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你是不是有老婆,我是小三?
木容心下覺得不對,木子對她的感情,她自然是知道的,按照常理來說姐姐這個時候不會走的,自己還沒有出院,甚至可以說還沒有完全的康復,因為手術后還會不會有什麼感染誰也不知道,即使安若文在這,姐姐也不會放心的。
但是木容仔細的看著安若文,他的臉上很坦然,並沒有什麼異樣,他一想,也許是姐夫硬要將姐姐給帶回去了,雖然說姐姐不想走,但是姐夫那個人她是了解的,那要是強勢起來,是個姐姐也不是他的對手啊,再加上這段是姐夫對姐姐窮追猛舍的很,如果他國內有事情,帶著姐姐回去也是有可能的,想想只要他們能夠和好如初,丟下她就丟下她吧!
總歸不是一個人,還有安若文陪著她,她也不至於太孤單。
「你有沒有問醫生,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去啊?」出去是指出院,從進來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崇尚自由的木容是真的快被憋壞了,整天就只能這麼躺著,感覺人都要廢了,尤其是這裡是英國,出入的醫生護士都是長著異國他鄉的臉,長此以往下去,真的不知道會不會憋出什麼病來。要是在國內就算是住院,好歹還能看看鄉親的臉,還能聽聽鄉音,就算是在國內坐牢吧,也比現在強啊。
安若文心裡微恙,偏偏又不能告訴木容,還不知道易冬辰怎麼樣,如果他的情況不好,勢必要住很長時間,如果他和木容提前回去了,他已經和木容說了木子已經回國了,如果木容回國后找不到木子,豈不是露餡了,還是要委屈木容多住些日子。
「這麼大的手術,哪裡說好就能好的,醫生說還要觀察好一陣子,確定沒有反應才能走呢?」安若文說的很平常,也很理所當然,其實他根本沒有機會問醫生,只是他自己編出來的而已。
木容一聽,小臉就變了樣,滿滿的都是不高興!
安若文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木容,回去之後,你還想去學校教書嗎?」
那個學校有他們共同的會議,在那裡,他們揮灑過汗水,一起唱過酸甜苦辣,無助的時候,開心的時候,失意的時候,得意的時候,只要想到還有彼此,就會滿滿的正能量。
想在想來,那段時間真的是彌足的珍貴,雖然沒有很好的物質生活,但是精神上的富有確實現在不能及的。人總是這樣,在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待到走過萬水千山,回頭一看,還是那個不曾寶貴的年代最可愛!
不過萬幸的是,他們兜兜轉轉之後,還是擁有彼此的,所以安若文已經在心裡決定,只要木容說想回去,不論要經歷多少的困難,他都會陪她回去,在那個中學里,平淡幸福的走完餘生!
木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自己是學師範的,也很喜歡從事教書這個職業,但是她知道安若文現在的責任,如果自己要他和她一起回學校,他可能會答應,但是那樣的話,自己的良心又會很不安。所以這樣的話,那麼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回去,如果學校了沒有了安若文,似乎也不是那麼有趣的事情。以前之所以再苦再難,她都能笑著面對,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背後還有安若文,為了安若文,她也必須堅強。
「木容,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的!」安若文說,在他的心裡,木容和安氏,他自然是選擇木容,安氏沒有他,照樣會存在,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安氏敗了又怎樣,不過是些虛浮的利益,而木容才是真真實實的,要和他走完下半生的人,才是那個每天決定他喜怒哀樂的人。他不想自己後半生就在商場打拚,做些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總覺這樣是在浪費生命。
「不!」木容回答的很乾脆:「你不用為我考慮,你不要看我柔弱,其實我就是個仙人掌,插哪裡活哪裡的。」
木容其實就是這樣的人,外表看起來總是給人一種很文弱的感覺,但是骨子裡自有一種堅強,要不然三年前,也不會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跟著安若文去了學校,所以她就是那種只要自己認為是對的,就一定會堅持的人,並且不管是有多大的困難,她都會咬著牙,和著淚,往前走,永不放棄!
