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第20節
被他半夜叫出來的洛清辭垮著張臉,一頭紅毛略顯淩亂,明顯是睡夢中被人強行叫醒。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改邪歸正了一天,江趁就打破了他早睡早起的夢。
江趁那輛黑色大G就停在洛清辭樓下,洛清辭一上車就看見他那張黑沉著的臉,本來想吐槽兩句的嘴瞬間緊閉。
屁都沒敢放一個。
也不知是誰惹了這哥,要讓弱小可憐的他來承受暴風雨的摧殘。
夜色陰涼,車速越飆越快,洛清辭緊緊握住了車內把手,唯恐自己衝破前玻璃被甩出去,英年早逝。
直到停車,洛清辭才呼出一口氣,忍不住抱怨:“誰惹你了我的哥,弟弟的魂兒都快給你嚇飛了。”
一丁點都不誇張,就剛才那車速,洛清辭想著自己要是有魂,真得飛出來不可。
江趁低眸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打開車門下車,進了酒吧。
洛清辭認命地閉上嘴,跟了上去。
是他們經常來的一家酒吧,叫“來嗨”。
“來嗨”在安樟並不出名,不做什麽宣傳,知道的人不算多。
老板是個富二代,和洛清辭大學室友,畢業後一個開了酒吧一個開了歌廳,也不為掙錢,就圖個樂活,自己玩著也方便。
所以平日裏來消費的大多是熟識的朋友。
進去後兩人輕車熟路,到了二樓的私人斷層台上。
並不安靜,但沒有一樓歌舞混響的嘈雜。
江趁這會兒像是已經平靜下來,不如剛過來時那般煩躁。
他想從褲兜裏掏出包煙來抽,卻意外摸到了別的。
薄薄軟軟的兩片,隔著層布料,緊貼著他大腿。
江趁手指一僵,從褲兜裏抽了出來,低聲罵了句艸。
江趁這個人是會罵髒話的,隻是不常說,更不在女生麵前說。
煙癮也不算小,隻是不在公共場合抽。
用洛清辭的話來說,他是個文明混蛋。
最大的毛病也不過是在追求者麵前說幾句不著調的混賬話,讓人誤以為他是個熱衷於玩弄感情的渣男,以此斷了別人的念想。
長此以往,江趁把自己的名聲搞得極差。
還得了個“安醫頂渣”的名頭。
而江趁也並不否認,甚至縱容這類傳言盛行。自從大家默認了他是個渣男,不得不說,纏在他身邊的女生比從前減了不少。
可以說是頗具成效。
洛清辭以為他沒帶煙,摸出來自己的敲了一根遞給他。
“說說唄,到底是怎麽了?”
也不能怪他好奇,江趁這個人雖然長了張脾氣不太好的臉,但他情緒其實一直都挺穩定。
他在意的東西很少,把一切都看得淡。
這麽多年,頂了個安醫頂渣的名頭,卻連戀愛都沒談過一場。
但也不能怪別人,名聲爛那是他自己搞爛的,戀愛沒談過也是他自己不願意談。
江趁接過煙,點了,也不抽,就夾在指間,手腕搭在卡座扶手上,略向下垂。
“要是有個女生喜歡你,卻忘不了前男友,你說該不該死?”江趁問。
那個女的,口口聲聲說要追他,結果和前男友還牽扯不清。
這不是該死是什麽?
洛清辭聽得瞪大了眼睛,“什麽!你有女朋友了?”
而且嫂子還忘不了前男友?!
這是什麽驚天大瓜!洛清辭簡直想發到他們小群裏讓兄弟們都來圍觀圍觀寡王是如何為情所困!
“胡說什麽,”江趁抖了抖煙灰,神色漠然,“不是女朋友。”
還沒當上女朋友就敢這麽囂張,明目張膽地當著他的麵和前男友一前一後去衛生間見麵。
挺好。
“那怎麽?”洛清辭一臉吃瓜相,“難不成就是個追求者?不是,你還是我認識的趁哥嗎?你什麽時候對追求者這麽在意了?”
