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 不信任
「老爺子,你說句話吧。」
頭髮已經花白了,但是好歹還有,比起那些年紀輕輕便已經頂著一顆亮堂堂光頭的提督來說,好多了。老人坐在辦公桌後面,其實也不能說老吧,沒有老年斑,還是很有精神,準確一點形容還是中年老帥哥比較好,雙手十指相扣托著下巴:「我要說什麼?」
年輕提督順手扯了一張板凳到自己的身後坐下,然後趴在辦公室上面:「那麼大一場戰役,沒有我們的份。我們的敬愛的總督大人啊,你真的不生氣嗎?」
總督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我生什麼氣?」
年輕提督沒有解釋,原因他很清楚對方知道自己的意思,他說:「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意見,這是大家的意見。除開我,還有成政、洛夏、弗拉基米爾……反正好多人。」
總督看著自己面前的年輕提督,心想自己以前也有這麼年輕氣盛的時候,他說:「楚河,小楚,你是歐洲提督,畢業幾年已經有好幾個主力艦了。成政的蒼龍很厲害,一次可以操縱幾十架艦載機吧。以前還是一個小女孩,如今已經完全成長了,變成大姑娘了,變成了一個厲害、帥氣的提督了。洛夏,我看著她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她的阿拉斯加,原本驕傲自大,現在也是許多人崇拜、憧憬的對象了……」
總督說:「如果只是一個勞模的話,她們跑過來肯定是多管閑事了,畢竟你們聚在一起也差不多就可以處理了。但是這次不一樣,深海大和、武藏、翔鶴瑞鶴、龍驤、大鳳、神風,除開深海赤城加賀沒有到,全部都到齊了。」
「那種陣容,不是我們可以處理的,這個還是要承認的。」楚河說,「主要還是企業帶人來,偏偏完全把我們撇開了。然後這裡是我們負責的海域,我們那麼多人,我們不要面子的咯?」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總督看得透徹。
「說得好聽。」楚河豎起了大拇指,起身走到茶几旁邊,不客氣順手拿了一個香蕉剝了吃,「不過我們一家鎮守府,我們幾家鎮守府,肯定比不上艦娘總部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的。」
總督望向窗外,發現了一個氣球,頓時蹙起眉頭來,心想不知道哪個驅逐艦的氣球沒有拿穩,飛走了:「平時向我抱怨,作了提督假期都沒有了,每天必須待在鎮守府。現在給你們放假,到處旅行還不好?」
「不好。」
「我覺得很好,去看看朱河,去看看大瀑布,去看看秀峰山。」總督笑了起來,「帶著老婆孩子。」
「什麼老婆孩子?」楚河想起自己的秘書艦,也是婚艦,一個身材高挑的大美女,追求了好久才到手,又想起了自己的驅逐艦,一個個喜歡玩泥巴,真是糟糕的性格。他嬉皮笑臉,「全部都是老婆。」
總督沒有好氣說:「不要進憲兵隊了,我不會幫你說話的。」
「我會小心的。」楚河笑了一下,笑得相當猥瑣。當然了,少女就罷了,稍微有點道德的人不可能真正對小蘿莉出手。只是片刻,他正色了起來,回歸正題,「真的,旅行什麼的,沒心情,真沒有心情。」
「你們想著建功立業,有沒有考慮自己艦娘的想法。」
「就是因為她們想啊。」楚河身子向後仰,靠在椅背上面,看起來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樣子。他一隻手搭在椅背上面,翹起了二郎腿,「深海艦娘來了,深海旗艦啊,自己卻不能出擊,只能看著別人,她們比我們還要不樂意。」
「不知道很危險嗎?」
「做什麼沒有危險?」楚河說,「害怕危險,我們就不在鎮守府了,哪家艦娘分部謀一份安安穩穩不用出擊的差事豈不美哉。又不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又不是深入大海送死。企業既然決定主動出擊,肯定有十足的把握了。」
