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秘公子
九歌和孟衍並肩走在街道上，因為輕功省了不少時間，所以到現在也隻是日上中天，太陽掛的老高，路邊的小販看著自己的貨物無精打采。
\"孟衍，你有錢嗎？\"九歌兩眼放光地盯著路邊的燒餅說道。
\"沒有。\"
\"你出來怎麽能不帶錢呢？\"九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孟衍。
\"大哥說他出去一會，讓我們在客棧等著，沒想著我們會出來。\"
\"哎，算了算了，那就隨便轉轉吧。\"九歌掃興的擺擺手。
九歌頓時失了興趣，在前邊無精打采的走著，孟衍見九歌立馬不開心了，也不知道怎麽開口。
\"九歌，你生氣了？\"孟衍大步走到九歌旁邊。
\"沒有啊，沒帶錢就算了，我是覺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麽也要消費消費。\"九歌說道。
\"下次出來我一定帶上。\"
\"孟衍，我們去那邊看看。\"九歌被前邊熱鬧聲吸引了去，完全沒有在意孟衍說的話，抓起孟衍的手就向著聲源小跑而去。
孟衍看著九歌緊握自己的手，心裏有塊地方，頓時融化了，看著九歌的身影，不由得抓緊了九歌的手。
\"來，讓一讓，讓一讓了。\"九歌拉著孟衍吆喝著擠到前排，轉身一看孟衍還在身後的人群中，兩隻手一用力，就將孟衍拉到自己身邊，雙手挽著孟衍胳膊。
\"孟衍，你快看，那隻猴子多可愛！\"原來是耍猴戲的，怪不得大中午這裏聚集了這麽多人。
\"九歌，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我們擋著人家了。\"孟衍轉過頭對身後的人歉意的點頭，而九歌看的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孟衍的不自在，時不時的起哄，鼓掌。
\"九歌，我們回去吧，這裏人太多了，大哥回去一會該找不到我們了。\"孟衍拉著九歌袖子說。
\"再看一會嘛，孟衍，我們沒有銀子，也沒有地方可去。\"
\"好吧，那就一會。\"孟衍妥協到。
天氣越來越熱，即使是大熱天也改變不了看猴戲的熱情。周圍的人也越來越多，時不時有人在後邊推搡著九歌，孟衍則為了九歌，站在九歌身後，雙臂圍起一個小圈，九歌卻越看越開心，也沒有發覺孟衍因為他撐得額頭出了汗。
\"別擠了，會傷著九歌。\"擠擠攘攘的人群你推我搡，孟衍不住的轉過頭喊著身後推搡的人，\"別擠了，再擠就……\"
就在孟衍轉過頭準備揪出不安分的來源時，他看見街道上路過一輛馬車，馬車不大，也不起眼，隻是那個車夫讓孟衍大熱天裏覺得寒冷無比。
顧不上跟九歌說一聲，孟衍撥開人群尋著馬車方向走去，待孟衍完全走出人群，馬車已駛向十米開外。
孟衍二話不說，施起輕功就追了上去，他也不敢跟的太近，害怕自己被發現，在這種時候，還是小心為上，隻是他不知道，在他一開始跟上這輛馬車的時候，他已經被發現了。
\"公子，有人。\"車夫靈敏的聽覺讓他覺察後邊有人跟蹤，轉頭對著馬車裏說道。
\"來者功力尚淺，甩掉他。\"隻聽像是一個遙遠的聲音響起，溫潤如玉的男聲像是冬日裏的最後一縷陽光，隻是話語之間沒有絲毫感情。
\"是。\"車夫收到指令，暗自加速，突然一個急轉彎，拐進一條不大不小的巷子。
孟衍看著馬車拐了進去，立即也加速跟上，當孟衍站定麵對一眼見底的兩條分叉的巷子口時，孟衍猶豫了，剛剛明明看到馬車駛進來了，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公子，是孟家二少爺。\"車夫看著孟衍背影說道。
\"哦？這麽說來，孟衍還活著。\"馬車裏的公子慢悠悠的琢磨著，接著一聲落棋，車夫對著馬車跪了下來。
\"公子，是小的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車夫額頭伏地說道。
\"孟家二少爺，孟衍。\"
\"請公子示下。\"
\"寧遠，留著他還有用。\"
\"是，公子。\"
轉眼間，地上的寧遠已不見，他迅速來到孟衍身後，當孟衍感覺到身後一股殺氣轉身的時候，寧遠已一個手刀打暈了孟衍。
將孟衍拖到更深的巷子裏，用旁邊廢棄的竹簍罩起來，寧遠又回到馬車。
\"公子，都辦好了。\"寧遠對著馬車抱拳到。
\"嗯，啟程吧。\"慵懶的聲音說道。
\"是，公子。\"
當猴戲結束，九歌轉過身並沒有發現孟衍的時候，九歌有些慌神了。看著周圍陌生的麵孔，九歌不知道孟衍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孟衍。孟衍……\"九歌將手圈成喇叭喊到。
