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法的定義
洪陽看到眼前這四個人,就知道自己敗了,但他心裏極度的不甘心,事情明明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偏偏因為司空融的存在,讓自己的的精心準備,全部化為烏有。
洪陽越想越不甘心,在憤怒的清晰下,胸膛開始劇烈的起伏著,盯著司空融咬牙切齒地問道:“司空融,你到底是什麽人?”
司空融往前邁了一步,昂首傲然道:“雜家弟子!”
“什麽?”洪陽聽到這,瞳孔猛然一縮,不可思議地看著司空融,一時間被這個消息震住了。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這個雜家在二十年前就能被滅門了,而起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也不過二十多歲,他怎麽可能是雜家的人。
司空融看著洪陽吃驚的樣子,就知道洪陽對於自己的事,一無所知,但司空融也不想解釋什麽,而是淡淡地說道:“商無恨已經跟我說了,法家有一批人至今仍然不服他的管教,你就是其中的一個吧!”
洪陽桀桀一笑說道:“商無恨那個老家夥就是一個懦夫,搞什麽天賦人權,憲政自律,全都是狗屁!如果都不敬畏法律,那這個世界還不亂套了,這個世界就得需要嚴刑峻法,讓每一個人都在法的規範下,好好做一個聽話的良民,才是王道!”
司空融聽完洪陽的話,無奈的搖搖頭,用憐憫的眼神看著洪陽說道:“跟商無恨相比,你就是一個妄人,商無恨把法已經歸還於天,而你還執著在人,你終究會被這個世界拋棄的!”
洪陽先是哈哈一陣大笑,一臉鄙夷地說道:“把法歸還於天,這多麽可笑的言論,天如何執行法?最後還不是靠人執行。”
司空融歎了一口氣說道:“跟你這種妄人,是說不通的,你永遠不知道,你的自然權利,來自上天,你也更不可能理解,什麽叫天理、天容,天懲,你隻配做一個自以為是的庸人,而且還是一個自以為能代表法的跳梁小醜罷了。”
洪陽撇撇嘴說道:“那是因為我們法家的實力不夠,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強權的世界,如果我們法家擁有了定製法的實力,那麽自然我就是法,法就是我。”
說到這,洪陽直了直身體,臉上出現肅穆的神情,語氣充滿了一股舍我取誰的情調:“這個世界就是個強權的世界,然而強權也必須需要強法來支撐,為了我們的崇高的信仰前仆後繼,直到我們能把這個世界用法牢牢的規範起來為止。”
司空融再次搖搖頭,說道:“你從頭到尾隻強調法是人定的,我隻問你一句話,是人法讓你出生,還是天法讓你出生?”
洪陽聽懂了司空融的問題,身體猛然一震,因為司空融這一句話,正是道出了人和天之間的關係,是人的選擇,還是天的選擇,洪陽沉吟了半晌,腦海中靈光一閃,狡辯道:“互相選擇!”
司空融笑了笑,問道:“那為什麽你決定不了你的出生和死亡的時間?天就能看到你的出生和死亡時間?”
“這…………”洪陽被司空融這一句,駁得啞口無言,最後惱羞成怒地說道:“你那是歪理邪說!”
“你這種頑固分子,我跟你說不通,既然你信仰人法,那你就準備接受人法的懲罰吧!”說完,司空融慢慢地向洪陽走去。
洪陽知道自己打不過司空融,但是此時又無路可退,眼前的路隻有一個條,狹路相逢勇者勝。洪陽決定豁出去了,與其窩囊的活著,還不如痛快的死去。
想到這,洪陽如同豹子般,一拳直奔司空融的胸口,這一拳,洪陽拚勁了全力,沒有任何的保留,甚至都沒有防守的意願,完全是一副拚命的樣子。
洪陽此時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最好以命換命,因為這個司空融實在太可怕了,如果不鏟除他,日後勢必成為法家的絆腳石,為了他心中的法家信仰,隻能選擇以命搏命。
拳頭在洪陽的全力催動下,在空氣摩擦時傳出一聲輕微的爆炸聲,這是因為速度達到了極致所產生的,速度和力量在此時得到了完全的詮釋。
魏峰、丫頭和文亞軒看到洪陽這一拳的時候,臉色全都一變,他們沒有想到,這個洪陽武功竟然比想象的還要高。
司空融臉如止水,不起一絲波瀾,一動不動的看著洪陽那一張猙獰的臉,心底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就在洪陽的拳頭眼看就要擊中司空融的時候,司空融手動了,一伸手抵在洪陽的手腕,順勢往外一滑。
洪陽就感覺自己的重心,竟然順著司空融的動作發生了改變,而且自己的力量開始迅速的流失,眼神中充滿了驚駭的神色,對於司空融的這一招,洪陽非常熟悉。
太極拳——四兩撥千斤。
洪陽沒有想到,司空融竟然能夠兼並多家武學的長處,如果早知道司空融的太極拳造詣如此高明的話,絕不會采用如此剛烈的攻勢,但是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唯有進攻再進攻才能化解自己的危機。
就見洪陽在重心不穩的情況下,猛然一抬腿,曲起膝蓋,直奔司空融的小腹,想要通過這招迫使司空融後退。
雖然洪陽的速度很快,但司空融的速度更快,就在洪陽抬腿的一瞬間,司空融一翻手直接抓住了洪陽的手腕,隨後身體一轉。同時司空融的亮出另一隻拳頭,直奔洪陽的小腹。
經過司空融的化解,洪陽的速度微微一滯,司空融的拳頭率先擊中了洪陽的小腹。
寸拳!