木容怕安若文不相信,還特意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笑容,然後接著說:「人活著總是不能太自私的,你是安氏的後代,你就必須肩負起安氏的未來,你姐姐不一定就喜歡當安氏的董事長,但是她還是當了這麼多年,犧牲了自己的生活,其實這都是一種責任,我們不可以為了一己之私,就放棄這種責任,如果我們違背良心,這樣做了的話,我想我也會每天都寢食難安的!」安若素喪夫之後,就一心撲在安氏上,再也沒有自己的私生活,她也只是一個平常的女人,這樣的生活肯定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但是她別無選擇,不是嗎?
現在她的年紀大了,也管不了管不動了,安若文作為她的弟弟,安氏現在唯一的繼承人,當然必然要承擔起來,不管他喜不喜歡!
安若文有些自愧,自己的思想竟然連一個女人都不如,自己還在考慮風花雪月的事情,而木容已經上升到責任的層面,他知道他的木容是個深明大義的姑娘,但是他只是覺得虧欠她太多,她和他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的,但是她偏偏就是個只會付出,不求回報的主。
「木容,我只是怕這樣會委屈了你!」安若文認真的說,木容的性情他很清楚,是那種願意寄情山水,不是很喜歡塵世浮沉的人,但是自己卻偏偏連這樣的生活都給不了她!
木容微微一笑,一點愁緒也沒有,反而是相當的豁達:「不,我不覺得委屈,只要是有你的地方,我就不覺得委屈!」
真正的委屈是午夜夢回時,抓不住你的音容笑靨,只能淚濕相思枕,而無人問津;真正的委屈是明明心裡愛的深入骨髓,卻要裝作形同陌路般的冷漠決絕;真正的委屈是明明你就在面前,我卻不能告訴你我的思念。而這些木容都已經經歷過了,所以現在還能和安若文朝夕相處,她覺得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不再奢求其他,只願此生有他相伴!
國內林亦舒的小公寓里,由於今天是周六,林亦舒正在惡補因為五天的上班還導致的失眠狀態,這是林亦舒一貫的生活狀態,每到周末,必然會睡個昏天黑地,按照她自己的話說,就是萬般皆下品,唯有睡覺高!
飯可以不吃,街可以不逛,但是覺不能不睡!
但是這一次她居然聽到了門鈴聲,一定是幻覺,誰不知道她林大小姐的脾氣,如果敢在周末擾了她的清休,她是會找對方拚命的,所以她翻了個身繼續睡,深諳大周末不會有人來找她。
可是門外的鈴聲大有不罷休的架勢,這下就算林亦舒再不相信,也只得從床上爬起來了!好,很好,不管你是牛鬼蛇神,我都不會放過你。
林亦舒氣憤的「啊」了一聲就起來開門,跌跌撞撞,碰到了幾個垃圾桶之後,才終於找到了門,一打開門,她所有的怒氣還沒來得及撒出來,就看到門外眸色深沉,滿臉急迫的薄天擎。
她說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呢,原來是薄大總裁,薄天擎是誰啊,在海城他怕過誰,所以區區一個林亦舒,他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裡。(當然只會放在心裡!)
儘管薄天擎今天的樣子和平時不太一樣,但是林亦舒還是撒了會氣,:「我說姓薄的,你不是說好了,這個周末放過我的嗎?你自己瞅瞅,現在才是周六的早上,你就跑來不依不饒,不死不休,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他薄天擎不好惹,她林亦舒就好惹嗎?再說昨天晚上被他糾纏了一次又一次,他才答應周末兩天放過她,給她點清凈,可是這薄大總裁的信譽居然就這麼一點點,那是不是就是說她昨天晚上白被他欺負了?
薄天擎瞥了她一眼,似乎已經習慣了她半瘋癲的狀態,完全不理會她的抱怨,直接來了一句:「護照給我!」
簡單,乾脆,一貫是他的辦事風格,完全的不拖泥帶水!
嘎!林亦舒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這薄天擎腦子果然是不正常的,大清早的過來竟然是要和她要護照!他難道分不清重點和次重點嗎?現在是她林亦舒在找他薄天擎的麻煩,這件事情還沒有說清楚,還沒有解決好,他直接跳到下一個問題了,找她要護照,他當她林亦舒是個透明的物體嗎?
