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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她的味道一直不敢忘記

  白鷗其實很清醒,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擺在她面前兩條路,一條,立刻跑掉,遠離易冬辰。但這意味著她苦心的偽裝,精心布的局將會前功盡棄,畢竟易冬辰只簽了合同,還沒有付款,八字差了最後一撇,總讓人不放心。


  另一條路,堅持下去,隱忍蟄伏,撐到他付款,完美地請君入甕。


  她咬了咬牙,閉上眼睛。


  不能放棄,她發誓就這一次,這一次之後易冬辰必將付出代價,為他加在她身上的一切屈辱和傷害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活著就是為了復仇,經歷過生死的人,還會怕這一次的親密嗎?她在心底努力地說服自己,事情一旦結束,他們便所以再沒有瓜葛。


  易冬辰深沉的眸子里燃起了熊熊火焰,他死死盯住白鷗的臉,目光里的灼熱地要將白鷗燙傷。


  沒錯,這一定就是他的木子,他朝思夜想的女人,他此生愛得最深,思得最切的妻子。


  他彷彿為她而走遍千山萬水,山窮水復處,她從天而降,她是他的歸途,是他存在的意義。


  如今她就在他的懷抱里,他宛如流浪太久的人找到屬於自己的港灣。


  他緊緊地抱住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再次失去。他哪裡還是那個沉穩冷淡的不為世俗所動的易大總裁?。


  用他最執著的吻.一枚一枚燃遍她的軀體。初春微涼的空氣似乎一瞬間燃起了煙火,絢爛而熱烈,映紅了他們的肌膚。


  他們在彼此的觸覺里,他們的耳朵只聽得到彼此的呢喃,他們的手指只感受得到彼此的溫度。這世間彷彿只有他們兩個存在,春天裡的花在他們身邊一朵朵綻開,春天的雨細細密密滋潤著他們。


  再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兩個人身心相通的靈魂交流,一步一步都漫步在雲端。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天地為之寂靜,兩個人在彼此的宮殿里得到極致的歡愉與震顫。


  良久,雲消雨歇,一切歸於平靜。


  雖然白鷗並不是未經人事,但是上次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而這次卻是在極度清醒的情況下,那些痛不可避免的牽扯著她的神經,極度歡愉的同時,極度痛楚也隨之而來。


  易冬辰當然也看出了她的隱忍,將她圈在懷裡:「弄疼你了?」


  白鷗將臉貼近他的胸膛,不去看他此刻正在燃燒的眼睛,故意帶著幾分小女人嬌羞的喃喃的開口:「你身體很棒!」


  說完白鷗就想揍自己,自己怎麼這麼詞不達意的,她只是想表達易冬辰精力充肺,不知疲倦而已,怎麼說出口就成這樣了?

  易冬辰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雙手緊緊抱住她,低低的笑起來:「木子,我可以當做你是在誇獎我嗎?」


  白鷗縮著身子,就是不說話不說話。是的,她以為他喝醉了,一直當她是木子。而他也以為她喝醉了,酒後才會吐真言,她還是在乎自己的。


  其實兩個人,誰也沒有醉。


  易冬辰以為她是害羞,也沒有再逼她,相擁而眠。


  早上,白鷗醒的很早,她神色複雜的看了易冬辰一眼,有了昨晚的肌膚之親,易冬辰應該已經把她徹徹底底的當成木子了,如果他對木子足夠愧疚的話,今天應該就會打款了。


  她要做的已經完成了,易冬辰,今生不再相見!


  白鷗走後,易冬辰攸的睜大了雙眸:木子,只要是你要的,我都會給你,只要你覺得快樂!

