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像隻蔫蔫的兔子
第96章 像隻蔫蔫的兔子
陶穎回到工作室已晚,同事們早就下班了。
但辦公室裏亮著燈,那是祈譽還在。
看到他在,陶穎孤寂的心沒那麽空落了。
走過去說:“五叔你怎麽總是加班?”
祈譽望向她,聲線低醇,“沒有加班,業務還不太熟,看點書。”
陶穎微訝,拉張椅子在他麵前坐下,掃了眼他在看的專業大部頭,說:“五叔,你的業務已經很好了,我真的很佩服你,設計行業裏隨意轉換一點也不吃力,真正的善於融會貫通。我以後要跟你學,努力做到更有內涵更全能。”
祈譽不禁莞爾,“哄五叔呢?”
“你需要哄嗎?”陶穎也浮上笑意,“我是真的覺得要努力。”
祈譽的視線溫柔地籠罩著她,想起她下午出去過,就問:“今天還順利嗎?我其實不太想你經常往外跑,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他不問還好,一問陶穎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輕柔的眼睫微微垂下,聲音也低了,說:“五叔,我想喝酒。”
祈譽怔住,她看起來籠罩了一層說不出的抑鬱,失去了活潑的生氣。
“想喝就喝吧。”
“嗯。”陶穎裝作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去酒吧太吵了,我讓跑腿送酒來這裏。”
她其實不喜歡太純太烈的酒,平時更喜歡容易入口的各種調酒。
但是當一個人難受到需要喝酒麻醉自己的時候,低度酒就沒有吸引力了。
陶穎要了些中高度的酒,跟祈譽在辦公室裏對酌。
祈譽沒有勸她少喝慢喝,因為一看她就是奔喝醉去的,不醉的話,估計她更加難受。
陶穎也沒有喝得很急,心底的壓抑需要一點一點地往外掏。
她垂著眼眸,不想回憶那些刺傷她的事情,可是情緒的排解好像必須在那個過不去的地方拉扯,反複咀嚼,直到麻木,變淡。
她不想哭,即使在五叔麵前她早就沒有了麵子。
哭會讓她覺得自己特別可笑。
她悶聲不吭,直到大半的酒都下了她的肚子,眼前的五叔變成了模糊的兩個。,
忽然悲從中來。
這酒是要醉了,可是心口怎麽更加堵了。
“五叔,我要回去了。”她弱弱地說。
原來不哭,力氣也是會消耗幹淨的啊。
她臉頰泛著紅暈,像隻蔫蔫的兔子。
見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祈譽也站起來。
喝醉的兔子腳步深一步,淺一步,晃到了門口。
祈譽拿著她的包包,鎖了辦公室,陪著她往電梯走去。
怕她撞到頭,進電梯的時候,他伸手扶了下她的腦袋。
她長長地歎息了聲,眯著眼睛抱到他懷裏。
她的體溫是暖的,但是祈譽的身體卻像被冷到似的,倏然一片僵麻。
“原來不哭更難受啊五叔。”她在他的懷裏低低地說。
祈譽的手猶豫著,落到她背上,說:“那就哭出來。”
“哭不了,就像,都堵在那裏。”陶穎深喘口了氣,帶著點煩躁的哭腔,在祈譽的懷裏蹭了蹭,幹嗚了聲。
祈譽的手不由微微收緊。
把陶穎送到她住處樓下,她的意識已經迷糊。
祈譽將她抱上樓,坐在床邊看她許久,抬手摸了摸她臉,走了。
看到祈譽終於下來離去,站在遠處轉角陰影裏的秦池心裏拉扯著,糾結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被想見陶穎的欲望戰勝了。
這次他是拿鑰匙開的門。
昨天離開之前,預感到以後還是會過來,他從抽屜裏拿了陶穎放在那的備用鑰匙。
陶穎以為夢到了秦池。
他溫存地,愧疚地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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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做了很久。
她的眼淚湧出來,哭得不能自已。
然後,突然,她醒了。
酒精仿佛隨著眼淚排出去了,除了有點昏沉,她清醒了。
看她眼神不對,秦池遲疑了幾秒,低聲問:“你醒了?”
她的呼吸驀然變得急促,眼淚再次湧出來,“你,你這個混蛋!!”
他趕緊抱緊她,然後親她。
被他親到,陶穎更加發狂,掙開的時候狠狠咬在他的肩上,那麽用力,嘴巴都咬痛了。
秦池不吱聲,待她鬆了口,他又親她。
被她這樣暴力對待,他的感覺反而來了……
陶穎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哭得力氣都沒有了。
暴風雨平靜後,秦池緊緊抱住著她,仍然沒有鬆手的意思。
突然間好像什麽尊嚴臉麵都無所謂了。
他隻知道自己是不會放手的。
“我不喜歡她,也不會訂婚,我就要你。”他眸色平靜深邃,低聲說。
陶穎臉上掛著淚,怔怔的。
早上。
陶穎醒來,發現身旁的人已經不在,有一瞬間陷入自閉和迷茫。
忽然聽到外麵似乎有動靜,再凝神,聽到是廚房那邊傳來的聲音。
她起床洗漱了出去一看,秦池還沒走,他煮好了麵,剛端到桌子上。
陶穎才不領情,反而冷了臉。
他過來摟她,她挺直脊背,看也不看他。
他倒不介意,親親她,移她到餐桌那坐下,把筷子塞到她的手裏。
然後他坐到她旁邊去,說:“我打算重新請個阿姨,你跟我回清月灣住吧。”
陶穎充耳不聞。
忽然她的手機響起來。
拿來一看,是祈譽。
她按了接聽,“五叔。”
祈譽溫柔的聲音傳來,“你起來沒有?我買了早餐還煮了醒酒湯,你過來開門吧。”
陶穎一下望向玄關的方向。
祈譽的聲音除了手機裏有,門外也有。
她滯了滯,臉倏地紅了,站起來,“哦,好的。”
再看秦池,也有點不自在。
“我去開門吧。”他說著也站起來。
陶穎呼吸急了急,狠狠剜他一眼。
眼前這情況,任誰看了都猜得出他昨晚在這過夜了。
但她也沒辦法了,不好讓祈譽拿著東西在外麵久等,隻得過去開門。
“五叔。”她很不自在地叫他。
祈譽以為她是酒醒了尷尬,笑笑,拿著早餐走進來。
忽然看到秦池,笑意凝固。
陶穎很沒臉地接了祈譽手裏的東西,沒話找話:“五叔你是怎麽進來的?”
祈譽過去餐桌那坐下,瞧秦池一眼,說:“跟別人進來的。”
秦池明顯感覺到五叔眼裏的冷意,不自在的感覺頓時又多了一分。
他知道現在五叔很不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