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二合一))
第三十三章(二合一))
東宮內, 燈火通明。
陳妄沐浴更衣過後,正慵懶坐在圈椅上,在燈下看書。
外麵響起匆促的腳步聲。
陳妄目光沒動, 但身子卻極為誠實, 朝殿門口那邊側了側。
很快便有人進來了。
陳妄這才矜貴掀起眼皮, 卻發現,進來的隻有太醫和康平兩個人。
李望舒又沒來。
陳妄的臉色, 瞬間冷了下來。
康平撲通一聲,直接跪下了。
太醫愣住了, 正在猶豫,要不要也跪下請罪時,陳妄開口了。
“她如何了?”
這話聽著是在關心, 但陳妄聲音卻冷的跟冰碴子一樣, 凍的太醫都打了個哆嗦。
太醫偏頭欲看康平。
陳妄厲喝一聲:“照實說。”
“回殿下,李國公主身子康健,並無大礙。”
太醫頂著陳妄殺人的目光, 隻得照實說了。
陳妄聽完,攥著書卷的手, 倏忽間收緊。
他沒有急著發脾氣, 而是讓太醫先下去了,而後目光陰鷙看向康平。
“把前兩次她說的話,一字不漏複述給孤。”
康平嘴唇嚅動著, 正要答話。
就聽陳妄又道:“若有一字隱瞞,拖出去亂棍打死。”
康平脊背一彎, 直接匍匐在地。
他再不敢有隱瞞, 顫著聲, 將李望舒的話, 又給陳妄重複了一遍。
陳妄聽完,氣的火冒三丈。
“李望舒是覺得孤脾氣好,就想蹬鼻子上臉拿喬起來了是吧?”
康平抖若篩糠。
殿下,您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啊。
陳妄咽不下這口惡氣。
他猛地站起來,怒聲吩咐道:“你去,把李望舒給孤……”
話剛開了個頭,陳妄又突然頓住了。
這種事,是你情我願的事。
他就算讓人將李望舒給他綁過來,又有什麽意思呢!
陳妄麵上怒氣濃鬱,胸膛起伏著,手中的書,已被他捏的幾近變形。
康平聽著陳妄粗重的呼吸聲,整個人恨不得,跟地磚融為一體。
哼!李望舒她算什麽!
她真以為,孤非她不可嗎?
“你去,給孤找個人來。”
哈?!
找人?!找什麽人!?
康平茫然抬頭。
陳妄見康平一臉‘腦子不全’的模樣看著自己,頓時怒氣更盛,正要開口喚人,讓將康平拖出去亂棍打死時,康平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奴才明白了,奴才這就去。”
康平說著,手腳並用爬起來,忙出去張羅了。
因為陳妄一向不近女色,所以東宮後院裏,也並未有姬妾,眼下隻能找宮娥充數了。
康平看著,精心挑選出來的六個宮娥,一時有些頭大。
他自幼跟在陳妄身邊,對陳妄的衣食住行,可以拿捏的分毫不差,可在女色這一塊兒上,卻是兩眼一抹黑。
畢竟在李望舒之前。
陳妄對女子的要求,是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
有小內侍見康平為難,便給他出主意。
“管事既然不知如何選,不如將她們一起送進去,讓殿下自個兒挑。”
康平覺得,這個主意好。
當即便將那六個宮娥梳妝打扮好,一同送入陳妄殿中。
彼時,陳妄已經坐到案幾後,正在看折子。
剛才他正在氣頭上,才會說那話,現在冷靜下來,陳妄覺得十分沒意思。有那個閑工夫,他還不如多看幾本折子呢!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康平將人送來了。
陳妄:“……”
康平笑的像朵花:“殿下,奴才將人帶來了,您……”
康平原本想說,您看看您喜歡哪個,但陳妄涼颼颼看過來時,康平心下一個緊張,嘴一禿嚕,說出口的話,就變成,“您盡興。”
陳妄這才看見,康平帶來的人。
有六個女子,燕肥環瘦,各有千秋。
康平帶了六個女子,讓他盡興?!