  白鷗正在自己的公寓里曬陽光浴,白鷺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端的白鷺似乎很開心:「白鷗,你做的不錯,意集團已經打款了。」


  白鷗勾起唇角,這是她意料之中的。


  白鷺繼續說:「但是這樣還不足以傷其根本,畢竟還有安氏,我們斬草一定要除根。」


  白鷗心底生出一股倦意,她的的聲音很冷:「哥,以後你要怎麼做我不管,我所受的這些已經夠了,今後這些事情我不再摻和!」


  她所受的痛苦易冬辰這些代價就夠了,至於安氏,她沒有仇恨,她的過節只是和易冬辰之間的。


  說到底,她真的不是一個惡毒的人,她不願意牽連無辜。


  白鷺似乎有些緊張:「白鷗,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鷗眼眸寒冷:「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好哥哥,妹妹不可能是你一直的報仇工具,關於白鷗的所有證件我已經都回寄給你了,從今以後,我不再是白鷗,我有我自己的名字!」


  白鷗並不是不知道白鷺的企圖,但是既然是共同的目的,她不介意共同走一段,但是現在,她不可能還做他的棋子。


  白鷺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白鷗已經掛了電話,從今以後,她要做回木子,她還有家人,還有牽挂!

  易冬辰打款之後,和他料想的一樣,對方公司不復存在,人也不見了,十個億對於意集團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易冬辰明知道這是一場騙局,但是他還是義無反顧,只是因為這是木子想要的,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欠木子的。


  她恨他,從最開始兩人重逢時她的眼神里,他就能體會到。那一晚的繾綣,讓他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她心中有恨,恨的人還是他,那他便是賠了身家性命也是願意的。


  木子,欠你的我已經還了,現在是不是該考慮一下我們的未來了?

  易冬辰吩咐老王:「揪出幕後黑手,另外想盡一切辦法,別讓白鷗出境!」


  易冬辰那麼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不是木子一個人能夠完成的,更何況,他的木子那麼善良,報復他是出於恨,這種恨卻不會延續到安氏集團上。而這一次,他明顯感覺到,整件事還有波及到安氏的預兆。


  他猜出來了幕後的黑手是誰,只是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他需要證據。


  證據上他不著急,他著急的是她,這個企圖再次從自己生命中消失的女人。


  她現在不見了,但是只要是在國內,他就一定能找到她,感謝上蒼,終於又讓自己遇見了她,三年的等待終是花開結果。


  想想昨天晚上的親密接觸,易冬辰的嘴角就漾著笑意,果然是她的木子,她的味道他一直不敢忘記!

  他摸摸下巴,這個小女人,她變了容顏卻變不了她的靈魂,可他易冬辰愛得不只是她那副容顏。


  木容身體打小就畏寒,特別害怕過冬天。冷得連門都不敢出,整天縮在家裡,像個躲在樹洞里冬眠的熊。所以對於別人來說歡天喜地的寒假,在她這裡卻是要多磨人有多磨人。


  萬幸的是,這磨人的寒假很快就要過去了,陽春三月,萬物復甦,一切都暖意融融的,讓人心情也隨著這好天氣好起來,精神抖擻,好像做什麼都有盡頭一樣。


  木容站在窗邊抻了個懶腰,這天沒有太陽,雖然天陰陰的,畢竟沒有了刺骨的寒風,也就不那麼讓人生厭了。


  新的學期已經來臨,又要投入到工作中去。上學期期末考她帶的兩個班英文考得不錯,而安若文帶的語文也不賴,這讓木容很是欣慰,當拿到獎金的時候,激動地差點哭出來,給自己可愛的學生們一個大大的擁抱。


  付出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們終於得到認可了。


  木容收拾著辦公桌,偶爾抬頭,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排整齊的香樟樹,一種亘古不變的姿態,惹人憐愛,讓人敬畏,春天的序幕已經拉開了,它們應該會生出新葉,欣欣向榮,更有風采吧。


  安若文走到辦公室門口,習慣性的拿著鑰匙開門,卻沒碰到門把手,門是開著的。


  木容聽到聲響,抬頭,門外安靜站立的正是安若文。


  一個寒假不見,他似乎清瘦了點,更顯出修長的身材,他沒有穿那件黑色風大衣,而是穿著木容給他織的毛衣,外面套了個薄外套,整個人顯得特別清爽。


  在見到他的瞬間,木容再也顧不上心裡那一點因為春天而生起的歡喜了,一顆心都撲倒他身上,憂心忡忡的。


  不知道他寒假過得好不好?冷不冷?餓不餓?怎麼會這麼瘦?他,有沒有想念過她?

