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你贏不過他的
因為不放心不小哇,立夏將陳默然的指紋和頭發匆匆交給餘恩澤後,又急急忙忙從Y城搭乘最早的航班回到了北京。
豈知,當立夏回到小哇的家中時,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不知被誰劈裂的大門搖搖欲墜、東倒西歪的家具、砸得稀碎的瓷器、赫然印在白牆上以及地板上的斷斷續續的暗紅血跡……曾經寬敞整潔的客廳如今一片狼藉。
立夏一邊邁著沉重的步伐艱難而緩慢地向前走著,一邊驚愕地望著這殘敗的一幕,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緊緊攥成了拳頭,失控地顫抖不已。她不敢想象在她離開這裏後到底發生了怎樣驚心動魄的血腥事件。
從裏屋忽然傳來一聲聲痛苦的嗚咽,立夏聞聲,立即衝了進去。
原來是那位立夏找來照顧小哇的保姆阿芳,此刻的她,雙手和雙腳全部被牢牢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嘴巴也用膠布封住,她的臉部已經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立夏迅速撕去堵在阿芳嘴巴上的膠布,她的嘴角仍然在流血,立夏很快為她鬆了綁,然後焦慮地問著她:“阿芳,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哇呢?小哇怎麽不見了?”
心有餘悸的阿芳抓緊了立夏的胳膊,惶恐的她淚流滿麵,“立夏姐,快!你快去救小哇,小哇她……她被一個叫陳默然的人派來一幫彪形大漢給帶走了!他們放下狠話,說千萬不能報警,否則就將小哇碎屍萬段!”
頃刻間,震驚的立夏猛地跌倒在地。
是陳默然!
為什麽會是陳默然?
他為何要這麽做?
他想幹什麽?
小哇與他無冤無仇,他憑什麽綁架小哇?
小哇現在還有傷在身,他有沒有把小哇怎樣?
心髒劇烈跳動著,全身的血液仿佛正在倒流,心緒慌亂不堪的立夏好不容易才從包裏取出手機撥打了陳默然的電話。
“陳默然,你把小哇藏在哪裏?有什麽事,你衝我來!你對付一個與你無冤無仇,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算什麽男人!”對方一接通電話,立夏心急如焚,憤怒的她厲聲斥責。
“,baby.”電話那邊的陳默然言語輕佻,似是把立夏的憤恨當成了一種享受,“Relax,Ok?蘇立夏,我不就是替你好好照看一下小哇嘛,你何必發這麽大的火氣?昨天你那賢妻良母的角色不是扮演的好好的麽,怎麽,今天改演凶猛悍婦了?”
“陳默然,你究竟把小哇藏在哪裏?你若是敢傷她一根汗毛,我跟你魚死網破!”立夏沒心思同陳默然胡扯,一腔怒火仿佛瞬間衝至頭頂。
“急什麽?”陳默然一聲冷笑,語氣閑散,“我很快就會讓你見到你的小哇的。”陳默然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隻剩下一聲聲刺耳的忙音響個不停,像是裹夾在邪惡陰謀裏的一聲聲嘲諷,帶著淩厲的邊緣如刀一般直接穿入立夏的胸膛。
還未等立夏反應過來,背後一隻有力的大掌猛力捂住了她的嘴巴,立夏的眼前頓時一黑,意識漸漸消失……
緩緩睜開笨重的眼簾,渾濁模糊的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清晰,昏迷的立夏逐漸清醒了過來。她剛想起身,不料四肢何時已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灰暗的房間瞬時亮了起來,白晃晃的光線刺痛了她的眼睛。
“蘇立夏,日夜顛簸了這麽久,也不舍得好好休息吧?你這一覺睡得可好?”耳邊忽然響起熟悉又透出譏諷的聲音。
立夏抬起頭,陳默然正坐在輪椅上麵容冰冷地盯著她,目光中是掩飾不住的憎恨,有壓抑的暗焰在隱隱燃動。
“陳默然,你這是把我帶到了哪裏?小哇呢?你把小哇怎麽樣了?你究竟想幹什麽?快放開我!”被綁在椅子上的立夏做著無用的掙紮,所有的力氣僅能朝著陳默然大聲吼叫。
陳默然顯然對立夏的吼叫無動於衷,自顧自地諷刺著立夏:“蘇立夏,你還真會演戲啊,同你生活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發現你居然具備當演員的潛力。”
隻見他自己推動著輪椅在立夏身邊悠閑地轉來轉去,“嗯……不如我下次投資影視業吧,專門讓你做女主角,怎麽樣?
什麽表麵上是柔情似水並且單純善良的弱女子,背地裏其實是囂張跋扈又暗藏心機的刁蠻婦女的角色,最適合你了,你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陳默然,你在胡說什麽?你快放開我!你到底把小哇怎麽樣了?”氣憤的立夏奮力搖撼著椅子,震得地麵哢哢作響。
陳默然像是沒有聽到立夏的話,坐在輪椅上的他“倐!”地滑向立夏,害得立夏不禁晃動了一下身體,他的臉慢慢靠近立夏,嘴角劃過一抹陰邪的笑,“然後再參加個電影電視的評獎,讓大家給你頒發個最佳表演獎就更完美了,你說是不是?”
