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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山巔露營……

  輕巧的手機,頓時變得沉甸甸的。


  吳司嘉找我,能有什麼事?


  肯定是親子鑒定報告成果,吳司嘉動作很快,我卻沒想法去催。


  這不,他還是辦好了。


  稍微踟躇,我就聽到一道綿軟的呼喚,「小願,你怎麼還不進來。」


  手下意識一抖,我趕緊蜷起手指,握住手機。我揚起笑臉,「好,馬上進來。」


  回應完安小小,我點開簡訊:林小姐,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


  我頓時鬆口氣:我不是6蕭蕭的姐姐,更不是6戎的侄女!


  陰翳許久的心,終於稍稍雲開霧散。


  安小小再次催我,我跨步進去。安小小一邊領我看地方,一邊跟我說些所謂的以前的事。房間內格局大變,安小小所說並沒有引起我的共鳴。我性子冷,但對眼睛特別純凈的人沒有抵抗之力。


  應付安小小之餘,我給吳司嘉回簡訊:燒了報告。


  吳司嘉應了聲好,我沒再多說。


  安小小極力挽留我和6戎,但我和他都對這樣的場合不感興趣。


  耐不住安小小綿軟如兔的眼神,我沒有多留,但給她我的聯繫方式了。


  上車后,我閉目養神,搖搖晃晃中,我知道車子在一點點開出去。可能那些事情對我來說真的遠了,我想不起來。翻新后的孤兒院,沒有一處可以刺激我的記憶。


  那些記憶,仍舊是茫然一片。反倒,那個應該是錯誤的,6潮生在我七八歲時救我於水火的畫面,尤為清晰。


  車子停了,我睜開眼,「6戎?」


  孤兒院在璉城遠郊,不可能開這麼快的。


  下意識望向四周,青山為幕,佳木蔥蘢,百花嬌妍。


  看到如詩如畫的自然美景,我將疑惑的眼神投向6戎。


  他很冷靜,「我以前常帶你來爬山。」


  打開車門,他下車,臨近山麓,負手而立。


  我跟上去,瞅著滿眼暮色,「你這是要露營?」


  他偏頭,眸色湛湛,「不可以嗎?」


  這個人裝得溫和有禮,實則霸道蠻橫。


  我當即搖頭,「都可以。」


  徵得我的同意后,他找了合適的地方泊好車。


  他從後備箱拎出黑色的大背包給我,我接過,太沉,差點絆倒。穩住后,我打開看,都是裝得很好的,看不見。我戳一戳,手感上來說有衣服,還有零零碎碎的東西。


  拉上拉鏈,我背上雙肩包,「你早就準備好來露營?」


  「你需要散散心。」他說道,「也沒有準備好,還要買睡袋和帳篷。」


  我輕哼,其實,需要散心的,是他吧?


  這段日子他沒睡好過,我可感受得清清楚楚。


  我呢,至少把我和他可能有血緣關係這一疑慮給打消了。


  等到下次6戎再帶我回6家老宅,我斷然要堅定不移地告訴6老爺子:我才不是你的曾孫女!

