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兩手都要抓

  齊柏林攏了攏銀髮，又伸手摸了摸耳垂，她正冷眼看著不遠處坐在草地邊石墩上的蘇顧，在那旁邊還坐著金髮少女Z1和Z16。


  Z1扎著馬尾，Z16留著短髮。


  對蘇顧，儘管在新年叫了提督，在下意識中還是當做學生來看待。


  鎮守府中有人無聊瞎掰，齊柏林你也要淪陷了，師生戀哦。她對這些調侃很不屑，赤城好、列剋星敦好、俾斯麥好，什麼都好，如果沒有提督最好。


  細細的柳葉耳墜在搖晃，齊柏林看著蘇顧，一邊走一邊心想。


  在學院中不起眼，事實上成績還好。儘管開始便知道了對方和赤城的關係，但是赤城不開口，不會像是揣摩上意的下屬。總之不管考試還是什麼，沒有刻意放水，當然也沒有有意嚴厲了，成績真實有效。


  赤城以前認識的，不討論。除此之外，最初的感覺，對方撈船不行。不像某些學生能夠把學院教職工拐走，能說會道。


  慢慢接觸了，倒也了解了，刷好感的水平不錯。像是約克城看似喜歡鬧、唱反調，口口聲聲混蛋提督。但是也看得出來，相當重視提督，遇到危險絕對會擋在前面，什麼都可以不顧。


  對大人矜持，明明好感足夠了，捨不得給戒指，似乎總在擔心什麼。這種情況，換作別的提督早已經婚了。雖然在事後想想也是，這個給了戒指，那個也要給戒指，再強壯的男人也要變成渣吧……反正愛婚不婚，不想管這種小事。


  然而有件事不得不管，對方對蘿莉、幼女、小小少女放得開。這便出現了一個問題，原本喜歡自己的Z驅要遠離自己了。絕對不行，任何人都不能夠奪走。


  心中考慮很多，齊柏林走到蘇顧的身邊。


  「你們在說什麼？」


  下課了，為了好好認識這群Z驅，蘇顧跟著來到了草地邊。他早發現了齊柏林，他看向Z1、Z16，兩少女扭扭捏捏。


  「Z1、Z16和我說，她們不想上課了。」


  心中一慌，齊柏林問：「怎麼說？」


  「我覺得吧，她們也是少女了，不想上課那就不上了。像是標槍沒有上課，弗萊徹也沒有上課，驅逐艦天后不說了。」


  齊柏林道：「標槍拿她沒有辦法，弗萊徹是女僕，然後天后裁縫，你身上很多衣服都是她縫紉的，還有過年的毛衣也是她編織的。Z1、Z16不上課做什麼？」


  蘇顧道：「Z16想要做廚娘。」


  Z16雙腿無聊踩著地面，她道：「我跟著埃姆登姐姐學了很多，做廚娘也沒有關係。自己吃自己做，啤酒、烤腸、麵包，什麼都不能少了。」


  「不多學知識，以後怎麼辦？」齊柏林感覺自己的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沒關係啦，鎮守府會照顧她們的。」


  齊柏林輕蔑：「不多學知識，以後怎麼自力更生，萬一某人又拋棄了鎮守府呢？」


  心想你來拆台的吧，蘇顧道：「我怎麼可能拋棄大家？」


  剛好順口還好，刻意拿來做文章，齊柏林做不到。還是再想其它打擊的辦法吧，想到什麼，她問：「你在學院也學了蠻久吧，記得Z驅她們的名字嗎？」


  對能不能記得自己的名字，Z驅也是很計較的，能夠一下子喜歡上齊柏林，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蘇顧故作苦思冥想，良久沒有開口，直到看到齊柏林臉上的得意，他這才道：「名字很長很拗口，但是我全部都記得。Z16叫做弗里德里希，Z1叫做萊布雷切特……」


  齊柏林面無表情，心想只要在學院用心學了，這些都是小意思。


  提起名字，蘇顧道：「Z1、Z16你們有獨一無二的名字嗎？」


  Z16失落道：「還沒有。」


  無論取了什麼名字，必須要提督認可才算。


  蘇顧道：「Z16，然後石榴怎麼樣？」


  「變成水果了。」


  「水果名字也蠻好聽，陸紅提、劉西瓜……」


  「那就石榴吧。」Z16感覺不好聽，好敷衍的諧音，但是提督覺得可以就好了。


  這回蘇顧卻搖頭：「還是算了吧，萬一到時候大家叫你石榴姐就不好聽了。」


  「為什麼。」


  「石榴姐是搞笑角色。」蘇顧說完，還想要好好說說故事，然而無厘頭的故事是在不好說。沒有誇張的表演配合，說出來不搞笑。


  「那叫做什麼好？」


  「還要好好想想，要考慮生辰八字，要通俗易懂，要好聽有內涵，還要不容易給人起外號。而且也不能重名了。像是你們列剋星敦姐姐叫做沈芸，我就覺得不好，肯定很多人取這個名字。」蘇顧又想起了什麼李敏、張偉、王偉，在大街上喊一聲，說不定好多人應，不過好歹比叫做楊偉好。


  Z16滿臉好奇，蘇顧繼續說：「不著急，最好找來俾斯麥、希佩爾、布呂歇爾、北宅、歐根親王大家一起討論，一定可以取一個好名字。」


  「北宅姐姐還是算了。」


  北宅完全沒有一點作為戰列艦的尊嚴，無論誰都不在乎她。雖然剛剛蘇醒變得成熟，還是很靠譜，只是很快得知了自己姐姐的消息，一下子就變成死宅女了。真正的北方的孤獨女王只是曇花一現，活在大家的記憶當中。


