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騙婚

  第30章 騙婚

    君海衛血壓直接拉滿, 整張臉都漲成了紅色,差點破功。


    他深呼吸幾口氣,強力抑製自己罵街的衝動, 閉上眼睛。


    這空蕩蕩的寶庫……他怕他再多看幾眼,會忍不住給她一拳!

    “寶、貝, ”他艱難地從嘴裏擠出兩字, “這些靈液,你都喝光了?”


    葉玫一臉無辜地搖搖頭。


    哪兒能喝光啊?正常人要是喝光,那不爆體而亡了嘛!


    君海衛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看了看她腰間破舊的儲物袋。


    還好, 還有救。


    等他弄死她,儲物袋自動變為無主之物,依然歸他所有。


    他盡量“和藹”著一張臉:“進階了?沒想到你有如此潛力,連我上品幻器攝魂鈴都能拿起來,吃了不少苦吧?”


    葉玫點點頭, 毫無心機地衝他一笑:“那還不是多虧了師兄的靈液嘛!”


    噗, 你還真不跟我客氣?!

    君海衛一口老血嗆上喉嚨。


    不說還好,這不是在他傷口上捅刀子嗎?!

    硬了硬了, 拳頭硬了。


    但這個師妹不知是不是天真無邪過頭了, 一點也沒發現,還一臉陽光燦爛地爬起來,拽著他的袖子笑道:“多謝師兄, 我築基了!按照神宗的等級來算, 現在我也有相當於初級禦獸師的實力了!”


    道派和禦獸派等級體係不同, 道派分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和渡劫期, 煉氣九階對應的是見習禦獸師九階, 但到築基期, 便隻分初期、中期和巔峰期三個小階,不如禦獸一派劃分得那麽細致。


    初級禦獸師從一階到三階,對應的是築基初期,而君海衛剛剛四階,如若按照同等階級戰力來劃分,她需要達到築基中期的水平,可她現在才剛剛初期,甚至水平尚不穩定。


    正麵對上他,她的贏麵不大。不如穩一手。


    先按兵不動。


    “恭喜師妹,”君海衛言不由衷,不自覺地老盯著她儲物袋看,“那師妹,擇日不如撞日,此地剛巧無人打擾,不如我們就在此雙·修,正式結為道侶吧。”


    “什麽?這裏?”葉玫驚訝地後退兩步。


    君海衛手裏用力,攥了幾分殺意。


    不答應,那就隻有用強的了,怪隻怪她吞了他半生心血,他必須搶回來!

    隻見師妹落寞地垂下眼簾,幽幽歎了口氣:“沒想到師兄是個如此不講究的人,這洞窟冷冰冰,也沒有軟軟的床墊,多不舒服呀。若是弄得滿背青紫,回去師父看見了,我該如何交代?


    何況,師兄若認真待我,怎會不宣告宗門就貿然行雙·修之禮?”


    君海衛也是個從小養尊處優的人,君家嘛,環境差不到哪兒去。


    他自然嫌棄這個洞窟,說貿然雙·修,好像確實貿然了點兒,畢竟她和之前的女人們不一樣,拿了他太多東西,讓他心急了。


    害,看這女人一門心思情情愛愛的樣子,著什麽急嘛!


    都到手的鴨子了,在他這眼皮子底下,能翻出什麽花兒來?


    “確實,是師兄心急了,這就帶師妹去個好地方。”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這種事,也是難得的享樂,何況今天的小美人兒確實不錯,又乖又體貼,還容易臉紅,無論容貌、身段還是氣質,都是同門師妹裏的極品。


    像她這麽觸動人心的眼神……也就當年的第一美人葉玫能給他,不過葉玫是什麽人,第五峰那個老家夥寶貝得緊,身邊還有個姓裴的小魔頭護著,根本輪不到他肖想。


    還是這妹妹好得手。


    君海衛帶她去了內門弟子聚集的第三浮島,當著來來往往的同門的麵,光明正大把她帶到浮光殿前。


    那些同門師弟師妹也隻是多看了幾眼,多半對君海衛的行為見怪不怪。


    鮮少人敢光明正大當著君家人的麵議論,不過背後那些口舌,都被葉玫聽了個遍。


    “又是新師妹呢。”


    “我還以為他就喜歡領那些實力高的師姐,現在饑不擇食到外門師妹都不放過了?”


    “誰知道呢?不過這次的師妹有點好看,那雙眼睛很勾人的!難怪君師兄也把持不住。”


    “希望她這次的下場別太慘,要是被吸幹,就不好交代了。”


    “你情我願的事,誰管得著?我看她也不是什麽心術正的東西,想靠君海衛上位……哼哼,也要看她有沒有命享受!”


    內門弟子對外門弟子都有種不自覺的歧視,不僅是外門弟子實力不如他們,而是在他們眼裏,外門弟子就是負責挑水澆菜的後勤組,本質從鄉土出生,沒家世沒背景,要麽一輩子安於現狀,要麽用歪門邪道往上爬。


    而她,就是那個歪門邪道。


    君海衛晃著一朵玫瑰花,大搖大擺帶她走進浮光殿。


    殿門口的師姐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才不甘心地敷衍行了個不標準的禮,讓他們進去。


    “我君家家主不在,如今是九長老管理族內之事,在他見證下,你我便可名正言順地結為道侶。”君海衛道。


    君家九長老,同時也是浮光殿的殿主,也是第三浮島中,掌管內門弟子事務的重要角色。


    內門弟子之要事,皆需由他點頭。


    “好呀!”葉玫一臉興奮。


    這次不是裝的,她確實激動!

