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做賊心虛
等到警察大叔將上官泓帶到上官語麵前,自個出去了。
給兩人足夠的空間可以敘敘舊,嘮嘮家常。
上官語看著穿著囚服的爸爸,淚水再次決堤。怎麽會,怎麽會發生這一幕。
她是多麽期望爸爸告訴她,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醒了,就沒了。
“小語,你別哭。爸爸關係很好的一個叔叔以後可以幫你,他的聯係方式就在你抽屜裏。你走吧,好好上學。別像爸爸一樣,回去吧。”沉默半響的上官爸爸開口道。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不能再改變什麽。能活著,就好好活著。
這是他對上官語唯一的期望。也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期望。
上官語哇哇的大哭著,哽咽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吧。爸,你去跟警察說。你是被陷害的,他們抓錯人了。你和媽媽都是無辜的。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
“我們是罪有應得,警察的手裏捏著我們的證據。死刑是免不了,但是我和你媽都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上官泓嘴角泛著笑意,像是在嘲諷著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爸爸已經被警察大叔送回了監獄。
她還坐在原地發著呆,抽屜裏,抽屜裏一定有爸爸給的信。
上官語起身坐在公交車上,回到了家。從今以後,她大概也要像沈七一樣,成為一個孤兒了。坐在沙發上的她,表情木納發著呆。
該怎麽辦?怎麽辦才好。一定會有辦法的,她一定要找到辦法。
對,薇薇姐,說不定薇薇姐可以有辦法。
“怎麽才回來?”熟悉的聲音響在上官語的耳邊,她轉過頭委屈滿滿的望著剛從她房間出來的仇然。
這一切,為什麽會發生?!
太多的質問堵在上官語的嗓子眼裏,導致她發不出聲音。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
他會像上一次一樣解救她於水深火熱之間嗎?
她求助的目光赤果果的落在仇然的身上,這近萬數的目光,卻被他嘴角的笑意帶過。
仇然坐在上官語的對麵,手裏拿著幾張合同遞給她道:“你爸爸從我這裏借走幾億的錢,他現在坐牢了。你說我的錢,該由誰來償還?”
上官語淚水劃過臉頰,醒悟著。他不是來拯救,而是來討債。
她忍著淚水,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來。
仇然好笑的抱著她,拍著上官語的後背道:“你可別倒了,不然可真就沒人還我錢了。不要想去跟誰求助,現在能幫助你的也隻有你自己。”
“爸媽不是那樣的人,我不相信,不相信。”上官語吸著鼻子,咬著唇道。
在仇然的眼裏她的不敢相信,不願相信也是情理之中。
像她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人,一時接受不了他也可以理解。
仇然鬆開手裏的懷抱,嘴角泛著嘲諷的笑意道:“我知道那個地方有證據,你要是不相信就跟我走一趟。”
上官語不知道是什麽支撐著她,讓她跟著仇然的腳步。
他車開的飛快,上官語卻感覺不到一點的怕意。
如果這樣死了也不錯,爸媽還有她最愛的人都能永遠的在一起了。
四周的景像是電影倒敘一樣,快速的後退著。
想要開口的話,都被風吹的好遠好遠。
上官語靠在沙發上,淚水早已被吹幹。她不是在等待一個證據,是在等死亡的到來。也許,隻有死亡對她來說,才是一種解脫。關於她的未來,已經被塗上了一層黑色的帷幔。
車停下的時候,上官語的頭狠狠的裝在車上。
額頭上被磕出血來,但她本人卻一點也不在乎。
仇然打開車門,望著黑漆漆的夜空。什麽時候,就連天也變了顏色。
他們此刻站在車頂俯瞰著下方,全世界就在腳下。
對於仇然來說,隻要他願意,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
上官語的心態卻與他剛好相反,她看到的是那被黑夜中若隱若現一張惡魔的臉。
“上官語,跟我進來。”仇然說話的語氣不怎麽好,甚至帶著些命令性的。
但上官語也不在乎,此刻她沒有閑心想的這麽多。
上官語跟在仇然的身後,進了一棟樓。玻璃的窗戶上,還依稀能看見星光。
黑漆漆的一片,卻沒有人願意開燈。
空蕩蕩的房間裏散發著危險的味道,她緊跟著仇然的身後。所有的勇氣,在這一刻被抽幹了。他們順著月光上了天台,星光照亮了所有。
仇然將燈打開,將桌上的筆記本打開。推著上官語,讓她坐在桌前。
讓她看著視頻裏的一幕幕,裏麵都是她的父親母親貪汙的前因後果。
上官語眼裏泛著亮光,緊緊的盯著電腦屏幕。
某年某月因為國家的錢遲遲發不下來,導致某山區教育崩塌。
上百名孩子喪失被教育的能力,一名教師為他鋌而走險詐騙三十萬隻為重建學校。
某年某月,因為市長將錢壓下,導致無數的某村百姓解決不了溫飽問題,上百個人因此而死亡。太多太多,她一樁樁,一件件的都牢記於心。
在沒到此的時候,她還在抱怨命運的不公,憤恨現實的不滿。
在看到這些可憐的孩子,和那麽無辜的生命之後。她清楚的認知到父母所犯下的錯,因為他們的貪心導致了這麽多的不幸。她的淚水,再次溢滿眼眶。
她不是為了自己的命運,而是真正認識到了什麽叫做人性。
上官語不能對自己的父母做多評價,因為他們生她養她。
無論他們的做法令她多麽的不認同,她也沒有權利和資格,因為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父母的保護。這一次,她決定要替父母去還那些債。
那些他們犯過的錯,他們來不及去承擔的錯。就由他們的女兒,來償還吧。
上官語將臉上的淚水擦幹,內心充滿了動力。
仇然看不懂她重新點燃的星星之火,卻繼續帶著諷刺道:“怎麽,現在是不是還不相信你父母的所作所為?”