陳妄臉色一沉,當即便將手中的折子,扔出去砸康平:“蠢東西!滾!”
“是是是是。”
陳妄的意思,是讓康平將人帶走。
但康平卻理解岔了,以為陳妄是要辦正事了,嫌他礙眼,是以康平當即就滾了。
陳妄氣的想殺人。
那六個宮娥察覺到了,其中有好幾個,都嚇得瑟瑟發抖。
陳妄正想借這個機會,將她們全轟出去時,其中有兩個想攀富貴的,便忍著恐懼,柔柔開口:“殿下,更深露重,奴婢侍奉您安寢吧。”
陳妄一聽到這黏膩的聲音,心頭頓時湧起一抹厭惡。
可中過融春歡之後,他的身體有時候非他能控製,他不可能吊死在李望舒這一棵樹上。
一念至此,陳妄指了開口的那個女子。
“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那女子頓時喜上眉梢。
覺得自己這下能飛上枝頭了。
就在她已經開始腦補,明日就能成為陳妄後院第一位主子時,就聽陳妄冷冷道:“去那兒躺下。”
那宮娥立刻聽話去了。
可一掀開簾子,她頓時傻眼了。
床上除了錦被之外,還有一副金鏈子。
那宮娥怯怯看向陳妄。
陳妄逆光而立,麵容冷漠,不像是要與她歡好,反倒像是來送她上路的劊子手。
那宮娥咽了咽口水,顫聲問:“殿下,這鏈子……”
這鏈子原本是給李望舒準備的。但現在……
陳妄道:“你戴上。”
此時,那宮娥心裏已經有些畏懼了。
她沒想到,陳妄表麵上,一派不近女色的模樣,私下竟然有這種癖好。
可富貴險中求。
都到這一步了,她不能退縮。
那宮娥一咬牙,按照陳妄說的做了。
康平守在殿外。
一顆心跟貓撓似的,雖說陳妄如今肯近女色是好事,可想到剛才陳妄那臉色,康平心裏總覺得很不安。
結果沒一會兒,他的不安就驗證了。
“嘩啦——”
殿內突然傳來,瓷瓶落地的聲音。
康平嚇了一跳,什麽都顧不上想,便衝了進去。
“殿下!”
衝進去之後,康平看見了殿內的情形。
先前被留下的那個宮娥,此時正跪在地上。
她攏著外裳,正輕聲啜泣著,上好的汝窯花瓶,在她身邊碎開。
陳妄則赤腳立在床邊,眼尾猩紅,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殺氣:“滾!給孤滾!”
那宮娥連滾帶爬跑了。
康平一時摸不著頭腦,顫巍巍叫了聲:“殿下。”
這聲殿下,就像是點了炮仗的引子一樣。
陳妄看見康平,頓時怒氣更盛:“來人,把這個辦事不利的蠢東西,給孤拖下去,杖則二十。”
康平當場就懵了。
不是!他這進來,什麽都沒做呢!?怎麽就辦事不利了?!
可陳妄發話了,底下人不敢不從。
立刻便有人進來,將康平拖下去了。
可即便如此,陳妄心頭的怒火,依舊沒有熄滅。
陳妄摁了摁鬢角的青筋,又吩咐道:“來人,把這床給孤換了。”
進來聽差的內侍,有些犯難。
這大晚上的,陳妄寢殿就這一張床,現在換了,陳妄今晚睡哪兒啊!
可眼下康平受罰去了,他們也不敢去驚動劉翁,進來的那個當差的內侍,隻得大著膽子,道:“殿下,這床換了,您今夜宿在哪兒啊?”
