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巴爾的摩
空調開著,理所當然不能開門、開窗。
薩拉托加從走廊推開門,走進咖啡廳裡面……
黎塞留今天又站在吧台後面客串調酒師,一件白襯衣,外面再套一件黑色馬甲,那是以前亞特蘭大特意為她準備的調酒師制服。
話說從咖啡廳營業的第一天開始,咖啡廳主打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制服,兔女郎、護士服、小惡魔、旗袍……不過到最後還是最經典的女僕裝制霸。
「科羅拉多,你的響尾蛇。」黎塞留搖晃著搖酒壺,把酒倒進玻璃杯裡面,再把酒推到科羅拉多的前面。
科羅拉多說:「謝謝。」
黎塞留笑:「客氣。」
每當黎塞留客串調酒師,吧台前面永遠坐滿了人。
黎塞留如今每半個月至少客串那麼一次,其餘的根據心情而定,反正差不多半年來,她的心情都超好。加賀、沙恩霍斯特、基洛夫等等酒鬼不止一次抱怨,提督真應該早點婚了黎塞留。
「吉普森。」
沙恩霍斯特有了。
「鑲金玫瑰。」
希佩爾海軍上將也有了。
威斯康星有了,光榮有了,大家都有了,只剩下小毛妹長春坐在高高的酒吧椅上面晃蕩著雙腿東張西望,自己明明早到了,也點過酒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輪到:「黎塞留姐姐,我的呢?」
黎塞留說:「小孩子不能喝酒。」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長春覥著臉,撒嬌道,「美麗又大方,知性又優雅的黎塞留姐姐,提督最愛的黎塞留姐姐,求求你了。」
黎塞留看著這個在整個鎮守府裡面,絕對屬於提督最寵愛的幾個少女之一:「好吧好吧……瑪格麗特,主要材料檸檬汁,度數比較低,就算是少女也可以。」
長春問:「能不能把檸檬汁換成伏特加?」
「不能。」黎塞留一口拒絕。
斯佩正好路過,她看著長春的騷操作,眼睛都睜大了,亮了:「我要一杯啤酒,最漂亮的黎塞留姐姐。」
舍爾也跑來了,德意志也跑來了,黎塞留揉著額頭,感覺有點頭痛。
與此同時,薩拉托加在咖啡廳走了一圈,沒有找到蘇顧,遲疑一下走進廚房,還是沒有找到。
她只看見埃姆登操作著冰沙機製作冰沙,聖地亞哥在切水果,哼著歌,屁股搖呀搖,尾巴也跟著搖呀搖,然後U96站在旁邊,踮著腳,雙手攀在櫥櫃邊緣,下巴擱在櫥柜上面,眼神眼巴巴的……
曾經,U96第一次進入這裡,由於超級可愛,有許多人投喂,完全被震撼了。彷彿蒼穹中回蕩著動人的歌聲,有的寧靜安詳,有的虔誠莊嚴,有的活潑歡愉,齊身唱哈利路亞,這就是天堂嗎?
反正她如今時不時來一趟。
約克城、大黃蜂、海倫娜……一個個前例,難道鎮守府真的有詛咒嗎?曾經口口聲聲做獵手、傭兵,正正經經的U96似乎也有長歪的架勢了。
薩拉托加從咖啡廳離開,一路找到居酒屋,窗外傳來「吱呀吱呀——」的蟬鳴聲,壁扇發出「吱吱吱——」的聲音一邊旋轉一邊搖頭,陽光穿過百葉窗照進來,這裡意外給人一種安寧、悠閑的感覺,除開趴在櫃檯上的無聊看小說的鳥海之外,沒有一個人,也不在這裡。
姐夫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薩拉托加一路走著,在倉庫外面的走廊上看到姐姐坐在樹蔭下面的石桌邊,除開她之外,還有萊比錫、隼鷹等等人:「姐,你有看到姐夫嗎?」
列剋星敦問:「你找到他有什麼事情嗎?」
找最喜歡的姐夫,需要理由嗎?薩拉托加說:「也沒什麼事情。」
列剋星敦望向倉庫:「他正在建造,在倉庫裡面。」
「建造?」薩拉托加說,「我為什麼不知道?」
列剋星敦不客氣說:「你除開玩,還知道什麼?」
