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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真正的遺書

  罔顧喉嚨處的痛,我擠出涼冷的笑,「蕭鸞,你別演戲了。你就是蕭鸞,你不是6潮生。你不是。不是。」


  我反覆強調,不知道是否在祭奠什麼。


  所以,6潮生還是6潮生。他的骨灰隨海水遠逐,他隱藏了我的記憶,也讓我做了幾年城堡里的公主。


  傷害我的事,都是蕭鸞做的!


  我該恨蕭鸞!

  而不是6潮生。


  歸根究底,他是不是6潮生,對我有一定意義。


  收回手,他神色忽然如常,「那又怎樣?」


  我一愣,沒想到他倒打一耙,許久才回,「不怎麼樣。」如果他是蕭鸞,我想要用十一做親子鑒定,十一卻消失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且很有可能,十一受的刺激,就是蕭鸞給的。


  蕭鸞對十一毫無仁慈之意,也在情理之中——他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已然失去耐心,蕭鸞轉身,大步流星往前走。


  緊緊跟上,我同時輕撫燙的喉嚨,「蕭鸞,你不怕我知道了什麼?」


  他當下嗤笑,「激將法一次就夠了。林蔓,既然你確定我是蕭鸞,那麼遊戲結束。」


  走到停車的地兒,他打開車門,稍作停留,「要搭車嗎?」


  為了跟上他,我跑得有些急。我喘氣稍快,「蕭鸞,你答應我的,還算數嗎?」


  他上車,關車門。


  當我以為他要驅車而去時,車窗竟緩緩下移,他探出頭,「林蔓,我既然不是6潮生,更不用兌現那個虛無縹緲的承諾。林蔓,想要打倒我,不要哀求,真刀真槍地來。」


  探手,我快手扼住他的手腕,「蕭鸞,6潮生和楊玏,到底怎麼回事?」


  「你既然這麼聰明,何必問我呢?」他反問。


  我不鬆手,「既然你自願坐牢是假,總該給我點好處,比如讓我死個明白。」


  「上車,我告訴你。」他斜睨我,嘴角又恢復了笑容,「但我的車,你還敢上嗎?」


  他不是6潮生,甚至用6潮生的身份來傷害我,我不用奢望他會心軟。但,他還能做什麼呢?


  6戎已經失去z.d,我也不過是顆棄子。


  「有何不敢。」我回,繞過車頭,坐在副駕駛座上。


  蕭鸞和我共進午餐。


  漫長的法國菜,等的時間長,又是餐前菜、主菜、餐后甜點。我沒什麼耐心,更沒有胃口。而蕭鸞,氣定神閑地,周身流露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


  蕭鸞就那一瞬間的失態,其餘時間,他又將自己包裝起來,幾近完美。


  用餐之前,我開口數次,他都笑而不答。


  我怏怏不樂,他卻心情不錯。


  午餐結束,他又要我上車。


  飯都陪吃了,我總不能半途而廢。咬牙切齒地,我又上了他的車。系好安全帶后,我問身旁的男人,「你到底說不說?不說算了。」


  「等回家,我請你喝杯酒,我再告訴你。」他回。


  我腹誹:剛喝完還喝,喝不死你。


  懶得跟他說,我翻了個白眼,不再多說——去他家也好,我正好可以找找何言之說的那幅畫。


  一進門,蕭鸞急急解開襯衣上方兩顆扣子,「隨便坐。」


  我沒客氣,往裡走,瞥見沙后一屁股往上坐。


  蕭鸞不見影,很快又出來,拿了一瓶紅酒和兩支酒杯。


  坐在我跟前,他動作流利,斟酒,遞杯。


  我防著他做手腳,輕抿杯沿,不曾真正喝進去那酒紅色的液體。


  蕭鸞看穿不說穿,嗤笑一聲。


  放下酒杯,我望向面前的男人,「告訴我吧,那些不會影響你的事情。」


  我戳穿他的假面,我們徹底變成敵人。他邀我來這,應該是有所圖謀的,但我真的很想知道。6潮生,到底怎麼了。


  而那個臨死都把我往絕路逼的楊玏,又是受了什麼刺激。


  「6潮生是真的跳樓自殺。」蕭鸞同樣擱下酒杯,整個人嵌進綿軟的真皮沙里,「你記得嗎?你有次住院,和周小梔再翻6潮生的遺書。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萌生假扮6潮生的念頭的。」


