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誰欺負誰。
沈尋怒火中燒,擦了一下嘴,「你敢欺負,欺負,本,本……公子!」
抬起手就要狠狠的給他一巴掌,又想到,他面如傅粉,一巴掌下去肯定是五個手指印,稍一遲疑手就被那公子抓住,他眸光半眯,嘴角帶著玩味,又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小兄弟,我在我自己房間洗澡,你跑過來偷看,又跳進我的浴桶,還說我欺負你,好沒道理啊。」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沈尋語結,可胸臆中的火氣還是消不下來,「放手!」她用力一甩,把他的手甩開。
「小兄弟,何必生氣,都是男人,都知道身上長了什麼,相互看一眼也無所謂,現在是我赤身裸體的被看,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介意?」
沈尋瞪了他一眼,就是因為看了你才介意的,說什麼風涼話,看你,也是我吃虧,雖然很養眼,老子怕眼瞎。
「想必小兄弟也還沒洗澡吧,這下子倒省了一桶洗澡水。」白衣公子笑得雲淡風輕,看不出他有其他心思,半開玩笑的說:
「要不要我幫你寬衣?」
沈尋狠狠地剜他一眼,懶得再搭理他,就要騰衝而起,白衣公子連忙伸出一掌,向她胸前一按,意欲消解她的去勢,將她攔住。
沈尋怒目圓睜:「你,你,你敢……」
白衣公子看她如此動怒,指未粘衣,又連忙收回。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小兄弟,又何必生氣。」白衣公子說。
「你給我住口!」沈尋大怒,你嘴怎麼那麼碎,「啊!」
由於她身體向後傾,用力過猛,浴桶里空間又小,小腿脫臼,剛要站起又倒了下去。
「怎麼了?」公子連忙問。
「要你管,走開!」沈尋怒道,掙扎了一下,雙手一推,把白衣公子推的向後仰去,幸虧是在桶里,不然又得摔倒。
「啊,小兄弟,你……哦!」白衣公子嘴裡嘶吼了一聲。
沈尋意識到踩到了不該踩的地方,臉一紅,腳下又用了幾分力。
白衣公子吃痛時,她用力爬出浴桶,剛走了幾步,腿一軟又要倒下。
「是不是腿脫臼了,我來幫你接。」白衣公子捂住下體,「嘩啦」又站起。
沈尋臉上發燙,連忙閉眼怒道:「你立馬給我坐下,不要你管!」
白衣公子愕然坐下,看著她一瘸一拐地走出門,他說道:「小兄弟,我叫段長風。」可是「小兄弟」沒看他一眼,身影就消失在門口。
段長風雙臂支撐在浴桶的沿上,一雙懶散狹長的眼睛透出光來,和剛剛一本正經的裝無辜判若兩人,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自己菲薄的唇瓣,從這邊的唇角到另一邊的唇角,來來回回。
「柔軟,馨香,回味悠長!」他眯了眯眼睛,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笑得有些邪氣:「爺第一次見面就說了,我要人,爺的身體可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看了爺就得對爺負責,這親了嘛……」他嘴角淺淺的笑,十分魅惑又算計。
段長風剛穿好衣服,就聽到一陣敲門聲,他沒有出聲,因為懶得說話,接著門被推開,進來兩個健壯的年輕男人,不知道段長風跟他們說了什麼,兩個人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城外兩個年輕男人,騎著高頭大馬,其中一個說:
「爺真是好興緻,偷了人家的錢,又讓我們掉錢讓人家撿,要掉也多調一點嘛,就掉幾兩銀子,現在又讓我們倆先回去,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另一位也搖搖頭說:「是啊,啥時候見爺這麼無聊過,哎,朱重,你說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啊?」
「喂,你可別瞎說,小心爺知道。」叫朱重的人說。