CV-16尚且知道努力訓練,同時在閑暇時間學習家政,為將來成為一名合體的十六太太……不對,現在已經是了,無冕之王。只有某個傢伙從來不知道學習,在鎮守府也從來不知道幫忙,沒有一個職務。
薩拉托加說:「他又建造啊,天天想著賭船……」
「好久沒有賭船了,也給他玩一下,身為提督不賭船怎麼行?」列剋星敦維護蘇顧,當然賭船有風險,適可而止,不管成功與否,差不多就收手。
她又想了想,好像提督上一次建造差不多是半年前了,是長門來的那個時候……不對,期間還是賭過幾次。
又說到長門,經過那麼長時間,還有陸奧持續不斷的努力……嗯,她還是沒有叫過提督一次提督,但是心意基本上沒有問題。另外威斯康星的情況也差不多,至少沒有聽她提過要離開。U96就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列剋星敦又微笑:「他說,他想要建造一個星座,給你一個姐姐,給我一個妹妹。」
薩拉托加小聲嘟嘟嚷嚷:「一定造不出來。」
列剋星敦問:「加加,你說什麼?」
薩拉托加說:「沒說什麼。」
「星座,真的是星座就好了。不僅僅是妹妹,而且從她的身上,一定可以看出我們如果沒有改建還是戰列巡洋艦的樣子……」列剋星敦憧憬,自言自語。
薩拉托加沒有好心情走到倉庫邊,從窗戶看進去,只能看到蘇顧的背影,看不出什麼名堂,最後還是回到石桌邊陪著姐姐。
沒有多久,倉庫門推開,蘇顧無精打采走出來,幾天前聊起星座,真的想要試一試,可是不無意外地失敗了。
「怎麼樣?」薩拉托加從蘇顧的表情看出來了結果,她問,「失敗了?」
「嗯。」
「一個驅逐艦也沒有嗎?」
「沒有。」蘇顧說,「說得驅逐艦好像很容易建造似的……」
相比主力艦,驅逐艦的出現的確有些精污,可那是在建造成功的條件下。事實上,建造艦娘的成功率本身就不高,可能許多次才會成功一次。正如許多鎮守府,沒有主力艦就算了,說不定十幾年經營,艦娘數量剛剛湊齊一個常規六人編隊。
沒有成功建造星座,而是失敗了,薩拉托加很高興,她笑著說:「可你是蘇顧呀……」
蘇顧琢磨了一下,他點點頭:「這句話我喜歡。」
薩拉托加問:「姐夫看到了什麼?」
蘇顧把自己看到的那一些畫面說出來,亂七八糟的,一下子站在一艘驅逐艦上面,一下子視角變成什麼艦載機的駕駛員,又一會兒變得像是在看電影,居高臨下俯視,眼看著戰艦沉沒,時光飛逝,那些鋼鐵一點點鏽蝕。
「造不出算了,我們下次再建造,一定把那個什麼星座建造出來。」薩拉托加這下就會說了,「嗯嗯嗯,星座姐姐,很不錯的樣子。」
「好吧。」蘇顧說,「下次一定。」
「一定一定。」薩拉托加現在笑,有她哭的時候。
薩拉托加又問:「姐夫等等有時間嗎?」
蘇顧說:「加加有事嗎?」
「我們去騎車吧,騎車去縣城,你搭我……」薩拉托加抬頭,「今天沒什麼太陽。」
「睡覺。」蘇顧說,「我要休息一下,建造了好幾次,有點累了。」
建造,雖說只是看電影,沒有運動和勞作,但也算是人和鋼鐵建立連接,很容易造成一個人精神疲憊的情況。
薩拉托加有點不樂意。
是在蘇赫巴托爾的秘密基地睡比較好,那裡有許多小蘿莉,還是在自己房間睡,那裡比較舒適,蘇顧心想著還是走回宿舍樓。
走在走廊上,路過俾斯麥的房間時,他發現北宅正在床上呼呼大睡,T恤卷了起來,肉乎乎的肚子全部露出來,她的生物鐘和大家是反的。
蘇顧是真的有些累了,沒興趣摸摸北宅的肚子,回到房間一趴到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等到醒過來看看時間,自己足足睡了一個半小時。
迷迷糊糊走出宿舍樓,他準備找逸仙說說話,在宿舍樓後面看到了不得的事情。
聖女貞德號輕巡洋艦在遊戲中的立繪相當帥氣,好像她所繼承的那一個名字所代表的人物——貞德,法蘭西絕對的英雄。有一句話說,法蘭西只有在矮子、女人、外國人領導下才能變強,那個女人代表的就是貞德。
