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我笑你可憐
“為什麽?全都是因為你,餘、恩、澤!”陳默然咆哮著,“是你害的我父親去坐牢,是你!你可曾體會過一個去國多年的遊子在回到故土的第一天竟然得知自己在這世間唯一最親的親人被一位冷血無情的地產大亨送進了監獄時,他的內心有多痛苦,多煎熬!
從此他的身邊再無父親的關懷,也不再有機會對他的父親履行一個兒子該有的孝道,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在冰冷昏暗的牢獄裏悲慘地度過淒苦孤獨的後半生!”
“那是陳寶財他自己作惡多端,他進監獄那是他罪有應得!”餘恩澤絲毫不同情陳默然,言語犀利又刻薄,“讓陳寶財坐牢也是便宜了他,像他這種危害社會的敗類簡直就該就地正法!”
“啪!”又是重重的一拳落在了餘恩澤的右臉上,整半張臉已經淤青,嘴角流血不止,陳默然掐緊餘恩澤的脖子,仇恨讓他的眼珠子都快掉落出來,“餘恩澤,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你欠我的,我會一點點通通讓你還回來!”
“你要對付的人是我,何必殃及無辜!你還是個人麽!”餘恩澤隻覺陳默然失去血性,禽獸不如。
“哼,從你害我父親進監獄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人不人,鬼不鬼了。”陳默然淡漠地笑。
世間一切於陳默然而言已沒有任何吸引力,隻剩仇恨,“你害得我這一生無法和父親共享父子團圓,那我也可以讓你失去你最親的親人!我隻有讓最疼你的小姨死,你才能體會到仿佛被人割去肉身一樣的疼痛!
你那個舅舅餘佳豪在世時,我父親給了他無窮無盡的好處,可當我父親大難臨頭,餘佳豪卻袖手旁觀。
任我怎樣求他,他就是不肯幫忙,甚至火上澆油。隻要他一句話,我父親就可以沒事,結果,他竟然翻臉不認人!
他害怕我父親會揭發他不可告人的汙穢過往,居然暗中命監獄裏的一些惡霸對他百般恐嚇、欺淩和折磨,如果我父親膽敢透露一點有關他的風聲,他就讓我父親死在牢獄中!”
眸中似火山爆發,火紅的岩漿迸射而出,陳默然狠狠扣住餘恩澤的脖頸,讓餘恩澤靠近他,他的嘴角勾起一道陰邪的笑意,“你說,餘佳豪是不是也該死呢?餘佳豪他更該死!”
陳默然臉上的笑容更加猖狂,“我真的好佩服我自己的智慧和身手,那幫蠢貨居然完全沒有發現我躲在餘佳豪舉行婚禮的教堂裏。對,我就是要在餘佳豪舉行婚禮的那天殺了他!”
隻見陳默然故意做出開槍的手勢,然後對準餘恩澤的額頭中間,“所以,‘砰!’地一聲,餘佳豪在婚禮上死了。怎麽樣,是不是很刺激呀?我想,餘佳豪連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的婚禮上吧!啊哈哈哈!”得意的陳默然仰天大笑。
“王八蛋!”餘恩澤怒火難遏,憤恨的他一頭撞倒了沒有防備的陳默然。
陳默然反倒沒有在意餘恩澤把他撞倒,他從座位上直起身,猛力揪住餘恩澤的頭發向後拽,“先別急著生氣嘛,我還沒說完呢,後麵還有更精彩的呢,保準你聽了會氣得想狂扇自己嘴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讓你失去了你在這世間唯有的兩位親人,我還是覺得不解恨,我還要奪走你的女人!”陳默然粗暴地將立夏摟在自己懷裏麵對著餘恩澤,“餘恩澤,你也真夠傻的,你連你最愛的女人都讓給我,你心裏一定更痛苦吧!你身邊所有你最在乎的人都離開你了,你好可憐哦。我都開始同情你了呢!”
他又狠力揪起立夏的頭發強迫立夏對著餘恩澤,“為了這個女人,我承認,我一開始就是為了報複你,故意接近她,玩弄她的感情。可是後來我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我對她的愛絲毫不比你少,甚至遠遠多過你!
為了她,我漸漸放棄最終的複仇計劃,一心想要和她做對恩愛夫妻,組建屬於我們的溫馨家庭,我沒有在乎她懷了你的孩子,我義無反顧地娶她為妻。”
越說心中恨意越翻湧,陳默然瘋狂搖晃著立夏,所有的憤懣和委屈全部發泄在立夏的身上,他朝立夏吼著,“而你呢,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我對你的真情你通通不看在眼裏!這麽多年,你心心念念的隻有這個臭男人!
