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大概是她最近生活過得太過安逸,吃飽了撐的才會對一個渣男心軟。


  白修言出軌的時候沒有對她們母女倆心軟過,世上千千萬萬的渣男做對不起女孩子的事時也從來沒有心軟過。


  當初白修言出軌,溫靜霜忍耐過,她以為忍耐過後他總會回家。


  從他第一次打她,到他出去找別的女人,溫靜霜忍得太多也太久,精神崩潰到極致的時候也自己傷害過自己。


  她以為女兒不知道,但其實白茶見過她手腕上的割痕。


  溫靜霜是醫生,她最知道怎麽能痛,卻不致死。


  她沒想死,可對於當時小小的白茶來說,無疑是莫大的心理陰影。


  白茶以為自己的媽媽想要自殺,為那個一生氣就對她推搡打罵、已經和她離心的她的丈夫。


  可無論她怎麽傷害自己,傷害的也隻能是她自己,白修言不會心軟,他根本不會有半分的在意。


  甚至還以此當做虛榮心的承載,炫耀的資本。


  一個兩個,都為他沉迷,為他傾倒,他反以為榮。


  直到有一天,溫靜霜發現小三懷孕。


  諷刺的是,小三去的還是她工作的醫院。


  那天他們大吵了一架,溫靜霜被白修言掐著脖子按在牆上,白茶怎麽也拉不開。


  白修言嫌她礙事,伸手去推,可他手上的煙沒熄,就那麽直直燎在白茶後脖子上,她被推倒,又撞在桌角上。


  額頭在流血,脖子被燙蛻了一層皮,圓形的燙口處,露出紅色的肉來,和發絲摩擦後燒灼的疼痛感讓人頭皮發麻。


  那時白茶才多大,坐在地板上捂著臉哭,額角的血把小小的手指尖都染紅。


  這也是溫靜霜和白修言最後一次吵架,他們終於離婚。


  溫靜霜能接受自己受罪,但她女兒受傷了,她的心在滴血。


  直到今天,白修言心裏有一點點的抱歉嗎?


  江趁的前女友為他割腕,他心裏有一點點的抱歉嗎?他有心軟過哪怕一秒嗎?


  大概也是沒有的。


  畢竟,他在和自己談戀愛。


  白茶朝他笑,“那你是為了我嗎?”


  江趁給她把便當裏的配料攪拌均勻,沒抬頭,“那你說我能是為了哪個沒良心的?”


  “江趁。”她叫他名字,他抬起頭來。


  “你對我真好,”她說,“那你以後會像厭煩你前女友一樣厭煩我嗎?”


  江趁蹙了蹙眉。


  他其實已經說過很多次,她每次都笑著說知道了,江趁也以為她是真的相信他,可她又一次提起來。


  她還是不信。


  “真沒有前女友,”他認真看著她,“喜歡你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厭煩你。”


  他在反思,可能最近醫院裏確實事多,忽視了她,讓她沒有安全感。


  是他不對。


  江趁又一次和她說,沒有前女友,隻有她一個。


  那個女孩子無足輕重,不被承認。


  即便她那樣愛他。


  白茶想,她就是壞,但她沒對女孩子壞,也沒對任何一個正常的男孩子壞。


  她隻對渣男壞。


  可能時間確實是有點晚,便利店都隻有零星的幾個人進來又出去。


  窗邊長桌隻有她和江趁,幾串星星燈閃著微弱的光點。


  白茶探過身,在他側臉上蜻蜓點水般,輕輕啄了一口。


  “知道了,那你以後要一直這樣喜歡我才行。”


  江趁刮了刮她挺直的鼻梁,桀驁的眉眼褪去了玩味的壞,低沉的嗓音仿佛帶著鉤子。


  “我還不夠喜歡你麽?”他說,“以後隻會更喜歡。”


  江趁第一次交女朋友,也隻想交這一個女朋友。


  他會更喜歡她,把她想要的安全感全都給她。


  ,


  最近整個醫學院都在瘋傳江趁在醫院把病號家屬給揍了這事,連其他學院都聽說了這個八卦。


  隻是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原因,隻是聽說是病號家屬先動的手。


  “據說江學長當時直接把白大褂脫了甩桌上,上去就把那男的給揍趴下了!”


  “哇靠,你別說,雖然這事挺不對的,但怎麽聽著這麽帥?!”


  “打架還知道脫了白大褂,我respect。”


  白茶和唐初曉在隔壁桌邊吃邊聽。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說:

  “江趁畢業這附院還進得去嗎,他現在不是被開回學校了嗎,好像有幾天沒去醫院了。”


  “你擔心別人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人家家世硬得很,不靠自己靠關係也有光明未來。”


  “也是哈……”


  怪不得江趁最近這麽閑,天天陪她去圖書館,原來是被開回學校了。


  唐初曉啃了一塊糖醋排骨,把骨頭丟在墊在桌麵的紙巾上,

  忍不住說:“雖然但是,說開回來有點誇張了吧,明明就是讓他回來反思一下吧。”


  “還是不知道他打人的原因嗎?”白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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