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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娶她?

  ——「不過,看在她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放她一馬,但是寒時,我不會讓她好過的,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不好過。」


  男人說著抬起頭,清冷的月光撒下來,將他臉上邪性的笑容映染得一清二楚。


  這話聽得溫柔汗毛直豎,面色都白了一層。


  她覺得自己出來的時候肯定衣服穿少了,不然為什麼會這麼冷。


  然後穆寒時壓抑著怒火的聲音一寸一寸地擴散在空氣里,「阿衛,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溫柔也差點在那場意外里活不下來,她同樣是受害者,她和你一樣,到現在都沒有從和憂死亡的陰影里走出來,報復她就真能讓你好受嗎?!」


  「當、然、能。」


  蕭衛直直地看著穆寒時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斬釘截鐵地回答。


  男人將手裡的煙丟在地上,狠狠一腳碾滅,他眯起眼,連連冷笑:「我幼稚?也對,死的又不是你的心上人,你當然說得輕巧!」


  這是奪妻之恨啊,叫他如何輕易能輕易放下!

  要不是虛脫過一次的身體實在擠不出太多的力氣,蕭衛很可能會衝上去揪緊穆寒時的衣領揍得他滿地找牙。


  「六年前你們把活下來的機會給了溫柔,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憑什麼不讓我去報復她?你憑的什麼?她又憑的什麼?!」


  聽著蕭衛又在鑽牛角尖,穆寒時沉沉嘆了口氣,嗓音不由有些沉重,「阿衛,我和你解釋了多少遍了,手術的過程我也講給你聽過,和憂她當時……」


  男人的情緒卻越發激動,冷冷打斷他,「你不用再扯那一堆有的沒的,我只看結果!結果就是,和憂死了,而那個小太妹活著!」


  「蕭衛,給我注意你的措辭!」


  穆寒時也怒了,忽然凌厲起來的聲音似有千鈞之重。


  然而蕭衛只是冷冷一哂。


  「更難聽的我還沒有說呢!怎麼?難道溫柔她不是嗎?!有哪個女人會像她那樣,十幾歲就已經是南城一霸,成天打架鬥毆欺凌弱小不學無術劣跡斑斑!這種人,是垃圾,是渣滓,是社會的毒瘤!叫她一聲太妹算輕的了!」


  溫柔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靶子,快要被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利箭刺得吐血身亡了。


  這人……這人的嘴巴為什麼這麼毒?

  好歹她還救過他的吧!

  聽起來他這哪裡是恨自己啊,根本就是從品行到性格厭惡她這個人啊!

  而且讓溫柔鬱悶的是,偏偏蕭衛說的那些,還都是曾經的事實,自己完全無從反駁……


  直到穆寒時底氣十足地反問:「所以她就不配活著是嗎?」


  「那麼我的和憂就該白白死掉了?」


  「……」


  這簡直是掉進了一個死循環!


  穆寒時頭疼地蹙緊了眉,「我不和你爭爭論這個。總之你離溫柔遠點,不然……」


  「不然怎麼樣,又要兄弟反目一次嗎?」


  蕭衛嘁了一聲,唇角勾起,笑了下。


  溫柔看得真切,可一時間竟是分辨不出來,那到底是冷笑,還是苦笑。


  但蕭衛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兄弟反目?

  不遠處的蕭衛驀地斂起笑容,整個人,一瞬冷沉得可怕。


  「寒時,不要和我放狠話,你狠不過我。還記得六年前你攔在那個女人的病房前怎麼都不准我進去嗎?那個時候,若不是看在你是和憂哥哥的份上,我就已經把你打死了!」


  溫柔頓時吃驚地捂住了嘴巴。


  穆寒時替她挨過打?!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手術后,她昏迷了整整四十八個小時,是那段時間裡發生的嗎?


  蕭衛說穆寒時差點被他打死——他原本,很可能是想衝進病房,這麼地把自己活活打死的吧。


  溫柔一顆心疼得不行,她簡直不敢相信,當時替自己承受了全部傷害的穆寒時,身上還有臉上,該慘不忍睹到一種怎樣的境地!