“孤今夜睡書房。”
陳妄丟下這麽一句,怒容滿麵朝外走。
一出殿外,微冷的夜風,撲麵而來。
可陳妄不但沒覺得涼快,反倒胸腔裏的怒火更盛了,隻是這怒火,不知是惱自己身體的不爭氣居多,還是惱李望舒拿喬居多。
剛才,陳妄並沒有碰那個宮娥。
因為麵對宮娥時,他完全沒有欲望。
“嘭——”
陳妄一拳,重重砸在案幾上。
案幾上的奏折,嘩啦掉了一地,原本進來奉茶的內侍,聽到響動,頓時不敢進去了。
東宮書房的燈,亮了一宿。
第二天,陳妄頂著眼下碩大的烏青去上朝。
朝臣們都是人精,隔著老遠,都察覺到了陳妄身上的殺氣,是以皆對他敬而遠之。
陳妄反常的模樣,惹的陳帝都不禁看了他好幾眼。
散朝之後,陳帝本欲要叫陳妄去說話,可還沒等他出聲,陳妄已步履匆匆走了。
瞧那方向,是去太後宮中的。
陳帝同身側的內監道:“太子倒是極為孝順母後。”
內監躊躇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答。
不過好在,陳妄也沒要他答,陳妄收回目光,道:“也是,他畢竟是母後一手養大的,孝順母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罷了,去淑妃宮裏吧。”
陳妄去了太後宮裏。
盡管他極力收斂身上的冷色,還是被太後瞧出了端倪。
太後關切問:“怎麽了?可是你父皇又說你什麽了?”
“沒有,隻是昨夜沒睡好而已。”
陳妄似不經意問:“皇祖母這幾日可好?聽說皇祖母派人,在教戚小姐禮儀?”
太後聽陳妄問起戚紅纓來,更覺陳妄對戚紅纓有那個心思,便有意撮合他們:“是的,紅纓那孩子,學的可認真了,她就在後殿,你要不要去看看?”
此舉正合陳妄的心意。
陳妄起身道:“那孫兒去看看。”
太後宮中,陳妄早已是輕車熟路了。
他揮手遣退宮人,自己大步朝後殿去。
後殿的庭院裏,戚紅纓又在頂碗行走。
戚紅纓是習武之人,平衡力完全不在話下,可偏生她平日裏自在隨性慣了,如今要動靜有度,儀態端莊,戚紅纓一時半會兒,壓根就端莊不起來。
不好在戚紅纓也練了好幾天了,今日也慢慢找到狀態了,她頂著頭上最後一個碗,眼看著,就要到終點時,戚紅纓的耳尖突然動了動。
有人來了。
戚紅纓條件反射性轉頭。
頭上僅剩的最後一個碗,瞬間飛出去,四散開來。
教習嬤嬤的臉瞬間就不好看了。
李望舒也無語扶額,這眼看著,就到終點了,戚紅纓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了呢!
“太子殿下?”
戚紅纓看見來人,不禁道。
李望舒猛地扭頭。
就見陳妄從院門外進來,隔著老遠,李望舒都察覺到了,一股殺氣撲麵而來。
李望舒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參見太子殿下。”
教習嬤嬤向陳妄行禮。
陳妄的目光在李望舒臉上刮過,語氣不善道:“戚小姐在這兒學習宮規,李國公主,你待在這裏做什麽?”
李望舒一聽這話,就知道陳妄是在故意找她茬。
還沒等她開口,戚紅纓見陣仗不對,忙替李望舒道:“太後娘娘體恤我……”
戚紅纓剛開口,教習嬤嬤就咳了一聲。
戚紅纓隻得改口:“太後娘娘體恤臣女,便讓望舒在臣女學規矩時,來陪臣女。”
“哦,是嗎?”
陳妄涼涼看著李望舒。
李望舒太了解陳妄的狗脾氣了。
她立刻道:“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望舒就不打擾了,望舒這便走了。”
說完,轉身欲走,陳妄卻在身後道:“慢著。”
“太子殿下,還有何指教?”
