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夠刺激
打完他,我掌心燙,絲絲縷縷的痛湧起。Δ
意外的是,他沒有躲,就讓我打。
白熾的燈光下,我將他諱莫如深的臉色看得清清楚楚。莫名,我起了慌。旋即,我又被憤怒控制,我揚起垂著的右手,朝他左臉攻去。
「啪」,這一次,他快、准、狠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林蔓。」
他出聲喊我,低低醇醇的嗓音,動聽且迷人。
我掙了掙手腕,奈何他力氣太大,我無處逃脫。偏生他的手掌滾燙如烙鐵,讓我倍感焦灼。
可我要害怕嗎?
分明是他不等我,又和別人滾床單了!
我在醫院假象時,都不能接受他和別的女人有親昵接觸,何況這回還是
而他的眼神,彷彿是我錯了,彷彿我在胡鬧,彷彿我是跳樑小丑。
恍惚間,我把他當成了十多年前,那個隱忍著卻把所有的好都給我的小哥哥。那時的他同樣很厲害,在我面前,卻沒有那麼多算計,還是明凈少年。他不是人,卻是我的全世界。
那個他,也有這樣一雙可以勾魂引魄、可以凍結萬物的桃花眼。
好像,那幾年,每當他覺得我錯了,他就會這樣看著我。
煎熬之中,我懊惱地抬起左手試圖掰開他的桎梏。
當然,徒勞無功。
放棄掙脫,我就這麼站著,俯視他,「6戎,我錯了。我想要自殺,那是孩子和你都不希望生的事。你可以生氣,我甚至能接受,你不來看我。我願意,願意」
莫名哽咽,我吸吸鼻子,忍住淚意,繼續說:「我願意自己好起來,自己走到你身邊。吳司嘉告訴我一些線索,我又重新有了鬥志。我想走到你身邊,然後我們並肩作戰。你有能力你也聰明絕頂,我也不差,不是嗎?」
兀的有點怵,我看了眼他。他眼眸如初,無風無雨也無晴。
「醫生說我這次車禍導致流產,雖然及時補救,但總歸傷害了身體。我至少需要調養半年才能受孕。孩子是我的心結,我一定要生孩子的,生你的孩子。我想,這一年半載的,我正好可以把那些妖魔鬼怪都給除了。可是你呢?你可以扔下我不等我,為什麼就和別人睡在一起?難道,在你心裡,肉-欲勝過愛嗎?」
他翕動薄唇,應該是要說話。
我趕在他之前,「6戎,你看,不用你帶我去孤兒院。這段時間,我的夢,幾乎把全部的記憶都還給我了。6戎,你不願意再做我的小哥哥了嗎?」
想到我車禍后初醒喊他6戎,他的神色是這樣遲疑且動容,我終究狠不下心去恨他。
在記憶蒙塵后,我已經恨6戎太久、太久了。
又憶到曾經6戎對我的虐待,我既心痛,又心疼。
「你不是許折願。」他吐出冷冰冰的詞。
我著急地強調,「我是!」
旁人千言萬語,都敵不過我斷斷續續的夢。那些夢,教我徹底相信,我是許折願。我是6戎的小願。
他鬆開我的手腕,豁的起身。
頓時,他居高臨下地俯視我,神態倨傲。
過道很窄,我一個人站著都沒留什麼縫隙。他一站起,尤為逼仄。
我後退,后腰抵著前排座位的椅背,心跳不穩,「6戎,你到底什麼意思?」
原本,我給他耳光,就是氣他和別人睡。但我並沒有扭轉我的心意,我給他展示我精心籌劃的舞台劇,我告訴他我的肺腑之言。我希望他後悔,後悔對我堅冷如磐石。他確實讓我生氣了,但他要是哄我、做一些彌補的事,我不會生氣很久的。
那些夢境讓我覺得,我和他真的錯過了好多年。
6潮生到底有沒有利用我,另當別論。我不恨6潮生,沒有他,我不會活下來,我不會變成我自己喜歡的模樣。
但自從那夢縈迴在我的腦海,我就放任自己,去愛6戎了。
很早很早,我就想愛他了。
那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在犯賤,壓抑、抵觸,甚至嘲弄。如今回想,或許我的記憶迷失了6戎,但我的身體仍舊記得6戎。
記得那個讓我不再迷路的小哥哥。
為什麼,事情脫離我的想象?
6戎受不了我給他耳光?——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不攔住我?
6戎仍舊不能原諒我要自殺?
「不需要你假扮小願的意思。」6戎冷言冷語。
雙腿虛軟,幸好我后腰抵著椅背。
「林蔓,你不是恨我,想要報復我嗎?你很成功,你已經殺死了我。」他沉聲說道。
被他冰寒刺骨的眼看著,我居然無法衝口而出:我愛你啊。
6戎,誰比我愛你呢?
