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其他小說>駙馬,哪裡跑> 第一百三十章 郎心如鐵(一)

第一百三十章 郎心如鐵(一)

  事情發現到現在,淑妃和景元帝已經是完全撕破了臉皮,他們針鋒相對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尤其是淑妃,這個因求之不得而恨瘋了的女人,說出來的話更像是一把直插景元帝心口的三尖利刃。


  「慕淥修,就算你把我抽筋扒皮大卸八塊又能如何,杓暘已經死了,王小嫻也已經死了,說不定還都重新投胎早就不在陰曹地府了,你下去了之後也見不到他們,照樣是孤家寡人一個!」


  這時候常福回來了,站在大殿門口說是韋太師奉旨見駕。


  景元帝聽到之後,吩咐四個暗衛抬來一架屏風,將南宮雪和杓昀的手腳綁起來,嘴巴也堵上的丟在屏風後面,只給他們留下一雙耳朵能聽人說話就好。


  「你們以為陷害了老三再害死朕就能得到這大彧的天下,只可惜你們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卻像兩個笨蛋一樣給朕下這種會咯血的毒藥!」


  季閑雲說道:「小修,其實這種葯只會讓人悄無聲息的死去,從外面並不能看出半分痕迹,現在卻讓你不停的咯血,我也覺得挺納悶的。」


  「這有什麼好納悶的,估計是這毒婦怕我死的太安穩,難解她心頭之恨。」


  季閑雲伸手摸著鬍子,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為他太了解南宮雪的心有多狠了。


  杓蘭聽到景元帝讓常福將人帶上來,看了看他那沾滿了斑斑血跡的龍袍,想到昭陽殿里經常會備著幾件他的常服,便取出來準備給他換上,不料景元帝卻將衣服推到了一邊去,言說這樣正好。


  雖說穿了一身素色的牢服,但是太師韋韌看起來沒有半分的落魄,反倒像是個文質彬彬的書院先生,就見他不悲不吭的向景元帝見禮,並口稱罪臣。


  景元帝一沒說免禮二沒說平身,轉頭吩咐常福去順義宮將韋皇貴妃傳到昭陽殿來。


  常福領旨出門之前,在景元帝已經變成鐵鏽色的龍袍上看了好幾眼,出門之後就趕忙抬眼看天,想要眨去眼中的水汽,半天之後卻發現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勞,他索性背著人肆意掉了會兒眼淚,直到能忍住淚水后才在臉上揉了兩把,大步向順義宮走去。


  劉嬤嬤正帶著幾個宮女收拾著被榮嬪砸的亂七八糟的大殿,見到常福來傳旨,向前迎了幾步,說是韋皇貴妃韋伊蓮中了玄心散的毒到現在還昏睡不醒,怕是沒有辦法接旨。


  常福擺擺手說無妨,從袖口中掏出個青色葫蘆狀的小瓶子遞到劉嬤嬤的手上,說道:「這裡面的藥粉能解玄心散,你用溫水給皇貴妃娘娘服下,她馬上就能醒過來。」


  劉嬤嬤打量了下手中的小瓶子,好奇的問道:「這解藥,是從哪裡來的?」


  常福四下掃視了一圈,向前一步小聲說道:「這葯是皇上親自給季閑雲要的,這兩天你多長個心眼,這宮裡怕是要變天了!」


  劉嬤嬤眨眨眼聲音小小的說道:「自從大公主薨沒,這宮裡已經變天了,再變能變到哪裡去?」


  常福皺眉嗨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向前指了指,咬著牙說道:「是這個宮裡,不是你說的那個宮裡!」


  劉嬤嬤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忍不住呀了一聲,然後趕緊伸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著常福的眼神彷彿不死心的在問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沒有騙我?

  常福狠狠的點了兩下頭,用口型說當然是真的,然後說道:「就算我活夠了,可我身後還有整整九族人的性命,怎麼敢在這麼大的事情上說瞎話!」


  劉嬤嬤點點頭,忽然間想到些和九族有關的事情,忍不住瞪了常福一眼,「九族裡面有一族是『妻族』,你自小就進宮做了太監,哪來的這一族?」


  常福忽然間不自在了起來,園盤子臉上也皺出了些菊花紋,伸手摸了摸鼻子嘟囔道:「那什麼,咱倆……皇上心裡明鏡似的,都……知道……」


  劉嬤嬤忍不住老臉一紅,也不自在了起來,乾咳了兩聲說道:「那……你在這兒等會兒,我這就把皇貴妃娘娘請出來。」


  不到半柱香的工夫,韋伊蓮就被劉嬤嬤扶著走了出來,她微微睜著眼,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常福見狀,趕緊讓人準備了轎攆,將韋伊蓮抬到了昭陽殿去。


  畢竟身負教唆殺害同僚之子的罪名,太師韋韌是低著頭進的昭陽殿,跪下給景元帝行禮也是一直低著頭,景元帝不讓他免禮也不讓他平身,他就老實的低頭跪在那裡,但是時間久了,他的心裡就開始泛起了嘀咕,心說難不成皇上真的已經給我定罪,現在正琢磨著要如何處置我?


  心裡嘀咕的事情是一回事,這低頭的時間久了也是一回事,韋韌便小心的晃了晃脖子,抬頭偷瞄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景元帝一眼。這一眼沒看到景元帝的臉色,卻將他被鮮血染紅的龍袍前襟看了個清楚明白。


  韋韌只覺得腦袋裡一懵,正要張口驚呼一聲,卻被景元帝的一聲咳嗽給搶在了前頭。這下他也不用偷瞄了,整個頭都抬了起來,卻看到景元帝正用沉沉的目光盯著自己看,心裡忍不住一個激靈,硬生生的將那已經衝到了嘴邊的驚呼給咽了下去,趕緊將頭又低了回去,心裡跟揣了一隻小兔子似的驚疑不定。


  本來病懨懨的韋伊蓮,走路都要人扶著,卻在看到景元帝被血染紅的龍袍時來了精神,三兩步就衝到景元帝的面前,扶著他的胳膊跪在那裡,想要伸出手去摸摸那片鐵鏽般的顏色卻又不敢,抖著嗓音問道:「皇上……你……這是怎麼了?」


  景元帝伸手摸了摸包紮著她臉上傷口的紗布,問道:「還疼不疼?」


  韋伊蓮都多少天沒有聽到過景元帝這麼關切的跟自己說話了,忍不住心中一酸,紅著眼眶點了兩下頭,繼而又搖了搖頭。


  看著她這般手足無措的樣子,景元帝微微笑了笑,抬手將她扶了起來,往季閑雲的方向推了推,「愛妃,你給自己下了多重分量的玄心散要老實的講給閑雲聽,這樣他才好對症下藥,說不定還能順手治好你臉上的抓痕,一點兒疤都不會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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