可是自從回到鎮守府,蘇顧只見聖女貞德一頭燦爛的金色長發每天紮成麻花辮,不過這一個後面是改了,如今麻花辮放開變成大波浪長發,可是每天樸素的裙子這一點不變,打扮得好像是村姑,法蘭西村姑。
黎塞留真不行,平時還是聖女貞德負責照顧一眾法系,蘇顧平時見到她,大多時候看到她和空想坐在哪裡,一般是在哪一個涼亭下面教空想寫作業,或者是罰她寫檢討,其中沃克蘭和絮庫夫很乖巧,基本不需要。
今天看到聖女貞德,儘管還是一身樸素的藍白裙子,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她的艦裝露了出來,此時腰間挎著長劍,雙手握著長槍,綁在槍上的旗幟隨風飄揚,獵獵作響,帥氣十分。
「為了守護而存在,為了守護而使用……」
聖女貞德一邊說著,雙手高舉著旋轉著長槍,比蘇顧辦公室里那一個有氣無力旋轉的吊扇強上一萬倍。雙手旋轉又換成單手,緊接著劈、橫劈、刺、揮,最後跳起來雙手握緊長槍朝著地面刺去。不過終究沒有真正刺下去,刺出一個窟窿,叫水泥地面裂出裂縫。
「邪魔之輩!接受審判吧!」
長槍往樹下泥土一戳,聖女貞德又取出腰上長劍,雙手握緊劍柄,朝著空氣劈砍、揮舞,似乎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在前面。
蘇顧沒有出聲,一邊看著連連點頭,遊戲中的立繪、台詞見過,從黎塞留的口中也聽說了,聖女貞德一個帥氣的姑娘,就是偶爾說話有一點中二,但某種程度上,那也算是帥氣吧,果然如此。
蘇顧打算找一個地方坐下慢慢看,這個時候,按照劇情自然要踩到一顆石子發出什麼響聲了。
「誰?」
聖女貞德耳朵動了動,轉過頭來,目光如電,厲聲。
「是我。」蘇顧連忙舉起手,生怕慢了一步,有一把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或者是一把長槍貼著臉飛過插在地面上,槍身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顫抖著。
「提督啊……你什麼時候來的?」聖女貞德收起武器,自然在不能在提督面前放肆。
蘇顧好笑著說:「從你說那句『為了守護而存在』什麼的時候。」
聖女貞德努力保持嚴肅,臉上還是不由自主與泛起一絲紅暈,被看到了,要死。
「不用害羞,聖女貞德很帥哦。」蘇顧說著,他走到聖女貞德的長槍邊,把長槍拔出來,發現並不是很重。
聖女貞德的長槍是她的艦裝,艦娘的艦裝,人類也可以碰,只是發揮不了用處罷了。蘇顧舉著長槍旋轉,速度簡直不能再慢了。
蘇顧又把長槍揮舞起來,這個倒是像模像樣,一邊說:「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
「提督你是笨蛋嗎?」聖女貞德忍不住說,「還有那個什麼,我將不娶妻?你看你都多少個婚艦了。」
「不要管那麼多嘛。」蘇顧說,「我就問你,我的台詞帥不帥?」
聖女貞德沒好氣說:「帥。」
「那一個教教我……」蘇顧說,「就是說,怎麼把槍轉得像是你那麼快。」
「沒什麼好教的,你的動作沒問題,熟能生巧。」
「哦。」蘇顧點點頭。
「你怎麼跑到這裡,然後……」蘇顧又問,說著揮了揮長槍,表示在這裡玩這一個。
聖女貞德不說話。
「明明那麼漂亮又帥氣,比黎塞留還……差不多的,怎麼整天打扮得像是村姑一樣。」蘇顧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聖女貞德說:「本來就是村姑。」
「你居然承認。」
這個下午,蘇顧和聖女貞德兩個人聊天,這種情況下,毫無徵兆的,轉過頭看到一個提著提包,有著漂亮紅色披肩發的少女站在旁邊。
聖女貞德喊:「巴爾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