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終於看見你,我的愛人!
木容由於身體太虛弱,不得不請了一個月的病假,一個月之後就要去報道了。
說是休假,卻比在學校的那些日子還費心思。
不在安若文身邊,她一直惶惶不安,做什麼事也提不起精神,總覺得有種莫名的惆悵。
擔心他會吃不飽,穿不暖,擔心他一個人不懂得照顧自己,生活處處不順意。
這種擔心真的折磨的她徹夜難眠,心裡承受的痛苦煎熬,遠遠超過了病痛對她的折磨。
所以雖然這一個月的休養,讓她看起來更瘦弱更憔悴,人也更少言寡語了。
除了對安若文的擔心和思念,她還在思考,安若素的話也一直迴響在她的腦中。
愛情是自私的,她真的很想永遠陪伴在安若文身邊,和他風雨同舟,與他患難與共;愛情又是最無私的,只要他能一生安穩,她願意為他犧牲任何,哪怕從此長久地忍受著相思之苦。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她必須要做出取捨。她掙扎了好久,即使內心一百個不願意,即使想到要離開安若文就心如刀割,彷彿後半生都沒了意義,她還是要逼自己做出個決斷。
她終究還是善良的,她不忍看到心愛的人因為自己而錯失復明的機會,她要找到安若素,同意安若素的條件。
她偷偷哭了好久,反覆思量,讓安若文復明或許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簡單的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即使她不同意安若素的條件,安若素也會給安若文治療的,畢竟那是她從小帶大的親弟弟。
這一天,她穿點整齊,甚至還輕輕上了些淡妝來掩飾自己的憔悴,她內心還是驕傲的,不想被別人看出自己的脆弱。
她約了安若素。
剛見到面,安若素放下電話時,就對木容的決定有了十足的把握,她知道這個姑娘心思單純。
在這一場遊戲里,她始終佔了上風,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所以見面后,她直截了當地開了口:「木姑娘想清楚了?」
木容也沒有猶豫,抬頭,雙目清明,痛快地點頭:「是。」
「很好!」安若素對於她親口說出這個答案表示很滿意,「木姑娘果然是個聰明人,擺的清自己的位置!」
木容不去接她的話,徑自說下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先給他治療,他復明之後,我才能按照你說的做。」
這是她想了很久,想出來的唯一條件,因為她明白,只有安若文復明了之後,才有可能接受她的感情,如果一直失明的話,安若文是不會接受她的。
所以安若素所謂的,要木容徹底離開安若文,只能是治好安若文之後。
安若素目光收緊了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這咖啡杯的邊緣。
她可體會不了木容這柔腸百轉的心細,只道她是心不甘情不願,只想找機會繼續待在安若文身邊。
微微扯了嘴角冷笑一下,沒有說話,只是從自己的限量款包包里拿出一張什麼東西遞給木容。
木容接過,發現那竟然是一張支票,支票上面赫然顯示著七位數,竟然是五百萬!
木容蹙了下眉頭,知道她的意思,心裡知道,她與自己不是同一路人,自然也會理解錯自己的意思,於是將支票放在桌子上,推給安若素,解釋道:「阿姨,我幫助安若文只是出於我的本心,而不是將自己賣給你了!」
安若素不敢苟同,生意場上打拚了這麼久,形形色色的人也見得多了。小丫頭再單純,也難保不會有其他的花花腸子,小心為妙,她呷了口咖啡,調整了一下坐姿,斜睨著木容,含著笑說道,「木姑娘,我還是覺得你將自己定義成賣給我了比較好,這樣我起碼不會懷疑你的誠意,如果我治好了若文,你違背了我們的協議可如何是好?」
安若素此舉是一箭雙鵰,木容按照自己的話去做更好;如果到時候木容打了其他主意,暗自反悔了,至少她是拿了自己的錢的,也好讓安若文明白她是個愛錢的人,以安若文清高的性子,這樣的女人是斷不會再來往了。
她越想越得意,跟自己斗,還是太年輕!
木容竟不知道安若素的心思如此縝密,她只想儘快結束這場談話,短短的十幾分鐘,她已經用光了所有力氣,後背上冷汗涔涔。
她顫巍巍的接過那張支票:「好,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的話,我收下,請你一定履行自己的承諾。」
安若素倒是沒料到木容這麼輕易就接受這這張支票,按照常規的劇情走向,她不是應該義正辭嚴地拒絕,再表一表自己的清高嗎?