  我也不要做6老爺子的曾孫女。


  6戎沉默走在前頭,我快步跟上,沒主動搭話。


  十來分鐘過去,他背上、手上分別多了個包。看樣子,他應該也買了其他東西。


  這裡並非旅遊景點,偶有遊人來遊玩,山腳下找到一兩家需要的商鋪不成問題。


  事情順利,他領路,我跟著走。


  他凈身高有186,一雙腿長得令人生羨。他主動提出爬山露營,卻絲毫沒有把我當成女性憐惜的意味。利用長腿優勢,他分分鐘走上山麓。


  沒辦法,我只有加快腳步。除了精神上有憂慮,我出院后一直在修養、鍛煉,身體恢復得很好。快步跟上6戎,沒有問題。


  他悶頭快往上走,我一門心思追著他。天色漸漸暗下,不知道6戎什麼癖好,偏偏往不成道路的地方擠。


  兩邊肆意生長的灌木植物時時擦到我的皮膚,越來越鮮明的夜色讓我害怕。周遭時斷時續地傳來窸窣的聲兒,後背的背上越來越顯沉甸甸

  我決意打破我們之間的沉默,「6戎,天黑了,你開個手電筒,還有走正兒八經的山路好不好?」


  他猛地停住腳步,我沒剎住車,「砰」地撞上他的背上。我下意識后推,整個人後仰。當意識到我身處何地時,手快於我的思維,已經本能地拽住6戎的胳膊。


  一切都生得很快,暗下來的夜空里稀落的星光也讓我視線模糊。


  總之,幾秒鐘后,6戎的胳膊圈住我的后腰,穩穩站在半山腰。


  他維持著抱我的姿勢,他站得高,我站得低,彼此的身高差距愈明顯。如果有個遠鏡頭的話,此刻在6戎懷中的我,是無法辯駁的小鳥依人。


  噗通噗通的心跳,更是無法忽視。


  短暫的沉寂之間,我眼前似乎浮現了一些東西。


  我屏住呼吸,並不說話。


  6戎像是知曉我,僅僅是用強悍的力度圈住我的腰肢。


  幾分鐘過後,夜色愈濃稠,記憶中的濃霧卻漸漸散開。


  「6戎,以前來,是我執意要往沒有路的地方擠,然後我又沒走穩,你也救過我,對嗎?」


  腦海中拂過的畫面,短暫又模糊,但我一瞬抓住,並稍作推測將它們連在一起。


  6戎的大掌落在我的頭,「程春生說得對,你會慢慢想起來的。」


  「什麼意思?」我追問。


  他解釋,「本來那個人對你的催眠,是根深蒂固、堅不可摧的。你當時還小,根本無須太多誘導,那些虛假的回憶就融入你的骨血。不過,程春生得知你開始夢到以前的畫面,說那幾乎是奇迹。他向我提議,如果真的擔心再次催眠你導致一些問題的話,我可以試試用以前的事刺激你。很抱歉,這幾天我很忙。」


  這個男人誠懇起來,我願意拜倒在他西裝褲下。


  是,他很忙、很累。但我一提及要來孤兒院,他就答應,還準備好爬山露營。


  他不會說得太明顯,我察覺不到那就是蠢。


  埋進他的胸前,我蹭了蹭,語帶哽咽,「6戎,謝謝你。」


  腰上的壓迫一松,6戎放開了我,「繼續上去吧。」


  這山很矮,根本算不上山,我要爬不上去,自己都嫌丟人。


  望了望夜色中的山野叢林,又看了看面前挺直的背脊。我一笑,「好。」


  他仍舊走在前頭,打開了手電筒,一束明亮的燈光,指引著我們兩個的前路。


  灌木確實挨得緊,恨不得把我纏進去似的。但6戎在前面開路,我走過去,大多植物歪歪扭扭向一邊。


  一路披荊斬棘,我和他越走越高,總算眼見山頂。


  6戎選的「路」,原始、難走。


  最後上山頂,居然要徒手爬過幾近一人高的岩石。


  只見6戎幾個利落的甩手,他身上的背囊應聲落地。嘴裡吊著手電筒,強烈的光束搖搖晃晃,他挽起襯衣袖口,抓住岩石,麻溜上去。


  他人高,所以堪堪與岩石齊平,攀越對他來說,似乎是小菜一碟。


  我隔了半米,站在窄窄的空間里,入神地看著。再一次,心神遠遊。


  孤兒院需要時代進步,它被翻新,格局大半。可這片商人看不上的山野,仍舊是草木恣意生長,跟十多年前沒有什麼差別。


  同樣的景緻,容易引起共鳴?


