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第024章
第二天一早,尤雅身子有些不舒服,想來是因為貪杯,多喝了一點,身上本就發汗,又洗了個澡就著涼了。
樓少意剛醒就察覺了,她的體溫有些不同尋常的熱,手往她額頭上一碰,果然發熱了,他很小心的照顧,已經有段日子沒病了,臉上有些擔憂:“阿雅,你今天別去酒鋪了,我讓絮兒給你找大夫。”
尤雅撐著起來,也不勉強自己,點了點頭穿衣服,樓少意去找了蕭絮後又給她端來早飯,臉色嚴肅:“一個月不許碰酒!”
尤雅微撇了撇嘴,也知道是自己沒克製住:“知道了。”
樓少意等大夫開了藥後才去的酒鋪,蕭絮怕她悶,帶著她往後花園去:“你這也太容易病了,難怪我二哥平時叮囑個沒完,這不好好養著還真不行。”
尤雅也很煩自己這身子,可天生就不好,以前又沒好好調養過,也就嫁了人後過的還像點話,她想著幸好也就是樓少意,若是別的男人攤上她這樣不能幹活還光花錢的,不知怎麽嫌棄呢!
兩人在亭子裏歇了會兒,就見果兒跑過來道:“小姐,青靈來了。”
蕭絮一挑眉:“讓她過來吧!”
青靈沒想到這兩人在這兒喝茶呢,她終於可以確定,好像她們關係真的很好,這是為什麽?難道已經達成什麽共識?誰做大誰做小了?
蕭絮見她還出了神,出聲提醒道:“跟樓家說好了?”
青靈一激靈,忙道:“蕭小姐,夫人說,夫人說她身邊沒有可伺候的人,家裏活多做不了,離不開我,請您見諒。”
還真讓阿雅說對了,蕭絮手托腮瞧著她:“那不行啊,想起你要成樓少意的人,我就不放心。”
青靈咬了咬唇:“蕭小姐,奴婢從來沒主動要求過,若是,若是以後少爺同意了呢?”
同意?蕭絮嗤笑一聲,想什麽呢?他要是會同意,還能讓自己辦這事兒?行吧,既然不放人,那她震懾一番讓她老實了也就行了:“好,除非他同意,不然別再耍什麽心思,再讓我知道了,誰也留不住你!”
青靈鬆了口氣,忙應聲是,就要走,剛抬頭,迎麵撞見一男子,一身紫衣,神情淡漠,長相略陰柔,好看的讓她晃了晃眼,除了二少爺,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好看的男人。
柳鈺連餘光都沒看她一眼,蕭絮就已經起身快步走了過來,眼中都帶著愉悅:“柳公子。”他不讓總叫他軍師。
柳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抬頭就見亭子裏還坐著一位:“樓夫人?”
他好像身份很高,不行禮不太好,尤雅起身:“軍師。”兩個字從她嘴裏飄出來,柔柔的,愣是讓柳鈺那顆沉著的心蕩了蕩。
蕭絮已然接話:“柳公子要不要也來坐坐?”
柳鈺本隻是路過,卻忽然改了主意,點點頭,在另一個墊了墊子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樓夫人今日沒去酒鋪?”
尤雅的麵色還有些發白:“身體不舒服就沒去。”
柳鈺沒再做聲,卻記在了心裏,尤雅是個不愛說話的人,跟樓少意在一起他比較主動,結果這柳鈺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倒隻能蕭絮一個人說說笑笑,兩人時不時附和幾句。
蕭青河這兩天也沒出門,在房裏半上午才出來,去蕭絮房裏沒人,說是在後花園,他遠遠看過去就見蕭絮笑眯眯的說著什麽,尤雅低頭喝茶,柳軍師…眼神時不時的飄向尤雅,他一皺眉喊道:“蕭絮,你過來!”
蕭絮看是他,小跑著過來:“怎麽了?”
蕭青河皺眉:“你們仨怎麽坐一塊兒去了?”
蕭絮疑惑:“我們怎麽不能坐一起了?阿雅今天不舒服,沒出去,剛好又碰到軍師。”
蕭青河看她眼底清澈,單純的不像話,忍不住一個彈指崩在她額頭上:“以後不要總帶著二嫂跟柳軍師在一起。”
“為什麽?”
還問?蕭青河深呼了口氣:“男女有別知不知道?總混在一起,別人難免說閑話!”
蕭絮壓根沒想到尤雅身上去,畢竟她什麽也看不出來,而且尤雅都成親了的,自然就以為蕭青河在提醒她,臉紅了一下:“我,我又不怕人說,別人都說我跟二哥多少年了。”
蕭青河收回手,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緊緊盯著她:“你說什麽?”
蕭絮微張了張嘴:“我說我不怕!”
看她略帶些嬌羞的神態,蕭青河還是第一次見,一顆心緩緩沉了下來:“你可知他是誰?他的身份我們高攀不起,也惹不起!蕭絮,收起你的心思!”
蕭絮莫名的看著好像忽然生氣了的蕭青河:“他的身份怎麽了?我也沒幹什麽呀!”
蕭青河手默默握成拳:“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這個男人不可能喜歡你,你趁早打消念頭!不然吃苦頭的是你!”
蕭絮嘟了下嘴:“說的好像你什麽都知道似的,不喜歡就不喜歡唄,我又沒想幹什麽,你就說些這個?那我過去了啊!”說罷不想聽他再嘮叨,又跑回亭子。
蕭青河眉頭皺的死緊,最後也沒抬步過去,好在這個男人過幾天就要走了,他也對絮兒沒有任何意思,蕭青河想著,總算心裏好受了些。
尤雅卻看著憤然離去的男人輕歎口氣,想起樓少意昨晚的話,蕭青河喜歡蕭絮,他在等她長大,可看看蕭絮現在…她是長大了,可少女心思不可猜,她終究也沒像他想的那樣,也喜歡上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哥哥。
她捧著茶杯,覺得世事大致都是這樣吧,每個人都有不如意,命運弄人,她能碰上樓少意,已經實屬好運了。
“樓夫人?”柳鈺忽然喊她。
尤雅轉頭詢問似的看過來,柳鈺突然伸手從她頭上取下一片花瓣,是隨風飄過來的梅花,尤雅愣了愣,柳鈺已經麵色如常,又去聽蕭絮說話了。
她又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發頂,感覺有絲怪異,卻又不好說什麽,這位軍師,果然有些深沉難測,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