“陳默然,你要殺要剮你幹脆些,你在這裏胡言亂語是什麽意思?”立夏忍無可忍。
陳默然仰天大笑,那笑聲可怕至極,令人毛骨悚然,末了,他一把捏住立夏的下頜,眸中泛著森冷的寒光,“蘇立夏,你真當我是傻子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突然露麵去醫院看望我的真實目的?
拔去我所謂的白頭發,莫名其妙帶著皮革手套握我的手,又讓我在不經意間碰你的手,然後在你的手套上留下我的指紋。
蘇立夏,貌似你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嘛!現在是不是輪到餘恩澤拿著你千辛萬苦得到的那些‘證據’交給相關人員拿去化驗了?”
立夏呼吸急促,涼氣悉數倒吸進肺中,竟冷到骨頭,心跳失了節奏,她愕然地瞪著陳默然,“你跟蹤我?!”
指間的力道更緊了些,陳默然的眸色愈發狠厲,“蘇立夏,就允許你在我麵前演戲,對我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不允許我跟蹤你?嗯?”
“這麽說,你就是殺害恩澤小姨的凶手了?”立夏突然變得冷靜,充斥著恨意的雙眸緊緊鎖住陳默然的。
“對,是我殺的,怎麽樣?”陳默然笑容陰冷,他鬆開捏住立夏下頜的手,終於親口承認。
“你這個魔鬼!”立夏再次掙紮起來,恨不得將麵前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偽善惡魔千刀萬剮,“你為什麽要殺害佳慧小姨?為什麽!你這個殺人惡魔!”
“你給我住口!”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立夏的左臉上,陳默然揪起立夏的衣領,麵目猙獰,“誰是惡魔?他餘恩澤才是惡魔!是餘恩澤!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該!活該!”
濃烈的腥鹹氣息在口中翻滾,臉頰火辣辣地疼,很快,五個深紅的指印映了出來,立夏的嘴角流了血。
她輕蔑地望著麵前這個披著人皮的殺人凶手,“你逃不掉的,一旦化驗結果出來,警方就會立刻將你緝拿歸案!呸!”滾燙的唾沫和著鮮紅的血一口吐在了陳默然的臉上。
陳默然不緊不慢地伸出手,鎮定地抹去立夏吐在他臉上的液體,他狠狠掐住立夏的脖子,奸詐的笑容開始肆虐蔓延,“你以為警方真會如願拿到化驗結果?你以為就餘恩澤無所不能,想知道什麽就能查到什麽,我就不可以安排人毀滅證據?”
陳默邊說邊拿出手機,他打開一段視頻讓立夏看,言語間盡是肆意張揚的得意,“這是我的人五分鍾前發給我的視頻,這就是那兩個正在檢測和化驗的人現在的下場。證據已經灰飛煙滅了。”
視頻裏,一位蒙麵的白衣人不知如何混進了實驗室,監控器已被他破壞,他對著手機鏡頭親自焚毀了手套和頭發以及正在檢測的儀器,身後兩位工作人員早已中槍身亡,他們麵朝下倒在桌子上,頭部浸染在一攤蔓延的血水中。
“陳默然,你簡直喪盡天良!像你這種殺人惡魔,老天爺也不會放過你的!”真實的陳默然令立夏渾身發麻,她真是錯看了他,她當初居然那麽信任他,還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他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
“你放心,在老天爺不放過我之前,我一定會先慢慢折磨餘恩澤的,我會讓他生不如死。”陳默然挑逗似的勾畫著立夏的臉廓,壓低了嗓音,“還有你,我可不舍得讓你死得那麽痛快,你欺騙了我五年的感情,我說什麽也要好好拿你出出氣,不是?”
“陳默然,你這個瘋子!你想把我怎樣隨你便,我不怕!”立夏絲毫不畏懼,她忽然朝著他笑得異常瀲灩,“你不會得逞的,恩澤也不會放過你的,你就是他的手下敗將,你贏不過他的!你——輸——定了!”
“哦?是麽?”陳默然不以為然,淡漠一笑,他拍了拍手掌,不一會兒,門外兩個高大的黑衣人抬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箱子裏還發出胡亂的捶打聲和吼叫聲。
黑衣人將箱子扔到地上,箱蓋滾落的同時小哇竟從裏麵彈了出來。
“小哇!小哇!”見到小哇的那一刻,立夏大聲喊著小哇的名字,可是她被綁在椅子上動也不能動,隻能幹焦急。
“立夏姐,立夏姐!”小哇全然不知自己是如何來到了這裏,看到立夏被綁,又恐又慌的她迅即爬起來欲奔赴到立夏身邊。
“啊!”還未等小哇從地上爬起來,她驀地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