李望舒隻得轉身。
陳妄一撩蟒袍,在一旁的圈椅上落座,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太後讓你來陪戚小姐學規矩,那哪有戚小姐學,你在旁邊幹看著的道理。來人,把碗給李國公主架上,讓她陪戚小姐一起練。”
李望舒:“……”
這關我什麽事啊!
“不是,太子殿下,戚小姐學,是因為她是即將成為你的太子妃,所以才要學這些規矩,我學這……”
李望舒說到一半,見陳妄似笑非笑看著她時,李望舒瞬間閉嘴了。
行!為了他們的關係不暴露,她忍!
李望舒咬了咬嘴裏的軟肉,露出一抹假笑來:“好,我陪戚小姐一起練。”
等碗架到李望舒身上之後,李望舒才知道,什麽叫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了。
她在旁邊看著戚紅纓頂碗時,並不覺得很難。可到她自己身上時,李望舒才知道有多痛苦。
隻要身體稍微動一下,不是頭上的碗掉下來,就是肩上的碗掉下來了。
劈裏啪啦的,像是在李望舒腳下放鞭炮一樣。
李望舒都要絕望了。
她一個女尊國的公主,為什麽要學這勞什子規矩啊!!!
戚紅纓也不禁有些同情李望舒。
可是頂碗實在太難了,眼下有李望舒陪著,總比她一個人好。
就這樣,李望舒和戚紅纓倆,在太後後殿,開始了摔碗比賽。
劈裏啪啦的聲音此起彼伏,李望舒已經不敢去看教習嬤嬤的臉了,隻能在心裏一遍遍祈禱:陳妄這個瘟神趕緊走吧,再不走,她都想拿碗的碎塊弄死他了。
陳妄察覺到了李望舒的怨念,但他不在乎。
依舊姿態閑適坐著,直到有個小內侍跑來,同他說了句什麽,陳妄這才起身離開。
“恭送太子殿下。”
李望舒和戚紅纓見狀,立刻停下練習,齊齊高聲歡歡送陳妄。
陳妄扯了扯唇角,眸光深沉看了李望舒一眼。
雖然隻有一眼,但卻讓李望舒在豔陽天裏,深深打了個寒顫。
陳妄走了,戚紅纓直接毫無形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問。
“望舒,你得罪太子殿下啦?不然我怎麽覺得,他好像在刻意針對你啊!”
不是好像。
是那個狗東西,就是在針對我。
但李望舒不敢跟戚紅纓說真話。
她隻能道:“嗯,或許是因為,太子殿下覺得,我在這裏,打擾到你們的獨處了吧。”
“哦,這樣啊。”
戚紅纓雖然十八歲了,但她自小在男人堆裏長大,神經粗起來,李望舒都害怕。
陳妄這個活閻王走了之後,李望舒當即捂著腰,同戚紅纓道:“你自己慢慢練吧,我不行了,我得回去躺會兒了。”
她渾身都要散架了。
戚紅纓一把拉住李望舒,緊緊盯著她。
李望舒悄聲道:“我沒忘,我回去就讓抱玉籌備,你晚上過來吧。”
戚紅纓這才鬆開李望舒。
李望舒是被抱玉扶著回月嫦宮的,一回去,李望舒就躺到床上去了。她衝抱玉交道道:“除非天塌下來了,不然不要進來打擾我。”
李望舒覺得,自己渾身都疼。
她需要好好睡一覺,補充下,體力。
“哦,對了,紅纓今晚要來吃飯,你如果忙完了,就早點準備吧。”
“好,奴婢等會兒就去準備。”
抱玉替李望舒掖好被角,這才起身出去。
李望舒因為常年不愛鍛煉的緣故,但凡一天的活動量大了,她整個人就很容易犯困。
今天被陳妄這一番折騰之後,李望舒覺得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抱玉知曉李望舒的習慣,便也沒來打擾她。
是以,李望舒這一覺醒來時,已是日暮時分了。
她打了長長的哈欠,剛從起來,就聽見,有人在敲殿門。
瞧這時辰,應該是戚紅纓到了。
福滿在院中聽到響動,忙去開門了。
李望舒則穿上外裳,一麵抬手攏頭發,一麵走到廊下,正要讓抱玉去擺飯時,就見前去開門的福滿,一臉見鬼的表情,又折返回來。
“怎麽了?看見紅纓,你怎麽……”
李望舒話說到一半,看見從外麵走進來的人時,差點嚇的來了個平地摔。
陳妄?!
