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好白菜不能讓豬拱了。
春末天氣乍暖,可深夜還是夜涼如水,晚風微涼,微弱月光透過樹木照在地上,斑駁陸離,微風吹起的,只聽到樹葉沙沙作響,沈尋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一冷一熱的很容易感冒,冷熱交替,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段長風腳步微頓,停下腳步,手臂又用些力,一隻手托住她,說:「來,幫我把衣服脫了。」
他一隻手確實不怎麼好脫,沈尋眼珠子一轉,誰願意搭理你啊。
段長風輕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只得費力地用另一個只手脫掉了自己的外衣,並披在她身上,又把她重新抱起。
總覺得衣服上有他的氣息,還有他的溫度,沈尋覺得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樣,這會兒又熱的不行,她深呼一口氣,心想,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不就是被帥哥親一下,抱一下嘛,你緊張什麼呀?
可心,就是狂跳,根本停不下來。
「段長風,求你了,你放我下來行不行,我腳可以走的。」沈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不知道她這種口氣,這副神情,又成功了勾引了段長風。
「尋兒,腳都腫了,還不聽話,你真的想以後變個瘸子啊。」段長風蹙了蹙眉,不知道他忍的很辛苦嗎,還動來動去,柔軟嬌小的身軀抱在懷裡,實在是太考驗他的定力。
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從他懂事以來都是高高在上,所處的環境以及經歷讓他養成了榮辱不驚,處亂不變的性格,對男女之事從來都是表現得清心寡欲,以至於以前,太后拿了許多名門閨秀的畫像給他,他都懶得看一眼。
坊間也有傳言,說他鐵石心腸,不好女色,這些他都知道,只是懶得理,他也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女人嘛,只是用來滿足生理需求,傳宗接代的。
遇到了這個小丫頭以後,顛覆了他一貫的想法,他這個年紀已經過了,青蔥少年時期,就算有需求,也不會急著找一個人發泄一番才酣暢淋漓,可是沈尋讓他很有感覺,這種感覺強烈的他根本無法駕馭。
「段長風,你不要太過分,讓別人看到,該怎麼想?」沈尋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話說的,好像是僅僅怕別人非議是的。
「別人怎麼想和我沒關係,你現在又臉紅又跳腳的樣子,才會讓我浮想聯翩。」段長風似笑非笑的說,其實他想說,就算別人看到,誰敢說。
沈尋覺得從來沒這麼憋屈過,她一向都是把別人氣的要死,沒想到,卻栽在段長風手裡,可她實在拿段長風沒有辦法,罵他,他欣然接受,打他,打不過還自己手疼。
她索性閉嘴,但是又怕這夜深人靜的,他把自己帶的什麼地方,然後霸王硬上弓,把自己給強了,那她的一世英名可就毀,她開始惴惴不安了。
段長風好像看出了她的膽怯,收斂了渾身的氣場,盡量使自己的口氣溫和,「你就這麼防備我,我早給你說過了,我不是壞人,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不是壞人,也算不上好人,要是好人,誰會這麼大半夜的把人家姑娘,騙出來調戲,信不信我拿王麻子菜刀把你砍了。
「之前不辭而別,確實因為家中有些重要的事要處理,最近幾天也有些忙,白天沒有時間,所以才晚上過來見你。」段長風如沐春風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沒有了輕佻,顯得一身正氣。
沈尋把臉轉向一邊,不準備看他,也不準備和他說一句話,你愛幹嘛幹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想知道,不需要向我報備,你這是來見我嗎?你這是來搶人的好不好?
