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賭石
易宴和燕之香三人順著走廊，還沒走到後方的賭石場，遠遠就聞到了狂熱的味道。
敞亮的廳堂內，十幾座切石台前圍滿了人，每個人臉上隨切石師的下刀，都寫滿了期許的表情。
玄石，形成這種石頭的因素，前提必須要含有能量的物件或材料，接下來就需時間的沉澱。
燕之香看出來易宴是個門外漢，領著易宴一邊逛一邊介紹。
不管什麼東西，只要蘊含能量，隨著時間的流逝，裡面的能量會漸漸向外界揮發，這揮發出的能量，結合周圍的環境，以及外界遊離的能量，會在物件的外表上形成結晶體，時間越久遠，揮發的越厲害，晶體就越厚實，這就是玄石的由來。
易宴點點頭，觀看著場上。
切石台的切石師，切石刀一刻不停的切著石。
那座切石台前發出歡呼聲，人群不禁就會紛紛過去圍觀。
薛羽目光瞥向易宴道：「易少，走著，去挑一個？」
「走一個，去試試手氣！」
易宴剛想搖頭，既被燕之香帶向了架子前。
貼牆的架子上，一層層擺放著大小不等的玄石，每售賣出一塊，立即就會補上一塊。
燕之香道：「易兄弟，你大膽的挑，不用擔心費用。」
易宴看標的售價，都是百位數破魔幣，還在承受之內，就選了一塊拳頭大的橢圓形玄石。
施文沛從易宴手中拿過玄石，反覆觀摩了一番，又交還給易宴道：「從這塊玄石的紋理上來看，應該有東西。」
「切出來不就知道了，走！」
燕之香領著三人，來到最近的切石台前，將易宴的玄石給放在上面道：「來，先將這個切出來看看。」
切石師忙將正切的玄石放一旁，先切起這塊石頭。
圍觀的人群里不乏有常客，自然認的這家鋪坊的燕大少，無非早切晚切一會的問題，都沒有什麼異議。
乳白色的玄石，在切石師掌心與桌台之間旋轉，玄石外皮被切石刀一點點削掉。
隨著玄石外皮變薄，裡面一物越來越清晰，這時切石師停下來，將只剩蟬翼般透明的玄石，放在燕之香面前。
燕之香小心翼翼的，將這塊只剩一層皮的玄石拿給易宴道：「這最後一步由你來。」
玄石那層皮很薄很脆，易宴拿在手中，微微用了點力，就破了開來。
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一塊拇指大的玉石，但寒的易宴整個手掌都麻木了起來。
「哎呦，這寒氣夠盛的。」
「好東西呀！」
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都羨慕的看著易宴。
燕之香拿過玉石，寒的一個激靈，把玩了下道：「兄弟走，去鑒定看看什麼東西。」
為了讓金主知道切出的是什麼，每家賭石場安排都有多名，知識淵博或見多識廣人員，專業鑒賞切出來的東西。
四人來到廳堂東角的鑒定台前，易宴將玉石交給那裡的老者。
老者拿著玉石觀看了會，交還給易宴道：「這位少爺，您切出來的這塊玉石，名叫青冥寒玉，凝結有極陰的屬性能量，盛夏將這麼一塊青冥寒玉放在屋中，不會有一點燥熱感，不僅如此，這還是一塊煉製寒屬性魔器，和改變玄力特質的上品材料，價值三千破魔幣。」
燕之香一拍易宴肩膀道：「行啊兄弟，一出手就賺了個盆滿缽溢，厲害。」
「這只是隨便挑的，哪有什麼厲害的，都是運氣。」
施文沛道：「易少別謙虛，運氣運氣，這運氣才重要，你看這裡那個不是奔著運氣來的？」
「不錯！」薛羽附和道：「易少既然這麼好運氣，何不趁這運氣，多挑選幾塊玄石？」
燕之香忙道：「對對對，走！」
接下來易宴又連續切了五塊玄石，但好運似乎用盡了一般，都沒有切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一直留意易宴的薛羽，見易宴越來越不甘心，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冷。
施文沛也看出了這點，但和薛羽不同，為易宴講解道：「這選石也是有一定學問的，首先從能量揮發的角度，來看玄石形成的紋理，接著看玄石表皮的色澤純凈度，最後要看玄石入手的重量。」
易宴聽的認真，問道：「那是不是越大的玄石，裡面的東西就越好？」
「也對，也不對！」施文沛搖頭道：「玄石越大，說明裡面的東西好，不然不會揮發出這麼多能量，但玄石越大，也代表這塊石頭經歷的時間越長，說不定裡面的東西早揮發乾凈，切出來的只是個空石。」
施文沛總結道：「說白了，這賭石就是三分認知，再加上七分運氣。」
易宴又切了兩塊，見還是一無所獲，準備收手。
燕之香見易宴遲遲不去挑石，看出原因道：「怎麼了，兄弟繼續來，不要灰心。」
薛羽道：「是呀，費用全由燕少出，你怕什麼？」
一直讓燕之香承擔費用，這一塊兩塊還好說，多了就不好意思了，易宴搖頭道：「不來了，我看我這運氣是沒有了，你們玩，我看著。」
