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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戰場

  「什麼意思?」郎世希目光陰沉,咬牙切齒道:「我的弟弟死在你手上,我要你償命!」


  易宴能感受出郎世希的恨意,不解道:「你的弟弟是誰,我何時殺的他?」


  「我且問你!」郎世希手中紅纓槍遙指易宴道:「兩個月前,壇城段焦年的弟子郎房希,可是被你所殺?」


  易宴一點就想了起來,但沒想到會是郎世希的弟弟,雖然郎房希是被蝶殺的,但總的來說還是因他而起。


  「不錯,郎房希是被我所殺,但那是咎由自取,殺人者人恆殺之。」


  郎世希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你的賤命能和我弟弟的相比?」


  「按你這麼說,我是不是該束手就擒,任憑你們宰割?」


  魔眼叫囂道:「小子少廢話,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殺!」


  形勢十分不利,易宴早有判斷,聞言背部刀翼唰的伸展,分散成密密麻麻的翼刃,卷向圍困的眾人。


  吞吐著刀芒的翼刃,無序的亂擊,其中有三十柄翼刃,組成三處十殺陣,但凡被困進去的人,轉瞬就被十柄翼刃來回穿透身軀,帶出一捧捧血雨。


  郎世希又驚又怒,沒想到這待宰的羔羊,反還咬起了獵人。


  「給我殺,往死里殺!」


  郎世希背部三對能量翼伸展,手中紅纓槍燃燒起火焰,槍尖抖出一朵火花,挑碎兩柄翼刃后,縱身攻向易宴。


  易宴出其不意的攻擊,將圍攻的人斬殺過半,不由的壓力驟然一輕。


  但這情況沒維持多久,剩餘的人鎮定下來,將能量翼刃一一擊破,又有郎世希加入戰局,情勢再度惡化起來。


  三翼破道,還是火屬性,郎世希手中紅纓槍劃破空氣,帶出一道道火蛇,造成易宴身上多處灼傷。


  易宴身上皮開肉綻,飄出陣陣焦糊的氣味。


  玄力消耗的很快,轉瞬三個玄輪被抽空,易宴知道不能這樣下去,必須速戰速決。


  銀刀印記眉心顯現,易宴的眼神變的凌厲,手中新製作的魔刃鳴動,暗中蓄力斷龍斬。


  正攻擊易宴的郎世希,見易宴突然靜止不閃避,沒有猶豫,手中紅纓槍直刺易宴胸膛。


  易宴微微閃身,避過心臟之處,被紅纓槍貫穿。


  郎世希沒想到能這樣得手,畢竟易宴才一翼破道,還以為易宴是玄力耗盡,不由得先是一喜,但看易宴漠然的神情,忽覺不對的郎世希,抽槍向後飄退。


  易宴的新魔刃已然斬過去,這是凝結三個玄輪玄力的二重斷龍斬。


  退避中的郎世希還是慢了一步,易宴刀尖上刀氣迸發,悍然的能量衝擊,先擊中郎世希的腹部,接著整個人四分五裂,一命嗚呼。


  易宴仗著體質特殊,以傷換命,果然達到出奇效果。


  本以為要鬆口氣的易宴,卻聽到魔眼焦急道:「小子,快跑!!」


  耳中傳來撕裂空氣的聲音,易宴暗道不好,雙腳立即穿上青銅戰靴,但還沒等催發閃爍效果,一道烏光從遠處射來,無法躲避的易宴,被這道烏光刺中肩頭,倒飛出去,釘在了礦道的石壁上。