一般來說艦娘總部對於艦娘的安全、福利,看得比起提督都要重一些,畢竟原本成立的原因便是為了保護艦娘。
總督摸了摸短髮,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們想要怎麼樣?」
「我們家榛名、格奈森瑙練度比較高,然後成政的蒼龍,洛夏的阿拉斯加,弗拉基米爾的敦刻爾克號……」楚河一個個數了過去,哪一家鎮守府哪一個艦娘比較厲害一些,「我們沙原群島那麼多家鎮守府全明星陣容,如果出場,有可能拿下最多的戰果,或者是哪個深海旗艦的獎章嗎?」
總督沉默了:「好吧,我同意了,順便把我們家那幾個也帶上。」
……
……
理所當然,作為普通人的提督就不要湊熱鬧了,隨便挨一發攻擊就嗚呼哀哉了。所以說不管是哪裡都一樣,一旦艦娘出擊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歸提督控制了,一切看艦娘的智商如何。
上午的作戰室裡面,陽光穿過窗框在分割出一塊塊光斑。企業聽完了解釋,看著自己面前自發而來的好多艦娘,她認識其中幾個,實力還是可以的:「不是看不起你們,原本以為能夠速戰速決,誰知道僵持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企業想了想說:「你們來幫忙,我是很歡迎的。但是要強調一下,我們這裡的戰鬥很殘酷,你們知道的,有那麼多深海旗艦在這裡。所以隨時可能受傷,甚至是沉沒都說不定。」
「我們既然來了就做好準備了。」不比某人的阿拉斯加,整天抱著吉他,訓練什麼的根本不在意,身穿軍裝的阿拉斯加相當穩重,「作為艦娘,和深海艦娘戰鬥,如果有一天沉沒了,那是一種榮譽。」
「不要說沉沒,還是活著好。」企業笑。
「我看看有什麼需要你們的任務。」企業不管對方因為什麼理由過來,除開實在太弱了,打不中敵人,擊不穿護甲,還需要人照顧,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了。資源什麼的根本不需要在意,只要這一次擊敗了那麼多深海旗艦,艦娘總部揚眉吐氣了,儘管問人類政府要。
這麼多天來,出擊的次數有點低,大多數時候扮演著指揮官。企業一隻手抱胸,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地圖,眼角的餘光穿過窗戶看到碼頭邊有人回來了,她猛地一捶手:「我先帶你們認識一下大家。」
淡粉色短髮的蒼龍看到了迎面走過來一個狼狽的銀髮女子,以前把自己教訓得好慘,至今見面依然心有餘悸,她驚呼了一聲:「齊柏林,齊柏林教官,你,你怎麼在這裡?」
「還有赤城教官。」蒼龍又看到齊柏林身邊一個黑髮的少女,如今橙色的浴衣破了一半露出束胸的繃帶。即便是畢業了,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還是去學院,就是專門聽對方授課。
阿拉斯加看到一個穿著軍裝,銀灰色短髮有兩撮翹起的女子,她揉了揉眼睛,有點不敢置信。分明就是以前鎮守府雇傭過的艦娘傭兵,大家還發生了一點不愉快,雖然最後沒事了:「俾斯麥,俾斯麥姐姐。」
俾斯麥看到粉色長發的女子,她想了好一會兒:「原來是阿拉斯加啊,好久不見了。」
「說好了來看我們的吧。」阿拉斯加說,「提督一直很想你,現在還念叨了,你哪裡去了?」
俾斯麥左顧右盼。
阿拉斯加顧不上質疑,原因她看到俾斯麥的艦裝,厚重的裝甲凹進去一塊,炮台的炮管折了好幾根,而且不斷有濃煙冒起來,至少是中破以上了:「你怎麼受了那麼重傷?」
「一不小心。」俾斯麥心想差點斬殺了。
阿拉斯加咧咧嘴,一時間心情有點沉重,深海旗艦果然不好對付。她很清楚俾斯麥到底有多麼強大,自己變得那麼強,正是把對方當做是目標。對方受那麼重的傷,自己說不定就沉沒了。
