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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猛虎下山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眨眼已經到了年底。


  齊子峰所在的那個瓦房,除了李二狗偶爾送吃的以外,根本就沒人進出。他的長期閉門不出,讓他的修為再度精進!

  今天,李二狗不是來送吃的,而是滿臉愁雲,他悄悄湊到打坐的齊子峰耳邊說:「小子,這回可真的是大事不妙了。王雷的弟弟據說向演武堂申請了請戰書,指名要挑戰你。雖然你已經有了小天位三重天的修為,但那傢伙的哥哥手裡頭有不少符籙,聽說連法寶都借給他一件……」


  齊子峰聽了這話,知道這一回終歸是躲不過去,既然他們硬要來,自己當然不會做縮頭烏龜。他的鼻子里發出一聲冷笑,轉而又問:「請戰書具體是什麼情況?」


  「就是宗門裡面師兄弟,甚至長輩與晚輩之間結下樑子,都可以用請戰書來『化解』恩怨。」李二狗把化解兩個字咬得很重。


  「原來是這麼回事。」齊子峰豁然站起,「走,見識見識王猛的實力。」


  李二狗仔細想了想,日漸成熟的面龐上,眉峰漸漸舒緩:「好吧,你小心點。」


  說著,兩人就走出了瓦房,沒走多久,就來到了演武場。齊子峰親自揭下了請戰書,並指定戰鬥地點就是演武場。


  演武場,一向有眾多五行宗弟子在比斗、切磋。一聽有人接了請戰書,頓時群情激昂,一個個摩拳擦掌,好似要打的人是他們一樣。


  其中一名弟子起鬨道:「有啥好看的?一名雜役弟子升上來的,一個還是雜役弟子,哈哈哈……」


  「說的也是,不過也圖個熱鬧,在下開盤口,不知道有沒有下注的?」


  「我出二十個仙貝,賭王猛贏。他哥哥可是個狠角色,這小子我也接觸過,實力不賴。」


  「既然這樣,我也下一注,五個仙貝好啦。小賭怡情嘛。」


  「我也賭王猛。」


  「我也是」


  「算我一個」


  「嘿,你們都賭王猛,看來齊子峰賠率很高,我偏偏就賭齊子峰,輸了也就十個仙貝,贏了發財啦!」


  「我也賭齊子峰,碰碰運氣。」


  「我出五個仙貝,賭王猛或齊子峰被打死,有沒有跟的?」


  「我跟」


  「我也跟」


  「我不跟,我賭打和。」


  一時間,演武場熱鬧非凡。好久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了,五行宗的弟子翹首期盼。


  在演武堂,請戰書和擂台比試不同,除非實力懸殊,一方毫無還擊之力被迫停止,又或者獲勝一方離開擂台,否則宗門弟子死亡現象並不罕見。這畢竟是解決私人恩怨的形式,旁人都不好介入。


  忽然,演武堂院門方向,急匆匆跑來四五個人,顯然消息已經帶到。又過了片刻功夫,院門外,風聲呼嘯,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了進來,正是王雷、王猛兩兄弟。


  「干,齊子峰,你小子果然來啦?」王猛惡狠狠地瞪了齊子峰一眼,又對著李二狗翻了翻白眼。


  前段時間,李二狗天天躲著這倆兄弟,可也有運氣不好的時候,就難免讓他倆揍一頓。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他不知道齊子峰能否打贏,但他願意相信希望,而且他再也不想當牆頭草了,堅定地站在了齊子峰的身後。


  齊子峰定睛看去,只見王雷這傢伙的確是氣勢驚人,今時今日的他,與當初那個粗鄙武夫大有不同,不單單是外形上,連精神氣質都有了巨大的改變,變得更加沉穩、堅忍。這不由讓他略微吃驚。


  王雷也在觀察齊子峰,沒想到李二狗這種傢伙跟著他,都能從軟腳蝦變成硬骨頭,這廝看似平凡,其人格魅力卻在潛移默化影響他人。自己的師父,就是這樣的人,在言傳身教之中,大大地改變了自己。但是他,又豈能與師父相提並論?

  王雷內心一聲冷笑,虎目圓瞪,拍了拍王猛的肩膀小聲說:「留神,這廝不簡單。」


  「放心吧,大哥,你給我這麼多符籙還拿不下這狗雜碎?」王猛咬了咬牙,憤恨異常。


  演武堂的一名身穿灰袍的年邁執事走了出來,看了看請戰書,又彼此簡單詢問了一下雙方的情況,見雙方都同意不反對,他便點了點頭。


  於是,他空出了一塊場地,宣佈道:「不論勝負如何,生死自負。比試開始。」


  只聽話音剛落,王猛陡然發出「嘿嘿」怪笑,沒有半句廢話,囂張的臉上帶著必勝的神情,一張符籙被從布袋中抽出,往虛空一拋,化為一團霧氣,霧氣中,一口雷電短劍成型,被抓握在手,對著齊子峰就刺。


