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勁有餘後勁不足
休息室里只剩下仲九風一人，還有急促的敲門聲。
外面的人等不33急了。
仲九風道：「狐狸，我錯了？」
小狐狸恨恨道：「主人，您沒錯，是那女人忘恩負義！狗屁的天水上人，一個小小的人仙哪能跟主人相提並論？您眾妖之主的身份放出去，龍鳳都得變色，那天水上人算個屁！」
隨後，它好奇的撇了眼桌上的赤色石頭。
「好熟悉的感覺！」
這塊赤色石頭就是歸海璇他的天水上人的補償，小狐狸抱著左啃右啃。
「很硬，不是一般的石頭。」
「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扔了！」
仲九風語氣冷淡。
小狐狸道：「主人，您想通了？」
「想什麼？我只是有點傷感。」
「傷感啥啊，一個女人而已，您若需要，小的給您找幾百個。」
「滾。」
不過小狐狸這一打岔，仲九風心裏面也舒暢了些：「行了，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遵命。」
小狐狸一口把石頭吞了，然後跳到仲九風懷裡。
仲九風一驚：「你做什麼，不知道什麼東西你就亂吃！」
「沒事，小的還能吐出來，這石頭有點不簡單，小的想回去好好看看。」
聞言仲九風也不再多說，以小狐狸的本性吃不了虧。
「你吩咐下去，叫下面的人做好準備。」
「主人，您真要認輸？」
「她只是想給歸海雲逸報仇，我讓她一回。」
「那天水上人，您放過他？」
「先解決魚鼠鬼再說。」
仲九風硬聲道：「不過金靈仙而已，老子弄不死他！」
「桀桀……那小的去打聽打聽他是什麼來頭。」
小狐狸爪子一揮，一道看不見的氣流穿牆而去。
「分身術！」仲九風驚喜道：「你恢復了？」
「還沒，不過吃了心丹之後也快了，就這幾天的工夫，小的便能恢復金靈仙的修為。」
「好，很好！」
仲九風大喜過望。
原本小狐狸就是金靈仙，只是那次受傷太重，到現在才恢復過來。
「主人，用不用小的去解決天水上人？」
小狐狸搓了搓爪子，好長時間沒動過真格的了。
「不必！」
仲九風擺擺手。
「你不懂歸海璇，她看似清冷孤傲，實則富麗堂皇，她要的是那種能征服世界的男人，一般的金靈仙她可不會放在眼裡，更別說……草他娘的，等會我成靈，我要親自會會這位天水上人！」
「桀桀……與您相比，龍鳳都不夠格！」
「行了，走吧。」
……
四強第三場，仲九風對戰鄒文輝，仲九風不戰而降。
四強第四場，歸海璇對戰陳中天，陳中天不戰而降。
消息傳出，賽場一片嘩然。
轉瞬間……
決戰到來！
「靠！怎麼回事，仲九風和陳中天吃錯藥了？」
「誰知道呢。」
「一定是璇師姐看仲九風不順眼，把他逐出比賽了。」
「聽說璇師姐的靈獸雪蛇王還是仲九風給抓的呢，為此他還受了重傷，要不是有特別大的分歧，兩人怎會鬧翻？」
「我想啊，定是仲九風為人奸詐陰毒，這才得罪了璇師姐。」
「有道理！」
在喧鬧聲中，鮮有人注意到仲九風身後的黑衣人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中。
不多時，從各處匯聚而來的近百位黑衣人已經分散到了戰台的四面八方，隱隱有包裹之勢將戰台牢牢的圍住。
戰台上……
歸海璇和鄒文輝相距五十餘米站立。
這個距離是相對安全的，不論哪一方出手，另一方都能迅速回擊。
鄒文輝朝歸海璇一拱手：「文輝多有得罪，望大公主見諒。」
歸海璇道：「開始吧。」
她很乾脆，沒有多說，手掐法印，龐大的靈力直接震動戰台，這般威勢是之前的比賽沒有出現過的。
「狂妄！」
鄒文輝冷喝一句。
旋即身影連閃，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地底刺出的一根根利刺。
地刺術！
凡人世界最低級的土性法術。
歸海璇一沒有動用武器，二用的是低級法術，這在鄒文輝看來是瞧不起他，羞辱他，眼球中的黑線頓時加深。
殺！
鄒文輝揮手間甩出一條十米長的火蛇，凄厲尖叫著沖向歸海璇。
火蛇術！
凡人世界最低級的火性法術。
歸海璇反手一擊，一柄土槍刺穿火蛇。
隨後又是一個低級法術扔出去。
地波動！
砰砰砰……
兩人你來我往，一個個低級法術在戰台上爆炸，這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什麼情況這是？
仲九風傳音道：「狐狸，他們搞什麼明堂？」
小狐狸嘿道：「歸海雲逸被鄒文輝重傷，所以歸海璇想用低級法術將他擊敗，報仇加羞辱。鄒文輝則被魚鼠鬼影響，以魚鼠鬼的狂妄自大當然不服輸了，也用低級法術還擊。」
「小伎倆！」
仲九風撇撇嘴。
他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換作他，找到機會就是一擊必殺。