  千頭萬緒在翻湧,開口卻是出奇的平靜:「安老師,來了啊。」


  安若文「嗯」了一聲,就朝里走,準備落座。


  她急急地喊出聲:「等一下,安老師。」


  他又站直,不解:「怎麼了?」


  「一個寒假了,灰怪多的,我擦擦你再坐」


  於是利索的將他的辦公桌整理好,椅子擦得乾乾淨淨。


  安若文坐定,一股清香嗅入鼻尖,是一種很陌生的香,他問道:「木容,是什麼香?」


  「這麼清淡的香氣你都聞出來啦!我在窗台上栽了一盆蘭草花,你知道蘭草花嗎?」


  安若文沒聽過,他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木容牽著安若文的手來到窗前,將他的手輕輕放到蘭草花的葉子上,細心地解釋道:「感覺到了嗎?這是葉子,細細長長的,別重摸,會割到手的。」


  她又將他的手放到花瓣上:「這是花瓣,與一般的花無異,只是比較小。」繼而到花蕊:「這是花蕊,就一片,像俏皮小孩伸著的舌頭。」


  此刻,空氣那麼舒暢,一切如此靜好。


  她淡淡的描述著,他用心的感受著她口中所描述的,臉上暈著寧靜祥和的光圈。


  打破這一寧靜的是上課的鈴聲,叮鈴鈴的聲音將兩人同時從天堂換回人間。


  「呀!我有課呢,一班的英語」是木容的聲音,然後匆匆忙忙的拿起課本和備課筆記,急急地往外趕。


  她走的太快,安若文的那聲「別急,慢點!」被風吹散在了風裡。


  天越來越陰沉,木容上課上到一半,雨就一點一點的落下來了,她皺了皺眉,蘭草花還在窗台上,不知道會被雨打成什麼樣子,那還是從海城花了重金帶回來的呢!

  當然,這也是她與安若文分享的第一盆花草,她最愛的花草。


  下了課,雨更大了,水汽迷濛了前方的路,不知道該怎麼回辦公室。轉到樓梯口,突然眼中出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安若文,真的是安若文!


  手足無措的木容看見他什麼也顧不得了,快步走到他面前:「安老師,你怎麼來了?」


  安若文也在尋找著她,因為看不見,所以面上看著平和,其實內心已經很緊張她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兩個人就錯過去了。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心安了,揚了揚手裡的傘,嘴角掩蓋不住的笑意,明媚至極:「下雨了,來給你送傘。」


  木容看見他時就看到了他手上的傘,但她的關注點不在於此。


  她的卻眼睛盯在他的衣服上,再也拿不開。


  他的衣服上全是泥點,從教室到辦公室雖然只隔一個操場,但那是土路,雨一打,根本不能走人,更何況他一個什麼什麼也看不見的人。再看看他的鞋,全是泥濘,手上也有,身上還有一大片污漬,木容的心抽了一下,他一定是摔跤了,她的心中一陣酸澀,眼中開始有霧氣,安若文只是為了給她送傘,竟然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


  這是怎樣一個男人,他存心對你好,會用他的溫暖將你的一切融化。


  安若文啊安若文,我不求你給我多麼奢華富貴的生活,只要你願意陪在我的身邊,願意和我一起走過餘生的路,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彼此相親相愛,平安喜樂的度過今生!

