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要你娶我
雖然那嚴復摔斷了腿,但是他還有個女兒在,秦艽他們一行人救了他又?33??其送回家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畢竟萍水相逢,也不好因此就在人家家裡常住,總不能說您老的腿不好我們就不走吧?更何況傷筋動骨一百天,要三個多月,可不是三兩天。
所以,關於如何在嚴復家住下並不引人懷疑這件事情上,杓蘭和秦艽自打杓昀離開之後就開始討論,幾乎可以說是一夜未眠,想出了有五六種說辭,並且每種說辭都能保證他們在嚴復家順利的住下,但是他們倆怎麼都沒有料到,這種種完美的借口,在碰到嚴如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登台表演的機會。
第二天吃完午飯,杓蘭和檸薌蹲在井邊,正跟墨言學著怎麼洗碗的時候,就聽到院門口有個清脆聲音疑惑的問道:「你們是誰,在我家裡做什麼?」
杓蘭他們三個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身著淡藍色衣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正滿臉防備的盯著他們看。
將那女子從上到下打量一眼,杓蘭發現她的衣服雖然不是什麼時新的樣式,但是漿洗的特別乾淨,莫名的就從心底生出幾分好感來,而且等目光在她臉上打量了一番之後,還見她伸手揉額,盯著來人直勾勾的看,並喃喃自語道:「怎麼這姑娘,我好像在那裡見過一樣?」
檸薌看這姑娘也覺得挺眼熟,但是同樣也想不來在哪裡見過,忍不住同樣伸手揉額,同樣盯著人家看,「是啊,這姑娘這麼面善,在哪裡見過呢?」
墨言看著她們主僕兩個如初一輒的動作,莫名覺得有些頭疼,居然也開始伸手揉額了,並有些擔心的問道:「喂,你們兩個沒事吧?」
門口那姑娘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按著常理問了一句,結果那莫名出現在自己家裡的三個人居然都像是傻了一樣,而且那兩個女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兒明顯不對,這情形反過來將她給嚇到不行,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直撞到樹上才停了下來。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來的杓蘭索性不想了,抬眼一看,卻發現那姑娘不知什麼時候向後退出了老遠,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開口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姑娘一看杓蘭居然逼近了自己,左右看了一番之後,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緊握在手中給自己壯膽,重複了一下自己方才的問題,「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我家?」
「你說這是你家……」杓蘭講她從頭指到腳,忽然間啊了一聲,「你是如藍姑娘?」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嚴復的女兒如藍,她沒有料到這莫名出現在自己家裡的人居然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驚恐之下防備之心更甚,握著石頭的雙手也忍不住向上抬了抬,「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杓蘭只覺得這姑娘問的奇怪,眨著眼睛回答她道:「當然是你爹說的啊,哦對了,昨天你不在家,你爹他摔傷了腿你肯定還不知道。」
如藍手中的石頭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向著杓蘭疾走兩步,但很快又停了下來,「我爹他究竟怎麼了?」
杓蘭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屋子,「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如藍將他們三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確定他們不是什麼壞人之後,終於忍不住向屋裡跑去。等她跑過去之後,檸薌還在那裡苦思冥想,可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墨言看著都替她難受,「誒,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說不定哪天你什麼都不想的時候,反倒什麼都記起來了呢。」
誰知檸薌白了他一眼,橫橫的說道:「多事!要你管!你的碗洗完了嗎?沒洗完還不趕緊去洗,在這裡唧唧歪歪那碗就乾淨啦?!」
其實檸薌並不是個蠻橫不講道理的姑娘,要怪的話,也只能怪在她那個怪習慣上面,你和她聊天的時候,只要言語不攻擊到她的公主主子,這心地善良的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好說話,而且幾乎什麼情況下都能做到笑臉迎人,但是如果你趕在她費盡心思想一件事情又想不起來的時候插話,呵呵,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因為這個時候,是檸薌難得炸毛抓狂的時候。
記得有次杓蘭要找一隻平日里不怎麼常用的白玉簪,就在檸薌思索著她收在哪裡的時候,有個倒霉的小宮女跟她回稟事情,當即就被狠狠責罵了一番,那小宮女哭的可慘了,最後還是杓蘭這個主子親自出馬才將人給哄好了。
並不知道檸薌有這個壞習慣的墨言,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頗有種好心沒好報的感覺,真想讓老天一道炸雷劈在這個傲嬌的小丫頭身上,也好讓自己出口悶氣。
看著墨言憋屈的樣子,杓蘭好心的勸解他說:「這丫頭想事情的時候最不能招惹,就連我這個主子都得避讓三分,你就當吃一塹長一智吧,記得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要離她遠遠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屋裡面有人哎喲一聲,然後傳來了什麼東西落在地上打破的聲音,杓蘭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趕緊順著聲音跑了過去。
一窩蜂似的擠進門之後,雖然他們還來不及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都覺察到了屋裡面到處都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杓蘭最先看到了倒在地上摔作一團的秦艽和如藍,不清楚兩人為什麼好好的會摔倒在一起,她便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嚴復,沒想到卻發現他正捂著臉一副我再沒臉見人的樣子,她心中的疑惑不解反倒更甚,重新看向倒在地上疊在一起的兩人,忽然間覺得哪裡都不順眼。
墨言趕上前去想要將秦艽從地上扶起來,但是走近之後才發現那如藍姑娘的一雙手緊緊摁在自家公子的胸口,而且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興奮之色,說句不好聽的,就跟餓了許久的狗看到了香噴噴的肉骨頭一樣,就差從嘴裡流出一道哈喇子來了。
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的墨言,伸出雙手小心的說道:「這位姑娘,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趴在我家公子身上,傳揚出去,恐怕於你的清譽有礙,你還是快些起來吧。」
看著墨言想要伸手拉人又不怎麼敢的樣子,杓心頭的無名火直冒,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了如藍的肩膀,再一個用力,就將她拉了起來,然後順手一甩,要不是檸薌在後面接著,這如藍怕是又要摔倒了。
杓蘭黑著一張臉擋在秦艽的前頭,對著如藍沉聲說道:「如藍姑娘,請自重。」
誰知那如藍雙眼像是長在了秦艽身上一樣,伸手將扶著自己的檸薌一把給推開不說,還覺得擋在前面的杓蘭很是礙事,一把又將她給撥拉到了一邊,最後和秦艽面對面的站到了一起。
被如藍這麼眼都不眨的給盯著看,秦艽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防備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誰知那如藍嘿嘿一笑,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子,語出驚人,「不做什麼,我要嫁給你,你娶我就好!」
此話一出,誰與爭鋒,許久都只能聽到窗外輕風穿花拂柳的聲音,直到嚴復咳嗽一聲,大罵了道「月兒不得胡鬧!」才使得眾人成功回魂,如藍也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慢慢鬆開了手,但是她並沒有挪動地方,仍舊站在那裡用一雙如火的眼睛直盯著秦艽看。
……