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展望
上官彧的話讓九歌震驚。
“那你將雇傭我的銀子先付一半再說。”九歌死皮賴臉的說道。
“府裏銀子都是由周青管著的，若是你能問他要來的話。”
“上官彧，你欺人太甚。我沒跟你簽賣身契，來去自由。”
“哦，是嗎？”上官彧反問道，嘴角習慣性的向上翹著，透露著一種自信。“那要看你可能逃出我的勢力。”
“走著瞧，哼，狗急了還會跳牆了。”
“若是如此，本王願意推波助瀾。”
“上官彧，虧得我跟你說這麽多廢話。”
“本王今日心情好，不與你計較，你所說的勞務費按例記賬。””
“沒事，從今天起，你就有我這個朋友啦，沒事找我談談心什麽的，心情好的時候，勞務費給你打折啊。”九歌笑著拍著上官彧的肩膀說道，在九歌看來，這個動作很隨意，就是有感而發。
但在上官彧看來，這個動作從沒有人跟他做過，即使是二哥，也不曾有過，上官彧有片刻怔忡。
“上官彧，走著瞧，為了銀子，我也不跟你計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本王等著。”
“哼。”九歌被上官彧氣走，上官彧的心情反倒想必剛出宮時輕鬆不少。
“雲九，怎麽樣？”見九歌氣衝衝的走了出來，雲錦趕緊迎上去詢問。
“不怎麽樣。”九歌說完也懶得解釋，鼓著眼睛離開，雲錦一頭霧水，這爺到底幹什麽了，能把雲九氣成這個樣子？看來形勢不妙。
雲錦腦海裏想著上官彧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硬著頭皮進了書房，才發現上官彧此刻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書案前披著折子。
這爺今日是怎麽了？往日從永寧殿受了氣回來，都要把自己關上一下午的，今日怎麽這麽快就消了氣？難道是找雲九撒了氣，心裏舒坦了？
“爺？可要用膳？”雲錦試探的問道。
“用。”
“那雲錦吩咐人在書房用膳了。”
“去吧。”上官彧頭也不抬的回道。
雲錦轉身出了書房，這今日還真是齊了怪了，爺消氣消的快不說，看起來心情也算不錯，至少不像之前那般讓人不敢接近。看來這雲九還真是有辦法，雲錦打算著。隻要以後爺受氣了，就叫雲九來，爺的氣就能消的快些，爺就再也不用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了，發泄發泄也是好事。
為以後爺生氣有了解決的辦法，雲錦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邁著輕快的腳步出了書房。
“回來了？”見九歌氣衝衝的踏進房間，孟衍放下手中的書冊抬頭問道。
“嗯。”一想到自己剛才還那麽明顯的提醒上官彧卻換回來上官彧的嘲笑，真是後悔出門沒看皇曆，今天一定與小人犯衝。
“怎得了？受氣了？”孟衍走到九歌身旁坐下，柔聲問道。
“還不是上官彧那個賤人。”九歌氣到無處發泄。
“九歌，隔牆有耳。”孟衍提醒道。
“我管他什麽隔牆有耳，反正我是遲早要離開這個地方，過我自由自在的生活，上官彧，你給我等著。”九歌雙拳緊握，雙眼鼓得能噴出火來，孟衍給她倒的茶水，九歌一口飲盡，“真是氣死我了。”
“什麽事能把你氣成這樣。”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一言不合而已。”
“王爺他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叫你過去本就是受氣的。”
“上官彧沒跟我撒氣，說來說去還是我兩意見不合。”九歌回想道。
“意見不合？可是有什麽事？”
“無事，上官彧讓我入朝為官，被我拒絕了。”
“九歌，我知你不想那些，但能說說為何嗎？雖然你的身份……但我覺得你不是因為這個。”
“孟衍，不是我不願幫你，隻是我有我的原則。”
“九歌，我知道你的追求，我也說過，不願把你扯進我的家仇中來隻是我覺得，眼前有大好的機會，為何不去嚐試一下。”
“是我誤會你了，孟衍。對於我來說，我沒有多大抱負，我也不想卷入這些紛爭當中，隻要入朝為官，難免會卷入黨爭，有人的地方就有爾虞我詐。而我隻想過自己的小日子，我沒那麽大的本事，我除了自己的專業以外，什麽都不會。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不求一生榮華富貴，隻求自己過的心安理得。在朝中為官的人，很少會有兩袖清風、雙手幹淨的人。而我也不想太累，如果以後可以得話，我想攢夠了銀子，就遊這大好河山去，以前沒機會，現在不一樣了。我夢想著有一天能背著行囊，爬山涉水，賞盡世間美景，看盡世間繁華，受盡世間苦難，體會人生。”
“九歌，我從沒想過你會這麽想。”
“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隻是在家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現在不同了，隻要我願意，我攢夠了銀子，我就可以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九歌眉飛色舞的說著，仿佛嘴裏說的那些事眼前就能實現似的。