周圍的行人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子。
\"孟衍，你在哪裏？孟衍。\"九歌仍不死心的喊著。
\"孟衍，你快出來，別丟下我一個人。\"九歌看著周圍依舊沒有孟衍的身影，眼底不由得起了一層水霧，他沒有想到孟衍會不見，隻是看個猴戲而已，是孟衍不喜歡看先回去了嗎？不會的，孟衍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的，他一定是先回去了。想罷，九歌就提起裙子，向客棧的方向跑去，孟衍說不定已經回去等我了，嗯，一定是。
九歌一口氣跑到客棧的時候，店小二說跟他們一起的那位公子回來了。九歌不禁暗舒一口氣，心裏還責怪孟衍竟然不說一聲就離開。害得自己擔心。
九歌推開門的時候，孟濯正拿著水壺往杯子裏倒水，看到孟濯那一刻，九歌突然覺得自己無法麵對孟濯。
\"你回來多久了？\"九歌問道。
\"一刻鍾。\"孟濯端起茶說道。
\"你有沒有見到孟衍？\"
\"衍兒？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孟濯聽到九歌問孟衍，端茶的手停在空中，不能動作。
\"你走了以後，我們也出去逛，到了一個耍猴戲的地方，過了一會我轉過身的時候他就不見了。我以為他回來了。\"九歌焦急的說出原委。
\"你在這裏等，我出去找找。\"孟濯摸起身邊的劍，抬腳就往外走，九歌一把拉住孟濯的胳膊。
\"我跟你去，孟衍不會一聲不吭的走。\"九歌想到孟蕭，顫抖的說道。
\"你在客棧，衍兒可能會回來。\"
\"一定要找到他，小心。\"
\"嗯。\"孟濯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知道孟衍不是個不打招呼就走的人，如果按照九歌那樣說，要麽衍兒自己走，要麽對方武功強大，將衍兒虜了去，但是按九歌說，當時周圍應該很多人。如果強擄，九歌不可能不知道。想到此，孟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客棧裏的九歌急得像熱鍋裏的螞蟻，她害怕孟衍出事，在這種節骨眼上，孟蕭剛走不久，他們第一次出來孟衍就不見了，九歌不知道如果孟衍有個三長兩短，她該如何跟孟濯交代。孟衍，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孟濯出了客棧，便順著九歌說的地方而去。九歌說他們一路隻是在看猴戲的地方做了停留，以後就沒見到孟衍，當孟濯來到耍猴戲的地方時，早已沒了當時的熱鬧，看著周圍的空地和背著包袱準備離開的老板，孟濯皺了皺眉，轉身朝著之前那條窄巷子走去。
隻是剛到城門口，孟濯感受到周圍氣息冷冽，駐足看著一個皮膚黝黑的車夫架著一輛馬車向著城門方向駛去。
孟濯盯著馬車揚塵而去，感覺周圍冷冽的氣息不那麽濃厚了，才再次提步。
不同於以前的是，孟濯這次並沒有走後門，而是翻牆而入，待孟濯剛一落地，就有兩個黑影跪迎。
\"恭迎主子。\"兩名暗衛抱拳到。
\"讓褚希到書房見我。\"說罷，孟濯絲毫未做停留，朝書房走去。
孟濯到書房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褚希拿著賬本出現在書房門前。
\"主子。\"褚希恭敬的站在門前。
\"進來。\"孟濯頭也不抬說道。
\"主子，這是北邊的賬本，您過目。\"褚希將手上的賬本放在孟濯的右手邊，又站回原地。
\"召集你手上的人，找到衍兒，應該還在城裏。\"
\"是，主子。\"聽孟濯下達了命令，褚希轉身準備離開。
\"慢著，找到以後給我消息，不要暴露身份。\"孟濯想了想，思緒縹緲的說道。
\"是，主子。\"褚希抱拳離開。
上座的孟濯草草看了幾眼賬本，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便起身出了房門，看著紅霞鋪滿全身，想起還在客棧等消息的九歌，轉身拿了佩劍，朝客棧方向走去。
看著窗外來來往往行人，九歌快要瞪得眼珠都能掉出來，陽光變成晚霞，九歌在這裏一直等孟衍和孟濯，可是沒有一個人回來。九歌也想和孟濯一起出去找，可是孟濯讓她在這裏等，而她也怕孟衍會回來。
就在九歌快要望穿秋水的時候，她看見人群中踏著晚霞而來的孟濯。九歌立即起身跑下了樓，在樓梯拐角處攔住了孟濯。
\"怎麽樣？有消息了嗎？\"九歌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即使麵具覆麵，也能感覺到九歌此時的焦急。
