,不禁讓神醫後人柳玉生親自給琪王妃看了傷,還一路護送回王府,至於南疆長老,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若還活著,想必是找地方躲起來了。不過,琪王妃帶回了小南,有小南在,南疆長老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定會前來找小南。」


  無痕閣?

  呵呵,向來不插手江湖事的無痕閣都插手了,既然要跟他作對,便別想再安寧,「你說的小南是誰?」


  「小南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據說中了長命蠱,十來年一直都是孩子的模樣,正是當年南疆長老來皇城時所帶來的那個孩子。」


  「小南?是她!」太子重複著小南的名字,半邊唇角上揚,陰沉的眸子染上一絲玩味,指間重重摩挲著,像是初次在南疆長老初次帶小南來見他的時候,他覺得這孩子長得分外可愛,便摸了一把她的臉,卻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作為回報,他掐著她肉呼呼的小臉直到她求饒的哭出來才放過她。


  現在想起來,倒也差不多十年不見了,還以為她早就丟了,沒想到竟是被南疆長老藏起來了。


  「小南現在在何處?」


  「與琪王府的人馬走散,現在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哼,只要不在琪王府就好辦了,太子看向他,「你先回琪王府,這段時間不要來見我,免得惹人懷疑,找機會離間琪王府與無痕閣,切不能讓他們徹底聯手,成為我們的心頭大患。」


  「是,屬下告退!」


  等內鬼走了,太子對著身邊的心腹命令道:「儘快找到小南,殺無赦!」


  太子笑得陰沉,那一雙狠毒的眼睛活似啐了毒,看得人膽戰心驚,小南躲在兩塊巨石背後,身子緊緊地貼著石壁,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從石頭縫裡盯著太子的手,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發抖,本就不見血色的臉更是蒼白的接近透明。


  太子似乎還不打算走,毒蛇一般的眼睛在四周掃了一眼,當看著巨石的時候,小南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步,枯木在腳下驟然折斷,發出清脆的聲響。


  「誰?」太子一身冷喝,侍衛們拔出了劍,齊齊朝著巨石靠近。


  太子的眼睛更是緊緊地盯著巨石,似乎要將巨石背後的人給盯出個窟窿來。


  小南瞪大了眼睛,手指緊緊地攥著衣擺,渾身僵硬,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在他們背後閃過,隨手扔下一顆煙霧彈,頓時,周圍一片迷濛,太子喊道,「別讓他跑了。」


  侍衛們奔向巨石,等到了跟前,煙霧也散去了一半,巨石背後半個人影也沒有了,唯留一隻癩蛤蟆踩著枯枝爛葉朝著池塘奔去……


  太子臉色十分難看,命人眾人朝著來人出現的方向追。


  「真無聊,剛才還囂張呢,這會就鼻青臉腫了……」半躺在假山上的阿禮一手撐著腮幫子,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朝著假山中早已昏頭轉向的皇城守衛放暗箭,一邊嘟囔著一邊打了個哈欠。


  正無聊間看見蕭景霖回來,懷裡還抱著個小孩,頓時來了精神,麻溜的從假山上下來,跟著蕭景霖進了屋。


  「把門帶上!」蕭景霖一邊吩咐道,一邊將小南放下來,讓她坐在椅子上,這才扯下了臉上的布。


  小南本來還在害怕,在巨石後面,眼看著太子的人逼近,有人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嘴,她害怕極了,一路被他帶著來到了這裡,生怕又一次羊入虎口。


  這會兒看清了蕭景霖的臉,頓時眸子一樣,從椅子上跳下來,喜道:「大哥哥,是你!」


  阿禮可認得小南,這會見她跟小狗見了主人一樣,挨得主子那麼近,當即臉一黑,扯著小南的后領子就將她扯回了原地,「小姑娘,這大哥哥可不是隨便叫的,見了我們主子,要叫王爺,記住了?」


  小南半隻腳都懸空著,怒瞪了阿禮一眼,阿禮還欲繼續對她說教,被蕭景霖冷冷的看了一眼,頓時,蔫蔫的鬆開了小南。


  小南頓時跑到蕭景霖跟前,牢牢的握緊了他的手,睜著純真的大眼睛看他,「大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景霖見她仰著脖子著實辛苦,索性拉著她坐下,「這話,應該是哥哥問你才是,你為什麼會跑到宮裡來,還惹上了太子?」


