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第029章


  柳鈺一手正扶著她的腰, 看見衝進來的人麵色不變,尤雅聽見動靜往門口看了一眼, 雙頰通紅, 眼中霧蒙蒙的。


  “阿雅……”蕭絮艱難的喊了一聲, 她明知道自己喜歡軍師的……


  蕭青河卻是個有見識的,一看尤雅的狀態就不對勁, 過去一把拉住尤雅,果然她微微喘息, 不由自主便貼了過來,蕭青河忍不住臉一熱:“絮兒, 把樓夫人送回去!”


  蕭絮忙過來接住尤雅, 任她再怎麽遲鈍也看出貓膩了:“阿雅這是怎麽了?”


  柳鈺拍了拍褶皺的衣服:“她被人下了藥。”


  “什麽?”蕭絮睜大眼睛:“可剛剛我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柳鈺呼了口氣坐下來:“這茶是誰送過來的?”


  “茶?”蕭絮看向桌上的茶杯,是她讓丫鬟送過來的呀!蕭絮驚愕:“春柳你過來!”


  春柳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小姐, 奴婢真的不知道, 更沒有下藥啊!”


  “好熱。”尤雅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她渾身燥熱難受,忍不住去撕扯衣領。


  蕭青河推了她一把:“你別管了, 快送她回房!”


  蕭絮哦了聲:“春柳,過來搭把手。”忙扶著人趕緊走了。


  柳鈺看了眼軟在蕭絮懷裏的尤雅,手不自覺摸了下胸口, 仿佛她柔弱無骨的小手觸感還在,一轉頭發現蕭青河疑問的眼神,輕呼了口氣:“這府裏是有人與樓夫人有仇, 還是有人看不慣我呢?”


  蕭青河也懵呢,按理說不應該有人敢算計柳鈺吧?讓他們兩人栽了,又能對誰有好處?蕭青河忍不住皺眉看向柳鈺,他知道的,不過就是這位軍師好似對尤雅有些與眾不同,而且雖然中了藥的是尤雅,她主動的,可他為何不推開或者喊人?

  柳鈺正拿著自己那杯沒喝的茶瞧呢,就感覺頭頂的灼灼目光,往後一靠,似笑非笑的:“蕭公子這是在懷疑本官了?”


  蕭青河可不想給自己爹找麻煩,搖搖頭:“我也是在奇怪,誰會針對樓夫人和軍師呢?看來軍師一時半會兒休息不了了。”


  柳鈺起身:“那本官就去大堂等著了。”不管歹人的目的有沒有得逞,都必須是要查個清楚的。


  蕭青河去找蕭途,這邊蕭絮扶著尤雅到了門口敲門:“你睡了嗎?”


  樓少意正在看書:“沒有,進來吧!”


  蕭絮推開門,樓少意一轉頭,就看見尤雅靠在她懷裏,臉已經紅的不像樣子,正難耐的喘著氣,看起來十分痛苦,他一下坐起來,導致胸口一陣疼:“阿雅怎麽了?”


  蕭絮將她扶著躺在床上:“本來她正在和軍師喝茶,結果就忽然……成了這個樣子,我哥說是被人下了藥。”


  樓少意捂著胸口握著尤雅的手,還是第一次見她身上這麽滾燙,不用問都知道是中了什麽藥,他臉色沉的嚇人:“誰做的?”


  “不知道。”蕭絮忙解釋:“本來,本來是我讓阿雅去幫我問軍師幾句話的,那茶也是我讓丫鬟送進去的,軍師沒喝所以沒事,可,可這丫頭剛才我問過了,她都嚇哭了,她也沒道理給他們兩人下藥啊!”


  “我熱,幫我。”尤雅難受的不行,手開始不安分的撕扯自己的衣服,因為難忍,眼淚汪汪的。


  樓少意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熱的不像話,尤雅一把抓住他的手,朦朧中看清他的模樣,聲音軟糯可憐:“少意,我難受,幫我。”


  樓少意頓時覺得身上一僵,天知道她這樣子有多誘人,多少次晚上抱著她都要忍不住,何況還是她這麽嬌軟的求自己。


  “我讓丫頭找大夫了。”蕭絮也有些臉紅:“二哥,你,你的傷不能太折騰。”


  樓少意抬手摸了摸胸口,稍微動一下都要撕扯一下,何況是……有些氣惱,握著尤雅的手:“乖,一會兒大夫來了就不難受了。”


  尤雅從來沒有過這種陌生感覺,她不由自主的就想抱眼前的人,想讓他親近自己,身體從內到外燥熱到爆炸:“少意,少意。”


  她軟軟的聲音叫的樓少意身體一酥,他懷疑自己也中了藥似的:“該死!”樓少意深呼口氣:“大夫還沒來嗎?!”


  蕭絮搖頭,看著尤雅難過的樣子:“要不,要不打些涼水泡一下?”


  樓少意搖頭:“不行,泡涼水隻能緩解,何況阿雅身體吃不消,你去打盆涼水,我先幫她擦擦。”


  蕭絮忙吩咐下人去弄水:“二哥你一會兒要過去看看嗎?丫頭說我爹他們都在大堂。”


  樓少意眼睛眯了眯:“自然。”不管是誰,在阿雅身上用這麽惡心的手段,他都不會輕饒。


  樓少意用涼水洗了手巾,幫她擦臉擦手,尤雅安分了一會兒,春柳這才急匆匆的趕回來:“小姐,大夫來了!”


  大夫一進來看了眼尤雅的情況,把了把脈,因為已經聽春柳說了症狀,已經拿好了藥:“將這味藥生泡一刻鍾給她喝。”


  春柳正要拿去,管家過來道:“小姐,軍師和老爺□□柳過去問話呢!”