孟濯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口氣，提步上樓。九歌跟著孟濯來到房間，看孟濯也是皺緊了眉頭，開口問到。
\"還有其他辦法嗎？\"
\"你怎麽想？\"
\"我們第一次出來孟衍就不見，很有可能是你們仇家，我覺得孟衍現在很危險，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九歌若有所思的分析著。
\"再等等。\"孟濯端起杯盞，緊抿著嘴唇。
\"等不了了，如果真的是你們仇家的話，孟衍凶多吉少，我不能這樣等孟衍出了事還在這裏等他回來。\"九歌對著孟濯吼道。
\"去哪裏找？\"孟濯抬眼看著此時有些焦躁的九歌。
\"去他可能去的地方。\"九歌聽到孟濯的話，明顯遲疑了一瞬。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以為他們會讓你找到嗎？\"孟濯死盯著九歌雙眸，不放過她一絲情緒。
\"可是也不能這樣死等，在這裏多耗時一分，孟衍就多一分危險。\"九歌轉身去拿床頭的包袱，準備出門尋找孟衍，不能再這樣等了。
\"去哪裏？\"孟濯起身拉住九歌手臂，靈敏的聽覺讓他感受到周圍的氣息不再單純。
\"去他去過的地方，也許他回了竹舍。\"九歌注意到孟濯攔他的手不在用勁，一把打掉了孟濯的手。\"你這樣讓我為孟衍心疼。\"
就在九歌為孟衍感到不值，轉身下樓的時候，房間的窗沿隨著微風移動了位置，閃進了一個人影，對著孟濯身後抱拳而跪。
\"主子，辦妥了。\"
\"下去吧。\"孟濯早在九歌生氣之前就已覺查到有人，於是才氣跑了九歌，得到屬下的消息。一聽孟衍應該是沒有大礙，孟濯這才起身下樓去追孟衍。
九歌氣衝衝的衝出客棧，心裏還在腓腹孟濯不厚道，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
\"雲九歌。\"這是孟濯第一次叫她名字，因為孟衍還沒有下落，她並沒有停下腳步。
\"雲九歌，站住。\"孟濯見九歌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腳下加快了速度，擋在九歌身前。
\"你不是要再等等嗎？看是你先等到孟衍，還是我先找到孟衍。\"九歌氣鼓鼓的準備突破孟濯這道防線。
\"我跟你一起去。\"孟濯接過九歌手中的包袱說道。
九歌看著孟濯，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時無法適應。就在九歌還找不到思緒孟濯為何會這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大哥，九歌。\"孟衍看見九歌和孟濯在街道上起了爭執，捂著脖子走到孟衍和九歌中間。
\"孟衍，你沒事吧？\"九歌看著迎麵走來的孟衍，立馬迎上去扶著孟衍。
\"我沒事。九歌。\"孟衍害怕九歌擔心，原地轉了一圈，表示自己毫發未傷。
\"回房間說。\"孟濯上下打量著孟衍，確認孟衍確實沒有受傷以後決定先回客棧。
一進房間，孟濯就轉身將房門關上，九歌則扶著孟衍坐下，倒了杯茶遞給孟衍。
\"大哥，我看見殺娘的那個人了。\"孟衍接過九歌手中的杯子仰頭喝完後說道。
\"在何處？\"孟濯猛然抬頭看向孟衍。
\"我和九歌去看猴戲時，看見那人架著一輛馬車，便跟著拐進一條巷子，然後那輛馬車就不見了，我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等我轉過去的時候，已經被人打暈，醒來的時候是一個乞丐將我叫醒的。\"孟衍將自己的遭遇說了個大概。
\"那你有沒有傷到哪裏？\"九歌問道。
\"沒有，起碼現在我沒感覺到不舒服。\"
\"衍兒，你說的那輛馬車是否不大，車夫是個膚色黝黑的人？\"孟濯猛然想到自己回去找褚希時看到的那輛馬車。
\"對對對，就是那輛。大哥你怎麽知道？\"
\"出去找你的時候看見了。\"
\"這樣說來，那個車夫是你的仇人，你跟蹤他們被發現了，將你打暈，為何你毫發無損呢？\"九歌聽著孟濯和孟衍的對話分析到。
孟衍搖了搖頭，自己也不清楚，明明跟到巷子裏，轉眼不見了馬車，自己還遇襲，醒來之後卻毫發未損，著實讓人想不通。
孟濯則回想著當時馬車遠去的景象，馬車裏的人武功一定不在自己之下。
\"無論如何，現在待在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們應該離開這裏。\"九歌提議到。
\"回竹舍，我去打點。\"孟濯說道，轉身出了門，又將房門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