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學會兩種
齊子峰跑不過王***刻就被追上,然而當王猛再次衝上來的時候,齊子峰?33??陡然催動體內元氣,凝聚在手掌之上。
呼啦啦
風一吹,發出了巨大的燃燒聲響,一團臉盆大的火球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怎麼可能,他還是新人么?」
「對呀,這才進宗門幾個月,而且又是雜役弟子,怎麼可能修鍊出火系法術?」
「不會是我們看花眼了吧?」
「雖然難以置信,但眼前的的確是事實啊。這下王猛麻煩了。」
擂台周邊,響起了觀看弟子們的議論聲。
打鬥不能有絲毫放鬆,因為那放鬆的剎那,就是生和死的時間。也正是因此,齊子峰毫不猶豫祭出強招——火蛇橫道。
火克金,呼呼的風聲之中,火焰蜿蜒向前燃燒,一下子就躥到了王猛的面前。
可王猛招式用老,躲閃不及,只能用雙手格擋,一下就被火焰燒掉了衣服,連胳膊的皮膚都燒壞了。
隨即,火苗一下就點燃了王猛的頭髮。毛髮易燃,燒得極為迅速,眨眼間就變成了光頭,而且大片大片的皮膚被燒毀,露出了血肉。
「啊!我弄死你!」王猛吼叫著衝上前,他絕對沒想到齊子峰居然已經修鍊到了這個地步。沒想到自己如此刻苦修鍊,居然還比不過這個曾經被壓在底下的傢伙?
他全身上下疼痛不已,恨不得一下扎進水裡涼快一下,但他不甘心就這樣被打敗,他還不能走下擂台,只能咬牙強撐,期望能夠在下一擊徹底打敗齊子峰。他調動全身元氣,去感應那些鐵砂,卻愕然發覺,原本滯留在齊子峰體內的鐵砂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王猛驚詫不已,忽然他想到一種可能……看向齊子峰的眼神已經充滿了驚惶。
「不——」
他往懷裡一摸,大把的鐵砂抓在手裡,對著齊子峰就撒了出去。哪怕對方呼吸時吸入一粒鐵砂,也有辦法要了他的命。
圍觀眾人見狀,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要拚命了呀,這麼多鐵砂,小天位一重天的修者根本無法駕馭,法力只怕會在瞬間耗干。
看著紛紛揚揚的鐵砂襲來,齊子峰一把扯下了外衣,將之舞得像風車一樣,攔截所有的鐵砂,漫天的鐵砂竟然水潑不進,他的這一手,足以征服在場的所有人。不少新來的雜役弟子已經暗暗在叫好,畢竟王雷、王猛兩兄弟欺負的可不止齊子峰和李二狗。
幾名裁判師兄見此,也不禁覺得鬱悶:感情這法術居然還沒有凡俗間的武功好使?
然而只有距離齊子峰最近的王猛定睛一看,才突然驚覺,所有飛出去的鐵砂在靠近齊子峰那舞動的雙手之後,全部主動靠近過去,而不僅僅是被衣服遮擋住的。電光火石間,王猛回憶起,齊子峰曾強迫自己將金系法術的訣竅告訴他……
等到越來越多的鐵砂被齊子峰吸引,再想起原本滯留在齊子峰體內的鐵砂消失不見了,那肯定是被他用金系驅物之法排除。他恍然大悟:「不,這不是武功,而是……他怎麼可能學會兩種……」
突然,齊子峰扔掉衣服的手掌,再度騰起一股小小的火苗,驚得王猛硬生生把後半句話咽進肚子里。隨後火焰猛烈燃燒起來,好像森林大火。
「火蛇橫道」
火焰的苗頭忽然彷彿有生命一般,向著齊子峰的前方蜿蜒前行。眾人清晰地看到一條火蛇居然在虛空中向前遊動,直至撲向王猛……趁勝追擊,打得對手毫無反擊之力,這才是必勝之道。
這個時候,齊子峰和王猛這邊的戰鬥不單單吸引了所有雜役弟子的目光,也徹底吸引了幾個裁判師兄的注意,胖瘦五行也抬眼望過來。
只片刻間,王猛被火焰纏繞,眨眼間就燒得皮開肉綻,一片焦糊味道瀰漫開來,那王猛連忙大喊投降,卻只聽到自己的聲音變成了慘嚎「啊,啊……」。
那火焰脫離了齊子峰的手掌,在王猛身上遊走半圈,一下子就消散了,但被燒焦的皮膚上,烈火烘乾的膿血、肌肉、骨骼全部暴露在空氣當中,頓時將王猛痛得昏死過去,啪嗒一聲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這一摔,又觸動了全身傷口,原本失去意識的王猛又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啊」的一聲慘叫,全身痙攣抽搐,翻起了白眼,口中涎水直流,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他怎麼會兩種,他怎麼會兩種……」處於昏迷當中的王猛,依舊在絮絮叨叨地說著。
眾人見此等慘狀,不禁紛紛看向了齊子峰,眼中露出了懼怕的神情。眾人紛紛露出這個念頭:平日溫和的齊子峰,竟然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懲奸除惡,是大塊人心的事情,奈何這一幕有些慘烈,有部分人看向王猛略帶同情,但暗地裡拍手稱快的還是大有人在。