  然而她唯一記得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撐過了危險期,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逆著光,卻只能看見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


  穆寒時的聲音銳利得像是一把刀,還冷得沒有半點溫度,他對她說——「你走吧,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你……」


  那個時候,男人始終沒有轉過身看過她一眼。


  溫柔也就真的以為,他是不想見到自己才會這樣冷酷決絕,可現在想來,那是他不願讓她看到他的傷口吧。


  後來……


  後來她就真的走了,她纏了他整整十五年,可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再也纏不動他了。


  溫柔想,如果她那一天,有勇氣拾起平日里的厚臉皮,再堅持一下下,是不是就不會和他錯過這整整六年?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她垂下眼眸,抬手捂住了臉,冰涼的掌心印在溫熱的肌膚上,使得溫柔低低地嘶了一口涼氣。


  她像是在用這種方式,才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蕭衛的聲音再一次在耳畔幽幽響起,「有本事,你就繼續護著她好了,或者乾脆再把她藏起來,就像你這六年做的一樣。和憂死後,溫柔出了國,在國外一呆就是六年,這六年,我不是沒有找過她的,我派了很多很多人去找,但最後,都沒有人可以把關於她的消息帶到我面前。寒時,你也真是為她煞費苦心了……」


  溫柔聽到這裡,默默地將蓋在臉上的手放了下來,她低頭看了一眼,手心濕漉漉一片,全是眼淚。


  穆寒時聽出了對方話里的諷刺意味,板著臉強調,「阿衛,我不會讓你傷害到她的。」


  蕭衛卻笑得越發放肆,朝他搖了搖手指,不屑又冷漠地,「嘖嘖嘖,不要在我面前裝得這麼情深似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娶她?」


  溫柔又是一愣,猛地抬頭看向他們,月亮不知何時躲了起來,穆寒時的臉被陰影覆蓋住,讓人看不清上面的表情。


  他……為什麼會娶自己?

  這場婚姻在締結之前,他們彼此都知道這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


  然而,自己是因為父親一句話才下嫁,那麼穆寒時呢?


  他又是因為……


  然而溫柔還來不及細想,穆寒時已經淡淡地吐出一句,「我要回去了。」


  男人的手在蕭衛的肩上拍了兩下,「你的身體,你自己多多注意吧!」


  「呵,放心,我暫時還死不了。」


  穆寒時沒再說什麼,只是看著蕭衛,點了點頭。


  溫柔一見穆寒時轉過身往回走了,趕緊抹掉臉上的眼淚,撒丫子跑回病房。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但感覺要是正面撞上了會很尷尬啊!

  風一樣沖回病房,溫柔踢掉鞋子,重新趴回到床上,閉上眼睛裝睡。


  她喘得厲害,呼吸聲特別響,溫柔趕緊抿唇屏住,把臉憋紅的同時無比怨念自己的愚蠢,既然要裝,為什麼不裝得是剛出去找他的樣子,然後直接和穆寒時來個偶遇呢?


  然而現在已經晚了——


  門沒一會兒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穆寒時走路也是沒有聲音的,溫柔感覺頭頂傳來一股清冽的氣息,然後她自己胡亂蓋在身上的被子就被往上扯了扯,男人還細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


  然後穆寒時爬上床,隔著厚厚的被子,將溫柔整個圈進了懷裡。


  溫柔想,男人不直接鑽進被窩裡,大概是怕他從外面的空氣里沾上的冷意,會凍到自己吧。


  穆寒時輕輕順著溫柔的髮絲,他伸手,將床頭燈調得更暗了一些,然後男人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平穩的呼吸聲傳來,穆寒時約摸睡著了。


  溫柔這才敢睜眼看一看他,幽深的光線里,穆寒時的眉宇深深地糾纏在了一起,看上去睡得不是很舒坦的樣子。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連在睡夢中都這麼的不安穩,是不放心自己嗎?


  還是有其他什麼事壓在他的身上?


  溫柔伸出手,指尖輕輕地觸碰上他的眉心,一點一點,將男人眉間的褶皺撫平。


  剛才穆寒時回到病房,溫柔感受著他那一系列的親昵動作,有那麼一瞬間,真的一點也不想裝睡了。


  溫柔其實很想睜開眼睛,告訴他,她剛才出去找他了,然後恰巧聽到了他和蕭衛的對話。


  他們剛才說的所有話,她全一字不落地聽完了。


  她一直都不知道這六年裡,他默默為她做了這麼多。


  多到,自己一時間竟是沒有直面他的勇氣……


  唉,還是算了,不戳破也有不戳破的好處,就當做是一個,他以為她不知道的小秘密吧。


  溫柔莫名偷著樂了一會,她一定會將這個秘密珍藏在心,好好地守護。


  這樣想著,她不知不覺也甜甜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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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幾天,溫柔終於充分地體會到了,蕭衛說的有的是辦法讓自己不好過,到底是怎樣一種不好過法。


  因為他算是她救回來的,所以導師在分配任務的時候,很自然地就把蕭衛分給了溫柔負責。


  儘管溫柔有向白念生委婉地提出過異議,得到的卻是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反問,「你還想挑病人?」


  呃……她能回答「想」么?