  她的淚還是流下來了,只是他看不到,她也不想讓他知道,以免給他造成困擾,努力剋制著,嗓子還是有些啞:「安老師,路不遠,我可以跑回去的。」


  他的嘴角依舊掛著笑意,平靜的開口:「天還涼,會感冒的。」


  她感動地心裡直冒泡泡,偎在他身邊像個幸福的小女人那樣,紅著臉,低著頭,攙著他,一同走進雨中,共同走過這片泥濘,這段煙雨蒙蒙。


  回到辦公室,窗戶緊閉,蘭草花已經被安若文移到屋內,淡淡的幽香瀰漫著整間辦公室,淚,再一次落下!

  他並沒有忘記,用盡他所能的默默地在關心著她,照顧著她。


  安若文,你如果沒有這麼美好該多好,也許我會放棄你,也許我只會無欲無求地陪在你身邊。但是怎麼辦,我愛你越來越深,我想要靠近你,想要你的生命從此與我相關。


  「姐,」周末前的下午,木容又在辦公室勾勾畫畫,木陽沒敲門,就直接跑進木容的辦公室叫道。


  木陽是和木容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是木子繼母的兒子,現在正好在木容的班上,他因為實在覺得家裡的氣氛壓抑,寧願選擇不在海城上學,一定要跟著姐姐,


  從小就是家裡的小祖宗,家裡人自然是拗不過他,木容也無奈,只好帶在身邊。


  木容看了看對面的安若文,對木陽皺了皺眉:「怎麼這麼這麼沒禮貌?」


  木陽不知道安老師也在,不好意思的說了聲:「對不起,安老師。」


  安若文淡淡的說了聲:「沒事!」


  「木陽,你怎麼還不回家?再不走趕不上最後一班車了。」木容開口,現在的她儼然擔任起了家裡長女的角色,弟弟的事情,少不得她跟著操心。


  「姐」木陽看了看木容,又看了看安若文,怯怯的開口:「你已經兩個星期沒回家了,媽讓你回家。」


  木容心裡不悅,眉頭皺的更深,清了清嗓子:「他們別亂安排,我自然就會去了。」


  木陽有點不開心:「那我也不回去了,我留下來陪你。」


  「別胡鬧,」木容正色道,「爸媽年紀漸漸大了,你陪他們多說說話,他們才不會寂寞,要不然整日為了你牽腸掛肚,吃不好也睡不好!」


  木容說得有點嚴重,像小時候大人們對孩子說狼來了的故事那樣。


  安若文在心裡發笑,這個可愛的小丫頭!

  「可是,除了周末,你都沒時間陪我了。」木陽被唬住了,越說越小聲。


  木容的心忽地就軟了,柔聲說道:「木陽,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後的路都要自己去走。」她頓了一下,又繼續:「從下個星期開始,你每天晚上來我這吃飯,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木陽黑漆漆的眼睛亮的像兩顆星星,眨呀眨,笑容漸漸擴大:「真的?」


  木容看著木陽那明亮的大眼睛,那樣清純,那樣無暇,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碰觸了,她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你一個人小心點。」說完跳著跑開了。


  「別忘了帶鹹菜給我。」木容沖著他的背影吼道。


  「木陽每天都吃食堂?」安若文突然開口。


  「啊?」木容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說:「嗯,是的。」


  「你對他要求太嚴了。」


  「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優越感,更不希望他搞特殊,我是他的姐姐,我會時刻關注著他,但不會讓他養成恃寵而驕的性格。」木容說的有點嚴肅,語氣里是不容抗拒的堅定。


  「他畢竟還小,不要那麼苛刻。」


  「不小了,再過兩年就要脫離未成年人保護法了。」


  說完兩人都笑了。


  安若文想,這丫頭,若是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慈母。可惜啊,安若文,你不能給她一個家!


