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吹牛皮
兩天後，柏雪出現在首都的機場，走出通道時，不小心腳歪了一下腳，撞在了一個身穿考究的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立即回頭怒視，當他看到撞自己的人是一個女人時，怒色立即煙消雲散，換上了一副笑臉，道：“沒事，沒事，到是你沒事吧？”
趁著中年人扶自己的時候，柏雪暗中把一個東西扔進了中年人的兜裏，帶著歉然連聲道謝。
“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柏雪看了一下手表，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急的神色。
“你忙，你忙！”
看著婀娜多姿的柏雪遠去，中年人不禁咽了一下口水，腦補了一下自己的剛才應該那麽做就好了！
還沒等他走幾步，突然又被一個人撞到了，差點沒讓他摔倒，幸虧對方及時抓住了自己，這才避免他當場出醜。
“你他媽走道不長眼睛啊！”中年人看清撞自己的人是一個機場工作人員的打扮，當場就來了脾氣。
工作人自覺理虧，一個勁的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中年人得理不饒人的，繼續罵道：“彪呼呼的玩意兒，下次他媽注意點。”
“對不起，對不起！”工人員依然謙卑的不斷道歉。
“操——！”工作人員誠懇的道歉態度，讓中年人覺得為難人也變得索然無味，狠狠地啐了一口後，就徑直離開了！
等中年人離開後，工作人員的臉上恢複了平靜，從兜裏掏出剛剛從中年人身上順出來的東西，確認無誤後，就來到了一個衛生間，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卻換上了一身便裝，大步的向機場外走去，上了一輛出租車說道：“去國防部！”
“嗯——？”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乘客，發現隻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麽出彩之處，一時間無法把他跟國防部聯係起來。但好在司機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什麽，無非就是開車把拉到指定點，便一邊啟動車，一邊應道：“好嘞！”
……
柏雪到達安全部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趙遠誌看著端坐在麵前的柏雪，眼睛裏閃現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問道：“在日本見過司空融了嗎？”
柏雪盯著趙遠誌的眼睛回答道：“見過了！”
趙遠誌跟柏雪對視了幾秒後，微微一笑道：“還有別的發現嗎？”
柏雪淡淡的回答道：“K組織！”
“說說看！”趙遠誌從桌子上的煙盒拿出一隻煙，點然後倚在椅背上，在煙霧繚繞中看著柏雪。
“我一共發現了兩夥人，崔明和閆誌和，他倆之間有過短暫的接頭，事後閆誌和就去見了青木川，隨後閆誌和綁架了司徒童童和丫頭離開了日本！”
聽完柏雪的簡要回答，趙遠誌吐了一口煙，眼皮不抬的問道：“然後呢？”
柏雪知道這才是重點，便實話實說道：“我通知了司空融，讓他去救人！”
“你沒跟著去？”趙遠誌直了直的身體，把手中的煙往遞到了煙灰缸準備彈一下煙灰。
柏雪否認道：“沒有！”
柏雪的回答，讓趙遠誌彈煙灰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就把煙往煙灰缸的邊緣磕了磕，遞到了嘴裏深深地吸了一口，在吞雲吐霧中，冰冷地問道：“但有人告訴我你登機了！”
柏雪沒有露出一絲慌亂，鎮定自若道：“你可以調查監控！”
“嗬嗬……”趙遠誌輕笑了幾聲，“監控是可以做手腳的！”
柏雪兩手一攤，擺出一副無所謂態度，說道：“那算了，解釋無意義了！”
趙遠誌把手中的煙蒂在煙灰缸掐滅後，說道：“柏雪，你很聰明，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你幫助司空融的事我不怪你，但是……”說到這，趙遠誌慢慢的站起來，雙手頂在桌子，身體微微向前一傾，盯著柏雪的眼睛沉聲道：“你跟我說實話，司空融死了沒有？”
在趙遠誌強大的壓力下，柏雪沒有絲毫的退縮，而是仰起頭跟趙遠誌對視起來，一字一頓道：“沒有！”
得到了答案後，趙遠誌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憤怒，重敲了一下桌子，隨後伸出手指在空中重重地點了幾下，張了半天嘴，才極其不情願地說道：“很好！”
說完，趙遠誌一轉身，看著外麵陰暗的天空，背對著柏雪，久久不語。
過了好一會，趙遠誌長歎了一口氣，問道：“他在哪？”
“夏威夷！”
趙遠誌突然側了半身，斜眼看著柏雪問道：“你剛從他那回來？”
白雪不置可否地點頭回答道：“對！”
“還有什麽人？”
“就是先前跟司空融一起進入金三角的那些人。”
“調查出他們的來頭了嗎？”
柏雪搖搖頭說道：“沒有，隻是知道他們是雇傭兵，一開始受文飛揚委托幫助司空融，現在他們的關係不錯，基本上已經是生死之交了！”
趙遠誌點點頭，隨後又轉身看向了窗外，過了許久，說道：“司空融是咱們的安全部的死對頭，而你作為安全部一員，卻跟他關係很近，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安全部在第一時間掌握了第一手資料，所以說……”趙遠誌停頓了一下，轉過身再次盯著柏雪，“柏雪同誌，我不知道你的行為對安全部來講是，是慶幸還是悲哀？”
柏雪似笑非笑地看著趙遠誌說道：“不相信我，可以不用我！”
“不，不。”趙遠誌搖搖頭，“你誤會了，現在主要是看你對安全部到底忠不忠誠了！”
柏雪從兜裏掏出一個光盤，起身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趙遠誌的跟前，然後又坐了下來說道：“你看看這個，就知道我的心意了！”