  齊子峰雙手負背,身軀如同標杆一樣筆挺,儼然一派高手的風範。眼見那雷電短劍刺來,不慌不忙,向後輕輕一個跳躍,就閃開了兩丈距離。


  突然,讓眾人大吃一驚的是,齊子峰居然負背的雙手居然掐動金系法訣——御劍之術,準備擊殺王猛。


  這一手,嚇壞了在場的王雷。更是讓在場的眾弟子驚疑不定,御劍之術要有劍,倘若純粹用元氣化劍,這實力可就不簡單了。


  「啊?龍鱗劍?」


  「原來他有劍,藏在法袍下。」


  眾人紛紛驚呼。


  王猛也嚇得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御劍之術,一旦施展出來,在五行初級法術中堪稱無敵!他連忙翻身閃躲,一下將哥哥親手交給他的防禦法盾拿了出來,護在胸前。


  就見齊子峰忽然露出一抹略帶險惡的嘲諷笑容,雙手忽然終止動作,轉為木系法術第一招《牢籠刺身》的掐訣手法。


  「啊?這怎麼可能?」全場嘩然。


  只見場地中央,木樁突破地面磚石,拔地而起,將王猛包圍在內。同時,木樁上大量的荊棘植物生長而出,眨眼間就全部刺入王猛身軀。好像一個極度重犯,被關押在刺籠當中,一動不能動,否則那些扎入皮肉中的刺會像小刀一樣剜下肉來。


  眾人只看到,就那片刻功夫,王猛渾身浴血,唯有防禦符錄所籠罩部位完好無損,其餘地方全被那些多刺的灌木颳得血肉淋漓……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怎麼也不敢相信,短短一瞬間,竟然就變得這麼慘烈。還有,剛才齊子峰掐訣的時候,難道是假動作?


  那身穿灰袍的年邁執事也楞了一下,他分明看到齊子峰施展金系法術了,這個假動作不可謂不高明,轉移對方注意力,讓對方著重防禦而沒有移動自身位置,也因此忽略了自身已身處險境,可以從容施法!


  能讓一個慢性法術發揮其應有的威力,齊子峰對這個法術的了解和運用,已經超過了很多五行宗的精英弟子!

  刺籠之中,王猛痛得齜牙咧嘴,黃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想罵人,但剛張開嘴,面頰上就被刺了一下,結果他趕緊向另一側避過,這個牢籠本就沒有活動空間,他這一動,更多的荊棘刺入肌膚,痛得他嗷嗷直叫,又引得越來越多的尖刺扎入肌膚。


  《牢籠刺身》的木系法術,本來就是用來嚴刑拷打和審訊重犯使用的法術,將重犯綁在牢籠內,所有尖刺都只距離重犯不足一厘,只要重犯稍稍一動,就會被刺到,然後就會下意識地閃躲,接著被刺到更多。


  據說五行宗曾有一名來踢山門的重犯,就是被關押在此木系法術之內,沒人去管他,幾天過去,他竟渾身稀爛,活活被刺死在裡面了。只因為他堅持不住,在裡面動了第一下。


  齊子峰一招打敗王猛,卻絲毫沒有一絲得意之色,今天這一戰,讓他腦海中靈光乍現,似乎發現了一條戰鬥捷徑,只要他繼續挖掘,實力必然能有質的飛躍。


  想到這裡,他反而緩緩卸去了元氣,那木質牢籠也見緩緩僵化枯萎。


  王雷氣得咬牙切齒,沒想到準備這麼充分,反而一回合就敗了。他心疼地衝上前,抱住弟弟:「怎麼樣?還撐得住吧?」


  「哥,幫我打死他。」王猛嚎啕大哭,雖然他只是受了皮肉之苦,但臉面上是打死也過不去的。


  王雷聞言,更是怒火衝天,可今日演武堂畢竟是光明正大之地,自己若貿然出手,只怕人人都將責怪自己以大欺小,只得死死地瞪著齊子峰道:「小子,我且寬限你片刻。反年底弟子比試,擂台上,你會死得很難看。」


  「隨時奉陪。」想起當初那個粗魯、野蠻、武斷,因為一聲嘲笑就亂打人的傢伙,竟然變得今天這般模樣,齊子峰也是非常吃驚。他很想見見他的師父,如何能將這樣的蠻牛教得這般聰明?


  王雷帶著弟弟離開了,齊子峰也帶著李二狗離開了。


  李二狗也想過齊子峰可能打贏的情況,但萬萬料不到彼此間居然只有一回合的戰鬥,這實力差距讓他望塵莫及。不過能夠打贏,他的心裡始終熱乎乎的。


  對於連續打贏同一個人,齊子峰早已沒有什麼興緻了。若不是他本性善良,今天就是把人弄死在這裡都不過分。但唯一讓他陷入沉思的是,他先前隱隱然摸索到了一絲天數命理,似乎只要將此戰鬥天賦挖掘出來,就能夠讓自身的實力更上重樓。


  演武場,就只剩下原先的那些弟子獃獃的看著,誰都沒想到,竟然在一招間分出勝負,都忘了賭局,有些回不過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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