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第40節
“樓上姐妹前麵總結的不錯我很認同,但蹭熱度這個就有點狠了吧,人家程小姐姐從頭到尾可一句話都沒說過。”
“怎麽沒說過,不是在ins上po了條給大佬同款佛珠?你們都不翻牆的嗎?”
“對啊,同款佛珠在cp論壇也被扒瘋了。”
“我總覺得這麽多巧合不可能是巧合,就算程名媛不是謝太太,也總是白月光吧,白月光破鏡重圓也很美啊。”
“樓上什麽三觀,如果謝總已婚的話,那不叫破鏡重圓,那叫小三破壞家庭!”
“……”
小兔看到最後那條消息的時候差點沒笑出來,直接用小號給她點了個讚:“這個小姐姐三觀好正,還是姐你的粉絲呢!”
本來小兔看到程熹翻車,還以為秦梵會高興。
卻沒想到,秦梵隻是平平靜靜地刷完了微博,然後跟蔣蓉說了句晚安便掛斷視頻。
小兔張了張嘴:“……”
秦梵看她一眼,聲音依舊清軟好聽:“裏麵有家屬休息室,你也去休息吧。”
“姐,你沒事吧?”
小兔不太放心,湊到了秦梵麵前,“今天謝總來看您,說明他並沒有出軌。”
秦梵了解謝硯禮,出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他身上,他對事業野心勃勃,不允許自己名譽有任何的汙點,或對集團有任何負麵影響。
秦梵在意的也不是出軌這件事,本來她以為謝硯禮從小生活的家庭環境冰冷淡漠,導致他不會經營家庭,不會經營愛情。
而當她見到過婆婆與公公的相處方式後發現,並不是她想象的那樣,他家庭幸福,父母恩愛。
所以秦梵以為他是天性涼薄,無情無欲。
後來看到那被謝硯禮珍視的佛珠,同款戴在另外一個女人手腕上後,秦梵才明白他不是不會經營,而是不願為她經營罷了。
什麽天性涼薄,無情無欲,不過是不夠在乎罷了。
也是,他們本來就是商業聯姻,她憑什麽要求謝硯禮在意她的心思。
在旁人眼中,他肯刪掉所有新聞,他不會出軌,大概就是對她這個當花瓶的謝太太最大的尊重。
當冷漠無情的謝太太不好嗎,花他的錢,睡他幹淨年輕的身體,然後搞自己的事業多好。
秦梵不想讓自己去想他,可是閉上眼睛之後,腦海中卻莫名的浮現出他溫柔的喊自己乳名的聲音。
爸爸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人那麽喊過她了。
爸爸說,她是上天贈予他的最明亮最寶貴也是最璀璨的禮物,所以叫璨璨。
秦梵用被子慢慢蓋住眼睛:
可是爸爸,你走了,我再也不是任何人的璨璨了。
**
漁歌會館的夜晚,一如既往的輝煌絢爛。
包廂內,謝硯禮眉眼倦怠地坐在裏側沙發,麵前擺著的玻璃杯內盛滿透明的烈酒,而他卻碰都未碰。
素來淡漠冷情的麵容上,久違的染上了不解情緒。
謝硯禮從茶幾上拿起手機,給溫秘書發了條微信:「查查太太為什麽不喜歡佛珠。」
溫秘書:「您不直接問問太太?」這種事情還要查嗎?
謝硯禮:「她願意告訴我,我還會問你?」
溫秘書:「懂了我立刻去查。封嘴jpg,」懂了,太太又把謝總拉黑了!
其實——
謝硯禮收了手機後,神色莫名,腦海中卻浮現出下午病房中的畫麵。
秦梵像是渾身帶刺的小刺蝟:“謝總,隻有你不喜歡解釋嗎,我也不喜歡。”
……
裴楓迎麵進來時,裝修精致優雅的包廂內,已經煙霧繚繞,嗆得他差點原地駕崩。
除了煙霧之外,還有酒氣。
謝硯禮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局嗎,薑傲舟說他在的時候,裴楓還不信。
直到在落地窗前看到謝硯禮的身影之後,才相信,這人居然真的來了!
“你閑著沒事不去醫院陪漂亮可憐的小嬌妻,來這裏抽什麽煙喝什麽酒???”裴楓從後麵拍了他肩膀一下,沒好氣說道。
從這個角度,能清晰看到北城的夜景,裴楓看了眼就沒什麽興趣。
若不是得知謝硯禮在,他才不來呢。
工作期間,他拒絕來這種局。
“她不要我陪。”謝硯禮許久沒說話的緣故,嗓音微微有點暗啞。
雖然語調如往常那般冷淡散漫,但裴楓卻敏銳的聽出其他味兒來了:“嘖嘖嘖,被趕出來了?”