趙遠誌麵帶疑慮地拿起光盤，在手上掂了掂，看了柏雪一眼，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把光盤放進了電腦裏。
當他打開光盤中的其中一個文件，看到裏麵的內容時，臉色不由的一變，看著鎮靜自若的柏雪問道：“你看過裏麵的內容了？”
柏雪聳聳肩說道：“如果我要是沒看過的話，你認為我可能帶來嗎？”
趙遠誌這才發覺自己剛才的問題很白癡，直了直身體問道：“司空融說沒說如何處理這個文件？”
“海裏！”
簡單的兩個字，趙遠誌的臉色再次一次，他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急忙問道：“派誰送？”
柏雪指了指自己說道：“我！”
這一下趙遠誌驚愕了，他看了半天柏雪的臉，試著從她的臉上找出她到底在賣什麽藥，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忍不住問道：“你不是司空融的朋友嗎？”
柏雪微微垂下目光說道：“可我是墨家的人，安全部垮了，墨家也要受到牽連！”
趙遠誌無語，隻能用最客套的話表達自己的心情：“柏雪，謝謝你救了安全部！”
“不用謝，沒什麽事，我先走了！”柏雪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等著趙遠誌的回答。
“去休息吧！”趙遠誌知道此時留下柏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她的舉動已經表明了她的心意，如果真要在司空融和安全部做選擇的話，她肯定選擇安全部，當她把這個重要的文件交到自己的手裏，就已經表明，她跟司空融之間徹底走上了決裂，這也從而打消了趙遠誌的疑慮。
柏雪離開後，趙遠誌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電腦屏幕，心中的震撼程度無以加複，司空融能把這些絕密的東西翻出來，那就有能力幹出自己想不到的事，想到這，趙遠誌的冷汗瞬間流出了出來，立即把光盤退出來，跑向龍開興的辦公室。
……
北方出租車司機大多數都是話癆，一路上時不時的吹噓自己認識誰誰在海裏幹了什麽事，自己認識誰誰在中央幹了什麽事等等一大堆，從機場出來的那個人始終不搭話，一直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司機唾沫星子飛了半天，發現身後的乘客根本就沒有說話欲望，隻好悻悻的閉嘴，但過了不長時間，司機最後還是忍不住繼續吐沫星子滿天飛，基本上都趕上單口相聲了！
“咳——！”那個人最後被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問道：“師傅，你認識的那個人在海裏是什麽的？”
司機聽到工作人員搭話了，而且張口就問海裏的事，如同打了雞血般激動道：“你別說，我認識的那個兄弟可牛逼，跟我是拜把子的，他是總書記的秘書，厲害吧？”說完，司機扭過頭，得意的衝那個人飛了一眼。
“你說你拜把子兄弟那麽牛逼，怎麽就不知道拉你一把呢？”
司機繼續吹噓道：“這話說的，正因為是拜把子兄弟，才不能給人添亂！”
“你這當兄弟的夠仁義！”那個人衝著司機挑起了大拇指。
在那個人的誇獎下，司機更是覺得飄飄然，更加得意吹噓這自己跟兄弟如何如何好，就在這時，工作人員冷不丁地問道：“他的電話號是多少啊？”
“啊——？”司機先是錯愕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回答上來。
那個人淡淡道：“他的電話是********，你要是不信，就打一下！讓你們兄弟倆好好敘敘舊！”
“這——？”
那個人沒有理會司機的尷尬，繼續閉上眼睛養神。
此時的司機因為牛皮吹破，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時不時地回頭看著那個人，當他看到那個人身上的廉價衣服時，不禁嘀咕道：“我是吹牛，但我怎麽瞅著你也是在吹牛呢？”
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司機決定試一下剛才的電話號真實性，幸好他的記憶力比較好，工作人員剛才隻說了以便電話號，他就記住了。
當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就聽見一個和藹的聲音：“你好，我是李正，你哪位？”
聽到這個名字，司機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你好，我……我……我叫王小二！”
“對不起，你好像打錯了吧？”李正十分客氣的說道。
在李正的提醒下，司機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急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打錯了！”
李正聽到王小二匆忙的掛掉電話後，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從王小二剛才的語氣中，他已經聽出來一絲異樣，想了想，便把王小二的電話號拉近了黑名單。
這一下司機不再說話了，腦海中完全處在懵比的狀態中，到了國防部，那個人遞過車資時，說道：“師傅，電話已經確認了，就知道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萬一你要是那天暗中被人抓起來了，這可是你自找的！”
司機看著那個人那雙冷酷的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忙不失迭地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
看著那個人走進國防部大門時，司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能夠隨意進出國防部，就足以說明他身份肯定不簡單，在臨走的時候，司機再次看了一眼國防部的大門，心裏突然樂了：“老子以後也有段子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