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失意

  「好，很好！」


  看著穿上了鮮紅的嫁衣之後，顯得更加美艷動人的聶小倩，老婦人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口稱讚道。


  「這還挺合身的，看著你現在這個樣子，說真的，我都有點不忍心將你送出去了！」


  不過，知道那老婦人的性格本來就反覆無常，所以，聶小倩也根本就沒有把老婦人的這句話當真。


  「呼……」


  然而，正在這時候，一直沉在水裡面的寧采臣，終於還是忍不住，將臉浮上了水面，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來。


  「唔！這是什麼味道！」


  頓時，那老婦人的鼻子便是一動，明顯是嗅到了寧采臣呼出的那一口活人的氣得，當即便尋著那氣息，往大木桶的方向走去。


  「這裡怎麼會有活人的氣得？」


  見老婦人竟然朝著大木桶的方向走去，聶小倩儘管心急如焚，但臉上卻依舊沒有表露出來。


  雖然，寧采臣也立馬便發現了不對，連忙又重新潛回到了水中。


  但是，若然真的讓那老婦人靠近大木桶的話，想要發現潛在水中寧采臣，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撕拉！」


  情急之下，聶小倩靈機一動，忽然用力一扯，便「撕拉」一聲，將自己身上的那件紅色嫁衣給撕裂開了一道口子。


  「哎呀！姥姥，不好了，我的衣服破了！你快過來看看！」


  旋即，聶小倩便又故意裝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朝著那老婦人大喊道。


  「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當即，老婦人便回過了頭來，看著聶小倩衣服上那道裂開的口子，不由責罵了一聲道。


  「算了，那你就把衣服給脫下來，讓下人們補一下吧！」


  「是，姥姥！」


  聶小倩心中不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嫣然一笑，應道。


  很自然的，聶小倩便走到了那大木桶的旁邊，緩緩地將自己身上的那件鮮紅的嫁衣給褪了下來，露出了上半身上，那白皙勝雪的光滑肌膚，以及胸前的一對飽滿的櫻紅！


  然而，正在此時，本來已經沉下水中的寧采臣，竟然再一次把臉給浮了下來。


  頓時，猝不及防之下，便將聶小倩的整個上半身都看光了！


  「唔……」


  寧采臣猛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張大著嘴巴，剛想大聲的驚呼出聲，卻被聶小倩那突然印下來的櫻桃小嘴給堵住了。


  頓時，兩人便四目相對了起來。


  漸漸的，寧采臣的雙眼便不由得變得迷離了起來，連反應過來的機會都沒有，便被聶小倩的小嘴給硬生生地按回了水中。


  「小倩，你這是在幹什麼？」


  身後，見聶小倩一直都沒有動靜的老婦人，忽然開口詢問道。


  「沒什麼，姥姥！」


  聶小倩連忙便將自己的腦袋從水裡抽了出來，轉過身，一臉平靜地對那老婦人解釋道。


  「我只是打算，等一下先洗一個澡，然後好幫姥姥您多捉幾個活口回來嘛！」


  「小青，你看你姐姐多乖！你要多多向你姐姐學習才是啊！」


  聽到聶小倩這樣的解釋，老婦人當即便眉開眼笑了起來。


  「是的，姥姥！」


  不過，紫裙女子雖然這樣應著，但她本就與聶小倩不和，又怎麼可能會相信聶小倩這樣的解釋，眼珠一轉，便打算到聶小倩的身邊查看一下究竟。


  然而，紫裙女子剛剛靠近，便聶小倩一把抱住了手臂，將其拉向了老婦人。


  「對了！姥姥，小蝶姐姐呢？怎麼見不到她人啊？」


  聶小倩拉著紫裙女子的手臂，裝出一副很是親密的樣子，來到了那老婦人的身邊，轉移著話題，問道。


  「小蝶啊！她現在應該在古剎裡面，幫我吸那個住在古剎裡面的書生的陽氣！」


  老婦人看著聶小倩與紫裙女子那親密無間的樣子，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便笑著開口說道。


  「昨天晚上，要不是那個臭道士搞破壞的話，小蝶她早就應該已經成功了！」


  「哼！不過，那個臭道士，也囂張不了久了！」


  旋即，那老婦人便又冷哼了一聲，說道。


  「等我再吸多幾個男人的陽氣，到時候，就算是那個臭道士，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了！」


  ……


  然而，此時的古剎之中。


  那個老婦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口中的那個小蝶，此刻，卻是正在熱情洋溢地服侍著某人。


  卻絲毫沒有，想要幫她吸取陽氣的想法。


  「公子，這樣子舒不舒服啊？」


  宛小蝶恭敬地站在齊雲飛的身後，賣力地幫著齊雲飛按摩著肩膀。


  「嗯！」


  齊雲飛則是拿著一本書籍，借著微弱的火光，默默地翻看著。


  「還是說……」


  驀地，宛小蝶嫣然一笑。


  「公子，你其實還是很期待這樣的服務，對吧？」


  旋即，宛小蝶便將自己的手臂繞過了齊雲飛的肩頭，圈住了齊雲飛的身體，將自己全身的重力都壓到了齊雲飛的背上，胸前的一對柔軟的豐滿，更是抵在了齊雲飛的背上，緩緩的摩挲了起來。