他擦過我的肩膀,走出窄長的過道。
目送他凜然遠去的背影,我的嘴巴張張合合,竟不出一點聲音。
這是6戎嗎?
我遺失多年的小哥哥?
腳步聲漸遠,他人高腿長,大步流星地,很快消失在劇院。
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我頹然,跌坐在座椅上,目光渙散,神思飄遠。
是6戎錯亂了,還是我錯亂了?
工作人員來收拾場地,問我走不走。
我如夢初醒,「走,我走。」
我該走了。
遊魂般,我走齣劇院,走在街頭,竟無處可去。
偌大的璉城,沒有收容我的地方!這麼晚了,我再回去醫院。也不合適。何況,我在醫院待悶了,尤其被冷顫顫的6戎一刺激,我更不想回到四壁全白的醫院病房。
我所能想到的,就是沈穎和吳司嘉。沈穎和我關係比較尷尬,但她最近和我走得近,而且她幫我打官司,籌備期間,我需要和她多交流。
吳司嘉呢,和我同仇敵愾,除了不合時宜的弔兒郎當,他人不錯。重點是,他是男的。我倒是無所謂:清者自清。
可在外,我不還是6戎聲稱一定會娶的女人?
我要是再被傳出和吳司嘉同居,不僅我自己臭名昭著,還連累吳司嘉。
權衡之下,我還是選擇投奔沈穎。
沈穎才回璉城,住的是公寓的某一層。
到了以後,沈穎替我開門。我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沈穎,你這個騙子,6戎根本不愛我!」
她不掩驚詫,將我拉進門內,「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坐在沙上,接過她遞上跟前的熱茶。我捂住暖烘烘的瓷杯,把今天一整天的事情都說給沈穎聽了。
「這肯定有什麼誤會。」沈穎說,「6戎不會這樣的。要是別人,他真的會這麼絕情,可你是小願。他不會這樣的。」
聽著沈穎的維護之語,我想起她對6戎瘋狂的愛來。
無論如何,她都是站在6戎這邊的!
迎上我的打量,她似乎我懂我的猜疑,「林蔓,我現在以律師的直覺跟你談話。你以前相信眼前看到的。所以6潮生負債跳樓,6戎是債主。所以,你恨6戎。我想6潮生如何負債,兩個人恩怨往來,你都沒有細問,就這樣去恨6戎了吧?現在,你忽然現,在更早更早之前,你是依戀6戎、離不開6戎的。」
沈穎理性分析時,很投入,鳳眸閃著微光,煞是迷人。
在她有節奏的話,慢慢讓我從6戎拒絕我的憤怒中平復。
停頓后,她抿了口茶,像是潤嗓。擱下杯子,她繼續說道,「表面上,6戎甚至否認你是小願。可我知道,他是第一眼就在你十六歲生日宴時把你認出來的。他不可能否認這件事,林蔓,他不會。」
回想起我和6戎相處的過往。
我在看向面前對6戎很是了解且深信不疑的女人。
是不是,我做得不夠?
但什麼理由,可以讓他和吳佩廝混並且對我的道歉冷漠至此?
沈穎下結論,「林蔓,6戎不是還沒消氣,就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我也來氣,「我不哄他!絕不再哄!」
我終究不是沈穎,我沒有那個無怨無悔的勁兒。我極盡用心,找了小演員演出我們的曾經,我走出失去孩子的陰影、尋死的魔障,走到他身邊,他怎麼可以這樣踐踏我的心意?
對,6戎的反應,就讓我感覺是踐踏!
沈穎揉了揉太陽穴,「那不哄了。你別急,我找他談談。」
「你別談。」我說,「沈穎,你別插手。他要端著,就端著。」
有一句話,我憋著沒說:我會讓他後悔的。
其實也是不忍心。
再說,沈穎的表現,不掩飾地愛著6戎。她這樣磊落,我都說不出口「你不要再圍著6戎轉了」這樣的話。
聳肩,沈穎說,「那我們還是談夏琤琤的事吧。我們需要取證,不過現在夏琤琤接到我們的律師函,肯定會很警惕。我派人查看過,她最近的確瘋瘋癲癲的。很難取證。她要是防著你,看見你也不會失控了。」
「其他地方呢?」我問。
「相關法律條文你放心,醫院的護工、清潔工、護士、醫生,能聯繫、探問的,我都試過了。任知足現在還沒有動靜,我會一直盯著的。」
「那行,我相信你。」我放下杯子,伸了伸懶腰,「沈穎,我今晚不想回醫院,我可以住你這兒嗎?」
沈穎沒有異議:「我床夠大,房間夠多,睡多久都可以。」
我突然意識到,要是6戎再不原諒我——我身無分文下去,我都付不起沈穎的律師費。
才出院,我不想考慮生計的事情。結果我把錢全都給吳司嘉后,我的生活竟走向了窘迫。
我有條後路:賣6潮生的別墅。
別說楊玏會殺了我,我自己也堅決不賣。這依然是我固守的堅持。
洗澡時,我突然想起吳司嘉的話——夏琤琤維護的人,是蕭鸞。
電光石火間,我腦中靈光一閃:如果我和蕭鸞舉止親昵,會不會刺激到夏琤琤?
