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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淡淡的曖昧(二)

  秦艽挨了頓家法,足足躺在床上養了半個多月才好。在這半個月裡面,小陸湛的腳下像是生了根一樣,成天賴在秦艽的卧房裡面相陪,任誰說都不肯挪動地方,當然了,每天晚上他也成功的賴在了秦艽的床上。


  沒想到時隔多年不見,秦艽還像小時候那樣伸手揉自己的腦袋,陸湛覺得這時光一下子倒退了回去,彷彿他們倆這些年什麼都沒有經歷過,還是少不經事的毛頭小子。


  望著秦艽滿臉溫柔的笑意,陸湛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陌哥哥。


  秦艽笑的越發溫柔,就連揉在陸湛頭頂上的動作都跟著溫柔了不少,「好弟弟,這些年苦了你了……」


  陸湛本來想要說聲不辛苦的,但是那話出了口之後卻偏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去,「陸湛無德無能,可做不得駙馬爺的兄弟!」


  秦艽見他別過眼不再看自己,失笑道:「這好好的,你又怎麼了?」


  陸湛鼓著嘴巴從鼻孔里噴出了兩道熱氣之後,感覺心裡仍舊憋悶的慌,便歪著頭問秦艽道:「皇上讓我查二皇子的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秦艽對著他搖了搖頭,走到桌邊坐下,見桌上放著個挺漂亮的青花瓷茶壺,配著幾個胖墩墩的小茶盅,忽然間就覺得嗓子有些發乾,剛倒了杯茶要喝,誰知手上的茶盅在半路被陸湛截了去。


  「這裡面泡的是普洱,我記得你最不喜歡它的味道了。」陸湛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個輕巧的碧玉茶壺來遞到秦艽的面前,「吶,你最愛的碧螺春。」


  秦艽接過那碧玉茶壺,握在手中慢慢的摩挲著,忍不住的眼眶開始發酸。


  看著他的樣子,陸湛伸手揉了揉鼻子道:「這茶壺還是當年義父送的,陌哥哥要是喜歡,只管拿去好了。」


  秦艽眨去眼中的水汽,將茶壺遞迴到陸湛的手裡,笑道:「這茶壺是父親送給你的,我不能要,再說現在他老人家不在了,還是你留著做個念想吧,也不枉他疼愛你一場。」


  這個茶壺,還是當年羅勒對著秦艽動家法的時候送給陸湛的。


  小陸湛在秦艽小霸王的帶領下,成功的成了將軍府的小小霸王,提起他來的時候,所有人僅剩的那幾根黑頭髮都能瞬間變白。但陸湛不是羅勒的親生骨肉,不能像對待秦艽那樣啪啪的來上一頓板子,畢竟不好給九泉之下的兄弟交代,但若是放手不管,那就更不好交代了,因此羅勒愁的兩天都沒吃下飯。


  最後還是那老夫子給出得主意,說是學習茶道可以磨鍊一個人的性情,因此羅勒就託人將陸湛送到宮廷茶師那裡去了,並言說什麼時候學會,什麼時候才能回將軍府。


  其實對於陸湛那個急驚風的脾氣該說,讓他學茶道還不如一刀砍了他來的痛快,但是一想學不好就不能回將軍府,也就是意味著見不到秦艽,他的陌哥哥,他還真就按捺住了性子,不過是小半年的工夫,居然就得到了宮廷茶師發自肺腑的讚揚,羅勒一高興,專門找人雕了個青玉茶壺作為獎勵送給了陸湛,並將他接回府中好一番慶祝,自己終於能對早逝的兄弟交代了。


  得到茶壺之後,陸湛第一次用它泡茶,就是泡給秦艽的,之後便對這茶壺百般愛惜,走到哪裡都帶著,更是不許外人碰觸一個手指頭。


  距離上次給秦艽泡茶已經過了多年,陸湛今日重見秦艽,本就打算著再給他泡次茶,可誰知那茶壺居然讓秦艽想起羅勒紅了眼眶。於是他趕緊收起茶壺,繼續剛才的話題道:「陌哥哥,二皇子的事牽扯到謹王殿下,說白了就是牽扯到太師韋韌,這麼個燙手大山芋,怕是不好辦。」


  秦艽呵呵冷笑了一聲,對陸湛說道:「皇上對韋家已經動了殺心,你只管放開手腳秉公直斷就是。」


  「不是一直抓不到韋家的證據,皇上有所顧忌的么,怎麼會突然間動了殺心?」


  秦艽伸手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睛說道:「因為容一他們從建寧城中傳來了確切的消息,觸動了皇上的逆鱗!」


  時間回到昨日景元帝派常福傳旨大理寺卿的時候,秦艽一聽景元帝只給大理寺三天的時間,當時就急了。


  本來中了十魚醉,只要及時解毒就不會喪命,但老天彷彿看不得杓灃恢復到活蹦亂跳的樣子,居然讓他在中毒的同時賞賜給他了一身內傷,使得本來有解的十魚醉變成了致命的毒藥,輕易的就奪走了杓灃的命。


  距離杓芝的死還不到百日時間,景元帝再次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錐心之痛,這個向來隱忍大方的仁心帝王再也顧不得許多,只想著三日內就揪出兇手來,好解自己心頭之恨!

  眼看著常福就要去傳旨,秦艽顧不得許多,一下子跪在了景元帝的面前,請他三思,「皇上,不管誰是幕後黑手,事情也只能先從謹王殿下.身上查起,但殿下身為皇子,身邊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得天下萬民矚目,所以此事最好低調進行,且不能心急,以免那些居心不良之人鑽了空子,害得皇子蒙受不白之冤。」


  秦艽最後兩句話說得巧妙,面上的意思是防止有人趁機陷害杓勍,但內里則是提醒景元帝不要逼急了韋太師一黨,若逼的他們狗急跳牆破釜沉舟反倒不好辦了,畢竟韋韌在朝堂上經營了大半生,半數臣子都以他馬首是瞻,真要拼個魚死網破的話,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遭受無妄之災,最關鍵的是,此時的杜仲一黨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在秦艽的提醒之下,景元帝漸漸的壓制住了心頭的悲憤,對常福擺了擺手,示意剛才的旨意不做數。


  可巧就在這個時候,景元帝身邊的暗衛統領蹦了出來,遞給景元帝一個小竹筒,說是建寧城中的容一傳回來的,四皇子已經看過了,說是事關重大自己做不得主,全憑皇上做主。


  景元帝微微蹙眉,取出竹筒中寫滿了蠅頭小楷的字條一看之後,那臉頓時變得比鍋底還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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