    這狗賊說的家主不在,當然是假的,不過不要緊,她想見的不是家主,正是九長老。


    因為三個月後開啟的秘境,神宗隻有五名出戰名額,顯然,神宗不會把進入秘境搜刮寶貝的油水活兒讓給道宗。


    而把持著這五個名額的人……就是負責管理弟子的九長老!

    為了妖族的陰陽妖符,她一定得去秘境一趟。


    順便,搜刮點好寶貝。


    再再順便,宣揚她大道宗!

    這次來九長老的浮光殿議事的,不僅有他們,還有山羊胡子的巫管事。


    巫管事原已和九長老商量完弟子管轄之事,準備回第一浮島,冷不丁瞥見她和君海衛站在一起,微微一怔,趁著擦身而過的機會,陰陽怪氣道:“ 還道你有多清高呢,原來是傍上了君家……”


    葉玫嘴角一弧,扯了扯君海衛的衣袖,瑟縮了一下。


    “巫管事,小心禍從口出啊。”君海衛冷冷提醒道。


    巫管事立馬向他賠笑,拱了拱手,低聲下氣說了幾句好話,才離開。


    君家,他惹不起。


    至於那丫頭嘛……似乎也輪不到他教訓,就已經要吃苦頭了!

    君海衛和浮光殿九長老完全是一丘之貉,兩人似乎提前打好招呼,九長老即便看到她穿著不和諧的灰衣,也沒多說什麽,反倒是向君海衛恭喜。


    “想不到海衛也到了找道侶的年級,來,讓我看看,這位是……外門來的?”


    “小女妖九,道宗弟子,暫住在第一浮島,屬巫管事管轄。”


    她隻說了這麽多,但每句話都有用。


    隻一語,九長老就能明白,她身上的灰衣乃是無奈而穿,顯然是在第一浮島受了巫管事的氣——而能在巫管事手裏受氣的,背後絕對不會有什麽靠山,自己也無實力,最重要的是,還沒有買通管事、打點上下的錢財。


    九長老意味深長地捋著胡子,顯然對她這個送上門的肥羊非常滿意:“不錯,不錯!”


    葉玫心裏腹誹,當然好了,她都把她這隻肥羊毛兒拔了,煮熟了端上來給他,上哪兒找這麽好的買賣去。


    九長老說著,順手拿了一枚看似價值不菲的戒指,放在她手裏:“你們來得突然,老夫也沒什麽準備的,就把它給你吧!”


    葉玫麵露欣喜地接過,暗著眸色迅速打量了一番,用指腹摸索著戒麵,估量出價格。


    老奸賊,早就準備好的廉價玩意兒,還不如她剛才撬君海衛的壁畫珠子呢。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這玩意兒她收了!

    “既然如此……”君海衛則急著帶她回去雙修,連忙開口。


    葉玫同時出口打斷:“其實,小女出身鄉野,並不在乎這些世俗禮儀規矩呢!”


    君海衛:?


    你剛才不是這麽說的!


    “我隻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九長老通融通融……”她麵露難色,絞緊了袖子。


    原來是另有所圖!

    君海衛一顆心又重重地放下。


    他還道這女人能搞出什麽幺蛾子,害他帶她跑來這裏,原來是想借九長老的手搞點兒好處。


    九長老也徹底放下了心:“都是一家人了,客氣什麽?但說無妨。”


    隨便她要什麽,他都可以給,不過……有沒有命活到那天,就看她了。


    “我聽說三個月後有場秘境試煉,神宗一共有五個名額,不知九長老心中是否有合適弟子的人選?”葉玫問道。


    “哈,我還以為是什麽難事!不過,此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九長老笑道。


    “神宗也並非那麽不講理的,以前不把名額分給道宗,是道宗十年來沒有新弟子,而如今雖然新招了三名的,但按你們的境界,去秘境恐怕危險了些。”


    九長老笑得奸詐。


    給她名額又如何?不說她有沒有命去,就算去,也隻是給道宗丟臉,成為神宗揚名的墊腳石。


    無論怎麽算,橫豎都不虧!

    “我不怕。”葉玫重重點頭,一副乖巧模樣。


    九長老也不多勸,意味深長地笑著拿出了一張秘境生死簿,在最後一位空白的弟子欄中,寫下了“妖九”二字,按下印章。


    *

    事情辦完,君海衛正大光明地帶著她從浮光殿折返。


    “師兄,你可要把我帶到個沒有人的地方。”葉玫輕輕遮著半張臉,含笑說道。


    “那是自然,到時候,絕對沒有人能打擾你我的好事。”說這事,他可就不困了。


    葉玫淡笑不答,也隻被當成害羞。


    而她卻心想確實,沒人的地方,她也“好辦事”。


    兩人剛從擠擠攘攘的殿門口走出,這番對話也不掩人耳目,落在了對麵剛要跨進殿門的青衣城主耳中。


    年亞瀾忽然收了腳。


    身後跟著的小童詫異問道:“年執教,您……”


    年城主在第五峰峰主的勸說下,好不容易答應在神宗執教一段時間,教授陣法之術。如今正走著流程呢,可千萬別在浮光殿出了什麽意外。


    年亞瀾臉上浮現一絲訝異之色,手裏不著痕跡地撚上一根金絲。


    剛才這根絲線,沒來由地一顫。


    “奇怪。”


    他又回頭,望了那名紮著一對角髻的灰衣女子一眼。


    是她?


    可剛才這兩位道侶的對話,他聽得一句不差。


    她,心悅於此人?

    “你在這兒待著,我……似乎遇到個熟人,打打招呼就來。”年亞瀾臉上笑得燦爛。


    手指間的根根金絲,卻纏繞著陰暗殺意,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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