夏琤琤為什麼會從愛著6戎到愛著蕭鸞,個中緣由,我無從得知。
她愛6戎時,我佔據了6戎的全部心思;在她為蕭鸞甘為棋子,以身犯險時,卻現我又贏得了蕭鸞的青睞,她一定會崩潰吧?
吳司嘉說兩個人有事,除了當晚跟我說的,他沒有實質性進展。
如果這次我能激出夏琤琤的反應,同時也能證明兩個人確實關係匪淺。
這麼一想,怎麼刺激夏琤琤,又是個難題。
我不習慣和感情不深的人睡一張床,所以我睡在沈穎的客房。躺在床上時,我給吳司嘉簡訊,表明我要和蕭鸞表示親昵刺激夏琤琤。
吳司嘉贊同,並給我提了個建議。
他說,三天後蕭鸞要參加一個關注度挺高的慈善晚宴,我要是和他在哪裡手挽手、肩並肩出現,夏琤琤一定看得見。
刪除了簡訊后,我直接給吳司嘉打電話,「那個晚宴,6戎會去嗎?」
他似乎有點驚訝,遲疑一秒,「會去的。要是你覺得讓6戎看見不方便,我可以再查查蕭鸞的其他活動。」
「不,很合適。」我說,「吳司嘉,繼續和你的小護士玩禁忌遊戲吧。」
吳司嘉恢復度算正常,目前,我想他賴在醫院,就是捨不得那些個柔情似水的護士妹妹吧。
他不介意我的打趣,「也祝你計策成功。」
掛了電話,我很喜歡這一石二鳥的行動。6戎對我愛搭不理,我偏要漂漂亮亮地依偎在別的男人的臂彎里。如果這個男人是差點可以與他比肩的蕭鸞,會更刺激吧?
*****
翌日,午後。
午後的陽光偏於灼熱,我撐了把遮陽傘,慢悠悠走在狹窄、陳舊的老街。
灰跡斑斑的鋪子,一家接著一家。
越過諸多印著斑駁銹跡的門,我終於停在了陳叔的店鋪前。門是敞開的,擺著歡迎的姿態。
我推門進去,賞玩那琳琅滿目的嫁衣和旗袍。
上次6戎說,在陳叔這裡試穿的嫁衣,就是為我準備的。上次,6戎還說會娶我呢。
想到他在劇院的反應,我就千般不爽!我用腳指頭都知道,他昨晚不會孤單寂寞!
手指捏住綉著花紋的布料,我細細摩挲,感受著綉工的機智。
「姑娘,喜歡就看看,這都是老頭子早年做的,質量百分百保證。」陳叔從後門進來,手裡拿著零碎的東西。
我鬆開布料,走到陳叔跟前,「陳叔,是我,小願。」
陳叔推了推眼睛,盯著我瞅了又瞅。幾秒鐘后,他露出和藹的笑容,「喲,6戎的小丫頭。小願,你還能來陳叔這裡,陳叔真是倍感榮幸啊。你怎麼又是第一個人,6戎這個臭小子呢?」
聽陳叔語氣,就知道陳叔和6戎關係很好。上次夏琤琤和6戎結婚的消息遍地都是,陳叔都能把我當成新娘。這次,陳叔自然不會知道我和6戎等於鬧僵。
我同樣揚起笑臉,沒有掃興,「他忙。」
陳叔坐下,拿起布料,劃劃弄弄起來。
「這臭小子,就知道忙忙忙!」陳叔突然說,似乎又覺得嚇到我,他又說,「丫頭,儘管挑,喜歡的話,陳叔送你。」
「陳叔,我不能要你。我花的,是6戎的錢。」陳叔一片好心,我也不能讓他做賠本生意。
何況他的東西做工精良,擱現在,價格翻幾番都不過分。但陳叔要價很低,好像更在意衣服是被欣賞的人買走。
當然,6戎理都不理我,怎麼可以給我經費。我這麼說,是希望陳叔可以安心。
本來,我都想和沈穎借戰袍了。我適合參加晚宴的衣服,不在6戎家裡就是在6潮生的別墅。兩個地方,我都不想去。
讓我意外的是,z.d的工資又來了。
我不想和6戎聯繫吃啞巴虧,就打給趙之平。趙之平解釋,我算是被z.d無故辭退,所以有三個月的工資補償。
這樣一解釋,我心裡就順暢了。
有錢了,我就想親自買件合身的衣服。想想那種品牌店,價格太貴,又不太容易出彩。主要卡里有一個月工資,我不想全砸在衣服上。
陳叔的旗袍,精緻繁複,絕對不丟分!