  「太子?」阿禮一聲怪叫,指著小南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你你……你竟然惹上了太子,主子,這孩子就是個麻煩,可千萬不能留她,萬一被太子發現了……」


  「住嘴!」蕭景霖看了一眼大門,「出去守著。」


  「主子……」阿禮拉長了聲音,活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長毛犬。


  「恩?」蕭景霖沒張嘴,只發了一個單音節,清亮的眸子冷了幾分,阿禮頓時偃旗息鼓,乖乖的出去看門了。


  蕭景霖看向小南,臉上嚴肅了幾分,「你不在跟著姐姐在王府嗎,怎麼跑到皇宮裡來了?」


  「馬兒受驚了,有人死了,小南被人群衝散,迷了路,一不小心就從狗洞里鑽進來了,還碰上太子……」


  一想到太子,小南長長的眼睫毛就跟著顫了幾下。


  有人死了,那襲玥……


  蕭景霖變了臉色,他抓著小南的肩膀,「那姐姐呢,姐姐可還好?」


  「姐姐和壞人在軍營。」


  「壞人?」蕭景霖微微隆了眉,小南無論從心智還是身體上都是個小孩子,事情的經過說的並不詳細,而她說的壞人又是誰。


  小南掙開了他的肩膀,手舞足蹈的描述著壞人的模樣,蕭景霖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有些怪異的道:「你說的壞人是琪王?」


  小南點頭,有些委屈的道:「大家都這麼叫他,姐姐喜歡他,可他是壞人,會害死姐姐的。」


  蕭景霖頓時哭笑不得,還真童言無忌,琪王對襲玥的感情人盡皆知,保護她還來不及,怎麼會害她呢?


  小南見蕭景霖不信她,急道:「他真的是壞人,會害死姐姐的,小南不撒謊。」


  蕭景霖忙安撫她,「好好好,你別急,告訴哥哥,為什麼會覺得琪王是壞人?」


  「因為,因為……」小南嘟著嘴,小小的眉毛糾結成一團,因為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心思簡單,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只是憑自己的感覺在說話,她沒法解釋,卻堅信自己的感覺。


  蕭景霖又問:「你說琪王會害姐姐,那你可知道,姐姐是琪王的娘子,琪王最愛的人就是姐姐了,別說是別人,就算是他自己,也絕對不會允許姐姐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小南盯著蕭景霖溫潤的眸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不懂感情,對他的話也是一知半解,貌似那個壞人確實沒有傷害過姐姐,她心裡矛盾極了……


  院子里一陣喧鬧,蕭景霖寒了眸子,連忙牽著小南的手將她藏在了衣櫃里,伸手摸了摸它柔軟的頭髮,叮嚀道:「記住了,千萬別出來,在這裡等著哥哥,好嗎?」


  小南隱隱聽到了太子說話的聲音,她點點頭,在蕭景霖關上柜子的一剎那,輕聲道:「哥哥要小心。」


  蕭景霖會心一笑,俊朗的五官溫潤極了,柜子合上的一瞬間,小南眼前一片漆黑,唯留蕭景霖帶笑的黑眸停留在腦海……


  「太子殿下,您稍等,我這就去叫我家主子出來。」阿禮陪著笑臉,微駝著背,儼然一副狗腿的模樣。


  太子停留在院子口,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可有賊人來過此處?」


  「賊人?」阿禮瞪大了眼睛,像是受驚了一般的拔高了聲調,見太子皺了眉,又立馬醒悟似的降低了聲音,「太子殿下,奴才今天一天都在院子里,從未見過什麼賊人啊,要不,奴才讓主子出來,幫您一起找找?」


  阿禮笑的眼睛都擠到了一起,看著太子活似是見到了親人似的,巴不得自己的主人能跟太子扯上關係。


  太子隱隱不耐,正準備直接進去搜查,就聽見假山內傳來聲響,而蕭景霖也在同一時間出來。


  「不知皇兄駕到,景霖有失遠迎還請皇兄贖罪。」蕭景霖一本正經的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敬意。


  太子冷著臉,盯著假山,冷喝道:「裡面是何人,出來?」


  蕭景霖出來之前就已經關了機關,守衛們看到了出口,這才陸陸續續的出來,一個個衣衫不整,鼻青臉腫,見了太子更是直接驚慌的跪下,「屬下拜見太子。」


  蕭景霖不動聲色的掃了守衛們一眼,小南闖進皇宮,是他們失職,沒有第一時間告知太子,反而自作主張在宮中尋人,本想將功補過,卻不想小南沒找到,太子卻出現了。這會兒定然不敢再太子面前說實話。