“在意?”江趁冷笑一聲,“哪兒來的在意?”
江趁這個人從小就被慣著,走到哪裏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追他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全心全意。
隻有白茶,甜言蜜語一堆,小把戲不斷,讓他感受到的喜歡卻沒幾分。
他隻是煩躁,覺得沒什麽麵子。
洛清辭唇角抽了抽,明明就是在意,還不承認!
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看透不說透。主要江趁是個母單寡王,還是個被追捧慣了的寡王,一時發現不了自己對人家什麽感情也是情有可原。
隻是不知道那姑娘什麽樣兒,能讓江趁裝心裏了。
洛清辭胡亂點了點頭,“啊對對對,不在意,你怎麽可能在乎一小女生?”
他拿了杯酒,走到玻璃圍欄那兒倚著往下看,打眼一瞧,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順著長廊往裏走。
那女生穿了件亞麻灰衛衣外套,黑色長發在肩膀柔順披著,墜在後邊的帽子微濕,應該是沒帶傘被雨淋的。
洛清辭激動起來,叫江趁:“趁哥快看,之前搭咱們車那個小女神,你快看看是不是她?”
見江趁低著眼睫沒理,洛清辭還以為是他說的不夠明確,或者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誰。
於是洛清辭又興衝衝地補充道:“就拒絕你要號的那個!”
江趁終於抬起眼來,隻是那眼神比淬了冰碴還冷。
他的手機屏幕還未滅,界麵停留在微信對話框。
而對話框裏最近的消息,是剛播放完自動停止的,江黎發過來的一條錄音——
“所以你接近江黎堂哥的目的,就是為了報複我。”
“那又怎樣?”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就要入V啦!感謝友友們的支持,V章零點後發,V章評論發紅包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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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泥之別》文案:
1,
眾人眼中的商圈大佬江聿川心思深沉、冷淡矜貴,對女人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對女人沒興趣,而是那個女人,根本不要他。
2,
高中時的許書未敏感自卑,與江聿川是雲泥之別。她素來最有自知之明,清楚二人即便在一起也難以走到最後。
所以畢業後,她拒絕了江聿川的告白。
哪怕長大後的許書未已經不再自卑,再次見到江聿川還是有種無處遁形的窘迫感。
後來高高在上的男人俯身在她麵前,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小腿,抬起她被高跟鞋磨得發紅的腳踩在自己膝上。
他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落在許書未腳上揉按的動作卻極溫柔。
許書未退無可退,道:“江總,我們雲泥之別,我……”
江聿川抬眼,漆黑的深眸似諷似嘲,“嗯,雲泥之別。”
話已至此,許書未雖拎得清卻也難免心中有些酸楚。
男人扯了扯涼薄的唇,自嘲道:“你是雲。”
/你是雲,是江聿川十八歲的愛而不得,二十八歲的得償所願與來日可期。/
《貪涼》文案:
尋雲意恐婚,被家裏催得崩潰的時候,周辭禮找上了她。
和他結婚,分床睡,除在雙方父母麵前外各過各的,離婚權在她手上。
除了愛,他什麽都能給她。
尋雲意同意了——
一個冷心冷欲忙得不著家且不愛她的外科醫生,無疑是開啟一段名存實亡的喪偶式婚姻的最優選。
婚後,周辭禮涼薄淡漠,始終疏離。
尋雲意過得和單身時並沒有太大不同。
她本該高興的,如果她沒有在他每一次不經意顯露的溫柔下迷失自我的話。
提離婚那天,一向沉穩矜貴的男人卻失了態。漆黑的瞳眸波瀾四起,仿佛醞釀了一場驚濤駭浪。
“你覺得哪裏不好,我們可以調整。”
尋雲意低著頭,眼眶泛酸——
除了不愛她,沒什麽不好。
她極力掩住聲音裏的顫,將簽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你說過的,離婚權在我……”
話音剛落便跌進了堅實有力的胸膛。
冷淡的聲音微啞:“口頭協定,不作數。”
涼薄疏離,他早就裝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