  顯然不能!


  溫柔於是默了,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攤子。


  然後,噩夢就開始了。


  每一天從早上查房開始,再到晚上躺下休息結束,溫柔的心氣就一直沒怎麼順過。


  其實,蕭衛算是個挺配合的病人了。


  不管是護士還是實習醫生,她們讓他吃藥他就吃藥,讓他打針他就打針,做檢查也是輕車熟路,不用怎麼提醒就可以達到預期效果。


  但獨獨對著自己,蕭衛就像是個三歲小孩一樣幼稚。


  是的,幼稚。


  穆寒時還真沒有評價錯他。


  簡言之,就是溫柔不讓他做什麼,他偏要做什麼,讓他做什麼,他就偏不做什麼。


  完完全全和溫柔對著干!


  但蕭衛又不是真正只有三歲的心智,後面溫柔索性顛倒著來,他也還是不買賬,繼續我行我素。


  有些時候溫柔真的是氣到不想管他,甚至一度冒出隨便將他塞給某個實習醫生或者護士照管的念頭。


  可是,蕭衛的病又非常罕見,這種先天性心臟病的治癒率極低,唯一的辦法是做移植手術給他換一顆心臟,這就意味著在等到這顆心臟之前,若是稍有不慎,他隨時都會被死神召喚,致使小命不保。


  溫柔見他發過一次病,棘手程度完全超乎想象,她自己應付都夠嗆了,哪裡能指望經驗不足的實習醫生,甚至是護士啊。


  她們也不該替自己擔這種責任……


  於是,溫柔就繼續忍著。


  這一天,蕭衛又躺在床上吸煙。


  溫柔站在男人的對面,和他大眼瞪小眼。


  不對,是溫柔冷冰冰地瞪著蕭衛,而他則漫不經心地望著窗外,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裊裊上升的煙霧裡,牆上的禁煙標識看上去就像是個笑話一樣。


  溫柔雙手抱胸,有些無奈地問他:「你覺得這樣好玩嗎?」


  蕭衛吸一口煙,視線轉而往天花板掃了一眼,不搭理她。


  裝聽不見是吧?


  溫柔索性往前走了一大步,聲音也更響了,「你覺得生病躺在醫院是件很開心的事嗎?」


  蕭衛眯起眼,低下頭,對著她的臉把煙吐出來,還是沒說話。


  溫柔皺眉咳嗽了好幾聲,拿手揮開面前渾濁的空氣,臉上的憤怒清晰可見。


  她俯下身打開抽屜,一把抓起裡面的香煙盒和打火機,拿到男人面前用力地晃著,「這些東西我拿走了,我知道你還會再買的,但我見一次我就沒收一次!蕭衛,我們就這樣耗著吧!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把我折騰瘋了,還是先把你自己折騰沒了!」


  說完,溫柔就甩上門,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她停下來,將手裡的煙盒和打火機丟了進去。


  溫柔砸得特別狠,發出的聲響震得對面正在說話的幾個病人家屬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一臉迷茫地看著她。


  「醫生,怎、怎麼了?」


  溫柔指著牆上的指示牌,終於把剛才在病房裡沒說出的話吼了出來,「醫院裡禁止吸煙!!!」


  家屬們被她嚇得,齊刷刷地猛點頭,向她保證,「我們一定不吸的。」


  這樣一對比,蕭衛的不聽話就顯得更加可惡。


  溫柔轉過身,煩躁地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臨進電梯,又猛然想到穆寒時的科室就在附近,溫柔心念一動,決定先去找他。


  此時此刻,穆寒時正坐在辦公室里打電話。


  他的面前攤著一大堆醫學資料,應該是在工作中忽然接到的電話,鋼筆還攥在男人的手心裡,這其實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副場景,但穆寒時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分往日里清雋儒雅的痕迹。


  「她是什麼時候醒的?」


  那頭的人是程逸,聽到穆寒時用這麼森然的口吻問他,也是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他頂著巨大的壓力往下說:「大約,兩小時前。護工在幫她擦拭身體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指在動,於是馬上通知了主治醫生,等他們趕到病房……」


  剩下的話被穆寒時截斷,質問來得太快太兇猛,「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這麼短的時間,人就找不到了?!」


  「……是。」


  程逸咽了口唾沫,回答的那個單字幾乎聽不見。


  那一位算是自家總裁的逆鱗了,誰碰到,可不是少一層皮就能了事的!