這樣毫無反抗地就範,讓安若素怔忪了一下,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她看著木容,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無恥,利用了這樣一個毫無心機的小姑娘。
要知道她這段時間一直在聯繫國外的醫院,也就這幾天就要帶安若文過去了,無論如何,她是能全力保住弟弟的這一雙眼睛的。
可眼前這個被蒙在鼓裡的小姑娘,卻很傻很天真地以為安若文的眼睛就沒救了,看得出,為了挽救安若文,她下了很大的決心。
安若素忽然間覺得內心升起一種罪惡感,恍惚間,她彷彿回想起自己那些少不知事的青蔥歲月。
但是她隨即回過神來,她放下咖啡杯,左手握住右手腕,並掐狠狠了自己一下,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有絲毫動搖和鬆懈。安若文必須要回歸安氏,現在易冬辰已經有了自己的集團,如果安若文還不回來,那麼安氏真的就後繼無人。
怪只怪安若文的性格太不羈,她只好用這個不太光明的手段。
再說木容不是她滿意的人選,木容的媽媽是小三上位的,她認為木容身上一定繼承了母親某些不光輝的品質,這樣的人在平時看著沒什麼兩樣,一旦遇到什麼能夠爆發的契機點,說不定能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心軟!
和安若素見面之後,木容的心裡似乎輕鬆了一些,她好像了卻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雖然仔細想來還是惆悵,但畢竟是自己選的路,是為了安若文好的路,即使跪著也要走完。
好在就算以後沒有自己陪伴在安若文的身邊,至少他還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可以讓他看見這世界的五彩繽紛,可以讓他閱盡悲歡離合,寫盡喜怒哀樂!
並且有些這雙眼睛,他生活自如,也真的再也不需要自己陪伴在左右了。
木容勸自己多吃點飯,多睡點覺,她稍微胖了一些,臉上看著有了紅潤的氣色,失去安若文像挖掉顆心臟,可日子終究還是得過下去啊,她要變得很好,更好。
只是,她比安若文還要沉默安靜了。
這一邊,安若素見過木容之後,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來了,張張羅羅四處打點,安排好了行程,就帶著安若文飛往國外了。
安若文在失明時確實經歷過一段時間的低潮,後來遠離喧囂,心態慢慢放平了,也接受了這個事實,正打算後半輩子就在黑暗裡度過呢,忽然知道姐姐聯繫到能治好自己眼睛的專家。
他從沒有這麼迫切的希望自己有一雙完好的眼睛,能看見這世上的光明,這光明裡,有他魂牽夢繞的木容。
從能夠獨立生活那天起,他從未這麼乖巧聽話過,安若素讓他休息就休息,讓他吃飯就吃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這雙眼睛就再也沒有康復的機會。
聽到木子在電話里說安若文的手術很成功時,木容正路過一家花店,小小的一間,櫥窗里擺滿的各色的花草,木容看見,流水的小石桌上,端端正正擺著的,正是一盆蘭花。
它不與其他花草為伍,傲然獨立。
木容想起,學校辦公室窗台上的那一盆蘭花,和那個傾盆大雨的午後。有一個男人為了給她送傘,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執拗地等待她的歸來。
不會再有了,不會再有那個在雨里摔跤的男人,不會再有為她送傘的男人。
安若文幫著紗布,坐在溫暖的房間里,冬日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他的臉龐上,將他的一隻耳朵照的粉粉的,有些透明,像一隻帥氣迷人的精靈。
他伸出一隻手,虛無里去抓那些陽光。
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揭開紗布,屆時,他就能用眼睛覷看到這些金燦燦的陽光了。
還有那個如同陽光般的小女人,那個害怕冬季的小女人。
不知道,她,過的可好,可有對自己牽腸掛肚。
又是一個嚴冬過去,又是一個春天來臨。
木容在蟄伏了一個冬季后,終於可以撿著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出門來透透氣,這一個冬天,她感覺自己悶得快要發霉了。
她現在的位置是依山傍水,遠離塵世喧囂真是一塊清凈幽涼的寶地。
只是條件艱苦得出奇,比自己上小學時的條件還要艱苦!