段長風輕嘆一聲,勾了勾唇,又說:「你放心吧,你的閨房,以後晚上除了我,沒有人敢再去刺探了。」
段長風你還能再明目張胆的耍流氓嗎?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床上去。
「你也不許。」沈尋連忙打斷。
「好吧,不許就不許。」
段長風只是想言語逗逗她,他並沒有天天去她閨房刺探的打算,他也不需要,因為過不了多久她就是他的人了,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名正言順,隨心所欲的欺負
「段長風你到底是什麼人,神神秘秘的,你怎麼還認識我哥?」
沈尋此時倒是覺得心裡沒那麼緊張了,其實她潛意識裡也覺得段長風並不是壞人,對他還是有點信任的,她真的想問,你是不是拐賣失足少女的人販子。
「你想知道啊?」段長風努了努嘴,挑了一下眉頭說:「一個想追求你的人。」
沈尋不滿地冷笑一聲,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覺得你不但是個臉皮厚,而且還是個很渣的人。
「沈敬堯在京都,誰人不知,我認識他,不是很正常?」段長風說的找不到破綻。
是啊,沈敬堯如果在現在,那指定是上個茅房都會被狗仔隊偷拍,然後內容是:美貌與智慧並存的沈家大少爺,上廁所用什麼手紙,馬桶是坐的還是蹲的,甚至大便是什麼顏色的,然後就上了八卦頭條的人。
兩人說話間,來到一處,面前山林掩映處,隱約可以看到幾間房舍,房間里燈火通明。
沈尋眼皮不安地跳了跳,想象的到房間,他不會把自己怎麼樣吧,如果他敢,小爺自有辦法對付你,可又怕自己這三腳貓,到時候真對付不了他這隻四腳貓。
「私自進別人房間不太好吧。」沈尋說著推了他一下,小手正抵在他的心窩處,穩健的心跳,使她的手一頓,又連忙拿開。
「這是我的房舍,誰敢說!」柔軟的小手的觸碰,讓他胸口一暖。
這時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個英挺的年輕人,恭敬的立在一旁,不是別人正是鍾鉉。
「爺。」
他抬頭看了一眼,又立馬低下頭,爺可是抱個姑娘回來的,爺氣定神閑的,可屬下不好意思啊,我什麼都沒看見啊,謹慎地說:「秦堡主也在這兒。」
「秦焰?不會讓他去……,去府上嗎?怎麼到這裡來了?」段長風明顯的有些不悅,這有些人就是沒眼力價。
沈尋看著這個年輕人有些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爺,你知道秦堡主的,他不聽屬下的。」鍾鉉只覺得額頭冒著冷汗,這天下如果有一個人敢跟他們爺稱兄道弟的,恐怕只有這位秦堡主了。
段長風面上並沒有多少表情,可沈尋覺得渾身不自在,當著別人的面,這樣被抱著,多尷尬啊,被傳揚出去,她還怎麼見人,她不安地動了一下說:「放我下來。」
段長風像沒聽見一樣,對著鍾鉉說:「你下去吧。」
鍾鉉看爺的臉色不對,早都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這時如蒙大赦,趕緊開溜,又看到爺抱著沈小姐,還是爺厲害,一出馬把人家姑娘都拐帶出來了。
「放心吧,我這個屬下什麼都不好,就一樣好,就是該看到的,能看到,該說的就說,不該看到的和不該說的,他就變成了瞎子和啞巴。」段長風像是知道了沈尋心中的想法。
切,好好的一個人,在他的淫威下,居然變成了這種人,段長風你也不是什麼好鳥。
段長風剛邁進腳步,只見從裡面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穿著青色錦袍,拿著一把摺扇,顯得纖塵不染,整個人很張揚,一對桃花眼,含著輕浮的笑,一看就不安分,身材修長,碎發散落額前,表面一看就像,玩世不恭,遊戲人生浪蕩子。
他看到段長風,沒什麼表情,可看到段長風抱個姑娘,他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嘴角含著玩味的笑。
「衍……」看到段長風警告的眼神,他渾身一顫,連忙他摸了摸眉梢說:「眼睛有些不舒服。」
段長風直接從他身邊越過,好像沒看到他,又像這個人無關緊要,看一眼都覺得多餘,眼睛不舒服,我看到你渾身都不舒服,他把沈尋抱進卧房,放在床上。
秦焰已經邁開長腿也跟了上來,一矮身坐在沈尋床邊的桌子上,看到這白白嫩嫩的,能掐出水的小姑娘,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還輕佻的吹著口哨。
本想把這個小姑娘看的無地自容嬌羞不已,誰知道,這個小姑娘瞪著他看,比起他輕佻的眼神,她的更凌厲更肆無忌憚,到把他看臉紅了,被調戲的不知道是誰,有意思。
段長風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有些不爽了,來你家做客,你這待客之道,真的挺特別。
「你先出去。」段長風終於開了尊口,蹲了下來。
