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生命垂危
第45章 生命垂危
說完就朝程江河等人磕頭。
兩位村民和程江河直接跳進水庫。
林鬆月趕到時隻看到濺起的水花，她視線追隨著水麵，露出擔憂地神色。
程江河向來做事穩定，怎麽遇到危險就失去理智。
隻見男孩渾身顫抖，兩隻手不停地交換抹眼淚，他跟弟弟原本在河道抓魚。
弟弟聽到有人說水庫裏的魚又多又大，便偷摸自己過來。
每年五六月份有段時間下雨，插秧時離水庫近的田地就會有魚兒冒上來。
大隊長叫人將魚兒抓起來，再將魚兒分配到每家每戶。
他想弟弟，興許是聽到奶奶嘴裏念叨著魚，才冒險跳進水庫抓魚。
水庫不同於河流，沒人知道下麵的情況，各種突發情況皆有可能發生。
貿然下去救人很難將人救上來，甚至連自己都會折進去。
岸邊上的人提心吊膽望著水庫，有位村民歎氣說道：“天呐！水庫年代已久，水底情況非常複雜，就在去年還發生過孩童溺死事件。”
“十幾歲的小孩體重不輕，就怕水庫有看不見暗流的地方。”
“程江河同誌當過兵，他水性相當好，咱們不必過於擔心。”
大家眾說紛紜。
周文清和朱大衛，他們急得在岸邊走來走去。
十五分鍾過去。
平靜的水麵冒出三顆腦袋，兩位村民抱著溺水的孩子上岸。
然而程江河正往那邊遊去，驟然腦袋閃過一些畫麵，他舊病複發整個人往下沉，連求救的信號都沒辦法發出。
這時大家圍過去看孩子，沒人注意程江河還沒有上岸。
眾人提議將孩子送回衛生所。
見識過林鬆月驚歎的醫術，周文清讓她趕緊過來救孩子。
眾人：“……草率了。”
林鬆月蹲下來查看孩子的情況，利用專業知識進行搶救。
由於孩子落水時間較短，三五分鍾人就蘇醒過來。
孩子救醒後。
她想起那個奮不顧身的男人，猛地起身尋找他的身影。
一圈過後，她終於認清事實，程江河還在水庫裏。
即使水性再好，在水裏待得時間久，人的體力也會消耗。
男孩磕頭感謝眾人，他抓住自家弟弟的手。
這時溺水男孩醒來：“哥，水庫的魚很大。”
他咳嗽兩聲，眼角劃出一行清淚，“可惜我沒有抓到，當我伸手去抓魚時，腳被藤條纏住了，哥！你會不會怪我沒抓到魚。”
“笨蛋！” 扶自家弟弟坐起來，男孩隨即替弟弟擦幹淚水，手裏捧著自己剛抓的魚，“我們有魚。”
在村民的幫助下，男孩背起自家弟弟往家的方向走。
“弟弟，我帶你回家。”
眾人送走哥倆。
準備轉身回河裏，知青們人才驚覺才少一個熟悉的身影。
卻在這時，林鬆月找到剛才下水的村民問道：“你們看到程江河同誌了嗎？”
兩位村民搖頭。
當時孩子是程江河先找到，他讓他們先把孩子帶上岸。
所有人像被雷劈中，身子僵在原地。
林鬆月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眼眶漸漸微紅，一動不動站在岸邊。
杜小小在旁邊喊她幾聲：“月月…”
“月月…”
“嗯！”林鬆月遲緩回應。
她在思考跳下水庫救程江河的方案，在確保自身安全才能展開施救。
在這緊急時刻。
旁邊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搶先跳下水庫。
瞧見那道身影村民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跳下水的村民是位啞巴，叫劉大龍，五年前逃荒到東北，三十歲還沒娶妻。
隻因他臉上有道醜陋的疤痕，平常看起來滿臉凶相，一個人獨來獨往，村裏鮮少有人敢跟他來往。
林鬆月在岸邊驚呆許久。
這裏的村民率直純真，他們哪怕清楚水庫下麵十分危險，也不會棄一條生命不顧。
劉大龍跳水後急於尋找程江河的身影，終於在庫底某處找到他。
此時的程江河昏迷不醒，他從腰間掏出刀把纏在他腳底的藤條割掉。
從背後抱住程江河，劉大龍眼裏呈現凶狠的殺意，他將刀架到程江河的脖子上，驀地腦海閃過嬌小的身影……
二十分鍾又過去。
時間過得很漫長，仿佛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水麵露出兩顆腦袋，程江河被啞巴劉大龍救上來，他泡過水的身子，嘴唇顏色格外明顯，其他地方白得不像話。
衣服背後被劃開很大的口子，手臂滲出血跡，舊傷口有裂開的跡象，這些傷口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林鬆月看程江河情況糟糕。
她先清除的他口鼻中的異物，再讓朱大衛扛著程江河在肩膀上下抖動排出體內的水。
幾分鍾後，她對著他的嘴吹氣，緊接著給他做心髒複蘇，每一次按壓都拚盡了全力。
“程江河同誌，快醒醒！”希望自己呼聲能換回生命垂危的他。
所有人很緊張，程江河能救活的幾率太渺茫，人在水裏泡那麽久。
經過林鬆月有效的搶救，程江河嘴裏嗆出幾口水緩慢睜開眼。
她與他四目相對。
她眼裏還有未來得及收回的淚水，很顯然，眼前的小姑娘為他哭過。
程江河心裏猛地抽疼，滿眼心疼之色，兩手撐地坐起身。
眾人喜出望外。
所有人都忘記劉大龍的存在，劉大龍望著程江河勾起嘴角，手裏的刀悄悄收回來，刀的亮光一閃而逝落到林鬆月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