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給妖族一個交代
第178章 給妖族一個交代
一些仙人道心有所動搖，這些人一直不太讚同封印妖族，隻是最後少數服從多數，選擇了置之不理。
結界異動，季九笙、花似錦、百裏炎攜妖族幸存族人踏入結界。
他們破開封印帶妖族前來，原是為了抵抗三千仙人。
但眼下······
好像不需要他們出手了
三千仙人趴在地上，被血染紅的袍子濕噠噠的掛在他們身軀。
“姐姐？”百裏炎疑惑叫道。
沈流月朝他擺擺手，示意他過來。
“阿炎，我曾許諾給妖族一個交待，挑出參與封印的仙人，我會將他們交由妖族處置。”
她靠在長淵胸前，用手點在百裏炎額間：“妖族因我險些滅族，我欠你們良多。
妖族封印已破，這些仙人散出的靈力，我已傳送到妖族，能維係妖族千年充裕的靈力。”
靈力從沈流月指尖流入百裏炎身體，他感覺到身上的疤痕在不斷消失，緊皺肌膚變得滑潤，讓他驚喜不已。
沈流月輕輕勾去他的麵具，麵具掉落在地，她看到百裏炎本來的麵貌。
眸若星辰，神若晨霜，麵容完美俊逸。
隻是當初鮮衣怒馬的少年，眼底如今已滿是滄桑。
百裏炎摸著恢複如初的麵容，仿佛做夢一般，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還能站在陽光之下。
“阿炎，妖族以後就交給你了。”沈流月收回手，說出不容置喙的決定。
她修羅血脈連同神格一同蘇醒，長淵修羅之力也已現世，留在三界，天譴不斷，隻會給他們帶來災禍。
百裏炎恢複容貌的欣喜瞬間消失，急切問：“姐姐要去哪？是不想再回妖族了嗎？”
沈流月搖頭，安慰道：“待你飛升成神，便能再見到我。”
沈流月畫了一個大餅，總得給人留點念想不是，特別是阿炎這種被關千年，折磨成病嬌的少年。
“我神力恢複，三界容納不下我，我與長淵將回神界。”
百裏炎想留沈流月，卻也知道，這三界不是她的歸宿，最終所有的不舍都化作想要飛升成神的信念。
百裏炎命族人挑出參與封印的仙人，這些人跪在沈流月麵前，眼神滿是不甘和恨意。
百裏炎氣的一腳踢向麵前的仙人，拎起他的衣襟往地上摔。
“你們這些所謂的仙人，隨心所欲滅人一族，還敢瞪姐姐，真該死！”
百裏炎又氣的打了幾巴掌。
沈流月睨了眼跪在麵前烏泱泱的人群，冷笑：“天下人是蒼生，一人是蒼生，妖族亦是蒼生，殺無辜之人護蒼生，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正義？
你們所謂的大義，不過是犧牲別人，成全自己，換取上仙界安寧。
你們不忍辛苦得來的修為、地位遭到威脅，用別人的性命為你們鋪路，這就是你們的道心！
今日我便以神之名，奪去你們的修為、氣運，去除靈根，我會奪去你們的靈力，用來澆灌妖族枯竭的靈池。”
金色梵文從天際落下，降落在眾仙身上，精粹的靈力自他們體內從四麵八方散去，一時間，修羅界外百花齊放，美若天境。
“不····”
眾仙伸手去抓散去的靈力，卻隻抓住了虛無。
“你不能這麽做，我們修煉千百年，經曆無數劫雷方才得道，我們是上天選中的人，你····你逆天而行。”
沈流月第一次下神諭，身體消耗巨大，正當她覺得身體虛浮時，被一個霸道的手臂圈住，落入長淵溫暖的懷中。
長淵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將她攬入懷中，他厭惡的看了眾仙一眼，這些螻蟻死不足惜。
仙人法力盡失，全部頭發蒼白，老態龍鍾的若無神諭吊著他們的命，那麽重的傷估計已經死了。
他們由妖族人押送離開，等待他們的是妖族全族一千年積攢的怒火。
剩下的仙人，飛升較晚，除了想殺她，倒也沒做什麽事。
沈流月隨手恢複了他們的傷勢，神之力可讓枯葉逢春，隻要花一些靈力，她便能讓這些人恢複如初。
而她，也不吝嗇。
她看向曾經的師尊“逍遙子，你也曾悲憫眾生，可上仙界終究是太高了，高的讓你看不到蒼生。
你們這些仙人，與前麵那些也無不同，隻不過飛升的晚而已。
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季九笙自踏入修羅界外圍，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他脫離了百裏長風的身體，將自己的身體帶出了天心閣，這也讓他時刻痛苦難當。
逍遙子一眼就看到與他大弟子長相極為相似的季九笙。
逍遙子老態盡顯，聲音抖動：“徒兒····”
他大概是真的想顧孟平了，原來隻會，才知道什麽才最重要。
季九笙嫌惡的避開他的手，連眼神也未給他。
他或許真的錯了，何為天下蒼生？他的弟子，也是蒼生的一員啊。
道心動搖，他在修煉一途，再無精進可能。
逍遙子攜剩下的仙人離開了秘境。
花似錦見沈流月虛弱，看準時機拔劍偷襲，那劍被長淵兩指夾住，喀嚓一聲斷了。
“沈流月，都是你，是你殺了修羅一族！”
眼前妖嬈的臉，與小九重合。
“原來是你。”流月確定道。
花似錦呸了沈流月一口：“你恢複了記憶，就該去死，給修羅全族陪命。”
長淵將手中斷劍射向花似錦，眼神如刀。
季九笙擋住斷劍，神色不悅："誰讓你動的手。"
花似錦指著沈流月："你還護她，千年前若不是她，修羅族怎麽會滅族。
如果不是她，我們怎麽會被困天心閣千年。
你難道忘了，是誰割斷你的頭顱！"
季九笙臉色鐵青，昔日種種，曆曆在目，頭顱與身軀分開的無助和冰涼，刻在他神魂深處，每每提及，冰冷刺骨。"
他恨沈流月，卻更恨自己，當日是他蠱惑她承襲修羅之力。
"當日是你破了神魔結界？"
季九笙真是鍥而不舍，追了千年，仍是這個問題。
沈流月扶了扶額，笑聲有些悲涼："是我，修羅之力暴走，無論是撕破結界還是殺了你，都非我本意。"
她用手遮住眼睛，聲音哽咽："這麽說你信嗎？"
她笑的越來越大聲："我也不信。"
事實總是既簡單，又讓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