齊子峰也大為吃驚,他本來只想要把對方打敗而已,萬萬也沒想到居然會殘酷到這種程度。畢竟王猛還有沒有壞到要判死刑的程度。
慌亂中,齊子峰想要上前去救護,否則沒人給自己洗衣服啊。
一隻大手忽然攔住了前沖的齊子峰,那人正是自己這方擂台的裁判,面色陰鷙地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縱然是簽下了生死狀,畢竟還是同門不是?」
「不,我不是想害他……」齊子峰大呼冤枉,他的確想過打死王家兩兄弟,但冷靜下來想一想,那樣有些過火,他認為面子必須找回來,但也只需羞辱對方,一輩子抬不起頭就可以了。
「我宣布,你已經贏了,沒必要站在擂台上。」那裁判面色冷酷地一聲令下,齊子峰已經被趕下擂台。
齊子峰立身之處,周圍人群紛紛散開,深怕被他這個惡魔沾上。
在眾人走遠后,李二狗雙腿打顫,站在原地,半晌才發現周圍早已經沒有人了,連忙轉身就跑,一想又不對,自己跑什麼呀?趕緊又轉過身,馬屁拍得震天響:「齊大哥厲害!齊大哥威武!」
「我說過了,別喊我齊大哥!」齊子峰微微有些發怒。他看著擂台上的王猛,那傷勢若是不及時治療,可能會死亡。但裁判怎能草率地判定自己要害人呢?原本干倒王猛這個跳樑小丑,心情稍微會舒服一點,現在可就不怎麼樣了。
李二狗乾巴巴說不出話來,只是拿他那稍微有些驚懼的眼神偷偷觀察齊子峰神色,深怕拿他自己發火。
那胖五行和瘦五行對視一眼,壞壞一笑,說道:「好小子,這才多大年紀,居然要殺人了!將來還得了?」
瘦五行道:「歷來雜役弟子比斗,還沒有死過幾個人,這傢伙出身貧民之家,一出手就這般狠辣,實在讓人難以想象。」
胖五行又道:「我記得我在教導他們的時候,並未詳細解說這招火蛇橫道,他居然運用得如此巧妙,看來資質不錯。怎麼以前沒看出來?」
瘦五行見狀,忽然眉毛一橫:「我看著他,似乎有種我即將被超越的壓迫感,雖然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周圍也傳來了雜役弟子的議論聲:「這傢伙是有點實力,可怎能如此窮追猛打?」
「誒,我聽說王雷、王猛兄弟以前欺負過這小子,怕是要報仇吧?」
「王猛也不是個好東西,打死活該。」
「是啊,王雷那天還搶我的東西來著……」一個聲音弱弱地嘟囔道。
「嘿,王雷不好惹,等他知道消息,齊子峰可就麻煩大嘍!」
齊子峰這一戰,幾乎把整個比武大會的節奏都給弄亂了,所有人的目光或多或少都注意在他身上。
很顯然,齊子峰被誤會了,但人多口雜,他並沒有解釋,只怕越描越黑。
他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他前段時間只顧修鍊與完善法術,琢磨如何使法術威力最強。卻忘記了將法術運用純熟,強弱由心,而不是像今天一樣,法術一旦施展,的確爆發出了預想的威力,但也失去了對法術的控制能力。
今天還好,傷了別人。倘若他施展的法術威力更大,控制不住,豈不是連自己也一塊兒吞沒了?
吃一塹長一智,齊子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終於意識到問題核心。
整整一天的比賽時間,淘汰了一半以上的雜役弟子,其中還包括一些受傷無法繼續參賽的弟子。
這天結束后,齊子峰邀請李二狗和董英書去自己的住處,互相探討法術的修鍊。尤其是如何掌控法術威力與收發時機。
此時的董英書言談之中對齊子峰又多了幾分佩服,畢竟實力擺在那裡。他本來豁達,此刻也不忌諱,將自己所學全部指點齊子峰。有趣的是,董英書主修的是土系功法,正好彌補了齊子峰的短板。
第二天的比賽依舊如火如荼,而且戰況要比昨天慘烈。但如齊子峰和王猛那種程度的,還未出現過。
很多弟子都在保存實力,因為今天要淘汰很多弟子,直至剩餘二十個人為止。換而言之,那就是每個人要經歷至少三場戰鬥,如果體力不足,和輸就畫上了等號。
臨近中午,齊子峰的名字被報到,在他走上擂台後,他的對手棄權認輸了。
下午剛開賽,齊子峰的再次被點名,他的對手又一次棄權認輸了!
到了晚上,齊子峰的大名已經響噹噹了,因為他的對手再度棄權!很多人已經開盤口,一擲千金,賭下一次會不會還是棄權。
因為連小天位兩重天的弟子都棄權了,還有什麼不可能?這位放棄比賽的弟子是上一代雜役弟子,他在戰鬥中受了傷,見要和齊子峰打,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棄權了。
齊子峰聽人說起過棄權的原因,大意是他有把握打贏齊子峰,但不想和瘋子斗得兩敗俱傷,照樣贏不了第三天的戰鬥,反而落下一身傷殘。
齊子峰聽了以後,不置可否,只是今天的比賽徹底結束,他已經進入前二十名。
一個只比賽一場就進入前二十名的,在整個五行宗歷史上都沒有出現過,齊子峰也算是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