  刺中肩頭的,是一桿烏黑的長矛,一名全身武裝的黑甲人信步走來,伸手握住了兀自還在震顫的矛柄。


  「小子,上次你命大,今次就是你的死期!」


  冰冷發寒,眼前這人全身覆蓋黑甲,可以說是全幅武裝,連臉孔都被頭盔上,延伸出的黑罩遮掩著。


  迫人的能量威壓從這人身上散發,易宴暗暗心驚之餘,聽口氣好像認識。


  「你是誰?」


  黑甲人臉上的面罩褪去,露出真容。


  「是你!!」


  易宴認出來,竟然是裘誠。


  「小子,洛熙女王是我的,你錯不該親近我的女王。」


  裘誠面目森冷,抽出刺穿易宴肩頭的長矛,接著對易宴發動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一道又一道重重矛影,擊打的石壁滿目瘡痍,下一秒裘誠發覺不對停下來,因為攻擊的中心,沒有易宴那應該血肉模糊的身軀。


  易宴早暗暗催動青銅靴,在裘誠抽出釘著的長矛時,立即就閃爍離開了原地。


  無奈,青銅靴閃爍的位置並不遠,旋即被裘誠又給重新鎖定了上。


  「想跑,沒那麼容易!」


  易宴這會可不顧那麼多,這裘誠既然能全身武裝結甲,最起碼要有五翼破道的力量,兩者實力相差懸殊,對戰無疑是自尋死路,既然打不過對方,那麼只剩下跑路。


  崎嶇的礦洞內,延伸出很多岔口,易宴沒有路線,是見洞就鑽。


  裘誠緊追不捨,好幾次都差點追上易宴。


  幸好有青銅戰靴,每次在驚險關頭,易宴都是通過閃爍脫身,雖然有魔心跳動的補充,但自身玄力還是消耗過快,長照此下去,待玄力耗盡的那刻,難免落的被殺下場。


  一追一逃,持續了約莫茶盞工夫,易宴辨別不了方向,從礦道的傾斜角度來看,應該是越來越深。


  礦洞的前方,傳來說話的聲音,易宴撞翻一根滾木,抬眼向盡頭看去,最顯眼的是一個忽明忽滅的血紅洞窟,很多人聚集在洞窟前。


  這些人,都是郎家的直系族人,正在商榷進入古戰場的事宜。


  薛羽也在其中,不過卻是在外圍,聽到後方礦洞傳來的急促腳步聲,薛羽不由的看去。


  待看清是易宴后,薛羽迎上去道:「易少,為何要這樣慌張?」


  易宴沒時間回答,後方傳來裘誠的咆哮聲道:「前面的人,攔住那小子!」


  郎家的直系族人看向易宴,都略微有點愣神,趁這個機會,易宴青銅靴閃爍,越過聚集的人群,進入了那忽明忽滅的血窟中。


  裘誠跟著追過來,郎家的直系族人中,不乏有認識裘誠的,不解道:「這不是裘誠裘統領,發生了什麼事?」


  裘誠眼看著易宴進入血窟中,氣急敗壞道:「一幫愚蠢的傢伙,剛才那小子就是殺死郎房希的小子,你們竟眼睜睜的,放走了殺你們族人的兇手?」


  人群中,郎房希的父親郎明成走出來,問裘誠道:「裘統領,這話可真?」


  「不相信嗎?」裘誠怒笑道:「還不怕告訴你,你大兒子郎世希,也剛遭此子毒手,屍體這會還是溫熱的。」


  郎明成頓然怒目圓睜,他總共就這兩個兒子,現在竟然全被殺害了,狂亂的玄力在郎明成身上繚繞,吹拂的眾人無法近身,跟著喉頭一甜,噴出了一口心頭之血。


  「三哥!!」


  郎家的直系族人,紛紛關心上前。


  郎明成擺擺手道:「別擔心,我沒事。」


  郎耀成將手放在郎明成的肩膀上道:「三弟你放心,我們定然會找到那小子,到時將那小子碎屍萬段,來告慰我兩個侄兒的在天之靈。」


  「我的房兒,我的世兒啊!」郎明成乾嚎了兩聲,表情猙獰道:「殺,不將那小子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