秦焰皺皺眉頭,這傢伙臉黑的,難道是打擾了他好事,沒辦法,我就專門喜歡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絲毫也不在意他的目光,你使勁護吧,我就不出去,你能怎滴。
秦焰又非常有眼力價,看出來沈尋腳著地時,痛的咧了一下嘴,知道腳受了傷,他從桌子上一跳下來說:
「姑娘,你腳受傷了,我這裡有仙藥,擦上就好,來,我幫你。」看我多捨己為人,為朋友兩肋插刀,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兄弟的心上人,就是我的……,咳咳,嫂子。
掏出葯,也蹲了下來,段長風不悅地睥睨了他一眼,奪過葯,沉聲說:「葯留下,你出去!」
看秦焰紋絲未動,段長風蹙了蹙眉,緊抿著雙唇,起身拉起他,推出了門外,又「嘭」地把門關上。
然後又轉身回來,重新蹲在了沈尋面前,幫她脫掉靴子,手裡拿著秦焰的葯,說:
「我這個朋友,別的本事沒有,醫術可是一流,擦了他的葯,你的腳很快就會好的。」
他這個朋友一看就不是好人,發騷的臉,還發的明目張胆,理直氣壯的。
「誰說他別的本事沒有,我看他還有一項本事。」沈尋鼓鼓嘴巴說。
「哦?」段長風不悅的皺皺眉頭,怎麼對別的男人倒挺了解的嘛。
「就是犯賤!」
段長風一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對,這句話很對,倒出瓶子里的藥水,輕輕地幫她塗在腳踝處,按摩了片刻。
皮膚上一片清涼,感覺非常舒服。
掌心的皮膚雖然有些紅腫,但也柔軟潤滑,還有腳踝下面,小巧的天足,讓人無限遐想,摸女人的腳,是男女之間很親密的事,也是夫妻之間,晚上關上門才會做的事,增加閨房之樂的,段長風居然發起呆來。
沈尋看他一副意動神搖的神情,知道他又滿腦子齷齪,負氣地抬腿踢了他一腳,「看什麼看?」
段長風因為看的入神,沒防備,被她踢的一個趔趄,他不但沒有不不高興,反而覺得心裡很愉快,笑的又像深山裡的老狼:「看我想看,不但看了,還摸了。」
沈尋不以為然,看個腳有什麼了不起,以前穿超短牛仔褲,那大腿天天都露出來給人看。
「如果你覺得吃虧,我讓你摸回來。」段長風眨眨眼說。
沈尋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摸個腳有什麼了不起,你還像佔了多大便宜似的,那現在乳腺科的醫生,摸到不想摸,要是你還不得瘋了。
「你知道在我朝,女孩子的腳是不能輕易給別人看的,如果被哪個男人看了,就要視這個男人為夫,如果這個男人不娶她,她就要麼終身不嫁,要麼以死示貞潔。」
段長風勾了勾嘴角說,起身坐在她旁邊,其實他說的也不全是真的,這種情況是有,但不是普遍現象,就想忽悠忽悠面前這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兒。
去你大爺的,就是封建社會荼毒女同胞的一種形式,動不動就你朝,你朝,你朝很牛逼嗎,落後萬惡的封建社會,她白了他一眼說:
「在我朝女孩子被你睡了,都不一定是你的,並且只能一夫一妻,如果男人想三妻四妾,那就是重婚,要坐牢的。」
段長風忍不住又蹙了蹙眉頭,她說話一向都是這麼語出驚人,與眾不同,歪理又多,不過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娶三妻四妾,合適的一個就夠了。
「怎麼,不信呀?」沈尋用給一種,我就看你是低級動物的鄙視表情,一抬腿,示威似的把另一隻鞋給甩了出去說:「哼!在我朝赤腳的女人多了去了。」她又挑釁似的把腳在他眼前抬了抬,你喜歡看腳使勁看
段長風墨黑的眼眸變得更加幽深,阿尋,你這是明目張胆的欺負我,欺負的隨心所欲。
他渾身的氣場變得有些逼人,身體一傾,把她壓在床上,嗓音變得有些暗啞:「尋兒,你再挑逗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沈尋頓時驚慌失措起來,又驚又恐,從沒有過的壓迫感,感覺他的眼神明亮,又充滿柔情,很容易讓人沉迷在他幽深的眼眸里。
「段長風,你讓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我不會允許好白菜讓豬拱這種事情的發生。」沈尋以手握拳抵在他們之間。
段長風又擰了一下眉,什麼叫好白菜讓豬拱了:「什麼意思?」
沈尋哼了一聲,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去。
段長風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著身下嬌翹可人的丫頭,他覺得有股氣息在胸中漾開,不受控制的,伸手摩挲著她的小臉。
「啊,段長風你弄疼我啦!」沈尋皺著眉,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人家腳受傷了嗎?