  那是我被小混混捅傷時,太久遠了。


  久遠到,我搜腸刮肚才能想起。


  原來那個時候起,憎恨6戎的蕭鸞,就想借用6潮生、借用我去報復6戎了。


  這樣一來,他幾次都做一些和6潮生無異的行為,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起先,楊玏義正言辭跟我說過——蕭鸞絕非6潮生。


  「所以,後來你一直在搜6潮生的事情,一點點試探我?」我反問,「楊玏氣我愛上6戎,才投奔你的吧?」


  雙手伸展,他神情舒爽,「是啊,楊玏可見不得你愛上6戎。不知道,他這麼瘋狂,是為了6潮生,還是為了他自己。」


  回想起楊玏生前的言行,我一口咬定,「是為了6潮生。」


  「無論如何,」蕭鸞說,「多虧楊玏,我才能讓你相信,我是6潮生。遺書的字跡,是楊玏模仿的,幾乎一模一樣。林蔓,說到底,你真正了解過楊玏嗎?」


  我怔住:或許,從來沒有吧。


  況且楊玏,並不是讓我想要去了解的。6潮生自殺以前,楊玏僅僅是6潮生的特助,和我不該有什麼私人交集;6潮生走後,楊玏口口聲聲說愛我,卻逼我賣-肉


  以致後面他對我再好,我最多只有感激。


  蕭鸞輕嗤,「楊玏對你們的了解算是全面,事無巨細他全都告訴我。沒想到,6潮生恐高這個秘密,還是只有你知道。」


  不等追問,蕭鸞搶先道,「林蔓,6潮生死了,我蕭鸞活著。楊玏幫我完成這個騙局,至於他為什麼死,我不清楚。」


  他肯定清楚。


  只是他不想告訴我。


  可笑啊,楊玏恨我愛上6戎,竟然徹底把我騙得團團轉?直到死,他都要用最後一口氣引我往騙局走?

  沉默下來,我們兩人之間的氛圍古怪。


  我本想去他書房,但他沒邀請,我主動提及,反而打草驚蛇。他的地盤,說不定哪裡裝著攝像頭,我做什麼都有些輕舉妄動。既然他已經是蕭鸞了,我的心裡負擔沒有了,也算稍稍扳回一局。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我提議。


  蕭鸞說,「再陪我坐一會吧。」


  我不解,「什麼?」


  他忽地語調柔和,「就安安靜靜地坐著,什麼話都不要說,也不要看我。」


  「蕭鸞,你憑什麼指天畫地、頤指氣使的?」我怒從中來。


  情勢所迫,我沒狠狠算他假扮6潮生的賬,他倒好,又蹬鼻子上眼的。


  如果我深愛6潮生,如果我對6戎的愛不為所動,他假扮6潮生,完全可以操控我的命運!