  安若文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邊輕抿了一口,繼續開口:「你們關係貌似很好?」


  說完放下茶杯,茶杯碰到桌面,發出一聲輕響。


  她正在備課本上寫著什麼,聽到這話,努努嘴吧,特無奈的說了句:「是啊,他挺依賴我的,也挺依賴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說到木子的時候,木容還是神傷了一下,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易冬辰也不和她聯繫,也不知道姐姐現在到底在不在海城。


  「該長大的時候自然就長大了,況且他的心智還是很成熟的,他的作文我有印象。」安若文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一派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相。


  就是他這舉手投足的氣質,讓木容倍覺安心。


  「是嗎?」木容應著,手上仍在寫著什麼,覺得今天的安若文有點奇怪,小腦袋裡思索一下,他似乎從沒跟自己主動說過這麼多話。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此時像個鄰家哥哥一樣,令人想親近。


  安若文向後靠去,將身體的重量整個的交給木椅靠背,雙手環胸,「看」著木容:「你為什麼不回家?」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他似乎不知道,也似乎早已知道,這句問話像是為了印證自己內心的答案。


  木容手中的筆「啪」的一下放到桌上,面色深沉,似有不快,片刻才答道:「因為,我媽總是給我安排無休止的相親。」


  安若文愣了愣:「相親?你多大了?」


  「25了」木容輕哼一聲:「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


  時間過得真快啊,木容在輕嘆,她怎麼也不想就此老去啊,她希望讓時光凝結在她最美的樣子上,讓她能夠一直陪伴在愛得人身邊。


  「多美好的年華」他輕輕的感慨,像是在追憶,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淺笑。淺笑過後,臉上閃過一絲不明的情愫,他稍稍坐直身體,雙手不經意地揉皺衣服的邊角,他問:「你為什麼如此抵觸?」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輕輕地搖了搖頭,合上備課本,閉上眼睛:「我以為你能明白這樣的感受。在我看來,感情同朋友一樣,寧缺毋濫,不是一頓飯,一次見面就能確定關係的,那樣的結局往往會傷人,而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一席話將兩個人都帶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他的聲音再次飄起,像是帶著某種回憶:「是啊,寧缺毋濫,玩不起!捷克作家米蘭曾在他的小說《玩笑》中說:「受到烏托邦聲音的誘惑,人們拚命擠進生活的大門,但當大門在身後怦然關上時,他們發現自己是在地獄里。生活有時就是這樣黑色幽默,讓渺小的人們難堪無助。」


  一語道破了某種心境,兩顆心達到共鳴。


  可木容還是有點不可思議,這話不應該是安若文說的,畢竟他以前喜歡的是姐姐,姐姐是個優秀的女人,所以她問他:「所以你一旦認為是優秀的,就會咬定青山不放鬆,一輩子不會更改,對嗎?」


  安若文聽了這話,臉色不好,他咬著嘴唇,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不!知!道!」


  木容看著他的樣子,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平時清冷了些,可從來沒有對自己用過這樣生冷的語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蟄了他的敏感神經,她有些憂心:「安老師,你沒事吧?」


  安若文不語。


  「安老師,對不起!」木容的聲音低了下去。


  不應該在他面前提起姐姐的,畢竟姐姐現在還沒有找到,他曾愛姐姐愛得那樣深,收在心底又化成何種痛,自己三番兩次的提起,不是在觸及他的傷心事嗎?


  木容深深地自責。


  安若文感受到了這個小女人的沉默,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自己剛才的樣子確實有些反應過度了,於是他立即恢復常態,淡淡的說道:「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傻丫頭,對木子只是故人的牽挂,是朋友的惦念,對你才真正是割捨不下。


  「是的,感情本身沒有錯,管它是緣還是劫。」木容附和著,說得有些感慨。


  她始終是木子、易冬辰、安若文三個人感情的旁觀者,曾經也為他們的喜悲而喜悲。但時過境遷,再回頭看時,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之中安排下了定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難要去經歷,她木容不是也逃不過感情這一關嗎?


  這就是人生。


  智者說:「一花一世界」佛家說:「一葉一菩提」。


  人間是一塊樂土,它當中生長的菩提,招搖的葉子將是我們的希望,只有找到象徵自己葉子的人,才會擁有幸福!


  木容不經意又看見窗台上那一盆蘭花,思緒飄得很遠,安若文,我想成為你的肋骨,而你會是我那片葉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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