台上，歸海璇兩人一來二去，竟然用低級法術對轟了數幾分鐘。
不分高下！
金雞上人撫須笑道：「不錯，都是天才。」
歸海天問道：「何解？」
「陛下之女，年紀輕輕，法術隨手拈來，蘊含道意，有才有才！鄒文輝，對火之道的理解更勝一籌，體內靈火已有轉化為三昧真火的跡象，是個天才。」
歸海天不甘心的問道：「前輩，三昧真火是什麼？」
「火分四種，凡火，三昧真火，六昧真火和九昧真火。一般而言，靈仙體內的靈火開始只是凡火，能修成真火的靈仙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金雞上人像個學者，有問必答。
歸海天急道：「那鄒文輝的實力豈不是比靈仙都要強大？」
「只是跡象，並沒有修成，實力還只是金丹期。」
「呼，那就好！原來真火如此之強，可以讓人越階挑戰。」
歸海天眼睛放光。
如果他能找到辦法修成三昧真火，那仲家……
金雞上人皺眉道：「陛下，自身乃根本，切不可玩火自焚！」
「什麼！」
「陛下知道火靈嗎？」
「這……沒聽過。」
歸海天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是一問三不知。
仲朝東道：「火靈乃是火焰成靈的靈仙，劃分進七靈之一的異靈當中。」
金雞上人撫須點頭。
「七百萬年前，我們人族有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修為高深莫測，前輩乃是火修，火術之高無人能及。後來這位前輩抓到一個由九昧真火成靈的火靈，欲煉化為已用，最後……」
「最後怎麼了？」歸海天問道。
「最後……」
金雞上人的表情有些森然：「火靈焚身，身死道消！」
歸海天嚇白了臉，許久之後問道：「前輩，有其他辦法降伏三昧真火嗎？」
金雞上人瞧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行，你五行屬土，只能按部就班修鍊，他日體內的靈火興許能轉化為三昧真火。」
仲九朝說道：「上人，我聽說我們人族中有日月同體，水火同濟，龍鳳呈祥，九昧真火、九色靈水輕易可掌。」
聞言，金雞上人的臉上盡顯崇拜之色。
「日月同輝，七靈同拜！日月同體是我們人族至尊，揮手間可降龍伏鳳，可惜，可惜！這千萬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過第二個日月同體。」
歸海天好奇道：「第一位日月同體是哪位前輩？」
「扯遠了。」
「……」
仲朝東遲疑片刻，問道：「上人可知我兒為何天生殘魂？」
金雞上人搖了搖頭。
「輪迴之事，非吾等凡仙能夠揣測，若他有幸遇見真人，定可解惑。」
「真道難修，真人亦難見。」
「不錯！」
金雞上人撫須常嘆。
「真人可以遨遊宇宙，神通廣大，神仙也難測！」
話語間，金雞上人猶豫了一會兒，道：「青虎上人，我也有一個疑問想要上人解答，奈何難以啟齒。」
「上人請說。」
金雞上人吸了口氣，表情嚴肅的問道：「『上有天，下有地；人中立，道方真，唯吾仲氏！』不知青虎上人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
仲朝東道：「上人之言，我不曾聽說。」
「那可能錯了。」
金雞上人瞧了他一眼，回頭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傳聞仲氏一族被詛咒，族人修行常伴天災人禍，大多在成靈之前就已經夭折，少數能夠成靈也修不成飛仙，可嘆可悲！」
仲朝東神色一震，很快恢復過來，道：「上人可聽聞那仲氏中了什麼詛咒？」
金雞上人道：「不知。」
仲朝東也不再說話了。
歸海天心中琢磨：「八成就是仲家！」
何解？
兩百年來，他多次派人調查仲陽武的來歷。
最後尋遍藏洲百朝，卻沒找到一個姓仲的。
……
一柱香之後。
「第一名要產生了！」
「鄒文輝畢竟是剛剛突破進金丹後期，而且還是依靠火參，根基不足，戰到現在已漸露敗象！」
「前勁有餘而後勁不足！」
「的確，剛過的幾招鄒文輝有點支撐不住的樣子。」
「璇師姐還是厲害啊。」
「西霓王朝最強天才不是虛名，而且你看，璇師姐好像連靈器也沒動用，我還聽說璇師姐有人仙之寶！」
「真的？」
「金雞上仙就是為了璇師姐而來，以璇師姐的天賦，送點寶物也是應該的。」
「真羨慕啊，哪天也有人仙給我送寶就好了。」
「哈哈……下輩子，下輩子啊。」
台上。
鄒文輝擋下一道地龍術，後退三步，眼睛突然間變得墨黑。
頓時。
仲九風懷裡的小狐狸猛得睜開雙眼，桀桀怪笑。
「鬼東西，你終於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