不過等等,他剛剛說要什麼,林亦舒的大鬧一貫就是這麼短路的狀態,通常都是要後知後覺很久的那種。要護照?誰都知道這護照是用來出國的,難道薄天擎是要帶她出國,如果只是他自己出國,完全不用找她要護照啊。
她想到什麼也就問了出來:「你要帶我出國,去哪裡?」
總算還不是笨的太離譜,薄天擎在心裡輕哼了聲,不過他向來是個惜字如金的,直接回答她:「是,英國!」
林亦舒打了個哈欠:「我說薄大總裁,我知道你財大氣粗,不在乎這點散碎銀兩,但是我真的不需要去國外拍婚紗照,再說就算是去國外拍婚紗照,也應該是去法國,而不是去英國!你別鬧了,我困死了,你先回去吧,等我睡醒了找你!或者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帶我去國外拍婚紗照就良心不安的話,你可以將去國外拍婚紗照的錢直接折現給我,我保證沒有任何意見,還會樂呵樂呵的為您鞍前馬後,好嗎?」
林亦舒本能的覺得,薄天擎帶她去國外是為了拍婚紗照,因為可憐的林大小姐終究是鬥不過腹黑的薄大總裁,最終還是答應了和他結婚!婚期已經很近了,這個時候薄天擎帶她出國肯定是去拍什麼婚紗照,其實林亦舒更想說的是,就薄天擎那張死魚臉,別說是去國外,就算是去天堂拍,也就那個樣!
林亦舒說著就準備關門,折騰了一會,趁著睡意還沒有完全散去,她還要躲回她的被子里,美美的再睡上一會!一邊關,一邊將薄天擎往外推。
薄天擎用手將門抵住,不知道林亦舒腦子都在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他的神色更嚴肅了點:「不是去拍婚紗照,我們這個婚暫時結不成了!」
她以為他薄天擎是個什麼浪漫的人?還會想到去什麼國外拍婚紗照?事實上,他不想告訴她的是,他壓根就沒想到拍婚紗照這件事,怕說出來,會直接打擊到她!
直到這個時候,林亦舒的腦子才清醒了點,這廝剛剛在說什麼,婚不結了?這下她可不淡定了,雖然一開始她並不想嫁給薄天擎,但是現在海城漫天的雜誌新聞都已經報道了她林亦舒要嫁給薄天擎的事,是,她林亦舒嫁個人本不想這樣興師動眾,但是這一切都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況,薄天擎一手策劃的!
好,他策劃的也就算了,他現在這個關頭說不結婚了,他和她是有仇對吧,故意整她對吧?
當初是誰死乞白賴的要和自己結婚,現在說不結就不結了?
更重要的是,還要將自己送到英國?
林亦舒看著薄天擎,也變得很是認真的口氣:「薄天擎,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讓我被小三了?你是不是家裡有老婆,然後還來勾搭我?現在是不是你老婆已經知道了,你頂不住壓力,要將我送去英國藏起來,眼不見為凈?孩子你也不要了,是嗎?既然你不要,你當初為什麼不同意我打掉他,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
頓時覺得特別的委屈,所有的電視劇橋段都一起浮現在她的腦海,原配找上門,扒光了小三的衣服,扯著小三的頭髮,大聲喊著狐狸精,她的渾身一個戰慄,這個薄天擎太混蛋了,居然有老婆還來招惹她。現在居然還想將她送到國外,是怕自己的老婆找上門么?可是她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為什麼要去英國?
突然有種很深很深的傷感,這個男人為什麼要來招惹她?招惹就招惹了,為什麼要半途而廢?更何況她現在還懷著身孕,他要她一個人異國他鄉,她和孩子要怎麼生活?
薄天擎看著她,真的不知道她的腦子裡哪裡來的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完全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維,每當這個時候,薄天擎就會承認一下他是真的老了,像林亦舒這樣的年輕人的思想他是真的跟不上了。
而他永遠不知道的是,年輕人里,能像林亦舒這樣的也是百里挑一,只是他薄天擎的運氣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這百里只要也能被他撞上!
他直接進屋,將門反鎖,還是耐心的和她解釋了一下:「林大小姐,我沒有說不結婚,而是說暫時不能結婚,我們的婚期往後延一點,如此而已!」
從始至終,他有說過不結婚這三個字嗎?不過他倒還是有點開心的,至少這個女人不像之前那樣,很是反感嫁給她,而是怕嫁不了他了,不是嗎?