段長風意識到什麼,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愫,慌忙一躍而起,滿臉擔憂,低沉的嗓音響起:「有沒有事,對不起,來,我看看。」
「呸!哼!」沈尋一腳踢過去,段長風躲閃的時候,又撞倒了後面的椅子。
看她動作還這麼矯健,想必腳也沒事兒,他扶起椅子,不想再逗弄她了,怕自己把持不住,於是說:
「今晚你就在這兒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把你的心放肚子里,我們之前,可是經常同床共枕的,我不是也沒動你分毫嗎?」
沈尋眼睛翻到了天花板上,誰跟你同床共枕過,注意你的用詞。
段長風笑了笑,轉身走向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說:「相公可不是隨便亂叫的。」
沈尋瞪了他一眼,窯子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逛嗎?
段長風開門,門口有一個人蒙衝進來,差點一頭撞在他身上。
秦焰連忙眨眨眼,站穩身子,咳嗽了一聲,撓了撓頭,打開手裡的扇子瀟洒地扇了扇,裝作剛剛經過門口的樣子。
段長風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我就想喝點水。」
秦焰扯著嘴笑了笑,他這會兒不應該在屋子裡戰況激烈嗎?剛剛聽到屋子裡喊疼,又乒乒乓乓的,怎麼這麼快衣服都穿好了,這衣冠整齊的,像新郎官兒一樣,這高大健壯的身軀,難道也是傳說中的中看不中用,說著眼睛還不安分的向門裡瞅了瞅,恨不得能透過他,看裡面是不是像戰後現場一樣凌亂。
「喝水你到門口乾嘛,門後面有個尿壺你要不要喝點兒?」段長風沉著臉說。
秦焰不悅地挑著眉,「喂,你就是這樣對待老朋友的嗎?」
段長風沒理他,好像他就算髮火,也無所謂一樣,無關緊要。
打開書房的門坐了下來,隨便打開一本書,若無其事的看起書來。
秦焰動了動嘴唇兒,看他不理,你不理我,我理你總行了,他又笑嘻嘻的一欠身坐在桌子上。
看段長風陰寒的目光,看著他的屁股,他又訕訕笑著下來,拉了一個椅子坐了下,生怕屁股被他看出兩個窟窿來。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段長風問。
天吶,這朋友來半天了,到現在才問,真是重色輕友。
「你不知道啊,我早不就給你飛鴿傳書了,你還給我回信了。」秦焰不爽地說。
「有嗎,我忘了。」
秦焰聽他居然說忘了,沉著臉說:「幾天前我還派人給你送信了。」
「沒看!」段長風乾脆的回答,頭都沒抬,懶得看他一眼。
「你……」秦焰氣結,你牛逼,行。
看段長風依然翻著面前的書,絲毫沒有要理他的意思,秦焰動了動嘴唇,又不爭氣的陪笑說:「怎麼,今天這麼有情緒的針對我,是不是我打擾你的好事兒。」
知道就好。
「嘿嘿,這姑娘真不錯,很特別。」他又向前靠近了些說:「我知道,你這和尚做久了,清心寡欲的,我還怕有些東西不用,時間長了會壞,這下可好了。」
看段長風眉頭都沒動一下,他忍不住又調侃說:「不過對女孩子嘛,要憐香惜玉,你看你這按耐不住的勁兒,大半夜的,把人家弄來,在屋子裡雞飛狗跳的,還把人家腳弄傷了,腳傷了,你就輕點么,可你還不放過人家,在屋子裡面,地動山搖。」
段長風拿起手裡的書對著他砸了過去,秦焰頭一偏躲開,嘿嘿笑道:「打不著。」
段長風搖搖頭,這秦焰果然像阿尋說的一樣,犯賤!