「行,我就收6戎的錢,就該這臭小子出錢。」陳叔同意。
我一眼挑中的是玫瑰紅的旗袍,一朵一朵的玫瑰延綿續承。我似乎對不同的紅色都容易產生好感,正統的大紅,玫瑰紅,嫣紅,鮮紅
「陳叔,我要這件。」先入為主地喜歡了這件旗袍,我看其他各色或素雅或清韻的旗袍,都沒有什麼興趣。
陳叔掃了一眼,「這件,其實不太適合你。小願,你還小,不是結婚的吧,不用這麼艷。這件,怎麼樣?」
說話間,他取過一件素白的旗袍,偏向象牙白,看著就感覺十分細膩。
我摸上去,材質質感上好。
旗袍真的是純色,沒有任何細小的花紋或紋路修飾。但陳叔在衣襟和袖口下了功夫,又讓旗袍不是一覽無餘。它的剪裁肯定是好的,還沒人穿,就覺曼妙婀娜。
喜歡,是喜歡。但也不想放棄我之前相中的,於是,我把兩件都給帶走了。
晚宴之前。
思量之下,我還是選了玫瑰紅的旗袍。戰鬥的時候,我寧願濃妝艷抹,不想旁人把我看得清楚。
我貓著腰躲在暗處,看著蕭鸞倚著車,閑散輕慢地抽著煙。我當然知道,他在等他的女伴。我更知道,他的女伴今晚是沒辦法好端端走下來的。
我給她下了瀉藥,足量,夠她整天虛脫。
沒多久,蕭鸞接了個電話。我看不清他的臉色,但他一個遠拋將煙扔進垃圾桶,是要離開了。
我趕緊衝到明處,喊他:「蕭鸞!」
他背影一滯,我再接再厲,繼續揚聲喊:「蕭鸞!」
這回,他轉過頭,與我面對面。我聘聘婷婷走到他面前,「蕭鸞,你應該缺女伴吧?我陪你去!」
他眯了眯眼,不掩狐疑,「鄭佳佳的情況,是你害的?」
朦朧的燈光下,他更像6潮生了。尤其是剛才眯眼的動作,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起初的意亂情迷了。
我坦蕩蕩承認:「是我。6戎瞎了眼,不要我去和吳佩攪合在一起,我不會認輸的。我知道,我和你站在一起,6戎的臉色一定會十分精彩。」
「我可以在一分鐘內找到願意陪我出席慈善晚宴的女伴。」
我揚眉,不掩自信,「那些人,會有我好嗎?」
他倒是一愣,靜靜打量我。
沉默橫亘在我們之間。
約摸一分鐘后,他露出笑容,「她們確實不如你。」
說完,他打開車門,單手做出「請」的姿勢。
我毫不客氣,直接坐上車門。這和我預想的情況相差不大,所以我並沒有很興奮。等會到了晚宴,和6戎針鋒相對,才是我期待的。
蕭鸞車技很穩,慢慢悠悠地,趕在晚宴開始前五分鐘,才抵達。
這個時候,守在入口的記者已經不多。但見到蕭鸞,還是很給力,問了許多問題。璉城商界的黑馬,前途不可限量,給點關注,從來不會吃虧。
估計我打扮與先前迥異,那幾個記者沒有認出我,慣常性地向蕭鸞誇讚我的美貌。
我和蕭鸞並沒有當真,手挽手、肩並肩往裡走。
逶迤的草地,璀璨的燈火,晚會現場很漂亮。
正當我四處搜尋6戎的身影時,我手裡捏著的手機突然震動了。我下意識抬手一看,居然是楊玏。
他找我,能有什麼事?
我隱隱覺得,絕不會是好事。畢竟,我車禍流產,他都沒在我眼前出現過。
且,我現在不適合接這個電話。
思量一念間,我拒絕接聽。
抬頭之際,我猛地撞上蕭鸞些微打探的目光。我感到不悅,好像**被窺視。但我記得現在是他的女伴,沒有作,朝他露出笑容。
「蕭總和他的女伴,可真是郎才女貌,登對得很。這人來人往的,旁若無人地深情對視,也不怕人嫉妒。」
這該死的聲音,屬於吳佩。
我和蕭鸞幾乎同時偏頭,看向吳佩——和6戎。
6戎大概是懶得換人,挑的女伴也是吳佩。
我刻意去看6戎的表情,仍舊不顯山不露水。怒由心生,我緊了緊拽住蕭鸞胳膊的動作,「阿鸞,這裡不好,我們去別地看看。」
話里包含的嬌媚與親昵,把我自己都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