  「這是怎麼回事?」太子震怒。


  蕭景霖趕在侍衛開口之前道:「皇兄,實不相瞞,這些人是皇城守衛,不好好當差,見這裡偏僻,便跑到這裡來偷懶,被景霖發現,便對他們小施懲戒,還請皇兄莫要怪罪才是?」


  太子半信半疑的看著蕭景霖,又看向守衛,「真是這樣嗎?」


  偷懶可比讓賊人闖進皇宮的罪名小多了,侍衛忙齊齊點頭,「六皇子所言極是,屬下知錯了,請太子贖罪。」


  太子將這院子打量了一遍,見房門閉著,便道:「六弟回宮已久,本宮還未到這裡看看,今日既然來了,不如就在你這裡喝杯茶再走。」


  「如此,自然是景霖的榮幸,皇兄請!」


  蕭景霖跟在太子身側,大大方方的打開了門,看不出一絲異樣,等太子一坐下就讓他去沏茶。


  阿禮轉身的一瞬間,不動聲色的將房間里掃視了一圈,他知道小南一定就在屋裡,這會兒要是太子變臉,要搜查屋子,豈不是……


  太子將房間內齊齊掃視了一遍,門窗均是大開,屋子裡簡單擺了幾樣瓷器,靠牆的地方擺了個柜子,陽光照進來,正對著柜子,彷彿這柜子不是用來裝衣物,而是一個顯眼的裝飾一般。


  「皇兄難得來一次,這天也不早了,不如就留下來吃晚飯吧,咱們兄弟兩個也能喝兩杯。」蕭景霖臉上的笑也是異常坦然,目光灼灼的看著太子,話語間十分熱情,恨不得讓太子就留下來不走了,一丁點藏了人的跡象都看不出來。


  在太子眼中,蕭景霖還沒那麼大能耐,將人藏在這顯眼的柜子里還能鎮定自若的請他留下來吃飯。


  於是,太子起身,客氣道:「吃飯就不必了,坐也坐過了,本宮還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皇兄,這茶水還沒上來,也不急於一時,多坐一會……」蕭景霖像塊牛皮糖一樣跟著太子,做出一副要將他留下來巴結的模樣。


  太子懶得和他奉承,走的反而更急了,直到出了院子,不顧蕭景霖熱情的挽留,揚長而去,蕭景霖這才斂了笑,漸漸冷了臉。


  阿禮回來,見太子走了,這才鬆了口氣,「主子,剛才您把太子請進來,實在是太冒險了。」


  蕭景霖冷聲回道:「太子生性多疑,大大方方的順著他的意,他才會安心離開。」


  待回了屋,蕭景霖拉開衣櫃,小南怔怔的待在衣櫃里,神情恍惚。


  蕭景霖還以為她被嚇著了,恢復了笑臉,溫聲道:「小南,沒事了,太子已經走了。」


  小南眨了眨眼,小手落在蕭景霖的臉上,獃獃的道:「哥哥,我好像見過你。」


  蕭景霖輕笑出聲,還以為她說的見過,指的是上次在無痕閣的山頭上,他拉下她的手,將她抱出來,笑道:「哥哥知道,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小南要答應哥哥,決不能告訴任何人,好不好?」


  小南點點頭,在阿禮瞪大眼的注視下在蕭景霖臉上親了一口,「小南知道了。」


  夜晚,軍營內士兵們都在同一時間睡下,火把和火堆都慢慢熄滅,整個軍營陷入一片漆黑,僅剩下各個營帳外的守衛和巡邏的士兵。


  夜風吹起,為營帳內帶來一絲冷意,羅琛屍體上蓋著的白布一掀一掀的,彷彿下一刻就會活過來,掀開白布坐起身來。


  一旁血跡斑斑的身體頭朝下躺著,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兵裝也隨著夜風起伏,被琪王吩咐,留下來守夜的幾位,心裡頓時都有點打鼓,尤其是軍廚,雖然跟著上過戰場,但終究只是在後方燒菜做飯,沒有經歷過廝殺,此時一股涼意自後背爬起,直讓他汗毛倒豎,頻頻冒冷汗。


  他終究是站起身,有一種想逃的衝動,其他人見了,不免奇怪,「王爺讓我們留下來替羅參將守靈,你去哪裡,難不成要違抗軍令,跟祁大勇一樣被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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