「別介，那多沒意思！」薛羽向燕之香道：「燕少，今天既然來了，怎能不去高級廳玩玩，那裡切出好東西的幾率要大的多，也好讓易少再找找感覺。」
施文沛響應道：「不錯，這裡是為普通客人準備的，想要切出好東西，確實難的多。」
在這裡切百位數破魔幣的玄石，燕之香其實也早感無趣了。
「這還不是為了讓易兄弟先熟悉熟悉，咱們走！」
易宴自然聽的出來，這裡還有更高級的切石地方，不由也小小的期待了下。
四人從鑒定台後的一處暗門進去，轉瞬走入一間陳設華麗的大廳內。
這裡的客人還是不少，但沒有圍觀的現象，都安安靜靜的坐在切石台前。
燕之香三人領著易宴坐在台前，立即有四名貌美的女切石師過來，一對一站在對面。
薛羽回身打了個響指，一名女侍應推著一架可活動的架子走來，橫陳在薛羽面前。
架子上擺放滿了玄石，薛羽先挑了一塊，跟著是燕之香和施文沛，完全一派駕輕就熟。
燕之香道：「易兄弟，輪到你了，如果沒看中的，可換個架子。」
易宴看了看標價，一層層價格不等，最低都是千位數，不由的有點猶豫。
薛羽像看出這猶豫，道：「既然來了，怎能不切兩塊，萬一切出寶來呢？」
「對呀，費用還由我來出，易兄弟你儘管挑。」
聽到燕之香的話，薛羽戲謔道：「燕少，這雖然是你家的石坊，但賬目上是不能胡來的，你的那點零花錢，不知道還夠易少切幾塊呢？」
這弦外之音易宴怎會聽不出來，在普通賭石場，每次挑選玄石后，燕之香都要交付費用，這點易宴不是沒看到，何況切出的青冥寒玉還歸他所有，早就不好意思了，怎還能讓燕之香再破費。
「燕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切石的費用，由我來支付。」
燕之香還想說什麼，被薛羽打斷道：「燕少，人家易少付得起，如果費用總由你來出，只怕人家易少切石切的都不會舒心。」
易宴瞟了薛羽一眼，對燕之香道：「的確如薛少所說，萬一切出天大的好東西，我是該拿還是不拿呢。」
見易宴堅持，燕之香不再說什麼了，各人的注意力，漸漸放在了各自的玄石上。
玄石表皮一點點剝落，女切石師都會將玄石最後一步的破封留給客人。
易宴切了三塊玄石，切出的材料通過鑒定后，價值與購買玄石的費用相差無幾。
從這一點上易宴漸漸來了興趣，因為很多材料在鋪坊內難尋見，要購買不一定會有，沒曾想竟可以從玄石中獲取來，並且費用還對等，不算吃虧。
施文沛伸了伸腰，喚來女侍應，為三人點了杯飲品。
薛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只是切石，也沒意思。」
聽出話中意的燕之香，笑道：「薛少又想來點彩頭？」
薛羽目光看向燕之香身邊的易宴，道：「易少，想不想來點彩頭？」
易宴不懂：「什麼意思？」
施文沛解釋道：「就是兩個人切石，然後對比切出東西的價值，價值低的一方，需要將切出的東西，還有東西之間的差額補齊，一併交給價值高的一方。」
「怎麼樣易少？」薛羽尋釁道：「來兩局？」
薛羽隱隱約約的敵意，易宴不是沒感覺出來，尤其是到這裡后更明顯。
薛羽繼續道：「這賭石是靠運氣，你不是不敢來吧？」
易宴沒說話，直接伸手叫來女侍應，挑選一塊玄石后，對薛羽道：「薛少，輪到你挑了。」
「爽快！」
薛羽隨手拿起一塊，擺在女切石師面前。
一刻鐘后，易宴和薛羽的玄石都切出東西來，交給身邊恭候的鑒賞師鑒定。
薛羽切出的是火焱絲，蘊含三種火屬性，價值四千枚破魔幣。
易宴切出的是風雷竹片，因含有少見的雷屬性，價值五千五百枚破魔幣。
很明顯第一局易宴獲勝，不僅收貨了薛羽的火焱絲，還有一千五百枚破魔幣。
薛羽倒是輸得起的主，很鎮定。
「繼續！」
接下來一局，薛羽反敗為勝，第三局，還是勝。
不說材料，不說購石的費用，這兩局僅破魔幣，易宴就輸了六千多。
第四局，易宴不得不認真挑選，但還是毫無頭緒，最後乾脆，挑了塊貴的。
這塊玄石約臉盆大小，標價八千破魔幣，在易宴抱起放在切石台上的時候，腦海中響起了魔眼的聲音。
「小子，你們是為了石頭中的東西嗎？」
「本大爺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塊石頭中沒東西。」
易宴一愣，回應道：「你能看的透玄石？」
魔眼不爽道：「一塊破石頭，難道你這是在侮辱本大爺？」
細想魔眼的種種，確實像能看透很多東西，怎麼將這茬給忘了，易宴又驚又喜道：「石頭有沒有東西，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你又沒問本大爺，不是嫌本大爺啰嗦嗎？」
「不啰嗦，一點都不啰嗦！」
易宴心裡樂開了花，有魔眼能看透玄石，那不是次次都不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