  「林蔓,上來。」6戎的聲音拉回我的神思。


  我看過去,他半蹲在岩石上,手執手電筒,眼神似鼓勵似邀請。


  走上前,我將背包遞給他。


  他接過,隨手一扔。沉悶的碰撞聲響起,估計和他背的東西挨在一起。


  稍稍後退,他給我騰出小小的地方,意思明顯,讓我自己上去。


  搓了搓手,我輕輕哈氣,往上攀。


  岩石表面平整,幾乎沒有可以依附的地方。等我探手勉強扣住岩石最高處的一角,我才知道:我才知道,看起來輕鬆,那是6戎。


  好在我並不嬌軟的人,幾次試探,終於摸到門路。


  眼前猶如放電影似的,一幀幀滑過。


  當年的我,矮矮小小的,怕這玩意,才真真叫困難。根本不是試探的問題,我摔了很多次。6戎可以把我拎上去,但他說:小願,你要自己走到我身邊。


  他不介意我在這塊岩石上耗去大把時間,不介意錯過山巔上的夕陽與星空。他也是這樣蹲在岩石上,目光溫柔地看著摔得渾身都痛卻忍著不哭的我。


  結局應該是美好,畢竟他還是疼我的。冷麵少年,將美好的一面毫不吝嗇地給予我。


  上去后,我幾乎是生猛地,把他撲倒,「6戎,我又想起來了。不連貫,但是我能把它串起來。」


  他像是有預感似的,雙手撈住我的腰,緩緩躺在岩石上。


  手電筒落在一邊,燈光足夠強勁,把相擁相依的我們照得清楚分明。


  沒有血緣關係和真實回憶起往事的衝擊,是我熱血上涌,不由分說啃上他抿起的唇。


  我主攻,我探出舌,我搜刮他的城池。


  他不鬆口,手卻虛虛停留在我的腰際處,給我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毅力足夠好,我主動攻擊。


  熾熱的呼吸里,我忍不住喟嘆:真好啊,至少我們還可以相愛。不用背負所謂的罪名相愛,不用!

  我沒有撬開他的牙齒,他已經把我當成蝦子剝了個乾淨。


  夏夜是悶熱的,山風卻是涼冷的。


  我打了個冷顫,雙手撐著他的胸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6戎,你?」


  他的手仍舊是肆意的。


  不讓我吻他,卻在不知不覺中


  眼眸清亮,不掩欲-望,他回,「我想要你。當年,我就想要你。」


  臉「騰」地燒紅,6戎這話,露骨又直白,卻又挑起我一些蕩漾情愫。


  當年,我還是個孩子吧?


  也是,6戎正值年少,對那方面不算是懵懂,應該是蓬勃我。


  我誓,我要是大個七八歲,他可能真會荼毒我


  震顫的瞬間,6戎已經在用嗓音迷惑我,「小願,自己來,好不好?」


  他雙手托住我,顯然決定當人肉墊子。


  遵從內心,我放縱我的渴望。


  山風徐徐,風吹不僅草動,我們兩人的身心,全都躁動。


  我上他下。


  對我來說,有些生猛。


  陌生的痛感過後,又是刺激。當一切複雜的情緒過去,我便被浪潮般的幸福感埋沒。


  這是我可以肆無忌憚愛著的男人啊。


  事後,陣陣微風拂過,我不由顫慄。離開他,我套上衣服,蹲著痛,不得不站起。俯視他緩慢穿褲子的動作,我清咳,掩飾尷尬。


  這回他由我主動,他鐵了心當肉墊。他襯衣幾乎沒有亂,扣好皮帶后,他起身,若無其事道,「背上包。」


  「噢。」我木訥,動作倒挺快。


  他拿起他負責的包裹,快往前。


  夜深了,起風了。


  6戎負責生火,搭帳篷,我打下手。因為不餓,我沒有碰他提前準備好的食物。見我不餓,他徹底將我拆吞入腹。


  在並不寬敞的空里,他一次次與我水乳交融,一次次在我耳畔低語。


  「小願,我想這麼要你,很久了。」


  在岩石上,露天,他主動當肉墊。


  現在他體會過我主動,倒是恨不得將我吃干抹凈。


  他體力爆棚,似乎是把之前沒要的全都要回來似的。感受到他切實的快樂,我沒有推拒,是配合的。


  我不希望他一直愁眉不展。


  「小願。」我渾身濕濡,沒有提前昏睡,他似乎很是滿意。


  蹭了蹭他同樣有汗漬的臉,我嬌軟不已:「小哥哥。」


  默契地,投合地。


  稍稍清洗,我和他換上乾淨的衣服,蜷縮在睡袋裡,相依相偎睡著。


  ****

  我醒過來,6戎不在身邊。我並不著急,起身,探出帳篷。


  天空霧蒙蒙的,還沒透亮,算是破曉時分吧。


  6戎站在高處,只留給我個背影。他往前一步,就是深不可測的山崖。深知此景,我再看他挺拔的背影,又有些震顫。


  「6戎。」我主動喊他。


  他回,淺淡一笑,「小願,過來,我們一起看日出。」


  回眸一笑百媚生,原說得是豐腴貌美的楊貴妃。


  但我想,6戎方才那笑容,何止百媚!

