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是爛貨。
無論對方是誰,和自己是什麽關係。對於唐曉寧來說,都不可以過分放縱自己。
許安覺得兩人很少聊心,正好她懷孕了。
才能將那些話說出來,否則不知道他得等到猴年馬月。
人嘛,總是會有軟弱的點。對曉寧來說,現在的點就是孩子。
那是屬於他們寶寶,將來很有可能會替換掉自己位置的小不點。
所以現在就好好享受,她還對自己依賴的時光。
即便現在的她依舊患得患失,依舊小心翼翼。但相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許安輕環著她的腰間,感受著她的不安道:“沒有關係的,你很少有這樣放縱自己的時候。讓我見識不同的你,也算是除了寶寶之外對我的特殊獎勵。”
“許安,我們都要好好的。”唐曉寧睜眼雙眼,望著電視屏幕。看著裏麵自己和許安的倒影,意外的合拍。
她有時候很怕,怕自己這樣就輕易失去了許安。也怕父親從天而降,帶走自己。
她和許安對此,都沒有反抗能力。她也努力在想著後路,該怎麽樣才能擺脫父親。
但無可奈何,從每個角度來說,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無形之中,父親已經成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的唐曉寧喘不過。
她必須時時警惕,時時祈禱。那件事情千萬不要發生,不要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隻有這樣自己的心裏才會多少好受一點,盡管她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無用功。
她的寶寶,還有她的許安,都是現在她無比珍貴的人。不想就這麽失去,一切。
許安靠在沙發上的頭,輕輕側過道:“這個點了,曉寧把臥室放在下麵客房裏吧。你這樣來回走動,萬一一個不小心怎麽辦。零零,你去收拾一下。”
“我聽你的。”唐曉寧閉著雙眼,有些困意。
大概是最近想的太多,自己又閑的發黴的原因吧。人總要找個機會去排遣一下,把那些所有的苦悶不甘都釋放。心裏壓的太久,容易變質。
零零從樓上開始往樓下搬動著,東西擺放盡量和樓上的相同。
窗外的天已經泛著黑,春天的氣息正悄無聲息的趕來。
就如同現在,夜也來的悄無聲息一樣。
忙碌了一天的上官語,騎著單車往自己家的方向趕著。
今天的顧客實在太多了,手腳酸痛。回到家一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麽都不要想。
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輛車緩緩的跟著她。
大漢打著哈欠,也有了些困意。把大嫂送回家,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副駕駛座上的人,還在拍攝著上官語。裏麵的內容,傳達在仇然的手機裏。
現在的仇然,坐在餐桌上看著她的背影。她好像又瘦了幾分,騎著單車有些緩緩悠悠。
難道今天很忙?仇然滑動著進度條,往後倒著。
手裏拿著筷子也被放下了,雙眼裏播放著她今天這一天的活動量。
她最近是有點累,想想也快是入春了。
過年她一個人會不會太孤單?家裏的人都不在,她該怎麽過?
仇然將手機放下,重新拿著筷子想著。還有她的食量,這幾天夠不夠她吃的。
記得之前和她吃過飯,她足足吃了五大碗。這些飯,她還覺得不夠塞牙縫。
現在她什麽錢都給了別的人,她一個人怎麽存活?光是她的肚子,都養不活。
之前就是在這裏,她還放言說要還債。這個小不點成長的很快啊,不過身上那股子小流氓的氣質還依舊保持著。
仇然起身,站在落地窗的前麵。望著窗外的世界,黑的宛如棋子。
整個城市都仿佛在他的腳下,所有閃爍的光,包括天上的星光他都可以看得到。
那些無形的有形的,在黑夜裏遊蕩著。
仇然想著最近的項目已經有人在跟進了,那個老頭和烏村裏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都讓人擺平了。烏村那一塊地,根本就沒幾個人願意管,地小不值錢。
要不是上官語,他才不願意管那些破事。話說回來,她怎麽隻管烏村,不管自己?