“我爸媽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上官語起身雙眸裏映著認真的對著仇然道。
那些債她都要記下來,一個一個的還。
她的話太堅定了,堅定的仇然都想笑。
要怎麽還?就算是不吃不喝她這輩子也還不了。
更別說是現在身無分無,指不定她一到家家就被封了。對於一個無家可歸的人,還背負著巨額債款。
仇然想知道,她拿什麽勇氣來還。
“行,你可要說到做到。”仇然坐在椅子上望著天上的繁星道。
如果不出意外,他或許就要和這麽個小不點在一起。
可能是上天都覺得不太可能,才讓這件事來阻止。
上官語內心的撥動以及之前的情愫都被自己扼殺,她現在不是一個平常人,不可以盡情的享受作為一個人的各種情緒。她是一個罪人,背負的罪債,不允許她。
仇然起身道:“我送你回去。”
“恩,能把這段視頻給我嗎?”上官語起身緊跟著仇然的身後道。
仇然略顯錯愕,從電腦拔出優盤,塞到她的懷裏。
這一夜空洞的可怕,總覺得審判者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她。
可能是做賊心虛吧!
有太多的人在嘶吼著,卻被無聲的遮擋。回去的時候,車開的格外平穩。
上官語額頭上的傷口留著的血,已經幹了。不過她不在乎,也感受不到痛感。
從這一夜起,上官語知道她要和從前的自己告別了。
無論是自由自在的,還是隨心所欲的,都不在屬於她了。
仇然將車緩緩的停在上官家門口,看著她如同行屍走肉般下了車。
明天各大媒體一定會報到這件事,希望她到時候能抗的住。
他不指望上官語能還她,畢竟他也不相信一個弱不禁風,未經世事的小女生能償還的了幾億的巨債。
回到家裏的上官語開了燈,回到自己的房間。
想起父親說的那個叔叔,盡管她的心裏依舊不指望了。她打開抽屜,果然看到一個信封。信封裏有一封信、一張卡。
上官語苦笑著,她的老爸為了自己的以後借了幾億。而現在的幾億就在這張卡裏。
這張卡萬萬不能還給仇然,對仇然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麽,但對山區的那些學生來說就相當於巨額補助。
上官語說什麽也不會捐給慈善機構,指不定會出現像她爸爸那樣的人。
眼下,這棟房子也不能在住了。現在她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可以彌補父母錯誤的錢。現在她不太懂,該怎麽合理的處理這一部分錢,但是她卻對它動一絲的心。
關了燈,躺在床上。今晚的夜,帶著柔和的光打量著所有。
太陽懶得高高升起,就派烏雲來應付一陣。
唐曉寧還窩在許安的懷裏,兩個人睡和一個人睡差別可以這麽大。
她的手緊緊的抱著許安,像是在抱著她的娃娃。她的力氣很小,蹭的許安癢的不行。
許安睜開眼,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表看了眼。手輕推著唐曉寧,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時間過得真快,還沒怎麽睡夠就到七點多了。
衛生間傳來的聲音,刺在唐曉寧的耳朵。她的手摸著床上的人,空蕩蕩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慣性發呆。大清早的,卻沒有陽光照過來。
大概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她才會這麽遲鈍。腦子裏暈暈乎乎的,困得想要再睡。
唐曉寧再次躺在床上,抱著枕頭打著哈欠。困意滿滿的她,又開始補覺之旅。
等到許安洗漱的差不多,換好了衣服坐在床前的時候,唐曉寧還在睡夢之中。
許安輕推著她,笑道:“曉寧,醒醒。我去給你做飯,一會下來。”
“恩~”唐曉寧一個翻身緊緊的抱著枕頭道。她夢囈的狀態,是許安從未看過的。
好笑的起身出了房間,在廚房忙活。
每天的早餐他都要相盡辦法變得不一樣,怎麽樣才能讓曉寧吃不膩。
飯做的差不多,聽著客廳傳來廣告聲。
看樣子曉寧應該醒了,他手上動作加快。把飯都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