秦焰又坐好身子,笑的有些弔兒郎當,段長風能對哪個女人多看一眼,他都覺得比太陽從四面八方升起都稀奇,這又把一個姑娘帶回家,簡直比六月飛雪還不可思議,如果不說兩句,心裡總覺得吃虧是的。
段長風蹙了蹙眉,隨手到了一杯茶,這邊還沒伸手去端呢,秦焰倏地端了過去,又喝了一口,然後砸吧砸吧嘴兒說:
「果然是好茶,馨而不膩,唇齒留香,回味悠長。」能讓他親自斟茶,這待遇可不是誰都能有的,無比榮耀啊。
段長風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出息!
「查得怎麼樣?」
秦焰放下杯子,笑嘻嘻地說:「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帶來了,帶來了。」
段長風掃了他一眼,問你查的怎麼樣?什麼帶來了,帶來了,聽不懂人話呀。
秦焰不動聲色地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放在桌子上,看他有些疑惑,又把嘴角往耳邊扯了扯說:
「你知道我很關心你的,老怕你那玩意不用失靈了,或者是變彎了,所以這專門給你配製的神葯,保證用過之後生龍活虎,經久不衰,深不可測呀!」
段長風眯了眯眼睛,雙手環胸,半躺在椅子上,低沉的嗓音響起說:「秦焰,你真的很無聊,還關心我的下半身?」
秦焰又笑的像個街頭招貓逗狗的小流氓一樣,說:「那是那是,誰讓我們倆是兄弟呢,不過你也悠著點,那小丫頭水嫩嫩的,你一大把年紀了,你別急吼吼了,把持不住,人家那小身板兒能吃得消嗎。」
段長風蹙了蹙眉,真想拿針把他嘴縫上,覺得他就不應該長一張嘴在臉上,什麼叫一大把年紀了,爺現在可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哎呦喂!」秦焰看著桌上的瓶子,大驚失色地叫了一聲。
段長風心裡一緊,「怎麼了?」
「哎呦,搞錯了。」秦焰面色凝重,一本正經的說:「這瓶才是治跌打損傷的葯,剛剛那瓶是……,是……催情……」
他話還沒落音,只見面前的座位上,已經沒有了段長風的身影。
秦焰挑挑眉頭,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已經到門口的段長風聽到笑聲,又停了下來,橫著眉看著他,陰沉著聲音說:「很好笑是嗎?」
好笑,簡直是好笑死了,沉著冷靜,喜怒不形於色,一向穩如泰山男人,也有這麼沉不住氣的時候。
秦焰揚了揚嘴角,這是多久沒在他臉上看到過其他神情了,難得,難得可貴呀,「哎,我什麼時候用錯過葯,就算用錯葯你怕什麼,這解藥不是在這兒嗎?」
他的視線飄來飄去,最後落在了段長風的小腹處。
段長風斜瞅了他一眼,又回身坐了回去,「我看你經常用錯葯,不然怎麼會脖子以上神經錯亂。」他無意間用了阿尋之前說的一句話。
「姑娘叫什麼名字?」
秦焰忍不住好奇的打聽,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還有那個什麼叫脖子以上神經錯亂,沒聽過有這病啊。
段長風緊抿著薄唇,不準備再搭理他。
「說說嘛,這以後見面,我總得稱呼她呀,總不能喂喂的喊吧,多不禮貌。」秦焰一臉的八卦象,幸虧沒有生在現代,如果生在現代,那絕對是娛樂八卦總裁呀。
段長風垂著眼帘,看著桌子上的杯子,好像杯子都比他好看一樣。
秦焰不死心,這邊費盡口舌,吐沫橫飛,那邊緘口不言,像啞巴一樣,絲毫不滿足一下人家求知若渴的求知慾。