  「啪！」


  然而，齊雲飛卻只是隨意地伸出一根手指頭，像彈蒼蠅一樣，輕輕地在宛小蝶，這個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自己的小妖精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疼疼疼……」


  頓時，宛小蝶便鬆開了圈著齊雲飛的雙臂，捂著自己的額頭，便蹲到了一邊。


  ……


  待老婦人帶著一眾侍女離開了聶小倩的房間之後，聶小倩連忙便將寧采臣從大木桶之中給拉了出來。


  「寧公子，你還是快點走吧！」


  旋即，聶小倩便將寧采臣一路推到了陽台邊上，並吩咐道。


  「你先到小亭那裡等我，我隨後就到！」


  「那……那……」


  寧采臣先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只能開口說道。


  「那自己要小心一點啊！」


  很快，寧采臣便離開了聶小倩的住所，再一次來到了，那座他與聶小倩相遇的小亭子之中等候著聶小倩的到來。


  聶小倩也沒讓寧采臣等多久，寧采臣剛剛來到小亭中后不久，聶小倩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了寧采臣的身後。


  「小倩姑娘，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到的？」


  看著這彷彿是憑空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聶小倩，寧采臣也不由驚訝地問道。


  「寧公子，這個送給你！」


  然而，聶小倩卻是並沒有回答寧采臣的問題，只是將手中的一幅畫卷遞到了寧采臣的面前。


  「這個是……」


  寧采臣疑惑地接過了聶小倩手中的畫卷，便不由好奇地打了開來。


  頓時，他便發現，這畫卷中的畫像，竟然正是他讓那賣畫的老闆找尋了許久，都沒能找到的「倩女梳洗圖」！

  「這幅畫，怎麼會在你這裡的？」


  看著那畫卷中，與聶小倩有著幾分相似的少女，寧采臣不由疑惑地詢問道。


  「這幅畫，其實是一年前，我爹請我幫我畫的！」


  頓時，聶小倩便彷彿回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一般，神態變得有一些落莫了起來。


  「我希望，你以後見到這幅畫，就能像見到我一樣！」


  「聽你這麼說，意思是不是我們以後都不能再見面了？」


  聽罷，寧采臣握住畫卷的雙手，不由緊了緊，敏銳地察覺到了聶小倩的話語中，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惜別之情。


  「你應該也已經知道，我已經被許配給了黑山老爺，三日之後，就要過門了！」


  忽然，聶小倩緩緩轉過身來，將自己的後背對準了寧采臣，緩緩開口說道。


  「我知道，這一定不是你自己所希望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是不是？」


  寧采臣也是難得的硬氣了一回，連忙擋在了聶小倩的身前，堅定地說道。


  「如果你自己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這裡！」


  「不行，這是行不通的！」


  然而，聶小倩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而正在這時候，本來一片漆黑的夜空，此刻，遠處的天邊卻是已經開始蒙蒙亮了起來。


  「就快要天亮了，你讓我回去吧！」


  看著漸漸變得明亮起來的天空，聶小倩連忙便將寧采臣輕輕地推到了一邊，便想要離開。


  「天亮了，不是更好嗎？這樣的話，我們不就可以馬上離開這裡了嗎？」


  顯然，這一次，寧采臣並沒能理解聶小倩的意思，一把便拉住了聶小倩的手腕，勸說道。


  「你讓我走吧！」


  使勁掙扎了幾下，聶小倩都沒能將自己的手腕從寧采臣的手中掙脫出來，便用力一推，將寧采臣給推倒在了地上。


  「小倩姑娘……」


  寧采臣獃獃地坐在地上，一臉恍然地看著聶小倩。


  聶小倩不忍地看了摔倒在地的寧采臣一眼，緊咬著嘴唇，最終，還是狠下心來，開口說道。


  「你這個窮書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著什麼？你不就是看上了我家境富貴而已嘛！像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小倩姑娘，你怎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對你……」


  寧采臣連忙便從地上爬起身來，便想開口，解釋一二。


  然而，聶小倩卻是絲毫沒有要給他解釋的機會，便繼續開口說道。


  「你不用解釋了！你就算說再多都沒有用！你要是再不走的話，我就去官府那裡告你！」


  「我……」


  寧采臣頓了一下，旋即，便用力地將手中的畫卷，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反覆無常，無情無義之人！好！我走！」


  說著，寧采臣便氣憤地轉過身，旋即，又回過身，深深地看了聶小倩一眼之後，方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寧采臣那漸漸離去的背影，聶小倩這才默默地將被寧采臣摔在地上的畫卷給撿了起來，緊緊地懷在了自己的懷中。


  「滴答！」


  驀地，一抹晶瑩的淚珠便從她那俏麗的臉頰上滑過，輕輕地滴打在了地板之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