  幸好,一切沒有那麼糟糕。


  「如果你想完完整整從這裡走出去,」他突然流露倦色,「就別鬧了。」


  異樣的他,又讓我陷入霧氣之中。


  蕭鸞打得過我,除非我抱著魚死網破的心,不然我不能傷到他。


  可我現在應該是戰鬥的,不該受傷不該再給6戎添麻煩。


  思來想去,我決定坐在原地。


  蕭鸞也不喝酒了,就這麼看著我。他那種繾綣的眼神,彷彿是深愛著我。或者是,深愛著另一個人。


  我是女人,對感情的事比較敏感。


  如果蕭鸞這樣的眼神真的屬於我,他不會對我這樣。


  6潮生、6戎這兩兄弟註定和我糾纏,我可不記得我和蕭鸞有什麼痴纏。


  所以,是別人。


  不說話,不做其他任何事,我低垂著頭思考,頓覺時間漫漫。數次,我昏昏欲睡,旋即掐大腿,保持清醒。


  終於,開門的聲音起。


  我屏息凝神,靜等腳步聲走近。


  「蕭先生,我來做飯了。」應該是蕭鸞僱用的傭人,五十歲那邊,挺和善,說話帶口音。


  看著她,我若有所思。


  蕭鸞應允她,而後看向我,「林蔓,跟我吃頓晚飯吧。」


  「不好意思,」我回,「我答應6戎,要回家幫他做飯。」


  他神色古怪,又變化極快,以致我沒來得及反應他什麼意思,他已經切換成另一種表情。


  所幸,他沒強留我。


  時間緊迫,我就沒去吳司嘉那邊監控,轉賣別墅的事全權交給吳司嘉處理。趕回家,我最先把那盒子珠寶翻出來,而後,我才去廚房。


  冰箱里還有一些蔬果肉類,夠我做一頓。


  我實在不善廚藝,折騰出的東西都慘不忍睹。


  但是,勉強能吃。


  在廚房忙得團團轉時,6戎回來了,我更不敢浪費,趕忙將做好的菜肴端出去。


  我又給他盛飯。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只要我慢慢掌握廚藝,我和6戎的日子,過得不會差。


  盛好飯,我緊挨著6戎坐,「吃吧。」


  「林蔓,我們只剩這幢房子了。」6戎不曾動碗筷。


  我下意識問,「不會這房子,也在我名下吧?」


  聽6戎這麼說,我莫名想到6潮生留下別墅的理由,沒過腦子就問出口。


  他沒否認,那就是默認。


  原來如此,所以那些貪污的人,轉移資產,都是用子女的賬號。


  和6戎有關的東西,都不再屬於6戎。


  6戎和當初的6潮生,有什麼區別?

  堅強如6潮生,他不還是自殺了?那6戎


  「6戎」我低低喊他,綿綿哀求。


  他說,「你放心,我不會輕聲。屬於我的東西,我會逐次要回來的。」


  將飯碗往他跟前推了推,我說,「要不,先吃飯?我好不容易做好的。」


  睨了眼那不成模樣的飯菜,他眉宇間多了一股子溫柔。


  「好。」


  他吃一筷,我吃一筷。


  除了寡淡、軟爛,我做的菜,也沒那麼恐怖了。


  晚飯後,6戎在書房,我跟他一起。他不忌憚我,什麼事都跟我提一嘴。他想要做什麼,我都知道。


  他不想另起爐灶,他只想奪回z.d,他現在沒有財力、影響力,不能直接和何言之對著干,要先從那些小股東入手。


  隱隱地,他似乎也認定何言之根本無法做到力挽狂瀾。


  他有詳細的計劃有待去落實,盯住他堅毅的側臉,我突然明白為什麼6戎可以脫離6修文,幾乎擺手起家,築造z.d這一商業帝國。


  我遵循本能,相信他終將站在巔峰睥睨那些傷害過他的人。


  「6戎,蕭鸞呢?」臨睡前,我往他懷裡蹭了蹭,「你打算怎麼對付蕭鸞?」


  「他不是6潮生嗎?你怎麼捨得?」關了燈,且室外星光黯淡,我無法看清他的神色,他無起伏地說著這話,莫名讓我心尖顫。


  我將我去找蕭鸞的事全都坦白。


  6戎沉默,輕淺的呼吸聲,纏繞著我的。


  「6戎,你記不記得,你和蕭鸞,有什麼過節?」既然什麼都攤開了,我索性問6戎,「在瑞士的時候。」


  「我在瑞士時,根本不知道有蕭鸞這號人物。」他聲音冷然,「時間不早了,睡吧。」


  6戎說睡,我還能怎麼樣?