  “你送的茶?”樓少意剛才沒注意聽,這會兒不放心了:“絮兒你去泡,你就在這裏等著,等我一起過去。”


  春柳委委屈屈的站在一邊等著,管家回去通個話,蕭絮將草藥洗幹淨了泡著,等大夫說可以了,不讓樓少意再亂動,她扶著給尤雅喂下去,靜待了一會兒,尤雅終於不鬧騰了,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睡著了,樓少意才鬆了口氣,給她蓋好被子:“絮兒,找個丫頭守著她,去大堂。”


  他這兩天已經能走動,隻是不能動作劇烈,可這會兒情緒波動厲害,胸口疼的有些厲害,但仍一手捂著,他不親自抓出那人便不能消氣。


  去了大堂,幾人都在等著,樓少意看了眼柳鈺,他神色淡然,甚至還主動問起:“樓夫人沒事了吧?”


  樓少意點點頭:“喝了藥睡下了。”


  蕭途沉著臉,在自己府上發生這種難堪的事,還牽扯進了軍師,他臉上也掛不住:“春柳,聽說茶是你送去的,大夫也查出確實是茶裏有藥,到底是怎麽回事?!”


  春柳撲通跪下:“奴婢冤枉,偷了個懶,那茶水是從青靈手上拿過來的,並不知道裏麵有藥啊!”


  “什麽?”聽見青靈的名字,樓少意眸子一縮:“說清楚!”


  春柳抽抽噎噎的:“小姐讓奴婢快點去送茶,奴婢走到廚房外,正巧碰見她拿著茶壺剛裝好熱水,想著省事,便從她手裏拿過去的。”


  “反了她了!”蕭絮氣道:“我要讓她嫁給家丁,她一定是懷恨在心,便想報複阿雅!她反正針對阿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管家,你給我把她找來,我非要好好治治她!”


  樓少意卻擰著眉:“她當時跟你說什麽沒有?”


  春柳想了想:“她,她好像不想給我,說是自己要喝,奴婢一時著急,才從她手裏搶過來的。”


  柳鈺敲了敲桌子:“這麽說來是純屬巧合?這藥她並不是想給本官和樓夫人下的。”


  蕭絮張了張嘴,驚愕道:“那,那茶該不會是要給你喝的吧?”青靈喜歡樓少意是他們都知道的事,還真有可能是想算計他的。


  蕭青河一皺眉,這麽一想應該跟軍師沒關係了:“那就是她被逼的狗急跳牆了,想與樓兄生米煮成熟飯,不得不對她負責,結果卻被春柳這丫頭給攪亂了。”


  “太不要臉了吧?!”蕭絮簡直被震驚,一個姑娘家,居然給男人下這種藥?她是有多沒有廉恥心?

  樓少意咬了咬後槽牙,盡管知道青靈有些小心機,也沒想到她會膽大到這個地步,何況這次她還害的阿雅吃這種苦頭,這次就算他娘親自來了,也包庇不了她!

  “老爺,那丫頭不見了。”沒多久管家回來道:“屋子裏沒人,連隨身的東西都不見了……”


  “什麽?”蕭絮忙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管家道:“老奴去問了門房,大概半個時辰前,她借口要替樓少爺辦事,出去了就沒回來。”


  蕭青河搖搖頭:“她知道這次的事牽扯到軍師,事情嚴重,這才跑的了,恐怕連樓家也不敢回了。”


  蕭絮氣道:“爹,您明天派人找找,一定得抓住她!”


  蕭途點頭:“軍師你看?”


  柳鈺本來也沒怎麽受到影響,何況知道了不是衝他來的,他也不想因為一個小丫頭誤事:“好,那就交給縣令了,本官先回去休息了。”


  蕭途也起身:“你們幾個孩子也先睡覺去吧,不早了,明天再說。”


  蕭絮氣的跺腳:“真是便宜她了!虧的你之前還想給她找個好歸宿呢!要是給我抓到了,非把她扔牢裏去!”


  蕭青河看她一眼:“先別說她,你怎麽回事?讓樓夫人和軍師在屋裏說話,你在外麵看著?”


  蕭絮想想阿雅被連累還是因為自己,也有些內疚:“我就是讓她幫我問幾句話的,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問什麽?”蕭青河擰著眉追問。


  樓少意放心不下尤雅,也不想聽他們倆拌嘴,起身慢慢回房去了,尤雅吃了藥睡的也不沉,大夫說了那藥並不能完全解藥效,隻是鎮定和安眠作用大些,隻能讓她睡著,明天醒來自然藥效就沒了。


  樓少意有些艱難的將外套脫掉,熄了燈躺在她身旁,摸了摸她的臉頰,已經沒那麽燙了,想起她剛才嬌軟的要自己幫她,深呼口氣,覺得身體有些緊繃,無比痛恨自己偏偏這個時候帶著傷。


  尤雅是半夜被渴醒的,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十分難受,剛一動,身邊的人就醒了過來:“阿雅?”


  尤雅嗓子有些啞:“我渴。”


  樓少意起身:“我幫你倒水。”


  尤雅還記得他有傷呢,自己起來倒水喝了兩杯才好些:“我怎麽好頭暈,身上也沒勁。”


  樓少意靠坐起來:“昨晚的事你不記得了?”


  尤雅仔細回想,記憶就停在和柳軍師喝茶那時候:“我,好像要說的話還沒說完,我怎麽了?怎麽回來的?”


  樓少意招招手,尤雅便靠過去,被握住手:“你被下了藥。”


  “下藥?”尤雅完全沒印象:“什麽藥?誰下的?”


  “青靈。”樓少意不緊不慢的:“她本來是要給我下的,結果被丫頭搶了送去了給你們,你說是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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