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論道

  「你要我做你的道侶？」


  許願難得的笑了笑，這再次出乎李恆軒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面對這個問題，許願會比較尷尬，但她的神色十分自然。


  不過『道侶』這個稱呼，李恆軒倒是第一次聽到。


  他連忙糾正，笑道：「不是道侶，而是朕的皇妃。」


  許願道：「我們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正如我與陛下對這個身份的理解，我的理解是道侶，求道之路上的伴侶。而陛下只要我做你的皇妃，一個花瓶。」


  李恆軒搖搖頭道：「朕的皇妃可不是花瓶。」


  許願也搖頭，說道：「可是愛情不該是循序漸進，享受的是這個過程么？龍帝這麼直接好么。」


  李恆軒道：「朕習慣直接，喜歡就去追求，有什麼不對的？難道要像贏天子那樣，有色心沒色膽，明明喜歡卻畏首畏尾？」


  許願笑了笑，又道：「陛下的言辭倒是很犀利。只可惜陛下非是願心中的伴侶，因為陛下追求的只是結果，而且陛下對我也並不是真正的喜歡。只是男人普遍都有的對於美好事物的追求心，或者說單純是肉體上的佔有慾，願只是恰好符合陛下對美好事物的認知條件罷了。」


  「呃…」


  許願說的這般直白，讓李恆軒有些尷尬。


  許願又道：「願心中的伴侶，是能夠與願一同遨遊星空，追尋超脫大道的男人。」


  李恆軒又搖頭，不同意許願的觀點，他說道：「超脫大道？在朕看來，所謂求道只是為了實力的增強。但實力只是朕追求夢想路上的手段，並非是最終追求。活著是為了心中夢想，但夢想不是實力至強，因為人生路上有許多的風景，比實力更加重要。


  而你所謂超脫為何，是為了看看這片宇宙之外的世界么？不過是從這個世界跳到另一個世界罷了，宇宙之大，我等是何等渺小，這種循環不會有盡頭的。所以，我們只需在自己的世界活好便可，人生壓力已經很大，何苦給自己多增疲累？能夠應對好出現的每一個挑戰就很完美了，想太多無用。」


  「陛下居然如此洒脫？」


  許願一愣，李恆軒的回答令她有些意外，或者說是讓她看到了世界的另一個角度。


  因為她從出生就帶著使命。


  便是繼續她父親的超脫夢，完成他父親未完成的遺願。在她看來，超脫便是她人生的一切，為了這個目標，她可以付出一切。


  許願問道：「那陛下的夢想是什麼？」


  李恆軒笑道：「讓讓強者為尊的觀念消失，以至於九州沒有戰爭，沒有殺戮，令大夏沐浴在法度治下，人人平等。」


  「這不可能實現。即便現在因為陛下的強勢，讓這個規則暫時改變了，可等到陛下不在了，世界依舊會恢復成現在這樣。因為陛下的存在便是最大的不平等。


  更是因為陛下自己的內心也並非是遵從這個觀念，就如陛下如此直白的要求我做你的皇妃，便是依仗皇帝的身份，所以強者為尊永遠不會改變。即便陛下現在還在，這也不可能會實現。」


  許願斷然道。


  她本以為李恆軒的夢想有多偉大，卻不想李恆軒在做白日夢。


  這話再次令李恆軒意外，她果然是一點就透，直接明白了李恆軒的意思，顯然她也曾研究過大夏的制度。


  但她的觀點，李恆軒卻依舊不認同。


  「許仙子，你錯了。」


  李恆軒擺擺手，接著道：「誠然，朕對你求愛，的確是仗著皇帝的身份，仗著你現在有求於朕，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朕生性如此。而這也並不超出平等的範疇外。所謂平等，並非天下大同。所謂平等，實為公平。


  朕為眾生赴死，所以朕也應該得到眾生的尊敬，享受朕應得的便利。若非如此，才是不平等，不公平。所以朕這個皇帝身份，是因為血脈，可也是朕自己爭取而來的。另外，當法制深入人心，觀念也是可以改變的。」


  許願不答，顯然依舊不認同李恆軒的說法，但卻並不打算與李恆軒再探討，或者說爭論這個問題。


  李恆軒也不再說什麼。


  觀念需要時間來改變，李恆軒與這個世界所有人最大的不同，便是他來自另一個世界。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地球，那是與這個宇宙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雖然那個世界也並非完全平等。


  但他卻知道，公平並非空中樓閣，只是需要多努力。


  而皇帝的身份也不妨礙平等，因為即便是在地球，總統的權利也遠大於一般的普通民眾，而法官也有生殺大權。


  說到底，制度決定一切。


  現今的九州是黑暗法則，可當法制深入人心，黑暗便會不再有存在的空間。


  這需要時間，而事實上，現今的大夏比之以前的確有了太大的改變，尤其是最開始實行法治的涼州。


  其實也正因為如此，他這一路走來，才會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持。


  而且等到大夏真的距離他心中的世界很近的時候，他放棄皇帝身份也未嘗不可。


  正如許願說的洒脫，他並不眷戀權位。


  只是這些，許願現在還不明白，她也不想明白，在她的世界里，超脫才是一切。


  李恆軒笑道：「也罷，既然許仙子不願為朕妃，那朕也不勉強。」


  「陛下大義。」


  許願微笑，點頭道。


  李恆軒又道：「不過生意歸生意，許仙子既然不願為朕的妃子，那麼其它方面必然要有所付出。你要求朕有兩點，那麼朕也要求你兩點。第一點便是你的神王秘境，那秘境聖武帝雖然不在乎，但朕還是挺在乎的。朕希望有時間的時候，能夠去秘境參悟。並且，朕要求許仙子給朕一些參悟的名額，可以讓朕派別的人去參悟…」


  「沒問題。」


  許願點頭，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許仙子大義。」


  李恆軒原封不動，將這句話還給了許願。


  他接著又與許願相談第二個條件，以及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


  直到三天之後，李恆軒才將許願送出了洞天世界。


  而後，李恆軒卻沒有急著出去。


  他心中有一個大大的疑問，為什麼許願那麼篤定九州本源就在他的身上。


  可他自己卻一直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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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