  郎耀成拍了拍郎明成,對一個長臉漢子道:「四弟,你擅長追蹤,那小子的蹤跡就交給你來找。」


  「沒問題!」


  郎耀成轉向眾人道:「這古戰場煞氣很重,並且遺留有很多陣法,有的陣法雖破損嚴重,但還自行運轉著,十分的危險,一旦被捲入其中,生死難料。」


  「所以我決定,就按先前制定的計劃,凡是修為不夠三翼破道,或三珠魔道的家族子弟,全部給我留守在洞外,同時還要留意,防止剛進去的小子逃出來,明白嗎?」


  郎家的直系族人集體道:「明白!」


  郎耀成點點頭,率先進入血窟中,跟著郎家族人陸續進入。


  薛羽在外圍聽的清楚,郎家這是要殺易宴,不由急的是團團轉。


  如熱鍋上的螞蟻,薛羽好不容易等來燕之香、施文沛、東清玲三人,立即上前將情況告知。


  「郎家要殺易少?」燕之香訝異道:「怎麼回事?」


  薛羽搖頭道:「具體不清楚,聽談話,好像是易少殺了郎世希。」


  燕之香頓時啞然。


  東清玲聽完后,不由想起聞人夢的交代,猶豫要不要告訴聞人夢。


  薛羽焦急道:「易少是咱們的好兄弟,總不能眼睜睜看易少被殺,不做點什麼吧?」


  施文沛還算冷靜,想了想道:「如今之計,我們只能將古戰場的消息儘快傳出去,將這鍋粥攪的越亂越好,說不定一下就解決了易少的困境。」


  薛羽點頭道:「這想法不錯,我同意!」


  施文沛道:「走,咱們先進入古戰場,然後再從長計議。」


  深邃的礦洞中,喬迷離戴著那張醜陋,但很喜慶的面具,腰肢如二月垂柳,搖曳著走在前頭。


  穿著高領白袍的黃巢和葛勃,兩人一高一矮跟在後面。


  喬迷離優美的背影,吸引的葛勃雙眼發直,但只是敢輕掃一下,旋即轉移視線。


  前方的喬迷離像是知道一樣,脆生生的道:「葛勃,人家不介意你盯著看,也不介意你對人家有什麼不純的幻想,但前提是,我會讓你先成為不完整的男人。」


  葛勃悻悻然的摸摸鼻子,苦笑道:「大姐頭,我哪敢呀!」


  喬迷離發出一串嬌笑聲,戴上面具的她,儼然像換了個人。


  三人很快來到血窟前,把守血窟的郎家子弟,上前喝問道:「什麼人,這裡是我郎家的礦洞,不經允許,不能進入,還請速速離去。」


  葛勃正不爽,凶相畢露道:「哪裡來的雜魚,讓你們先嘗嘗,什麼是哭爹喊娘的滋味。」


  這些留守的郎家子弟修為都不深,甚至沒來得及哭爹喊娘,三下五除二既被葛勃屠戮乾淨。


  郎家年輕子弟被屠殺,以及古戰場的消息,很快在魔都傳開,一時間沸沸揚揚。


  郎家這些子弟,可以說是郎家未來的根基,得到消息的郎家老祖宗郎之正,提前出關震怒不已,

  因找不到兇手是誰,恰巧易宴又殺了郎世希,推測有可能是易宴的幫手,所以這筆爛賬就落在了易宴頭上。


  越來越多的人奔赴向鎮殤山的古戰場,郎之正知道這是大勢所趨阻止不了,便趁機發布了二十萬破魔幣的追兇懸賞,這巨額獎勵不是小數目,讓更多的人前往古戰場,這是施文沛散布消息前,不可預料的狀況。


  古戰場出現的消息,像瘟疫一般擴散,僅半天時間,就傳到了附屬九城。


  有老古董查出來,這處古戰場遺址,就是千年前魔王和地藏王,爭奪這世界最後統治權的一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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