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耳濡目染
趙國章與徐玉瓊見兒子聽了泄露兩人知曉內情的話卻反應平靜,明白他早已知道了緣由,而且自他嚴正聲明與柳茵愛隻是兄妹之情的那一刻,他們便料想他與單舞終究還有糾纏。
此刻,正男見母親對單舞十分反感而心生難受,想起了曾用老聃和李冰的法言警醒他自我管理情感的蕭蝶。
但他並不責怪母親,畢竟偏袒自己的孩子是每個母親的天性。他微微一歎,迎著徐玉瓊的目光說:“媽,對一個人下定斷,多少該了解一下她的為人,我先回房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正男的語氣平常,但夫妻二人聽出他明朗的態度,不想解釋是因為覺得無話可說,不允許貶低單舞說明他心意已決。
突然,趙國章起身開口喊住他,讓他與自己到後院乘涼。
實際上,趙國章對單舞的印象是非常好的,但當時妻子因兒子的事情窩了心病,得知單舞便是令兒子犯事的“元凶”便不依不饒,非要卸下心頭的顧慮,所以也隻能做一次不厚道的事。
但他想兩人都隻不過是情竇初開的衝動年紀,就算沒有那麽一著,想必過一兩年自然也就沒了下文。但今天,他算是搞明白了,以他兒子的脾性,說那樣的話已算是一種沉默的挑戰。
八仙桌前,趙國章拍拍正男寬闊的肩,問他大學裏就緊趕慢趕地賺錢,是不是為了當初自己說過他著家裏的錢沒資格談戀愛。
正男輕輕一笑,讓父親不要在意當時的爭執,說自己下決心早日自立其實是高一的時候。
高一?趙國章忍不住一笑,他想起兒子正是從那以後不愛跟自己下棋和練拳了,反倒是半夜起來一會兒倒騰自行車一會兒倒騰摩托車,一不留神就沒了蹤影,如此看來都是去討好單舞了!
他笑盈盈地問起,趙正男便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趙國章笑歎一聲,說起自己當初喜歡上正男媽媽的事,其實當初家境在農村裏也算是困難戶,但徐玉瓊不離不棄,跟家裏鬧翻也唯他不嫁,而他正是因為懷著決不辜負的心意一步步讓家庭變得富足起來。
父子倆回想一陣往事,趙國章突然話鋒一轉,說讓自己兒子癡心不改的女孩必然有過人之處,而單舞在工作中體現出的認真和機敏他自有體會,問那之外她究竟是怎樣的境況。
正男這才將單舞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趙國章聽後,不免驚詫,在向榮的時候他就納悶,連大學都考不上的女孩怎麽能有那麽強的工作能力?不僅如此,單舞竟然還是弱聽,連右手的神經也有損傷。
最終,趙國章還是表了態,同意正男和單舞戀愛。
但之後又問兒子是不是就算就算父母都反對也無效?見正男笑而不語,他知道自己多此一問。繼而又說徐玉瓊也不是針對單舞,當初在不知道他們關係時還喜歡得不得了,一個當媽的把她認為對孩子有害的人事當做對立麵也情有可原,答應下來與她溝通溝通,讓兒子千萬不能跟家裏人置氣!
正男笑說自己想也沒想過。
得於父子傳承,耳濡目染,趙正男與父親有十分相近的性格、品行、人生觀以及價值觀,他們每一次促膝相談都相聊甚歡。
但細細算來,自正男入獄到學成歸來的五年之間,除卻那一次“深入”的訓斥,兩人幾乎沒有過一次聯係,更談不上什麽溝通交流!此次愉快的夜聊讓兩人各自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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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寧小路的遙控指揮下,顏明悅特意提前打烊趕在十二點之前回了家,盡管知道單舞不一定分享這個“秘密”,但她此刻一定需要有人陪伴,得知深愛的曾為自己鋃鐺入獄該有多難過!本就那麽難忘的人,她現在得用什麽辦法才能忘?
顏明悅操心不已,推開門卻發現單舞穿著睡衣呆呆坐在沙發裏,麵前是一杯涼掉的感冒衝劑,紅腫眼睛分明是躲著哭了一場,挨身坐下摸一把額頭,明知故問是不是淋雨了,小舞點點頭,將她遞過的衝劑喝掉。
“明悅,你說我該是多倒黴的人?把周圍的人全都連累了……當初酒吧外打架的人怎麽會是正男呢?”
顏明悅輕輕拍她的肩,“別自責,幸虧沒有耽誤他太多時間!”
“你知道?”
“啊?啊!我怎麽知道?那個……昊子聽全城搜的人說的,我沒有告訴寧小路……她也會不告訴齊磊。”
“……”
“好吧,大家都知道了!是王昊泄的密!”
“那你們知不知道,正男讓我給他一個星期處理私人感情?”
明悅心中猛地一驚,怪不得莽子說柳茵愛去了北京,看來他們倆之前就在處理問題了,好你個趙正男,老子就說你是有牌子的男人嘛!
顏明悅嘴角泛起笑,單舞看得迷糊,問她笑什麽,她打個哈哈跑進屋,轉手將此消息發給寧小路和王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