「嘿嘿,就我們兄弟倆隨便說說,鍾鉉,爺不喜歡人跟著,看來我們還是只能暗中保護了。」說著快馬加鞭,兄弟倆消失在夜色中。
沈尋忍住痛,煩悶地回到房間,掏出金創葯,自己塗抹推拿了片刻,活動一下,感覺好多了。
「阿嚏。」
她渾身哆嗦了一下,春天的晚上,天氣還是很涼的,穿著濕衣服那麼久,姐這單薄的小身板,不著涼都難,趕緊吩咐小二哥送來熱熱的洗澡水,之後把門關好並插上。
坐在浴桶里,溫暖的水包圍著,渾身舒服了很多,這浴桶有沒有消毒啊,那段長風有沒有什麼傳染病?還是當代的淋浴好。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遺世獨立的濁世公子,再見面,發現嘴有點賤,這第三次見面,發現這人也賤,看金大俠和古龍爺爺的小說就知道了,這古代的治安絕對是亂得如三國混戰,不會功夫還敢出來亂走,難道這就是仗賤走江湖。
白衣翩飛,讓人神魂顛倒的俊顏,是掩蓋本性的吧,突然想到第一次見面時,他說要人,我擦,你看,變態吧,就是個登徒浪子,不知道和多少女人啪啪過,和多少男人XO過,不會有什麼性病,花柳病什麼的吧。
想著送水時,小二哥那異樣的眼光,心裡悻悻想到:「段長風,碎屍萬段的段,長舌婦的長,風流鬼的風,這名字取的SB,真的能把人氣瘋,從遇到他就開始倒霉,被馬車撞,跟人家打一架,還丟了錢,剛剛還遇到那麼尷尬的事兒,連腿都脫臼,哼!下次再也不理他了。」
新新人類被一個古人欺負死,那也太丟人了,可據說古人也很聰明,像李白,現代可沒有人能作出那麼好的詩。
沈尋剛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挑挑眉頭,怕他怎麼了,現代的時候那個什麼片都看過,看一下裸男,那還不是小兒科,可老子兩世都沒被人親過,段長風你大爺!。
剛想睡覺,就聽到一陣敲門聲,接著又聽到段長風的聲音:「小兄弟,你腿好了嗎?」
沈尋假裝沒聽到,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以為我是地主家的傻兒子誰叫門都開啊,可門口鍥而不捨,敲的煩死了,她年齡本來就小,喜怒都在臉上,脾氣又有些急躁,氣呼呼地走過去「嘩啦」把門打開,怒道:「管你什麼事?再敲!有完沒完了?」
門口的段長風怔了怔,連忙微笑道:「這是專門治療跌打損傷的葯,塗上之後片刻就能完好如初。」
沈尋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不用!」誰知道你那是什麼破葯。
段長風也不生氣,依然嘴角含著淡然的笑,懶懶的說:
「小兄弟,我真搞不懂啊,是你到我房間看我洗澡,然後還強吻我……」他後面想說,其實都是男人,也不用那麼在意,雖然我有潔癖,但被你親了還能忍受。
「住口!段長風是吧,你也不用在意,剛剛那個根本就算不上吻,頂多算肌膚碰了一下,就像大街上人太多,不小心碰了一下一樣。」沈尋嘴角勾了勾,十分輕鬆毫不在意地說。
為嘛,為嘛,你看,段長風的臉像鍋底灰一樣黑了。
她又用十分嘲諷的口吻說:「這樣你就以為是吻了?段公子你還真單純,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不會還沒被別人吻吧?」
年紀不小了,爺看上去很老嗎?得,臉撂的更黑了。
沈尋邪笑了一下,想氣我,不知道姐天生就會氣人嗎?
段長風眉梢動了動,扯了扯嘴角說:「是嗎,看來小兄弟倒是經驗豐富啊,哦對了,我是沒被人吻過,只被狗咬過。」
沈尋氣的手指發抖,段長風你敢罵人,她氣急反而笑了說:「真巧了,我也被一隻該碎屍萬段,長著長耳朵的瘋狗咬了。」老師說了,別人罵你時要罵回去,你看段長風的名字就在字裡行間。
段長風嘴角扯了扯,嘴尖牙利。
「晚安!」沈尋眨眨眼,無公害地笑了一下,手一推,力氣用的可不小,我就欺負你不會功夫,怎麼了。
只見段長風「騰騰」後退幾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嘴裡哎呦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