  果然是他平時綳得緊,太過疏離。他有心,簡直要集萬丈光芒於一身。


  寵物似的,我不及梳洗,巴巴走到他跟前。


  反正在他面前,我總是丟臉、出糗,甚至沒有自尊過。蓬頭垢面、睡眼惺忪,算什麼?

  他攬住我的腰,靜靜遠望。


  天空泛起魚肚白,不過轉身,絢爛的霞光瀰漫。


  站在山巔,所見之景宛然不同。


  兩相沉默中,6戎的手機鈴突兀地響起。


  他鬆開我,並沒有避諱我,直接接聽。


  我視力不錯,瞥見「趙之平」三個字。


  工作的事,大清早的,十之**不是好事。


  我仰著頭,看著他的下顎。


  「知道了。」靜聽對方說話,6戎回復。


  趙之平應該又說了些。


  6戎回:「我說我知道了,別告訴我你連一點應急處理都不會。」


  幾乎同時,6戎掐斷了電話。


  我挽住他的胳膊,「怎麼了?」


  「你和我上頭條了。」他沉下臉,「看來,蕭鸞又按耐不住了。」


  「你為什麼認定是蕭鸞?」我脫口而出,旋即換話題,「什麼頭條?」


  6戎說:「我懷疑的人,一直都是蕭鸞。這回他正面、實時向我出挑戰,我怎麼會讓他失望?」


  話音未落,他已跨動長腿,回到帳篷。


  我緊跟上,自主自覺配合他收拾東西。


  動作間,我追問:「6戎,到底是什麼事?趙之平為什麼那麼緊張?」


  在z.d工作時間說不上長,但我對趙之平這個人還是了解的。他基本和楊玏是一樣的,喜怒不形於色,能力卓越,剋制喜怒,辦事之餘,將自己當作隱形人。


  「我和你的吸毒醜聞。」6戎回得言簡意賅。


  一記響雷,砸到我耳畔。


  我吸毒的醜聞,雖之前沒曝光,但一直是我的心頭刺。我曾以為,6戎處理得夠乾淨6蕭蕭恨極我時,我都沒想過她會忤逆6戎,在她跟我道歉后,我更不會想。


  所以,是何言之?

  可6戎得知是吸毒醜聞曝光后,斷言是蕭鸞所為。


  或者,再派何言之去非洲后,6戎和何言之是有所協議?以我了解,6戎難得對誰真的溫柔,除非有感情。比如我,比如6老爺子,比如6蕭蕭,比如鄭中庭。


  最為震驚的,大概是6戎吸過毒!


  他怎麼會吸毒?!