黑板寫字看不清楚,課桌椅是破的,一個教室容納了一年級到三年級的學生。老師來來去去,沒有人願意長期的待下去。
木容來這裡一個月了,班裡的孩子越愛越喜歡她,也越來越懼怕她,但凡她布置的任務,都認認真真的完成,連最調皮搗蛋的孩子,也都乖乖的。
知道有一天放學,一個瘦小的女孩躲在門口,怯生生地問,「木老師,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們了?」
她才知道,那些孩子是怕她離開這裡。
她心酸了一下,將那個小女孩抱進懷裡,摸著她的頭說,「老師不走,老師一直陪著你們,看著你們考上大學,看著你們完成自己的理想!」
那個小女孩喜滋滋地抹著眼淚跑開了。
第二天,孩子們不知道從哪裡湊了錢,買了一小包糖果放在她的桌子上。
木容想,也許自己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她負責三個年級的語文教學,一節課,她上完了一年級,上二年級,上完了二年級,上三年級,忙的不可開交。
處於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客觀的困難她都能克服,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
而克服不了的是心靈上的那種空虛,不知道窗台上的那盆蘭草今年有沒有開花?好久沒有看到香樟樹了,不知道擁有香樟氣質的男子如今又怎樣?
三個月了,每一天心中都深植著想念!
和自己一起來的也是一個女孩,也是自願來支教的,教三個年級的數學。兩個人都是有緣相識,因為她們來這的理由都是那麼相似,都是為了心中那個喜歡的人。
某次兩個女孩在一起,坦露心聲。那個女孩說自己暗戀上學校一男老師,可是對方已有對象,所以她選擇了逃避,她想讓時間去淡化這份不可能的感情,也讓時間去淡忘對那個人的記憶。而木容卻說,暗戀一個人的感覺雖苦,卻能讓百無聊奈的日子增添一種色彩。畢竟能夠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幸福的生活著,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怕只怕,那樣濃烈的喜歡,卻也換不來你見他一眼的機會。
想到這,木容的心陣陣發涼。她做了這輩子最衝動的一件事,她步行了二十公里到鎮上,輾轉了一天一夜趕到了安若文在的那所學校。
趕到學校時,已經是下午快要放學了,她已經三個月沒來了,不知道安若文這時候會不會在辦公室?不知道他的眼睛已經能夠看見了沒有,偶爾遇到一兩個同事,她不太自然的打著招呼。
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只要不是冬天,安若文都喜歡開著門。木容首先看到了窗台上的那盆蘭草花,她走近一看,沒有開花,但是栽花的土是濕的,顯然有人在打理它,她的心裡劃過一絲感動。
木容走到門邊,倚著門站著,她滿心激動地看著辦公室里坐著的人,那個她心心戀戀的人。安若文還是那種不變的姿態,還是那麼認真的聽著錄音,時而凝眉,時而舒展。外面的香樟樹還在風中搖曳,多姿嫵媚。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上面被幾張大報紙蓋著,應該是安若文弄的。
她很清晰的看到安若文眼睛上帶了一個眼罩,難道他還在康復期,還沒有完全復明,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免去了見面時的尷尬。
這一切還是那麼美好,聯想起自身,她悲從中來。沒控制住自己,小聲的哭出了聲。
饒是這樣小的聲音,安若文還是聽到了,他表情一僵,一半驚訝,一半驚喜。「木容?」他喊了一聲。
木容原本只是靜靜的看著,突然被叫了一聲,她嚇了一跳,邁開腳步就想逃走。她沒想到安若文的耳朵是這麼敏感,這麼小的聲音都能聽出是誰。
安若文聽到跑開的腳步聲,心慌,大喊出聲:「木容,別走!」
然後猛然間拿掉了自己的眼罩,其實他的眼睛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能看見了,只是醫生建議每天還是要帶著眼罩,暫時還不能過度用眼,但是今天如果是木容來了,他就顧不了這麼多了,他摘開眼罩之後,果然看見了正在往外逃跑的木容,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就抓住了木容。
木容回頭,正對上安若文那雙明亮的眼眸,她驚訝的捂住了嘴巴,不知道是喜悅還是過度震驚:「安老師,你能看見了?」
安若文的臉上頓時就有了兩行清淚:「是,我能看見了!」
木容看見安若文流眼淚了,慌忙的用手拭去他的淚水:「眼睛才剛好,怎麼這麼不愛惜,怎麼可以流眼淚?」
安若文撫摸著木容的臉,這是他這三年多來一直想做的事,雖然說以前見過木容,但是從來沒有好好的撫摸過她,現在他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木容任由他撫摸著自己,感受著這少有的心情震顫。
可是忽然安若文毫無預兆的吻上了木容的唇,那麼溫柔,那樣情深,三年多的感情就在這一刻爆發了,似乎怎麼吻也吻不夠,這段感情太熱烈,太壓抑,此刻一爆發,哪能輕易壓制的住?