  這邊Z16嘰嘰喳喳說著，齊柏林啞然，真是夠巧舌如簧，太會欺騙少女、小蘿莉了。短短時間，看起來Z1、Z16變得更親近了，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一時間有些氣餒。


  Z28安安靜靜坐在不遠的地方，害怕打擾，Z24睡眼惺忪靠在她的身上。Z17和Z18在打鬧，Z21蹲在地上看著什麼，Z31不敢見人。


  蘇顧瞄了齊柏林一眼，其實察覺到了對方的打算。不像是約克城，這姑娘尤其想要獲得認同。他開口：「齊柏林，我聽大家說，你對她們很好。」


  蘇顧作為提督需要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但是像列剋星敦更照顧自己的妹妹，誰都有親疏遠近，沒有辦法的事情。作為德艦的齊柏林對Z驅好多了，經常帶著Z驅去外面玩，還買禮物。反正作為教官，學院的待遇一直豐厚了，她的積蓄不少……再豐厚也架不住赤城吃吃吃，可以說吃掉許多房子了，還惹出了吃撐的名頭，這是無關的話。


  「齊柏林阿姨經常帶我們去吃好東西，還帶我們去玩了好多地方。川秀的遊樂場真的好大，就是旋轉酒桶還是叫什麼的，坐了一次感覺暈乎乎。我們還玩了碰碰車，齊柏林阿姨直接和我們說，想要玩多久都可以了。我們那麼多人把一半的碰碰車都坐完了，後來下車了，很多人都在抱怨我們霸佔太久了。」


  想起當初的情況，雙腿併攏夾住雙手的Z1吐吐舌尖，她的語氣相當少女，沒有什麼穩重。


  「齊柏林阿姨還給我們講了好多故事，教了我們很多道理，教我們怎麼在外面生活下去。她說以前還有艦娘會拐騙驅逐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都說艦娘善良，事實上經常好心辦壞事。艦娘的正義來自內心，如果自己認為做得對就會去做。面對歹徒犯罪，有的艦娘覺得應該給他們一次機會。有的艦娘覺得不能縱惡，一定要給懲惡，應該直接殺掉都好。


  蘇顧想起以前聽說的事情，為了提督，有艦娘在用糖果拐騙驅逐艦回鎮守府的失敗后，仗著身強力壯任憑驅逐艦打鬧強行帶回鎮守府。自認為大家都會喜歡自己的鎮守府，只是缺少認識，否則會喜歡上。


  強行帶回鎮守府了，接下來每天去安慰，帶很多點心、餅乾、果汁什麼的。還給她們講故事說笑話，也會很委屈地說鎮守府以前的事情，什麼鎮守府的建立很艱難，但是大家都很堅強，鎮守府需要人，我們沒有辦法只能這麼做。


  還說什麼「我們也迫不得已、悔不當初」「因為有著共同敵人，大家應該團結起來」「已經沒有辦法了，你已經是我們鎮守府的艦娘了，走不掉了」這樣的話，若是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當時大概氣就消了一大半。讓人想起《水滸傳》中著名的腹黑家宋江，把人騙上了山再殺了對方全家，都能夠大義凜然或者是假惺惺的勸人上山。


  當然了，這種事情只有寥寥幾起，憲兵隊也嚴厲懲處了。


  吧啦吧啦說了好多，Z1看到齊柏林臉上得意，似乎感受到什麼針鋒相對的氣氛，她道：「唔，提督對我們也很好，明明大家不強，安排我們出擊……」


  遊戲中出擊和遠征可以獲得好感，在這裡也一樣。可以理解，由於艦娘能夠得到提督的認可很高興，出擊前的摸頭，還有回到鎮守府的讚揚也讓人開心，這些都是能夠增加好感的主要原因。


  坐在旁邊，Z1的誇獎讓蘇顧臉紅，他心想當初讓你們這些小傢伙出擊，只是錯信了什麼風暴要火，Z驅要強。否則真要說的話，還是會好好練練特驅，尤其是女武神活動中綾波大放異彩，一舉斬殺了深海提爾比茨。


  不過說到底，比起什麼Z驅、特驅，蘇顧還是更喜歡空想、拉菲、弗萊徹這種不需要任何配合的強力驅逐艦，尤其她們的立繪很棒。


  又讓人想起了Z22，實在不喜歡立繪，拆掉了，真是內疚。


  收到誇獎很滿意，不過看看齊柏林，蘇顧好笑：「不用誇我，多誇誇齊柏林。話說她對你們那麼好，你們平時一定要聽她的話。」


  少女點頭，她們喜歡齊柏林。一直希望有一個像是列剋星敦那樣的大姐頭，只是俾斯麥除開北宅、小宅、歐根親王，別人都不太管。至於興登堡，還是算了吧。


  蘇顧笑得開心：「還不謝謝齊柏林阿姨。」


  「謝謝齊柏林阿姨。」


  坐在石墩上，齊柏林翹著二郎腿，冷哼了一聲：「我給你一個機會。」


  蘇顧連忙說：「還不謝謝齊柏林姐姐。」


  齊柏林這次總算滿意的點頭，與此同時，她突然感覺很不爽啊，為什麼自己像是外人，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蘇顧道：「齊柏林可是學院的教官，很厲害的那種，你們提督我以前就是她的學生。」


  齊柏林擺擺手：「你們提督也很厲害，以前在學院中一下子就賺夠了學分。」


  Z16呵呵笑，站在不遠的地方，俾斯麥收回了關注的視線，她抬頭看夕陽。


  歐根親王站在她的身邊，心想，真是厲害的提督，小小驅逐艦的好感刷，齊柏林的好感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