怎麽說他也是她百萬債主中最大的一個吧。
高山太高,也太寂寞。
就算是站在世界的巔峰,一個人又如何。
不知這麽安靜的夜,誰還在通著宵,趕著稿。
誰會迎接第二天的太陽,誰會觸摸到那溫暖的光。還有多少人,在為著明天而奮鬥著。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這天的光實在是過於溫暖。
人們身上卻依然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和棉服。
大街上都擺著聖誕節的裝飾品,過著外國人過的新年。
這一天街邊上有很多人賣著蘋果,一個十幾塊錢。
不過這一幕沈七是見識不到了,他忙著和九月趕著創作。
新的歌已經出爐,單曲也正在發布著。他們兩坐在靜音練舞室裏,一個寫詞,一個拿著吉他試著曲。
“天黑的看不到星星/雨下的聽不到雷聲/晚風吹來的問候/我卻在裝聾作啞/曾經的我/幻想過無數次/再次見麵的場景/我想,我們還是有可能。”
九月的聲音響起,吉他聲跟著伴奏著。
再過幾天,他們要義務去一個地方演唱。那裏的人好像沒有幾個人能認識他和沈七,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出眾,而是因為那裏的人們從來沒有接觸過音樂。
這首歌是之前和沈七共同創作的,希望那些人也能喜歡,希望他們也能重燃希望。
“你怎麽如此的狠心/把我們的感情判了死刑/無視我心裏的喜歡/你怎麽如此的可愛/把我們的感情當做空氣/無視我的心碎。”
低沉又可笑的音樂,回蕩在整個房間裏。沈七坐在那兒苦心冥想著那些詞,想為他們也寫上一首。
這個社會有時候真的很可笑,當有些人都在努力付出的時候,有的人去在坐享其成。辛苦勞累的人們,拿的真是那麽一點點的薪水。比起那些坐在辦公室消耗時間的人,領的工資要少得多。
可能,命運隻是派那些苦命的人來還債。
上輩子他們就是碌碌無為,坐在辦公室消耗時間的人,不過所有的情景互換而已。也許,上天覺得它還是公平的。
在某些人的眼裏,努力奮鬥有時成了一個笑話。可他們不會明白,那種和命運抗爭的心酸和執著。也不會明白,站在塔尖巔峰人的心情。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都是爛貨。隻有小心翼翼,拚死拚活得到的,才會有人拿著命去珍惜。
九月繼續彈著他的吉他,感受著他所感受的音樂。
“我要為自己定一個主題/是笑是哭/我要為自己定一個夢想/是走是停/我要為自己定一個家/是溫暖是破碎。”
沈七手上的筆跟著九月的音樂,轉動著。這首歌他聽過兩次,都是現場聽得原創。
這首歌有種像將死之人的苟延殘喘,隨意和無畏。
“我要在人間遊蕩/為自己定一個主旨/我要看那夜貓從屋頂爬過/來不及回頭看我的神情/我要聽那花開的聲音/在蝴蝶蜜蜂沒趕來之前。”
九月的手指輕輕撥動著吉他,輕唱著這首歌。
他很喜歡用音樂來表達自己的心聲,有時候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也無法表達。
但音樂不同,幾個音符便能塑造出自己的想要的氛圍。
所以對於音樂來說,九月對音樂遠不止是喜歡,還有那種割舍不掉的情懷。
就如同人對於眼睛、嘴巴、耳朵、手臂和腿一樣。
太喜歡可能不是一件好事,但在這漫無止境卻又短暫的生命裏,不做點什麽好像挺辜負來此一趟。
他不知道自己對於音樂的執著和沈七是否相同,不過無論如何在這條路上隻會越走越遠,誰也不能阻止他前行的道路。
“我要肆意灑脫盡情揮霍/為這短暫的生命定一個句號/我要坐在搖椅上/細細數著餘下的時光/我要站在馬路中央/感受死亡的氣息。”
最後的音符落下,這首歌也畫上了一個句號。
沈七的詞也寫的差不多,他接過九月的吉他試著音。
他開始嚐試為這首歌灌輸著靈魂,畢竟那邊通知的太晚。
他們完全沒有準備的時間,雖然他們也沒必要準備,隻要唱之前的歌就行。
但這樣覺得太倉促,太不公平。
九月靠在鏡子上,聽著他彈出的音樂,來來回回改變的音符。
時間就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從早上到中午。
練舞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麵根本就聽不出裏麵的任何聲音。就算是音響裏放著的歌,也聽不到。
比起他們的沉迷,董薇薇倒來的幹淨利索,全身而退。
辦公室裏坐在椅子上的她,看著工程進度和下一步的方案。思考完畢,敲定了。
這個方案現在也已經傳到邵澈的手裏,畢竟是兩個公司合作。
她不會因為任何私人原因,而獨自敲定。
手機鈴聲在辦公桌上響起,董薇薇接過電話聽著對麵的聲音:“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知道了,我馬上下去。”她掛了電話,看著電腦屏幕顯示的時間。
這麽快就已經到了中午,董薇薇起身將手機塞進包裏出了辦公室。
站在電梯裏,想著現在已經完成了第一步。基本的建築物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裝修問題。
出了大廈,她就看到佐瑟站在不遠處衝著自己招手。
他靠在車上,看到董薇薇在人群中,生怕她會看不到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