本來他們的婚期是快了的,但是現在薄天擎看到新聞說易冬辰在英國出事了,所以他要過去走一趟!不知道易冬辰那邊的事情怎麼樣,如果在英國待的時間久了,自然會影響到國內的婚期。這個女人這麼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難道他的表達真的有問題嗎?
呃.……
沉默了一會,林亦舒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難道你是要蜜月旅行?可是蜜月旅行不是應該在婚後嗎?你怎麼放到婚前了,難道豪門還有這規矩?」
林亦舒是一定要將薄天擎要去英國的事情和結婚這件事掛上鉤了,雖然說她很期待蜜月旅行,但是放在結婚之前,多少還是會覺得有些怪怪的。
薄天擎實在是對自己這個未過門的未婚妻無語了,徹底的被她打敗了,他現在特別想將她當成失物,寫個招領啟示,到底是誰家丟了的,趕緊領回去。
還真的想將她的腦袋打開來看看,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薄天擎覺得自己已經詞窮了,直接將今天的新聞找到給她看了,她總能看的懂中國字吧,那些記者的表述總是沒有問題的吧,不至於還讓她浮想聯翩吧?
林亦舒看完之後,大聲的叫了起來:「啊,易冬辰死了?木姐姐,木姐姐呢?」
新聞上寫的很清楚,意集團總裁易冬辰在英國被撞身亡!這下林亦舒是看懂了,並且很不受控制的叫了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林亦舒才發現,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和薄天擎折騰,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和木姐姐聯繫了!
薄天擎皺眉:「你叫這麼大聲做什麼?只是新聞上說出事了,但是我懷疑這不是事實的真相,所以我要過去看一下,現在你明白了嗎?」她叫這麼大聲,是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薄天擎說的什麼,林亦舒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只是不停的問:「木姐姐呢?木姐姐呢?」
「估計也在英國!」薄天擎在看到新聞之後,就調查了木子的行蹤,發現她也不在國內,所以斷定現在估計兩個人都在英國。
「那木姐姐是不是和易冬辰在一塊?木姐姐有沒有出事?」林亦舒很緊張的問,新聞上說易冬辰被撞身亡,那當時木姐姐是不是也在一起,她有沒有受傷?
薄天擎很誠實的回答她:「這個我也不知道!」
這種新聞就算是在國內,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何況還是在大洋彼岸傳出來的,不自己過去看一下,都不能做數!
「趕緊啊,我們趕緊走啊!」林亦舒喊,早點走,早點見到木子,她才放心!
但是就算木姐姐安然無恙,易冬辰要是出了什麼事,木子應該也是痛不欲生的吧,雖然以前木姐姐和自己說過一些和易冬辰的是非糾葛,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看的出來,木姐姐沒有她嘴上說的那麼痛恨易冬辰,也許真的是愛之深,恨之切吧。所以如果易冬辰真的一命嗚呼了,木姐姐這道坎還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過?
林亦舒想著想著就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馬飛到木子的身邊!
薄天擎看著她好笑,如果不是她那些驚人的論調,一大早上和他糾結了這麼久,他們現在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了!
易冬辰做完手術之後就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狀態,醫生說不排除會成為植物人的可能。
這絕對是個驚人噩耗,安若素和木子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尤其是木子,一直守在他的病床邊,一直在和他說話!
就是在這家醫院,就在不久的之前,木容也是這樣躺著,也是陷入了昏迷,安若文不就是這樣喚醒了木容嗎?不就是不停的和她說話,木容就醒了嗎?
她也可以的,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看著易冬辰隱隱露出來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兩天兩夜,一點東西都沒吃,只靠著打點營養液維持生命,木子的心說不出來的疼痛,易冬辰,這樣一個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樣的苦?何曾這樣狼狽過?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了救她!如果不是易冬辰,毫無疑問,現在躺在這的就是自己,甚至能不能躺在這還是個問題,因為那一下要是撞在自己身上,多半是活不下來了。
她看著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錯過了易冬辰醒來的瞬間。
可是即使她眼睛沒有眨一下,還是不見易冬辰有醒來的跡象,她發現她不能再這樣無所作為,她要和易冬辰說話,她要和安若文一樣,她要用他們之間的回憶來喚醒他。
她的手撫摸上他的,雖然他的手現在正在輸著吊液,可是她一點也不覺得膈應。
一字一句的,木子開始和易冬辰說著他們之間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