總之一個個深呼吸,這些深海旗艦竟然恐怖如斯。
……
……
對於整個地球來說,足以毀滅世界的核彈其實微不足道,不過臉上多一點坑坑窪窪罷了。對於大海來說,不管是艦娘還是深海旗艦,渺小得可以。只要願意,大浪可以可以把一切都毀了。
大雨落了一天,大風颳了一天,第二天風平浪靜,再次組織對深海艦娘的攻擊。
經過了那麼多天並肩作戰,本來就是姐妹艦,很容易親近。如今兩個人關係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威斯康星扯了扯密蘇里的衣袖輕聲問:「密蘇里姐,我說,有這個必要嗎?」
密蘇里感到有點奇怪:「你什麼意思?」
「只是對付那麼一點深海雜魚罷了。」
「根據情報,哪裡是一點雜魚。」密蘇里說,「深海主力艦不少。」
「就算是這樣,過分一點了吧。」威斯康星看著以赤城為旗艦的空襲部隊,全部是航空母艦。還有以胡德為首的主力部隊,一個個氣勢洶洶,黎塞留帥,聲望最瀟洒。儘管看起來懶懶散散的樣子,北宅意外相當厲害,她負責支援部隊。海倫娜帶著許多驅逐艦,她們是警戒部隊。除開這些,還有巡邏部隊,牽制部隊等等。
威斯康星心想以前打過防禦戰,深海艦隊一隊隊過來。如果說一隊是深海翔鶴瑞鶴、大鳳、龍驤、赤城加賀組成的敵航空母艦隊,一隊是深海大和、武藏等等組成的敵主力艦隊伍,還有一隊是深海神風的敵支援艦隊,某種程度上面的異曲同工呢。
……
……
企業滔滔不絕。
「Kamikaze,深海神風,路上基地,機場。以前的情報是有點錯誤,現在已經全部更正了過來。火力兩百八十以上,裝甲一百八十左右,耐久接近四百。所以不是可以輕易擊沉的敵人,不適合集火。她的主要弱點是一旦展開攻擊,像是要塞姬一樣,不能移動了,我們可以輕而易舉搶佔T優……」
「深海大和,就是她了,每次都是她,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了,第一個幹掉她。不過她現在學得乖了,一下沒有辦法擊沉她,走位變得風騷了起來。是啊,先擊沉其他人,然後留下來慢慢凌辱,好主意。」
「深海導彈驅逐艦,儘管數量很少,但是實在太強了,威脅太大了,航空母艦必須首先擊沉她們。不過你們提前分好了,不要一大堆艦載機一起上,最後導致嚴重浪費輸出了。」
密蘇里和威斯康星竊竊私語:「我們的導彈驅逐艦長春,原本是驅逐艦果敢,因為成長了。如果我們成長了,從歷史來說,肯定變成導彈巡洋艦吧,那就無敵了。說起來,如果有深海旗艦深海導彈巡洋艦密蘇里、威斯康星,不知道多厲害了。」
威斯康星說:「大海深處說不定有,只是我們沒有發現。」
根本沒有聽企業說什麼,薩拉托加推了推沒有精神的北宅說:「明天準備決戰了。」
「早就應該決戰了,我已經等不耐煩了。」北宅心想好累,每天出擊,沒有休息。好想回鎮守府,想要看漫畫喝可樂吃薯片。好想抱著小宅,不管她掙扎,一覺睡到大中午,提督老喜歡動手動腳,不要他。
薩拉托加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等打完這一場仗我就回鎮守府結婚了。」
北宅說:「你已經是婚艦了。」
薩拉托加小聲說:「那等打完這一場仗,我就和姐夫,我就和姐夫,我就和姐夫做什麼呢?」
薩拉托加說:「北宅,你說姐夫現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
「有沒有在擔心我們?」
北宅說:「應該沒有。」
「那麼他在幹什麼呢?」
北宅趴在桌子上面,伸直了雙手:「看大黃蜂屁股,看逸仙或者沙恩霍斯特的腿,看扶桑的胸,射水兔陪酒,調戲肯特,抱斯佩,或者是抱蘇赫巴托爾,和加利福尼亞玩滑板、摩托車,趁機抱她的腰……」
「我相信姐夫,絕對不會這樣的。」薩拉托加想了想,越來越不自信了,「說不定,有可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