  念及我在島上,他對戒毒的過程了如指掌

  不是他做過功課,就是他曾經經歷過這樣的事。現在既然有醜聞爆出來,那他一定真的戒過毒。


  奇妙的感覺在我體內上串下跳。


  6戎收拾完零碎的東西,開始收拾睡袋。我不及追問,幫他拾掇。順便,我們兩個把自己收拾了下。


  趕時間,6戎沒再選那條需要跳下岩石的路,他選了有模糊階梯的山路。上山時,窄路陡峭,夜色濃稠;下山時,山路坦蕩,晨光明媚。毫不意外,下山比上山少用了一半時間。


  6戎將睡袋和帳篷擱在尚未開張的店鋪門口,從我背後取過背包,拎著往前走。


  他是扔了帳篷和睡袋的意思,我腦袋嗡嗡亂響,也顧不上這些小事。


  上車后,我拿出手機,悄悄搜索。


  6戎不告訴我,我只能從那些誇大其實的報道里尋找真相的影子。


  點開手機,我眼睛恨不得粘在手機屏幕上。


  報道標題都是為博噱頭的,什麼z.d總裁吸毒成癮,私生活混亂的情人林蔓竟也是癮君子。


  真正震撼我的,是圖文。


  6戎吸毒,竟是在十三四歲!我不知道那張照片具體幾歲,但絕對是在遇到我之前!我怎麼想,他就算有吸毒史,怎麼都該是我離開之後

  那樣子的他,太小太稚嫩,根本無法和毒品牽連在一起。


  報道對他當年的真實經歷並不了解,含糊其辭的。但對6戎吸毒這事卻知道得很全面,有配圖,有詳盡敘述。還有扯上我的,是我在酒吧作的照片。


  能拍到這照片,不是何言之我真不信!

  轉念一想,也可能是蕭鸞一直在跟蹤我畢竟,6戎是將目標鎖定了蕭鸞。


  蕭鸞什麼意思?

  想到他逼我作選擇,莫非他忍不住展開行動了?

  內心深處,我還是想偏私6潮生。這個照顧我、愛護我多年的男人,不會對我這樣趕盡殺絕可事實他把我的傷口揭開了,連同6戎的。


  其他熱點,爆點一致,不過是各家媒體記者拼筆力的遊戲。


  收好手機,我偏轉頭,看向認真開車的男人。


  「那時候我在瑞士。」6戎說,「你接近我之前,我資料空白的幾年,在瑞士。我被保護得很好,沒躲過暗刀。是別人給我注射的,我戒掉的時間和你差不多,但是我是一個人。」


  「這樣啊。」我一時啞然,腦中有模模糊糊的東西閃過,我想抓住,這次卻沒有抓住。


  6戎仍舊專心開車,「我當時是處理乾淨了,顯然,今時今日告訴我,仍有餘孽。爺爺讓我回璉城,一方面是我變得足夠強大,另一方面他應該覺得國外太危險,怕我待太久他以後管不住我。」


  畢竟,連五歲的我,6老爺子都訓練得下手,把6戎扔去瑞士幾年簡直太正常。


  當時6戎被注毒,可能是針對,也可能是對方純粹想拉他。國外比較混亂吧,又擱了二十年左後,追根溯源是很難的。


  重點是,這則舊事被扯出來,並且被媒體一面倒報道成醜聞。


  說難聽點,看客巴不得每天有大事讓他們津津樂道。所以,輿論上的腥風血雨,恐怕要延續一段時日。


  z.d是上市公司,6戎的醜聞,怎麼可能對股票沒影響?之前我的殺人官司鬧得再大,沒扯上6戎,雖說對z.d有一定影響,卻不至動搖股票


  6戎是ceo啊,而且也是最大股東。


  雖然目前沒有其他的進展,但我沿著往下想,已覺事情大條。


  陷入冥想中,我憂心忡忡,眉頭緊鎖。


  個把小時過去,車子停下,不及我探頭,他的手掌橫在我額頭,將我大半視線擋住。


  6戎的大拇指按在我眉心,徐徐碾平,「林蔓,不需要為這種事煩心。」


  登時心頭綿軟。


  「林蔓,我會處理好的。」他說,「宋軼不會再跟著你,我不在你身邊時,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我點點頭,「我不會給你製造麻煩的。」


  6戎先回家,洗澡,換衣,衣冠整齊,神色冷冽出門。


  我留在家裡,主動洗他和我換下的衣服。我素來不是賢妻良母的料,基本沒洗過他的衣服除非他強迫。這一回,我心甘情願。一件一件,我慢慢清洗著。


  恐懼面對什麼一樣,我洗得極其細緻、緩慢。


  掛好衣服,已近中午。我草草吃了三明治填飽肚子,搜了搜愈演愈烈的醜聞,匆匆出門。


  「蕭鸞,你在哪裡?」很著急,我直接給他打電話。


  「怎麼,小蔓,想好了?」他聲音慵懶,夾帶勢在必得。


  我沉臉,咬字清晰,「蕭鸞,你在哪裡。」


  他低低笑著,「你還是這麼固執,真是我把你寵壞了。」


  很想駁回,我卻現我開不了口。他要是6潮生,我怎麼可以反駁「把你寵壞了」呢?