這個時辰,他來做什麽?!
陳妄從外麵進來。
看見李望舒一臉驚愕站在廊下,嘴角滑過一抹冷笑:“看見孤這麽害怕?”
“沒沒沒沒有。”
李望舒磕磕絆絆答,見陳妄如入無人之境,便要往殿內走時,李望舒忙跟上:“太子殿下,您怎麽來了?”
陳妄一個眼刀扔過來。
“怎麽?孤不能來?”
眼下這個時候,李望舒一點都不想和陳妄吵架。
戚紅纓說好了,今晚要來月嫦宮吃飯的,她可不想,讓他們撞在一起。
李望舒一麵飛快向殿外傳遞了個眼色,讓福滿去想辦法攔住戚紅纓,一麵給陳妄順毛。
“怎麽會呢?這是陳國的宮殿,太子殿下,您自然是能來的。”
這話是之前,陳妄說李望舒的。
眼下,李望舒又原封不動回給他時,陳妄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陳妄撮著後槽牙,忍著脾氣,問:“李望舒,好端端的,你同孤鬧什麽?”
李望舒有點頭疼。
她之所以三次拒絕去東宮,確實是想逼陳妄來找她好談條件。
可現在陳妄如她所願來了。
李望舒卻沒心情,再同他說這事,
戚紅纓那人,一向是吃飯最大的。
也不知道,福滿能不能攔住她,所以李望舒不敢冒這個險。
李望舒好聲哄著陳妄,希望陳妄先走。
“太子殿下,我今日還有事,此事咱們改日再說,成麽?”
陳妄冷笑一聲:“改日再說?李望舒,孤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是不是?”
李望舒現在都要急死了。
可偏生陳妄這架勢,擺明了就是,不把話說清楚,他今天就不走了。
李望舒深吸一口氣,打算速戰速決。
“太子殿下,你說我同你鬧,這從何說起?”
“孤派人來接了你三次,你為什麽不來?”
李望舒對答如流:“我身子不適。”
“你撒謊!太醫說了,你身體好著呢!”
李望舒頓住了。
陳妄以為,李望舒是因為被自己拆穿了,又想編謊話騙他了。
陳妄嗬斥道:“回答孤!為什麽不來?”
明明他們之前已經說好了。
等他與戚紅纓成婚後,就抬李望舒進東宮的,所以陳妄想不明白,李望舒在拿喬什麽?!
“殿下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真話。”
李望舒想探陳妄的底。
所以她抬眸,看著陳妄,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殿下為什麽不找別人呢?”
陳妄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殿下貴為儲君,若殿下需要,自然有不少人,對殿下趨之若鶩。”
陳妄聽到這話,頓時怒氣從生。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拽過李望舒的手腕,將李望舒推到門框上,咬牙切齒道:“李望舒,你當孤是什麽人?”
李望舒道:“男人。”
陳妄:“……”
男歡女愛,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無論是李國還是陳國,李望舒都沒有聽說,那個掌權者,會為一個人守身如玉的故事。
所以李望舒不明白,陳妄為什麽要這麽生氣。
四周詭異般的寂靜下來。
連蟲聲都在須臾間突然停下了。
而打破這份寂靜的是,戚紅纓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小可愛們周末愉快吖明天雙更走起,中午十二點或者下午兩點一更,晚上老時間二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