嘭的一聲,洪陽想要躲避,卻已然來不及,就覺得小腹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身體一下子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
洪陽剛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一點力氣都使不出,急忙運行了一下內力,發現體內空空如此,感覺不到一絲氣息存在。
這一刻洪陽徹底的崩潰了,他知道,他的密宗武者身份已經被洪陽廢去了,從今以後就淪為普通人,忍不住瞪著通紅的雙眼,看著司空融發出一聲怒吼:“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司空融淡淡地說道:“因為你不配讓我的手沾血,你既然信奉法,那麽以後你就在法的審判下,度過餘生吧!”
正說著,就看見外麵突然湧進一批身穿警察製服的人,為首的正是多日不見的任鳳娟。
司空融看到任鳳娟的到來,先是淡淡一笑說道:“這裏就交給你們了!”隨後衝著魏峰等人點頭示意了下,準備往外走的時候,任鳳娟突然喊道:“你們去哪?”
司空融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去林正權那!”
農家院的外圍,林正權正隱蔽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觀察著農家大院的情景,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焦慮不安的左顧右盼著,正是司徒童童。
過了一會兒司徒童童低低問道:“都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司空融他們怎麽還沒來?不會出什麽事吧?”
林正權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司空融不會有事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往這趕了!”
其實林正權此時的心裏也焦急如焚,畢竟這個案件動用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如果一旦要是無功而返,這樂子可就大了。但林正權又不敢輕舉妄動,他不知道裏麵究竟有沒有密宗武者,為了戰友戰友的生命著想,他不敢讓人冒著生命的危險貿然闖入,他更不想看到無謂的犧牲。
就在林正權焦急等待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幾聲異響,猛然一回頭,就看見司空融帶著魏峰等人向自己走來。
林正權看到這,就知道夜總會那裏已經解決了,但還是忍不住上前問道:“解決了?”
司空融點點頭說道:“解決了,幸好有你的命令,你的手下沒太盤問我們,要不然還真不好脫身。”
這時司徒童童也來到了司空融的麵前,多日不見,司徒童童很是想念司空融,但由於有人在場,司徒童童想要撲到司空融懷裏,表達自己的四年,卻又不好意思,從而極力的表現出自然的樣子,但她的濃濃地想念眼神卻出賣了她真實的想法,想要說話,卻又怕一開口就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礙於女人的矜持,司徒童童極力的克製自己不說話。
司空融看到司徒童童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的顧忌,走到司徒童童的跟前,張開雙臂直接把司徒童童摟在了懷裏,柔聲道:“對不起,這幾天讓你擔心了!”
司空融的舉動,讓司徒童童那顆原本還在糾結的心態,在這一刻化為了女兒的柔情,雙手慢慢的舉起來,抱著司空融的腰,低低地說道:“沒事就好!”
兩人沒有多做纏綿,在林正權的咳嗽聲下,司空融這才不情願地鬆開司徒童童的身體,看著林正權不滿地說道:“你嗓子不好啊?”
林正權尷尬的笑了一聲說道:“那什麽,任務要緊!”
司空融白了一眼林正權,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司徒童童問道:“攝像機帶來了麽?”
司徒童童聽到這,急忙把攝像機拿了出來,說道:“帶來了!”
司空融接過攝像機,遞給丫頭說道:“你負責錄,注意保護司徒童童的安全!”
丫頭有些不情願地接過攝像機說道:“師父,幹嘛不讓我跟著你們!”
“因為你閱曆太淺,我不放心!”司空融撇下這句話後,直接一揮手,帶著魏峰和文亞軒向農家大院摸過去。
快到農家大院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在陰暗的角落裏低低喊道:“是融爺麽?”
司空融早已經覺察到有人藏在了那裏,所以一點都不吃驚,而是語氣淡淡地問道:“你怎麽在這?”
黑影卻沒有聽從司空融的話,而是從角落裏跑了出來,來到司空融的麵前諂媚道:“我這是特意過來接你,跟你報告裏麵的情況,”說到這,老六先是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說道:你看是不是該把我身上的毒給解了!”
魏峰這時在旁邊撲哧一樂說道:“老六,融哥給你的吃的,不是毒藥,是糖!”
“啊——”
老六一時間呆若木雞般看著司空融等人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