  只是我腦子裡思緒紛飛,一時難以入睡。


  6戎沒有欺瞞我的理由,那蕭鸞又是怎麼回事?


  事情變得太快,一會是這個,一會又是那個。枉我自詡聰明,終究是想不明白了,更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

  「你好,是林蔓林小姐嗎?」對方很禮貌,「我是安德烈。」


  我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努力回憶這個名字。似乎是,鄭中庭當初的肇事對象,那個斯文乾淨的外國人。


  「噢噢,你好,我是林蔓。」我趕緊回,「你的車修好了嗎?」


  他回,「嗯,修好了。林小姐說是願意賠償,我就嘗試聯繫你。」


  我沒有拒絕安德烈,他給我報了個數。


  「那個,安德烈,我親自送上門,可以嗎?」


  那頭沉默,沙沙的聲音里,他似乎詢問了另外一個人。


  許久,他說,「那你過來吧。」


  安德烈報的地名,我覺得耳熟。


  掛完電話,我趕緊起床。


  6戎早早出去,我沒察覺到。睡眼惺忪之際,一通陌生電話徹底讓我清醒。


  安德烈說的賠償金,在合理範圍之內。但我面前拿不出,提出親自登門,是我想要用那些珠寶抵債。安德烈是個斯文人,那個影影綽綽的側影,更不像是壞人。


  6戎破產之前,我還真可以讓鄭中庭去還他的債。


  但6戎破產了,我不能再這樣做。


  名片是我給的,賠償金,也只能我付。好在,那些珠寶飾,沒讓我徹底走向窮途末路。


  等到計程車停在熟悉的衚衕口,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覺得安德烈口中的地名,我聽起來這麼熟。


  那個長長的巷子里,有陳叔的店鋪。


  江落星,大名鼎鼎,撈金無數的江落星,居然會住在這樣破落的小巷?