「放心吧,那丫頭雖然很特別,但天下女人多的是,我不會打兄弟女人的主意的。」秦焰又恬著臉,把頭伸了過去。
段長風橫了他一眼,這話怎麼讓人聽了那麼不舒服,於是淡淡地開口說:「她看不上你。」
「……」秦焰,自嘲的笑笑,什麼時候見過他這麼護犢子過。
好啦,也調侃差不多啦,該說正事兒了,反正早晚會知道,就不信他還能天天褲襠里藏著。
「你讓我幫你查的事兒,我已經幫你查了,路上刺殺你的人,是受一個神秘女人的指示。」秦焰說。
「神秘女人,不是皇室的人?」段長風有些疑惑,但是他也不需要問秦焰怎麼知道是神秘的女人,因為他想知道肯定有法子。
「是不是皇室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這個女人像風一樣消失了,再也尋不著痕迹,而青紅老怪以及所有參與這次暗殺活動的人,都被滅了口,對不住了,只能查到這些,沒幫到你。」秦焰嘆了一口氣,這天下沒有他查不清楚的事兒,可這個女人讓他頭疼。
段長風輕笑了一聲,秦焰的眼線遍布天下,如果他都查不到,可見對手很狡猾,也很厲害!
「據我所知,你不在京都的這段時間,你的那些侄子兄弟們,沒有一個人私自出過京都,當然不出去,並不代表不能操控一些事。」秦焰收斂了嬉笑,看起來莊重而又讓人信服,又說:
「青紅老怪被人殺了,這讓人匪夷所思,殺他們的人可能就是指示他們刺殺你的人,在江湖上能殺他們的人,半隻手人都能數的過來。」
段長風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說:「所以殺他們的人要麼是熟人,要麼就那幾個人……」
秦焰立馬介面說:「可是有能力殺他們的人,基本上都是江湖隱士,你和他們有仇嗎?」
「我從不與江湖人結仇,也可能是他們的熟人下的手。」段長風摸了摸下巴。
「無論是熟人還是隱士,總之殺他們的人肯定和你被刺殺這件事有關。」秦焰胸有成竹的說。
「秦焰,那我就請你再幫我做件事……」段長風的眼神堅毅,睿智,高深莫測,在秦焰耳邊說著什麼。
「唉,你一句話,我又得跑斷腿。」秦焰聽完,嘆了一口氣,命苦啊。
「行了,無論如何,辛苦你了,多謝了。」段長風漫不經心的說,因為他和秦焰之間不需要太過客套,如果太客氣了反而都不習慣。
秦焰又換上了笑臉說:「謝我可不是口頭上隨便說說的。」
「茶你不是喝了嗎?」段長風看了他一眼。
「這樣也行?這茶對別人來說是好茶,但是對你四皇叔來說,那可就很一般了。」秦焰好像沒看到他嫌棄的眼神一樣,剛吩咐過事情,就變臉。
「以後在她面前叫我段長風。」段長風寡淡地說。
秦焰一聽樂了,合著這裡面還有故事啊,他故意裝作不知說:「在誰面前?」
段長風看他明知故問的神情,真想一巴掌甩他臉上,站起身,不去理他,自顧向門口走去。
「喂,你去哪裡呀?」秦焰撇撇嘴,真沒勁!
「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段長風留給他一個背影。
「哈哈,你放心吧,我晚上會把耳朵堵起來的,無論你們弄出來多大聲來,我都聽不到。」秦焰在他身後笑的白牙森森。
緊接著外面不知道一個什麼東西向他砸來,他一躲,笑了笑,暗箭傷人,可不地道哈,他又自言自語地搖頭嘆息,說了一句:「唉,這鼎鼎大名的四皇叔居然淪落到,誘騙少女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