蘇立夏,你把我陳祥當成了什麽!當成了什麽!我全心全意地愛你,為什麽你就是不領情?為什麽你把我看得一文不值!原來我在你心中,不過就是一堆shit!”
他嫌惡地一把將立夏推倒在座位下麵,隨後又提起立夏的腦袋拚命往懸窗上撞,“蘇立夏,你給我說話,你說話啊!幹嘛閉嘴不說話,你給我說話!”
“陳默然,你給我住手!你心中有恨,你衝我來!打女人,你算什麽男人!”焦急又心疼的餘恩澤被蒙麵人牢牢控製住,動彈不得。
“蘇立夏,你對得起我麽!你給我說話!”看到餘恩澤不忍立夏受苦,陳默然更加用力地去撞立夏的頭部。
鮮紅的血自頭頂烏黑的秀發中緩緩往下淌,如一條條細細的紅色滾燙河流,立夏目不轉睛地望著變態般地陳默然,她無聲笑了,那笑容異常妖冶,透著令陳默然毛骨悚然的不屑和嘲諷。
“你笑什麽?你憑什麽笑!”陳默然握緊立夏的脖子,質問她。
“我笑你可憐,可憐你生性多疑又自卑,是你自己毀了我們的婚姻,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立夏目光堅定,從容不迫,“陳默然,我不愛你,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蘇立夏,你終於親口承認了!你是個騙子!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事到如今,陳默然仍然接受不了現實,失去理智的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立夏的左臉上。
“好,你不是愛餘恩澤麽,我讓你愛他!”飛機正在降落中,陳默然像個瘋子似的一把揪起全身被捆綁住的餘恩澤,他推開機艙門,猛地將餘恩澤的上半身垂在半空中。強大的氣流直穿耳膜,呼嘯的狂風仿佛瞬間就能把人卷走。
“陳默然,我求求你,求你放了恩澤!”立夏慌了,怕了,她跪在地上嘶吼著,乞求陳默然不要把餘恩澤扔下飛機。
“放了他?”陳默然的眼神裏殺氣升騰,他狡猾一笑,“我若是放了他,你豈不是還愛著他?嗯?”說著,他又把餘恩澤的身子朝著機艙外往下放了一些。
“不要啊!”淚水淹沒了蒼白的容顏,立夏的心都快跳出來,她一遍遍哀求著陳默然,“陳默然,隻要你放了恩澤,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我求你,放了恩澤,求你!”
“蘇立夏,沒用的,收起你那廉價的眼淚吧!”陳默然語氣冰冷,“事情會演變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為你!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
“老板,我們身後其它兩架飛機不見了,後麵跟著我們的好像是警方的飛機!”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蒙麵人急匆匆地從前方趕到陳默然的麵前,神情嚴肅地向他匯報突發情況。
陳默然轉頭的刹那間,餘恩澤一個迅猛向前躍身,順利將陳默然撞翻在地,餘恩澤得以重新回到機艙內,僥幸逃過一劫。
蒙麵人欲反擊餘恩澤,慌亂中,他拽住了綁在餘恩澤身上的繩子,不巧拉開了那道繩結,餘恩澤恢複了行動自由,同陳默然他們廝打起來。
手腳被鐵銬銬住的立夏忽然瞧見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她迅速衝過去拿起那把水果刀朝著一個背對著他的蒙麵人就是一刀。
蒙麵人被立夏刺中了要害處,鮮紅的血頓時噴湧而出,還未等他轉過身反擊立夏,就倒地而亡。
安寶一直被綁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小小年紀的他這次真的被嚇壞了,從被陳默然挾持上飛機的那一刻,安寶一直呆呆地盯著空氣,眼神空洞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驚恐始終凍結在臉上。
“安寶,安寶?”立夏衝過去給安寶鬆了綁,任她怎樣喚安寶,安寶就是沒有回應。
餘恩澤和陳默然還有其中一個蒙麵人仍在搏鬥,陳默然和那個蒙麵人被餘恩澤逼到了機艙口,命懸一線的時刻,陳默然不假思索地狠心將拽著他腿部的蒙麵人一腳踹了出去,蒙麵人倐地從空中墜落。
陳默然眼見不是餘恩澤的對手,後麵又是警方追擊,他火速取過逃生裝置穿在身上,朝著機艙口縱身一躍,降落傘在空中嘩啦一下撐開,陳默然逃了。
“識相的話,給我朝著那個背降落傘的人的方向降落!”餘恩澤走到駕駛艙,用槍指著那個操控員。
“安寶,安寶你怎麽了?安寶,你跟媽媽說句話好不好?”乘客艙傳來立夏一聲聲焦慮的呼喚。
餘恩澤迅即跑了過去,他抱緊了安寶,溫柔地安慰道:“安寶,沒事了,不要怕,我們安全了。安寶,我是爸爸,你和爸爸說句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