  「林蔓?」安德烈說中文有點怪腔怪調,讓人無法忽視。


  我望向聲源,走近他,「你怎麼出來等我?」安德烈長得不特別,我能認出他還是因為這裡沒什麼行人,外國人更是稀有。


  他笑,「這裡不好找,我們的住處,更不好找。」


  真的不好找。


  6戎領我試嫁衣時,只要一直往裡走就行。而這一回,安德烈帶我拐了無數個彎。


  彎繞過後,我總算踏進陳舊的矮屋,小小的院落也十分冷清。


  江落星住在這裡,實在令人費解。


  安德烈不知我心中想法,領我進去。


  屋子太小,客廳里沒有其他的擺設,畫架畫筆佔了絕大部分空間。她在作畫。


  「安德烈,她來了啊。」江落星偏頭,露齒淺笑。


  她臉龐處的碎,在溫暖的晨光下,顯得分外乖順。


  而她眼如彎月,給我如沐春風的感覺。她並不是一眼驚艷的美女,或許是要第三眼、第四眼才會讓人驚覺迷人的美人。


  面前的女子,和我想象的江落星,是重疊的。


  我不該是追星的人,頭回真正見到喜歡許久的畫家,我心裡竟稍起漣漪。


  安德烈點頭,「落星,要我出去嗎?」


  她擱下畫筆,撩起碎挽到耳後,「安德烈,你去泡個茶,來者是客。」


  「好的,落星。」


  安德烈應聲,推開破舊不堪的木門。


  江落星起身,走向我,笑容依舊,「這裡沒有坐的地方,去院子里吧。上午的陽光,還沒有那麼討厭。」


  我恍然回神,「好的。」


  江落星身上,似乎有一股子魔力。


  她走在前頭,我緊緊跟上。


  是老舊的摺疊小圓桌,上面的塑料花紋很是古舊。


  待到我和她面對面坐著,我才想起我是要來賠償的。


  低頭,我從包里拿出飾盒,打開,一股腦全都倒在桌子上。


  「那個,我現在沒有這麼多的現金,這裡的東西,你可以隨意挑一樣。」


  璀璨的珠寶,陽光為它們鍍了層金光,愈耀眼。


  江落星的眼裡,卻毫無波瀾。


  「我叫江落星。」她竟主動自我介紹。


  「我知道。」我也坦然,「我很喜歡你的畫,鄭中庭撞上你車那天,我正好從你的畫展回來。」


  她輕笑道,「很榮幸。」


  我實話實說,「我能見到你,也覺得很榮幸。」


  微風起,她的頭微動,神色也縹緲起來。


  正當我要開口詢問時,安德烈送茶上來。在我和江落星跟前各放一杯茶,他又在圓桌中央放了盤糕點。辦完事,他微微朝江落星鞠躬,就回到屋中。


  直到老舊的木門在關合時出「嘎吱」聲,她才如夢初醒般。


  她從我手中拿過飾盒,將零落的珠寶一樣一樣放回去。


  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里,她再次開口,「林蔓,我知道我很唐突。但這件事,我只能找你了。鄭中庭的確魯莽,完全是過錯方。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的畫了解我的為人,就該知道我不會在意這點賠償金。我知道你最近很困難,沒想到你會拿出家私來抵。林蔓,這些東西,你該自己留著,它們是你上戰場的武器。」


  江落星說話輕慢,像是一股春泉,溫溫地淌過我的耳邊。


  但她話里的內容,很奇怪,什麼叫做她唐突?


  為什麼,她話里話外,都透著對我的境況十分了解的情況?


  擺好最後一副手鐲,她合上飾盒,推到我跟前,「林蔓,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我心中迷霧四起,「你可以再說詳細點嗎?」


  「當然,」她仍舊笑著,「事情辦成,你和我的困擾,都會終結吧。」


  *******

  我和江落星談到一半,吳司嘉一通緊急電話就要召我回別墅。


  見我著急,江落星長話短說,臨別時給我句——常聯繫。


  在回別墅的路上,我都在回想江落星的話,有點不可思議,又覺得十分荒誕。


  這一回,我真的懂什麼叫做命運弄人了。


  6潮生的別墅的鐵門大開,我跑進去,穿過敞開的門扉,找到倚在樓梯口的吳司嘉。


  「你最好有什麼天大的事。」我氣喘吁吁地。


  吳司嘉神色凝重,緩慢地遞給我一張紙。


  淡淡的水墨畫為背景的,一張信紙。


  開頭是,我親愛的小蔓。


  我當即合上信紙,「你哪裡現的?!」


  這字跡難道,這才是6潮生真正留給我的遺書?


  當他不再是毫無底線迫害我的人,還是能勾連起我一點漣漪。


  吳司嘉解釋,「主卧放6潮生照片相框的邊角里。因為別墅要轉賣,所以我想6潮生的照片肯定不能留,打算處理掉的」


  「吳司嘉,你覺得,這是真的嗎?」


  關乎真假6潮生,已經弄得我心力交瘁。


  他回:「我就看了開頭,沒看完。這是你的隱私,是真是假,難道你會感受不出來?」


  接連往後退,我的背抵在牆壁上,緩慢綻開信紙。


  6潮生說,他起初收養我,就是為了報復6戎的。所以,他才會在開始之初就費盡千辛萬苦找了個人催眠我。


  他又說,他真的愛上我了。


  在他猶豫是報仇還是利用我時,他將我送到了樂城。


  他決定選擇我時,卻突然現我是6謙君的女兒。


  真正讓他了無生趣的,正是我和他有著那該死的血緣關係。他患上了心理疾病,無數個夜晚難以入眠。


  他說,他的確輸給了6戎,可他又不甘心。他還是要報復6戎,所以,他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就這樣死去,並且給了楊玏下了完全極端的命令。


  但他還是心疼我,給我留了一筆巨額資產。如果我能現這封遺書,他希望可以用這筆錢肆意度過餘生。


  讀完,我抬眸。


  大概是知道我想要問什麼,他將一份存摺遞給我,「在相框的另一邊。」


  我取過存摺,戶主是我,而上面的金額,足夠6戎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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