而木容也陷在安若文深情的擁吻里不能自拔,她仰著頭,放任自己在這沉淪,也許她沉淪不了多久了,就讓她放縱這一回吧。
安若文堵附在她耳邊,深情的說:「木容,現在我的眼睛好了,能看見了,我們開始吧,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以前他雖然心裡裝著木容,但是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是不配愛木容的,但是現在他有足夠的力量去宣洩自己的愛,他不用再壓抑自己,他可以大膽的擁抱她。
安若文接著說:「木容,等你支教回來后,我們以後就在這多學校教書,平淡真實的過著我們的生活,再也沒有人可以拿我的眼睛說事,再也沒有人可以干涉我們,好不好,木容!」
木容的心都快要沉醉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有毛病不得不答應安若素的要求該有多好,只要自己是健康的,哪怕他一輩子看不見,她也願意守候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但是現在,是她沒有資格接受他的愛了,但是想到和安若素的協議,她對他說:「好,等我回來!」
安若文高興的擁緊了她,兩個暫時的戀人就這樣相擁在校園裡。
林亦舒已經懷孕了,提起這個孩子的來歷,她到現在還生著薄天擎的氣,而且是大氣。
那天薄天擎將車開到餓了主題賓館的面前,然後抱起林亦舒,威脅她如果不乖乖的就讓記者抓包了,所以林亦舒一聽,果然就老實不動了,薄天擎畢竟不是小人物,如果真有記者看到,就麻煩大了,想想新聞上說的她和薄天擎的婚約還沒有解釋清楚呢,現在可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就這樣,腹黑的薄天擎將她抱進了房間,到了房間,林亦舒終於跳起來了:「薄天擎,你特么就是一變態,你強行佔有了我還不算,你現在又將我帶來賓館,帶來這個房間,還拿記者威脅我,你到底是有何居心,啊?」
薄天擎不想用語言回答她的話,直接採取了行動,他直接用自己熱烈滾燙的唇印上了她的,將她所有的抱怨和不滿全數吞入腹中。
林亦舒睜著大眼睛看著他,怎麼掙脫也掙脫不了,她此刻才開始追悔莫及,她明明是出來找他理論,找他算賬的,怎麼又將自己送給他了?
林亦舒開始拚命的捶打他,但是都無濟於事,薄天擎更加的抱緊了他,低沉蠱惑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不要動,這幾天我好想你的味道,讓我抱一會!」
嘎,這是薄天擎說的話嗎?想念她的味道,那她到底是什麼味道?酸的?甜的?苦的?辣的?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真的就讓她安分了不少,不哭不鬧也也不叫了。
薄天擎眉梢都是笑意,原來這個小姑娘吃這一套!
不過抱一會而已只是他的緩兵之計,因為抱一會之後,薄天擎的大掌就開始在她身上游移,而林亦舒也由一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半推半就再到最後的沉底淪陷了,待到意識再次清醒過來時,早已是一絲不掛,被人又一次吃干抹凈了。
林亦舒捶胸頓足,為什麼自己就是招架不住美男的誘惑?為什麼他稍稍使一下計謀,她就繳械投降?
薄天擎看著他的樣子,皺著眉問:「你不滿意?」
難道是他技術不行?說著還真的就懷疑起自己來,因為他從來沒有過女人,但是對於這種男歡女愛之事還真的不像商場上的事情那樣入木三分,看著小姑娘好像真的不是很滿意的樣子,看來自己真的要惡補一下!想著想著,還真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好像這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一樣!
林亦舒無語問蒼天,她這到底是遇見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是要經歷一場怎樣的浩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