“小姑娘受傷了使一使小性子怎麽了,你作為男人,要包容。”
“更何況,今天本來就是你的錯,人家在劇組努力拍戲因工受傷,你倒是好,跟什麽白月光甜甜蜜蜜上熱搜,能開心就怪了。”
“你還不包容,人家不說用你陪你就不陪,女人有時候說話說的是反話……”
裴楓想著自己畢竟拿了嫂子那麽多好東西,得做人!
謝硯禮拂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穿著西裝褲的大長腿往沙發方向走去。
抬手端起了放在茶幾上那杯滿當當的烈酒,輕輕抿了口。
薑傲舟從牌桌那邊過來,恰好聽到裴楓給謝硯禮當知心好兄弟,忍不住嘖了聲的:“你這到底是拿了謝哥他太太多少好東西,這處處說好話的調調,像極了隔壁拉皮條的。”
裴楓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麽,我這叫幫好兄弟挽救重大婚姻危機,免得到時候老婆跑了都不知道怎麽跑的。”
“別糊弄我,謝哥不刷微博我還不刷,你公開‘示愛’謝太太的話都快要爬上熱搜了,行啊小裴裴,你翅膀硬了。”薑傲舟說著,還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謝硯禮,“哥你自己看!”
謝硯禮原本對他說的微博不感興趣。
然而後來裴楓說了句:“會不會說話,我那叫‘示愛’嗎,我那叫替咱們嫂子打那個冒牌‘謝太太’的臉。”
謝硯禮冷峻的眉心微微蹙起,接過薑傲舟的手機。
此時微博上的輿論已經形成兩軍交戰方向,一個是站程熹是謝硯禮白月光,一個是站程熹破壞謝硯禮家庭。
謝硯禮有些不耐。
“這些虛假的新聞,刪了便是。”
裴楓:“那可不行,刪了不就等於默認!”
謝硯禮麵無表情:“謬論。”
“一看謝哥就不刷微博不懂現在的網絡狀況網民心思。”雖然薑傲舟也不愛刷微博,但他偶爾對認識的人上熱搜還是會好奇的去圍觀。
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就在薑傲舟給謝硯禮普及如今網絡環境時,裴楓忽然發現謝硯禮喝酒時,舉起的右手腕骨上空蕩蕩的,眼睛眯了眯:“你那串從不離身的佛珠呢?”
“不會被秦梵一怒之下給你丟了吧?”
“嘶,難怪你沒在醫院。”
“沒想到那小丫頭看起來嬌嬌弱弱的,性子這麽烈,幹出這種又野又剛的事情!”
謝硯禮喉結微微滾動,將半杯烈酒一飲而盡後,那雙狹長淡漠的眼眸看向裴楓:“佛珠怎麽了?”
嗓音像是沁了寒冰。
裴楓被他的反應弄得懵了一瞬,“啊?”
他怎麽知道怎麽了,又不是他弄丟的。
薑傲舟見事情不對勁,也看到了謝硯禮形影不離的佛珠不見了,還以為他佛珠不見了跟裴楓有關,解釋道:“小裴裴你常年在國外不知道,那串佛珠是謝爺爺走的那年親自跪在‘慈悲寺’為謝哥求的,謝哥常年戴著,感情也深了。”
“你要是知道那佛珠怎麽回事,就趕緊告訴我們!”
裴楓更懵逼:“……”
媽的老子也不知道佛珠怎麽不見了啊!
謝硯禮見他們誤會,從西裝口袋取出那串黑色佛珠,眼神平靜地問裴楓:“這串佛珠,你為什麽會覺得秦梵想丟了它?”
裴楓不傻,這次算是弄明白了,然後拍開被薑傲舟扯著衣袖的手:“你鬆開,謝哥這是要找我當心理導師呢!”
薑傲舟:“我看你是想死,賣什麽關子。”
幾分鍾後。
三個大男人坐在屏風內安靜的沙發組。
裴楓指著中間自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一張張新聞截圖解釋完畢:“事情就是這樣。”
“現在網傳你對她這個白月光念念不忘,才保存著與她同款的情侶佛珠。”
“無稽之談。”謝硯禮薄唇扯出一個冷笑,“這種毫無憑據的猜測也會有人信?”
薑傲舟看了眼點讚人數:“……”
傻子還挺多的。
“找人把她ins刪了?這些愚蠢的微博也刪了?”
裴楓聽到這提議嗤笑:“我看你才是傻子,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不是刪掉這些猜測,而是澄清好不好!”
“你把人嘴都捂住了,這不是心虛嗎!”
謝硯禮眼睫低垂,清雋眉眼淡淡地看著屏幕那些關於佛珠越來越荒謬的猜測。
忽然起身,拿起西裝往外走去。
“哎,謝哥……”薑傲舟打算去追。
被裴楓攔下,“叫什麽叫,人家謝哥去跟老婆賠禮道歉去了,明天咱們再去看戲。”
他決定明天帶個榴蓮送給秦梵,免得她在醫院,工具不好找。
自己可真是貼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