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默不作聲

  走出公司，一向快手快腳的單飛難得地放緩腳步轉身等候跟在身後的龐雪莉，等她走攏，他第一次主動牽上了她的手。


  龐雪莉驚訝地看著他們十指相扣的兩隻手，再抬頭望著他毫不回避的雙眸中確定的愛意，心中驚喜無以複加。


  她當然知道對於單飛這樣的男人主動將她牽在手上意味著什麽，七年未牽過一次，牽了這一次至少就得牽七十年！

  她笑了，心想，從此便能與父母正麵交鋒！


  前往停車場的途中，單飛說今天這樣開心的日子真有點兒想妹妹。


  龐雪莉聽後，立即撥打了單舞的電話，得知她正從單位離開要趕車回家便讓她往成都方向趕，自己和單飛這就相對著方向去接她。


  說來也湊巧，龐雪莉與小舞通話的時候，單飛接到趙菋奇的電話，說是想抽空聊一聊平台升級的問題，問他什麽時候空,單飛便告訴她說除了今晚其餘時間皆可。


  趙菋奇顯然聽出單飛心情極好，便問是遇見了什麽好事？

  “嗬嗬，今晚要和家人一起吃晚飯，正要去向榮鎮接妹妹。”


  “你妹妹在向榮呀？我也正從伯父這邊往成都趕，她在什麽位置，幫你捎過來！”


  其實，趙菋奇當日是在單舞居住的城談酒水雲超市的拓展業務。末了順道去向榮探望正準備移居城裏的趙國章夫婦，辭別後剛一開上通往成都的大路她便聯係了單飛，不料給自己攬了個陪客。


  此時，她一邊撥打單飛發來的號碼，一邊向路邊張望，很快便發現正在公交站台接起電話的單舞。


  你好，我是單飛的朋友，你哥哥讓我順道載你一程，我看見你了，我白色車，你左邊……


  單舞一上車便想起她是自己陪小飛加班時的遇見的那位客戶，她立即親熱地打了招呼。趙菋奇也說是無巧不成書，若是錯過十來分鍾自己可能已經上了高速。


  “哎，都忘了問單飛你叫什麽名字，該怎麽稱呼啊？”趙菋奇突然想起這一茬。


  “菋奇姐就叫我小舞吧，我和哥哥都是單字名，我叫單舞！”


  “單……舞？”


  趙菋奇顯得十分驚訝，她轉頭看看身邊坐著的女孩，手中的方向盤顫抖一下車身也跟著一偏。


  定神下來，她衝單舞一笑，說這個名字起得好，又問她是在哪裏念大學，聽得單舞說因一些緣故高中畢業就沒有再繼續念書她更是顯出詫異。


  將單舞送到目的地，趙菋奇看著幾人離開，自己卻在車裏久久地出神。


  末了，拿出手機撥一個號碼，剛一通又掛掉，掛掉了她又想重新撥打，如此反複猶豫直到對方發現來電回複過來，聽得她向對方說：“嗬嗬，姐把號碼摁錯了……你在幹嘛呢……哦，假期一般都在道館啊……”


  那一天，趙菋奇的內心飽受煎熬，有一些事情令她無法抉擇，不知道究竟該揭穿還是該隱瞞，一再思量，心智成熟的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

  單飛下車後一把摟過妹妹的肩朝餐廳走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停下來，朝跟著的龐雪莉伸出了手。


  龐雪莉咬著嘴唇忍著笑意將手交到他的大手裏，然後帶著幾分羞怯地與單舞對視一眼。


  單舞驚訝地看看雪莉再看看哥哥，頓時開心地和雪莉擁抱在一起。


  她太開心了，哥哥七年的愛情終於開出花朵。


  “小飛，我可以喊雪莉嫂子了？”她抬頭滿臉笑容地問。


  “嗬，你比我還著急？”單飛點點妹妹的鼻頭。


  龐雪莉卻又滿眼期待地望著他，接了話頭問道：“可不可以嘛？”


  單飛側開臉笑了起來，說隨便你們！

  兩個女孩聽後便高興地再次擁抱起來，高興地互相喊著——


  嫂子！小舞！嫂子！小舞……


  邊喊邊朝餐廳走去，把單飛扔在了一邊。


  飯桌上，單飛與妹妹分享了自己的近況和畢業後打算，並告知她家中債務已經全部還清讓她不要再擔心經濟上的問題。


  得知單舞已經辭職，單飛便提議讓她到成都來與自己一同租住，順便可以了解一下成人美術學院的事宜。


  說的時候他便一把拉過妹妹的右手仔細地查看一番，認真詢問是否可以重拿畫筆？


  單舞搖頭，讓他別再費這心思，說就算此時能拿起畫筆，畫也早就生疏。


  龐雪莉也在一邊遊說，說就算是不考慮念書也最好到成都一起生活方便相互照應。


  哥哥與雪莉的心意單舞自然明白，但她實在不想在哥哥事業和愛情最為關鍵的時刻拖累他。想他兩人好不容易確定了戀愛關係，自己夾在中間算什麽呢？便對他們說廉租房的租金那麽便宜，到這邊來住豈不是白白浪費？況且自己自考還有兩門科目沒有過，等文憑拿到了再到成都來找工作也不遲。


  單飛想著妹妹先拿自考文憑是首當其衝的正事也就不再勉強，同時也因妹妹即將擁有公司兩個點的股份對往後生活有了一份長遠的保障，他心中稍稍安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