“九歌，你不怕嗎？”
“有什麽好怕的，頭掉不過碗大的疤，要是等什麽都沒了，卻依舊沒能去做想做的事，那才叫遺憾呢。”
“九歌，你是我見過最奇特的女子。”孟衍欣賞的說道。
“那是，我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九歌。孟衍，我以前吧，就特別崇拜那些行走江湖的女俠客。當時遇見你們的時候我就想以後做個行走江湖的女俠客，覺得那樣特別帥氣，特別牛逼，但後來我放棄了，但我這人想得開，做不了女俠客，我還能做女客，不是嗎？哈哈”九歌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堪稱經典，後來，她也真的實現了這個夢想，隻是和想象中有一絲差距。
“九歌，牛逼是什麽意思。”
“額，這個.……就是厲害的意思，你暫且這樣理解吧。”對於這個現代詞，它真實的意思，九歌其實也說不清楚。
“九歌，今日聽你說這些，突然覺得你與別的女子都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啊，不都是兩個鼻子，兩隻眼睛，一個嘴巴嗎？”九歌笑道。
“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的。”孟衍低頭笑著說。
“那是哪裏不一樣啊？”
“你不像其他女子尋求穩定，做事戰戰兢兢，等著父母做決定。你是獨立的，你喜歡冒險，喜歡做一切新奇的事情，即使在別人眼裏很出格，但你也不會在意。你就是你，隻要你想要，別人都勉強不了。”
“孟衍，長大了啊。”
“是你一直拿我當小孩子看的。”孟衍委屈道。
“好好好，那我以後拿你當大人看。”
“九歌！”九歌的話再次引起孟衍的不滿。
“對了，孟衍，我很認真的問你，你想要進宮嗎？那樣或許報仇更便捷一點。但我想聽你說實話，我要聽取你的意見，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九歌，曾經我想過或許如你所說，進宮是個不錯的選擇，但現在，我不這麽想了，報仇，既然選擇了這種方式，就要徹底的靠自己。宮裏那道門或許好進，但卻不好出。”
“孟衍，你要想好。”
“我已經考慮清楚了，在這世間，我也隻剩你和大哥了，我不想與你們分開。”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以後我們終究是是要分開的，隻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順其自然吧。”
“好。”談到這個話題，一時也沒有多餘的話，九歌起身準備上床小憩，卻發現床頭上還掛著中秋節那晚霍大哥的外袍。
“孟衍，我出去一趟。”九歌拿起床頭的外袍疊好準備出門。
“去哪？我陪你。”
“我去把衣服還給霍大哥，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那你小心些，不要再吃酒了。”想著與霍允之見了三麵就喝了兩次酒，孟衍提醒道。
“知道了，我很快就回來。”說著，九歌便飛也似地出了門。
“九歌，我不想與你分開，以後也不想。”孟衍看著跑的飛快的身影，自顧地說道。
九歌走後，上官彧便看著書案上堆積的折子，大部分是軍中事物，物資及訓練事宜，剩下的便是朝中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在看見一封折子上寫到，因為救濟東魏災民，玉貴妃在後宮率先減少用度，朝中官員便紛紛上奏表示嘉獎。看到這封折子，上官彧的嘴角不由自主的輕輕上揚。
母妃還是這般善良，對待一些素未謀麵的他朝災民都能這般慷慨解囊，何況自己是他的兒子呢？想到這裏，上官彧的心情不禁又好了一些。
其實自己也不止一次感受到母妃的若有若無的關心，或許真如雲九所說，母妃身不由己。若是這樣的話，母妃這些年來豈不是一直被人操控？為了保護母妃，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上官彧已經將自己的勢力滲入永寧殿，但今日這事看來，自己的防備遠遠不夠，不然也不會給對方有機可趁。
想到這裏，上官彧脊背滲出一層冷汗。若不是今日救助及時，對方也隻是有意試探，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心裏立即有了想法。
自己不安全不要緊，母妃在宮中一定要保證安全，後宮中除了皇後，便是母妃的位份高了，雖然不乏會有其他勢力會這樣做，但目前看來，後宮之中誰人不知中宮的厲害。思及此，上官彧覺得有些為難，畢竟二哥是皇後養大，但一想到母妃的安危，就覺得此事事不宜遲，在母妃與二哥中間，他會毫無疑問的選擇母妃，就算母妃不願，二哥背離，他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