  「照理說,她才剛剛蘇醒,是不可能有力氣自己下床的,但是從監控里看她確實……」


  「我不聽借口。人要是找回不來,什麼後果,你們心裡清楚!」


  說完,穆寒時啪地撂了電話。


  男人滿臉陰鬱之色,他站起來,手負在身後,來回踱著步。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穆寒時拿起桌上的電話,蹙眉道:「我今天不見客……」


  程安的聲音含了一絲促狹,「是你老婆哦~」


  男人一愣,面上哪裡還有半點不耐,他輕咳一聲,「讓她進來。」


  穆寒時將桌上的資料收了收,抬起頭,溫柔已經趿拉著腳步走了上來,只是整個人跟一條蔫了的茄子似的,嘴巴撅得像是能掛下一隻油瓶。


  「怎麼了?」


  溫柔頭也不抬,朝男人伸出兩隻手,「求安慰。」


  穆寒時會意地將她扯進懷裡,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溫柔如同一瞬間找到了港灣一般,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穆寒時失笑著問:「又是蕭衛?」


  聽到那個名字,溫柔下意識一個激靈,看來身體都對他有陰影了,前段時間被冷斯城那個大魔王糾纏得幾近崩潰,自己都沒有過這種應激反應。


  溫柔點點頭,嘆氣的時候,尾音拖得很長很長。


  「如果你真的受不了,我可以出面,給他換一個醫生。」


  這些天,穆寒時已經不止一次和溫柔這樣提議了。


  對他來說,不過是利用一點職位之便罷了,一個和醫生不對盤的病人,沒必要拿他當做佛爺一樣伺候著。


  「不,不用了。」


  溫柔依舊拒絕,她一點也不想麻煩穆寒時,尤其是在蕭衛這件事情上。


  他們曾經親如手足,如今卻生疏到了這個地步,不能再因為自己而讓他們的關係繼續惡化下去。


  更何況,蕭衛現在正在興頭上,只要自己還在南希一天,怎麼換崗,他都能找到她的。


  而溫柔,也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她從穆寒時的懷裡退出來,仰起臉看著他,眼神無比堅定。


  「你放心,我可以的!說起來蕭衛的這個病,很有研究價值。這些天我一直在記錄數據,和學生們討論,收穫了不少。你知道的,我一直對心臟外科很嚮往,到時候分科室,我很可能會去心外。」


  穆寒時看著溫柔自信滿滿的表情,頓時就放心了,他的小妻子,向來都是迎難而上的,絕不會因為一點小挫折就止步不前。


  男人不由笑了一下,點撥她,「那你可要多多請教葉卉葉醫生了,她是心外的一把手,等她出差回來,你可以就蕭衛的病情和她探討探討。」


  溫柔剛要點頭說好,上衣口袋的小靈通忽然嗶嗶嗶叫了起來。


  這不是平常醫院派發給醫生內線聯繫用的小靈通,相較於普通藍色的那種,這隻黑色的要更大一些,是專門為了直升機救援特殊配備的。


  所謂的直升機救援,就是把直升機應用於應急救援,通俗點就是空中120,急救醫生乘坐直升機飛往作業現場,不受地域與交通的限制,相較於其他救援方式來說,耗時更短,更能抓住搶救的黃金時間,施救更多的患者。


  溫柔拿出小靈通才忽然記起來,今天的直升機救援,是自己當值!

  她給穆寒時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趕緊接聽電話。


  說起來,這個名額還是穆寒時給她的呢。


  幸好自己的醫術還能撐得住場面,否則,丟的可不是她一個人的臉!


  在這一點上,溫柔還是很感謝冷斯城的。


  「好,我知道了,馬上來!」


  溫柔掛斷通話,穆寒時看著她一臉冷峻的表情,低聲問:「很嚴重么?」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T市消防局請求直升機救援。中央地鐵1號線的樓梯上發生多人摔倒事故,繼而還引起了踩踏,受傷人數約在50人左右。救護車也已經在往那邊趕了,但上班早高峰還沒有完全過去……」


  溫柔沒將剩下的話說完,只是眉頭越蹙越深,表達了她對這一情況的擔憂。


  T市和南城毗鄰,如果是乘直升機過去的話,要不了多少時間。


  穆寒時也感嘆了一句,「30人,傷者有點多啊……」


  「詳細情況要趕到現場才知道,我得走了!」


  話落,溫柔已經跑出穆寒時的辦公室。


  她迅速換好衣服,背上急救包,沖向集合地點。


  停機坪上,直升機的螺旋槳從剛開始的慢慢旋轉很快進入到高速旋轉,帶起來的巨風將等在它面前的一干醫生和護士吹得眼睛都睜不開。


  嘈雜的氣流聲里,白念生率先登上直升機,鏗鏘有力地吐出兩個字:「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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