  見我沉默,6潮生報給我一個地址。


  是我陌生的地方。


  我打車,儘快趕到。在璉城邊緣,精緻的小洋房。沒什麼特別,也沒那麼普通。


  開門的是個美女,豐乳肥臀,走姿曼妙。


  「蕭少給你的錢多,你可要好好表現。」美女笑容燦爛,似乎在提點我。


  我輕嗤,只顧進門,不答話。


  美女很識趣,走出去。而我,走進去。


  蕭鸞如果真的是6潮生,肯定知道怎麼讓我心死。我在賭,逼我作選擇之前,他不會讓我心死的。


  那個男人,斜躺在沙上,衣襟半開,儼然將沙當成床。


  走過去,我怒氣上涌,抓起擺在他面前的半杯酒,直接往他頭頂倒。


  「6潮生,你到底想怎麼樣?」猛地摔下酒杯,我停止腰板,狠狠地瞪著他。


  他滿不在乎似的,舌頭舔了舔淌到嘴角的酒液。他細細品,哪怕他臉上流淌著酒漬,都不顯狼狽。許久,他忽地抬眸,與我對視,「小蔓,這是好酒。」


  這樣的態度,更讓我無能為力。


  忽地跌坐在沙上,我看向他,「6潮生,如果你是6潮生,能不能放過我?愛上6戎之前,我在為你活!姜珊珊第一時間離開了你,我攬起了你的債務,我做了那麼多背叛我自己的事情都是為了你我還想我一定要活著,這樣我就能保證,有一個人能記住你6潮生我從來不想把這些事告訴你可你現在是要把我往死里逼6潮生,你能不能念我一點好?曾經,你也對我那麼那麼地好。」


  我情緒起伏不定,一半真情,一半想試試軟磨。


  「你愛上6戎,就抵消了一切。」他起身,不介意大動作使得他胸膛暴露。他扯過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他的臉蛋。


  「你!」我氣結,再無他話。


  他笑起來,眼波蕩漾,同樣迷人。不管是6潮生的臉,還是與之七八分像的蕭鸞的臉,都是魅力無邊的。


  抓起酒瓶,他執起另一完整的酒杯,倒了三分之一。他輕輕搖晃,而後一飲而盡。


  「好酒。」他再次喟嘆,「小蔓,陪我喝一杯。」


  我冷著臉,無聲拒絕。


  「小蔓,這次的醜聞,只是個開端。」6潮生說道,「如果這不能讓你做出選擇,我很快會送給你另一份大禮。」


  「6潮生,你再這樣,我就告訴6戎,你就是6潮生!你tm就是這個喪心病狂的6潮生!」怒氣攻心,我都爆了粗口。


  他說:「你說又如何?你有什麼證據嗎?以6戎的病態,他難道不會懷疑你會更愛我嗎?如果我煽風點火,你覺得,他能忍得住嗎?他和我一樣都是病人,但他的心頭肉是你啊,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不正常,不是嗎?你說又如何?我苟且偷生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報復他。你覺得,讓6戎知道我是6潮生會改變我的計劃嗎?林蔓,你莫非覺得,6戎不夠聰明?」


  「6潮生!」


  他起身,衣服鬆鬆垮垮的,露出結實的身材。明明該是四十齣頭的男人,身材卻出奇的好。


  「小蔓,不要把男人想得太簡單。」6潮生輕嗤,「6戎愛你。我和他之間的戰爭,他就輸了。小蔓,我和他的結局註定是兩敗俱傷。如果你願意幫我,我會願意去坐牢。你想想,我坐牢了,我還能做點什麼?6戎公司被我打擊了,以你和6戎的能力,東山再起又何難?小蔓,如果非要說我念舊情的地方,那就是我給你幫我的機會啊。」


  你做夢!

  我沒有喊出口。


  他輕笑,「看來,籌碼不夠啊。」


  傾身,他長手一撈,取過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他低語了幾句,說的是英文。我皺眉去辨聽,是簡單的寒暄之語。


  沒多久,他將手機屏幕朝向我,「仔細看看,小蔓。」


  手機屏幕起先一片漆黑,緩慢變亮,知道畫面里變成十一和周小梔。兩個人背靠背,被綁在一起。他們都在昏睡,都是一副倦態。


  只幾秒,他便收回手機,又叮囑他打給的人看好十一和周小梔。


  我大腦差點當機:周小梔和十一,一齊落入了6潮生的手機!

  周小梔打電話給我,我讓她找找十一,有情況和我保持聯繫。她沒找我,我以為她沒有頭緒,也不主動去催她沒成想


  「小蔓,這一回,你有大把柄落在我手裡了。」他話中帶笑,「很不巧,這兩人剛被我逮到。小蔓,你聽好,你不幫我,我會讓這兩個人命喪黃泉。這一次,你告訴6戎,我直接會讓他們死。」


  我怔怔,遲緩開口,「6潮生,你是不是瘋了?十一」


  是你的兒子啊!


  他仍舊是笑,好看的、滲人的笑,「小蔓,你為我付出這麼多,我也狠得下心。十一是我的兒子,那又如何?小蔓,我當時太疼你,怎麼捨得教你,情才是一個人最大的弱點。小蔓,你不會讓十一和周小梔因為這樣荒唐的事喪命的吧?」


  「你會遭到報應的。」我輕喃。


  他回:「在遭到報應之前,你在乎的兩個人,已經命喪黃泉,在陰曹地府做了鬼鴛鴦。」


  顫抖之中,我知道,我再也賭不起了。


  這一回,6潮生布好了天羅地網。從他正面挑釁6戎這一行為看,他肯定做了充分的準備。6潮生死了,沒人會懷疑、盯著他。頂著蕭鸞的名號,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準備復仇。


  猛然心驚,我終於記起問,「6潮生,真正的蕭鸞呢?」


  他揚唇,笑意不減,「你猜?」


  陰氣陣陣,冰寒蝕骨。


  「雪下得這麼認真」


  手機鈴聲驚醒我,我掏出手機,是6戎。


  我也不避,當著6潮生的面接起,「6戎。」


  「林蔓,你在哪?」他問。


  我如實回答:「我沒忍住,找蕭鸞算賬了。」


  對話那頭一陣沉默,我瞥見6潮生興味十足的眼神。


  「別找他,沒用。」6戎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


  我忽地扯起笑臉,「好,我馬上回來。」


  是啊,面前的男人陰狠、恐怖,讓我連嘗試反抗都不敢。他手裡的砝碼,一點點加大,終究壓得我喘不過氣。十一和周小梔,我

  能輕易放棄嗎?


  我根本不該是決定他們生死的人!但6潮生就是將我逼到了這樣的絕境!

  「林蔓,爺爺病了,堂哥已經把爺爺送去醫院。」他一頓,「我在公司抽不開身,你替我去看看。爺爺是被我吸過毒的醜聞給氣的,你去看的時候,小心些。」


  真是壞事一件接著一件!

  我努力平靜地回他,「好,6戎,我會代你去的。」


  老爺子氣6戎的,恐怕不止他吸毒出醜聞吧,還有他執意和我在一起。我要見到他,一定要告訴他,我不是他的曾孫女。他弄錯了。弄錯了。


  收線,我看向蕭鸞,「我要去醫院,6老爺子被氣出病了。他也是你爺爺。6潮生,你真是喪心病狂。」


  他冷笑,「趕我走的時候,不是我爺爺?現在被我打壓了,就是我爺爺?」


  「行,你們一群變態!」我氣極。


  好死不死,我就被牽扯進這些個冷漠男人的爭鬥里。巧得很,我愛上了其中一個同樣冷血的男人。


  6潮生扯了扯衣襟,散漫道,「是,我變態。小蔓,提醒你,你不給我表態,我可能今天就讓十一和6戎死啊。」


  「我總要先去看看老爺子吧!」我火氣很大,幾乎是吼,「你明明拿捏住我的軟肋,你明明勢在必得,又何必非要逼問個清楚?!你就是想要羞辱,是吧?」


  「不,」他臉色僵住,陰惻惻說道,「我想要羞辱的人,從來只有6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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